秋色深几许+番外——包子馒头一家亲
包子馒头一家亲  发于:2015年08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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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样也是可以的吗?还可以那样?

他不知道,自己脸上也悄悄的红了。

全部看完,他目光最后还是停留在第一幅,这一幅是之中最为含蓄的,两男子都只脱了衣服,斜抱在一起,目光柔柔交缠,似下一秒就要天雷勾地火。

他的脑海里渐渐浮现一个人影,有着和自己相似五官,气质清冷,昨日还躺在自己身旁的鬼。

第一幅画渐渐换了主角,变成自己和那只鬼……他吓了一跳,心不在焉的合上了册子。

他为什么想靠近他?为什么想拥抱他?为什么想他留在身边?曾经刻意忽略的答案,此时因着这本册子,清晰的浮了上来。

即使是兄弟不伦,即使是人鬼殊途,他竟然真正把一颗心,全全部部放予他身上。

他爱上了那只鬼。

第二十章:偷懒的方法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真不是件让人觉得会高兴的事。

先不说自己,那只鬼的想法会是怎样?若是知道自己对他抱着这样的感情,他是什么样的反应……

小南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打断他的思绪——

“远哥,有个人来找你!”

有人找自己?可是这里他除了认识陈林跟小南,他不记得还认识过谁,更何况,他用的还是‘任远’这个名字……难道是段影吗?

他这样猜想着,小南已经推开门进来了,只冲他道,“是一个长相英俊,笑起来还有酒窝的男子,他说只要跟你说‘子慕’两个字你就明白了。”

“子慕!”他语气微微激动,“他现在在哪里?”

小南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肯定是他相识之人,只回道,“就在大堂,只是……”他苦着脸道,“寨主也在那里……”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出来了,任秋自然明白,是他‘段影小仆’的身份彻底戳破了,到时候陈相问起,单是一张冷面就叫人好受了,唯一的办法就是陈林了,陈相是拿陈林没辙的,到时候三言两语,说的他高兴了,这件事他自然就不会计较了。

只是小南却打破了他的好主意,朝他道,“林哥不知道去了哪里,房里没人。”

任秋看着小南忧心忡忡的模样,倒是忍不住笑了,只朝他安慰道,“别想得太糟糕了,反正你顶多只是从犯,你家寨主还会怪在你身上吗?”

小南哭丧着脸,“寨主不会为难林哥的,因为他笨,他肯定知道这些法子都是我告诉他的。”

任秋无言,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他,小南却突然想开了,“没事,顶多就罚我晚上守寨门守一个月,远哥你去大堂吧,别让你朋友等急了。”

只要守寨门守一个月?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惩罚啊,任秋心里想着,也就放心的走了。

他是想得轻松,晚上守寨门就意味着别人睡的时候,你要看着别人睡,而白日里,小南是跟着陈林的,陈林那不省心的主,不把他忙得够呛就好了,绝不会有许多时间让他睡大觉,所以一个月的守寨门惩罚,绝对算得上煎熬了。

小南想到那样的场景,只能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

而大堂里,任秋已经到了,陈相是最显眼的,就坐在中间,而他的旁边,一名身形高瘦的男子正坐在椅上,正好微低着头在饮茶。

奇怪的是,陈相看到他进来后就离开了,也没向他诘问什么,任秋心内想着,该是面前人向他解释过了。

面前男子的身形确实像自己的好友,任秋心头都有些高兴了,可在那男子抬起头的瞬间失落了——不是子慕,面前人虽然如小南所说长得英俊,笑起来也很是温文。可是却是一张比子慕应该还要年轻些的脸。

男子看到他便起了身,喊他道,“任大人。”

这个称呼代表面前这个人确实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任秋一时间也不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只稍显冷淡道,“你用子慕的名义是为了什么?我记得我不曾认识你。”

男子像是料到他会这般发问,只笑语答道,“如果不用子慕的名义,任大人肯定不会出来一见,所以安知只好出此下策了。任大人说的没错,你确实不认识我,我只是朝中一个小官,这次来找任大人,也是奉了上头的意思,朝中突然没了任大人的消息,皇上很不放心,所以就命我来打探了,只是安知不知道,任大人为何会在这个寨子里,而听陈寨主说,任大人已经呆了许久?”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男子都是温文有礼的,可是话语里对自己微妙的指责,任秋没理由听不出来。心里也忍不住微微愧疚了,毕竟是丢下身上的责任,也没跟上头禀明就呆在了这里,如果被有心人置喙,这也算得上摒弃公务,因公徇私了。他本是想着等过完陈相的生辰就回程禀明,没想到朝中已经派人过来了,当下只得道,“本来是因为一时大意被这寨子里的人给绑了上来,等我再下山已经没了队伍踪迹,而镇上也没什么大事情,料想队伍应该是按着原定行程走了……”

男子打断了他,“这些都不用讲了,如今要做的,就是马上启程,任大人可以做到吗?”

