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就是天生命贱，活该被人践踏。”谁叫你是那个人的孩子。

“什么……？”司徒姚烁失神的看着眼前的人影，莫名的觉得全身发寒，雨从没像今天这么冰冷过。嘴角出现一抹苦涩的笑容，“母亲……你在说气话对吧！我知道母亲一直很爱我……所以……”叫我忍耐不要回击也是为了我好，因为我没有任何力量……一旦反抗就会受更严重的伤……所以母亲只是太担心我而说……

“爱你……呵……你是那个人的孽种，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他的孽种我怎么会爱。”那个人毁了我的全部，你是那个人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爱。

“母亲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父皇他……”

“父皇……不许你叫那个禽兽，如果不是那个禽兽为得到巫族的力量杀了我的族人，硬玷污了我的清白……我又怎么会生下你这个孽种。”

“什么……母亲你究竟在说什……”什么叫父皇玷污了母亲，父皇不是很宠母亲还把他捧在手心，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不要叫我母亲，你是那个人的孽种，和他一样肮脏……我没有像你这样的孩子……咳咳……咳咳……噗……”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激动还是怎么的，女子猛的吐了一口鲜血。“咳咳……咳咳……”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都是我的错，你别再生气了，我……”

“够了……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已经够了……这几百年只要看到你这张脸，那天发生的事情就会在脑海里旋转……强忍着恶心安慰受伤的你这种事情……我已经受够了。”这几百年我的心一直在滴血，我没脸去见死去的族人……才不得已苟且偷生到现在，可是已经……够了……我不想再面对两张让人反胃的脸活下去。

脏……瞳孔一阵收缩，我脏吗？因为嫌我脏，所以无论受多重的伤，母亲都只是远远的站在一米之外冷冷看着我，不远不近……我却永远无法触碰。因为我是孽种……所以每次看到我被别的兄弟打得全身是伤，母亲也不会给我一个拥抱，只是轻声教导……不管怎样都要忍……不能反抗他们……一直不懂为什么我要默默忍受那些，因为是孽种所以我的死活对母亲来说根本不重要吗？！

因为不重要……所以看到昏迷的我，母亲可以毫不心软甩耳光，可以视我满身的伤痕为无物，可以毫不在乎的说出让我心碎的话，因为她……不在乎。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要生下我，如果不爱我的话……为什么又要让我活下来。“母亲你在跟我开玩笑对吧！你不会不爱孩儿……母亲……母亲……”

“噗……咳咳……”再次吐了一口鲜血，女子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无力向后倒去。

鬼界皇宫。寒烁殿。

“父……”欲言又止的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人影，“父皇……母亲她……”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烁儿别担心，御医正在给你母亲治疗，她不会有事。”鬼王温柔的安慰着，男孩并未发现他的笑意未达眼底。

老者看着端坐在圆桌盘端杯喝水的人影，不卑不亢道。“陛下……”

“她怎么样了？”

“回陛下，娘娘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庸医。”不怒而威的话语，空气中透着莫名的危险气息。

“陛下，微臣只是实话实说，娘娘心结不开、积劳成疾，她本就虚弱的身子能熬到现在已经是造化……”心病还须心药医，善用医术和蛊术的巫族被无故灭族以后，娘娘的心病这世间……再无人可解。

“来人……将这庸医拖出去斩了。”

“诺，跟我们下去……”两名侍从样的人影，一左一右架起老者想把他拖下去。

“放手……我自己会走。”老者挣开两人的束缚，留恋的看了纱帐内沉睡的人一眼。“女儿，爹先走了，我苦命的孩子……记得跟我一起去向族人赔罪。”身为巫族族长无法保护自己的族人害巫族被灭族，本该以死谢罪却因放心不下唯一的女儿苟活于世，现在也是时候向死去的族人陪罪了。

“爹。”泪从眼角滑落，“咳咳……咳咳咳……噗……爹记得等女儿啊，没有爹……女儿一定会迷路……咳咳……噗……”

司徒姚烁震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那个总是细心给我包扎伤口，温柔抚摸我的头给我温暖的老御医，居然是母亲的父亲我的爷爷吗？情急之下，司徒姚烁拉住了男子的手臂“父皇不可以，那个是母亲的父亲，是我爷爷你不可以杀……”他。