任秋愣了愣,“现在还能赶得上?”

这里离太和寺,最快的话,日夜不停也要将近六日,到了那里也误了日子,而近段日子,据他所了解,各地的灾情都得到了缓解,渐渐平顺了下来,自己本来去太和寺的目的就是代替皇帝,替百姓祈福,如今既已好转,也就没了必要,这也是他为什么放心呆在这山寨里的原因。

“虽然赶不上,但是万民都等着看,自然不能就这样当作儿戏。”

任秋疑惑道,“这次太和寺之行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啊?”

毕竟不是天子真身上阵,他们这一路算得上极低调,除却朝中官员,少数百姓,应该并无太多人知道这次祈福。

男子皱了皱眉,缓缓道,“……你一路上是没做宣扬,可却有人费了心思替你宣扬,如今,朝内外无一不知道这次祈福,君无戏言,任大人还是准备准备,尽量明日就上路吧。”

有人费了心思宣扬?

这个人不用说也只有丞相了,想必跟自己失去联系的队伍也是他动的手,只是丞相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弄砸这次太和寺之行于他又有什么好处?想到这里他突然疑惑,“为什么皇上是派你过来,而不是子慕?”

如果听到自己出了事,子慕应该会第一时间就往这边赶啊,从小到大的情谊,他可不会认为他是关键时刻就会隐遁的人。

男子顿了顿,“……皇上和他刚刚和好,自然不想再添什么变故。所以子慕并不知道你的事。”

从男子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任秋讶然道,“他们居然和好了?我不过就出来一段日子,倒是错过了好些事。”

男子没有回应他,只转声朝外走,任秋叫住了他,“你是要下山吗?要不就在这里住一晚明日一起?”

男子微微一笑,“我确实是住在这里,刚刚陈寨主已经叫人收拾好了。”

说完他便出去了,任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难得的‘好心’竟然成了多此一举!

不过眼下他倒没有心思顾得上这个小事情,只头疼起怎么跟陈林说下山的事来……先前答应的好好的,却只能食言,无论怎么说那小子都只会以为自己是在耍他吧。说实话,他还情愿呆在这里呢,每日不用想旁的,吃别人的,喝别人的,住别人的,也没有什么公务,悠然自在得很,明日启程去太和寺,想必一路上是紧赶慢赶,而这个什么安知的,和自己也是半生不熟,路途中只会无聊得紧,而到了太和寺更是无趣,穿着僧衣,吃斋念佛,还要接受各路百姓目光的洗礼……想想都有些头皮发紧。

要是能有个人代自己就好了……他忍不住这样想着。

往自己房间走的路上却猛然停了下来,“这样确实可以啊,反正百姓又没见过我这个奉常……我得去找那个人商量商量。”

他又寻着人问到他的住处,便行了过去。

男子望见他只疑惑道,“有什么事吗?”

任远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双眼迸发出神采,“这位大人,我们来商量一个事吧!”

男子一听他的语气就感觉到一丝不妙,听他讲完后更是连连摇头,苦笑道,“任大人有时间想这些,还不如早些准备好接下来的行程要用的东西吧。”末了他又道,“鄙人林安知,任大人就直接叫我安知吧。”

‘这位大人’这种称呼叫出来实在别扭。

他没想到子慕的至交好友,朝中不假颜色,正直卓然的奉常,会跟他商量怎样逃脱公务的方法……但是想到之前他做的事,他又觉得这件事他会这样想也正常了,之前他可以躲在这山寨里,现下有这种想法又有什么好奇怪?

想到他不会这么容易答应,任秋只嘿嘿笑道,“安知,你跟子慕肯定熟了,就看在他的面上,这次太和寺之行,就随便找个人替了我吧,我觉得你就可以替我啊。”

安知微微抽了抽嘴角,没想到他把子慕都扯了出来,但还是只摇头道,“皇命难为。”

他本以为自己搬出皇帝后他该死心了,可没想到他满脸不在乎,“如果是皇上的话那就更没关系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关系比不上他跟子慕,但是我偷一下懒,他绝对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知道我就是这么个人。”

“……”

有皇上这么硬的靠山,他还能说些什么。而且,他的眸间一深,他也不能让他再犯错了。

任秋一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事成了,当下只高兴道,“安知我今天就交了你这个朋友了,等到时候回了皇都,我、子慕还有你三个人大喝一场!”

第二十一章:又到断香阁

这件事情是圆满解决了,心情好着,神采飞扬,可是到了晚上,他却难得忐忑起来,他已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如今单想着要面对那只鬼,一颗心都有些不安稳。

是羞是怯?怕都兼而有之,历来,所有人遇上情爱这类事,无一能处之淡然的,他自然也淡然不了。

他特意把灯熄了,怕自己的脸泄露自己的心思。青年照样是躺在床里边,他则卷着一床棉被。

青年道着一声平平乏乏的“睡觉”之后就没了声息,他也不知道他睡了没有,只侧身低声问着,“现在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了吧?”

他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了,只自言自语,“你肯定是叫任冬了……我叫任秋,你叫任冬……秋冬秋冬……”它们是连在一起,他们自然也是连在一起。

爱人始终是一件想起来都会觉得甜蜜的事,他这样念着念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从被子里把手伸了出来,朝里边摩挲着,冰凉的,且光滑,恰好摸到他的脸了,他有些得意的笑,“以后就叫你任冬,就当你现在默认了。”

他的话音还没落,手就已经被拂落下去,身旁清冷的声音传来,竟难得像是带着一丝无奈,“任东,东方的东。”

他惊讶,“你没睡着?”

“……吵死了。”

他叫他的名字,“任东任东……”他不应他,他也很高兴。

“哎,”他用手撑着脑袋,“我们说说话吧,不要这么早睡。”

他想起了一件事,“以前有一段日子,母亲每日催着我成亲,我每日里做噩梦,梦里的女子都变成女鬼追着我跑,我整夜整夜睡不好……”

他停住没说了,他想问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做那样的噩梦,可是青年许久才答他,“现在可以睡。”

一片黑暗,但任秋能想象到他此刻想必是闭着眼睛,满脸冷淡的模样,也许,还是皱着眉头说的。

他“嗯”了一声,忍住笑,忽然卷着被子靠在他怀里,睁大眼睛那说,“……你不想我成亲,是吗?”

说完这话他其实紧张得手掌心都在冒汗,他在试探他,他……也想知道他的心思,不管这结果是好的还是坏的……

青年将他推开了一些,像是有些茫然的回答,“……你不能成亲。”

这个答案不好也不坏,任秋轻声问他,“为什么呢?”

青年不回答了,任秋突然后悔自己问的多了,怕他像那日一样突然消失。

“我不问了,睡觉。”

他仰头闭上眼睛,隔了一会伸出手触触身旁,指尖传来一阵冰凉,他放下心……他还在。

确认了这个事实,他就真的准备睡了,却听到他开口,“我恨你……我很恨你”

声音轻的像是梦呓,可任秋知道这不是,青年话语里的激动他听的出来,像是孩子般的心思,故意重复着,提醒自己。

他在因自己而痛苦了。他心间一痛,忍不住去抱他,温暖他,“……哥哥……”

这个称呼竟被他不由自主的叫了出来,所幸声音很小,青年没有听到,他安静的任他抱着,隔了一会才将他推开——

“盖好被子。”

原本还在因着被推开而泛起的细微的失落转成欣喜,这只鬼始终关心着自己,即便他口中说着冷漠的话,可是在自己被绑住时,发热时,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来都会出现。

那么就不要再问这些事了,就这样爱着吧,把他当哥哥,当孩子,当珍爱的人。

第二日看到林安知往自己房里来时,任秋还以为他反悔了,只抢先道,“安知你可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林安知只无奈道,“……我当然不会反悔,此次来找你是跟要你跟我到镇上走一趟。”

听见他说没有反悔,任秋的心顿时松了下来,只问道,“去镇上做什么,你们不是要赶路吗?”

林安知回道,“听说镇上有一位极会制香的段公子,想去那买些祈福用的檀香。”

段公子,又还是会制香的段公子,那除了段影就不会是旁人了,虽然任秋总共就见过他两次,可毕竟也还知道地方,只爽快道,“他那里的香确实不错,我反正无事,就陪你去了。”

行到路上,任秋只问道,“是买完香直接就走吗?”

“直接就走,时间本就不够了。”

听他这样说任秋脸上一红,“都怪我误事了。”

安知温文笑道,“也不算是太重要的事,奉常大人就没必要自责了。”

任秋朝他笑道,“我都叫你安知了,你就叫我之远吧,子慕也是这样叫的。”

安知点了点头。任秋想到子慕,却是不由低低自语道,“他跟那位和好了的话,想必日子过得不错……”

安知淡淡笑道,“确实不错,好友在旁,爱人在侧,令人羡慕得很。”

听他这样说,任秋却是忍不住惊讶道,“你知道他跟他义弟的事?”

安知不答反问,“他跟山色是义兄弟?”

连名字都知道,那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他定是清楚得很了,见他惊讶任秋也只笑道,“先前也许是把他当义弟看待,慢慢便日久生情了,只是……”他停了停,像是随意道,“你对男子与男子之间的事倒看得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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