“滚开，没用的东西。”带着力量的手顺手打在男孩胸前，男孩被强大的力量冲击出去。

“噗……”眼前一阵发黑，司徒姚烁猛吐了一口鲜血。“父皇……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推开我，你不是一向最宠我，我想要什么东西都会送给我，那现在……究竟又是为什么……

“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自古相传鬼界巫族族人不问世事，与生俱来便拥有独特的力量，或医或蛊可以轻易操控、束缚敌人。如果本王的孩子是巫族之后，加上本王的力量……称霸魔界指日可待，可你却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什么力量也没有。”

“什么……”称霸魔界……原来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个吗？“骗人……父皇如果真是因为这样，根本没必要对我这么好，我……”

“对你好，哈哈哈……没错，本王确实对你好，你想要的不想要的本王都会给你，不过……这几百年你因该在我孩儿们手里受了不少招待，这可多亏我对你好……如果不是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会无故受那么多招待。”

第五十五章：不能一错而错

“父……既然你知道我没有任何力量，又何必多此一举。”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因为我对你还抱有那么一丝希望，想着某一天你会得到巫族的力量，可是已经几百年了……什么也没发生，你们母子没有利用价值了。”

“身为我的孩子，如果没有手段没有计谋，没有能力和野心，不够心狠手辣那样的存在是没必要的。”

“我所承认的儿子，成为最强的那个人才会是我的儿子。姚烁你无法成为鬼王，同样不配做我的孩子。”男子说完，毅然转身离开。

“咳咳……姚烁……过来。”女子费力的抬起手腕，向地上深受打击的男孩招了招。

母亲的眼神好温柔，是我眼花了吗？母亲从没用这种眼神看过我，她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总在我触不到的地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司徒姚烁行尸走肉般走了过去，在一米线外停住了脚步。

“我的孩子……过来，让母亲好好看看你……母亲从没好好看过你……现在让母亲好好记住你可以吗？”

因为肩负血海深仇，而你又是仇人之子，即使是我的孩子……我也没勇气好好看你，没办法坦率的关心你……我只能在一米线外远远看着你，看到你受伤流血我比你更痛……可我无法给你任何你想要的温暖，因为你是那个人的孩子。可是现在……我想记住你的样子再离开，因为你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同样也是我的孩子。

泪从眼眶滑落，“母亲……”微凉的触感抚着脸颊，司徒姚烁的眼中满是震惊。这是母亲的手吗？是母亲的手在碰我的脸吗？我终于碰到母亲了吗？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如果没有生下你就好了……咳咳……如果没有生下你……咳咳咳……噗。”手从脸颊滑落，女子猛的吐出一口鲜血，不甘的离开了世间。如果没有生下你，你便不会受这么多苦，母亲对不起你。

‘如果没有生下你就好了……如果没有生下你……’脑海中只有这话在不停回荡，“如果没有生下我就好了，母亲……你后悔生下我了，呵呵呵……你彻底扼杀了我的存在，那我究竟为什么活着，为什么我会活着……啊——”

强大的力量从体内扩散开来，原本抽泣悲痛的男孩脸上出现一个诡异的笑脸。“呵呵呵……没有生下我就好了，母亲我是那么深爱着你，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原来我并不是没有丝毫力量，而是生来就被母亲你封印了，可你一死力量都回来了。

记忆不停倒退……幽紫暝炎看着眼前痛苦不已的人影，缓缓松开了手。

男孩痛苦的抱着头，“不要……啊——”‘你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姚烁你无法成为鬼王，更不配做本王的孩子。’‘如果没有生下你就好了……如果没有生下你……’司徒姚烁摊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面无表情看着地上苍白如纸的人影，幽紫暝炎冷冷说道：“原来你也活着黑暗之中。”

看着庄严离开的身影，红发男孩急忙问道：“我输了，为什么不杀了我。”我可是真的想杀了你，而你怎么看也不像会饶恕别人的存在。

呵……嘴角勾起一抹让人心惊的冷笑，“活着，对你来说……是比死还痛苦百倍的处罚。”

男孩蜷缩在地，一抹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后。

脸色苍白得过份的司徒姚烁，嘴角浮现一抹妖艳到刺眼的诡异笑容，

“活着是比死还痛苦百倍的处罚，呵呵呵……呵呵，父皇……刚才有光照进鬼界了，好刺眼……害我好想毁掉呢！”明明是个恶魔……为什么那个家伙，可以毫不掩饰的对一个陌生人袒露关心，为什么会有那种奇怪的家伙。

身后的男子目光呆滞的看着地上的人影，又仿佛透过男孩看到虚无缥缈，或者他的眼神根本没有焦距。

男孩顺着男子的裤管站了起来，低语道：“父皇，不行呢！你至少要回答我，不然这场戏……我一个人该怎么演完呢？”不过那三殿下还真是个怪物，只有半个灵魂看着年纪和我一般大……却活在比黑暗还黑暗的地方，在一个能将黑暗吞噬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这样的怪物，就凭刚才那个笨蛋，怎么可能打得败。

从那时起就知道如果可以绝对不能跟三殿下为敌，那家伙虽然看着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沉默寡言、独来独往，一副好欺负的模样，其实是冷漠到了极点什么都没放在眼里。

总感觉当时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个能将三殿下身份连接起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让他处在能将黑暗吞噬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为什么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三殿下他……

幽紫桦磊疑惑的看着陷入沉思的人影，“为什么要感谢三哥，什么叫没有三哥就没有现在的我？”

“没什么……”脸色变得惨白，司徒姚烁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人影，硬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怎么会忘了，怎么会把这么严重的事情忘了，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除了那一小个被我遗忘的片段，三殿下他……没有任何记忆，任何存在只要经历过都会有记忆……可三殿下却没有任何记忆。

我一直以为那个片段是三殿下在跟谁说什么，现在才发现……那孩子虽然跟三殿下长得一摸一样，可他不是三殿下……他的头发是黑色的。如果我的推测没错，“三殿下说不定……不是冷漠到了极点，不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而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连自己的感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表露。

幽紫桦磊奇怪的看着脸色苍白的人影，“怎么突然说这个，三哥他不是冷漠到极致那是什么，当初可是根本没把本殿下放在眼里。”

天际。天宫。

“事情办得怎样了？”

“这世间发生的一切，想必都逃不过你的法眼，又何必明知故问。”

“怎么……天帝，你这是对本帝不满吗？”不怒而威的话语，空气中透着莫名的凝重。

“不敢。”雾，白茫茫的一片，屹立在白雾中的天帝不动声色看着对面的女子。“创世之帝，关于毁灭之子，你是否有什么隐瞒了朕？”

女子轻甩衣袖，单手撑着脸，慵懒道：“天帝何出此言？”

“北玄冷月他是真的不能存在，他是真的会让七界生灵涂炭，还是创世之帝有非杀他不可的理由？”

“天帝可是在质疑本帝的决定？！”女子轻启朱唇，话如寒冰，“北玄冷月是不该存在的毁灭之子，他的存在会打破七界秩序，会引起万年难遇的大劫，会让七界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生灵涂炭，本帝不是早就跟你说过。”

没错，你说过。所以朕听你的未雨绸缪，听你的把这灾难的源泉扼杀在摇篮中，虽然没有成功……朕却因为那还没发生的事情，想要扼杀现在那无辜的孩子，想要扼杀七界最闪耀的光。因为你是创世之帝……朕认为你不会犯错。

“那混沌之子呢？关于混沌之子，创世之帝你又是怎么说的？”可是朕错了，就算是创世之帝，这个世界的创造神也有犯错的时候。

“混沌之子是唯一能与毁灭之子抗衡的存在，他是能救这世界脱离黑暗的光，他是能……”

“可朕见到的事实却不是这样，如果这世间有纯暗的人，那便是最近朕见到的混沌之子，那个只是站着就能让周遭生命死亡混沌之子，创世之帝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存在。”这世界没有什么能逃过你的法眼，知道混沌之子是如此危险的存在，创世之帝你为何还要隐瞒，颠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