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绯闻缘 上——风中蝴蝶
风中蝴蝶  发于:2015年08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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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妈妈,你是好妈妈,是我不懂事,以前不体谅您。”杨晓歌微红着眼,检讨以前不懂事。

少年杨晓歌脾气很坏,很不体谅母亲的无奈,读书也不用功,花了一大笔费用上的三流大学。前世的杨国新在儿子的极力反对,大舅子的武力威胁下,没离成婚。但这个结果对周红梅母子都不好,杨晓歌上大学不但没有用到杨国新一分钱,家中房子也因为杨国新生意失败被变卖抵债。杨国新将房款拿走后就失踪了,一直到2014年,杨晓歌都没有父亲的任何消息。

周红梅在1997年初下岗,为了供杨晓歌读高中上大学打了好几份工,平时省吃俭用,长期营养不良和劳累,身体被拖垮。杨晓歌大三时,周红梅检查出了白血病,在医院拖了两年去世,留下一笔大债务。

杨晓歌在舅舅的支助下大学毕业,毕业以后就为了还债努力工作,除了没到建筑工地上打工,杨晓歌是什么工作赚钱就干什么工作,直到零八年才还完全部债务。回想起前世生活的艰辛和孤单,杨晓歌真想扑到母亲怀抱大哭一场。

这一世,怎么也得让父母尽早离婚才成!杨晓歌暗暗发誓。

周红梅见儿子一脸痛苦模样,也在心底暗暗发誓,为了儿子,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婚,一定要让丈夫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这母子俩为了对方,心思南辕北辙。

第二天一大早,周红梅到饭店上班去了。周红梅同志工作二十一年来,上班迟到次数十个手指可以数得过来,是单位出名的工作积极分子。可惜工作再积极也没用,年底,为民饭店资不抵债,资产变卖清算,周红梅被迫下岗。

周红梅走后,杨晓歌也没有闲着,早起在家里搞起卫生,为母亲分担家务。

“晓歌,晓歌,在家吗?”随着大门门锁转动声音,一位六十出头的老妇人用钥匙开门走了进来,老妇人两手各拎一个塑料袋。一个塑料袋中装的好像是蔬菜,另一个塑料袋灰呼呼的,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杨晓歌跑到院子一看,来人是自己的姥姥。杨晓歌的姥爷很早就去世了,姥姥一人含辛茹苦养大儿子周红军和女儿周红梅,如今老太太跟周红军住,离杨晓歌家不远,走二十分钟路就到了。

“姥姥!您来啦!”

“哎呦,我外孙真勤快,在拖地呀!”老太太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她从来没有见外孙做家务。

“我都十五岁了。”杨晓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十五岁哪算大了,你晓锋哥到二十岁也不会主动做家务,都要你舅妈骂了才去敷衍。”老太太絮絮叨叨走向厨房,将装菜的塑料袋放下,又返身进到客厅,将另一个塑料袋放在饭桌上。老人嘴里的晓锋是她孙子,杨晓歌的表哥,今年二十一岁,从职校毕业在家待业。

“姥姥,这是什么?”

“是你妈让我买的锡箔纸,今天是中元节,要织元宝烧给祖宗的。”

一般百姓都提前在星期天过中元节,杨家拖到正日子过中元,都是因为要候杨国新回来主持,昨晚杨国新跑了,周红梅不得不自己和儿子两人过。因为没有提前请假,周红梅早晨上班前就拐到哥哥家,拜托母亲来帮忙。

“哦,今天是中元节啊。”杨晓歌心里有点异样,前世被煤气炸死的日期,就是中元节的前一天呢。

“晓歌,来跟姥姥学着织元宝。”老人不但要帮女儿织元宝,还要帮女儿烧供奉杨家祖宗的菜,做完这些,还得赶回儿子家做午饭,时间很紧。

“好的。”杨晓歌坐到老人下首,熟练地织起元宝。

“咦,晓歌,你会织啊,织的元宝还蛮漂亮的。”老太太夸奖外孙。

杨晓歌低头,前世周红梅病逝后,每到祭日前夕,他都是在租屋中孤单地织着锡箔元宝,据说,亲人亲手织的元宝在阴间值钱。

“晓歌,你那混帐老子昨天回来又跟你妈说离婚了?”

“嗯!”杨晓歌点了下头,昨天周红梅和杨国新两人的争吵声肯定被左邻右舍听到,今天有人热心告诉老太太了。

司马巷的邻居们热情友善,也基本无秘密。

“哼,当初不是看你爷爷奶奶为人不错,姥姥哪会答应你妈妈嫁给你爸爸。”老太太后悔,八零年左右,周红梅的单位很吃香,在婚姻市场上算优绩股,当时的婚姻以出身和单位论高低。杨国新外表虽然出众,单位还行,可风评不好,这在当时的年代,是很大污点,老太太当初很介意。杨晓歌的爷爷奶奶喜欢周红梅,连番托介绍人上门为儿子求婚,并拍着胸脯为儿子人品打保证,打消了老太太的顾虑,这才让她松口同意。当年的犹豫是对的,女儿生活不幸福,老太太很内疚,一有空就来帮衬。

想起往事,老太太越说越气愤,开始数落杨国新历年的风流韵事,这些话,杨晓歌前世耳朵都听得出老茧了。

“听说你爸爸最近跟一个卖衣服的妖道女人姘上,金戒子项链买全了呢,那女人也好像巴上你爸爸了。”老人突然口气反转。“晓歌,你可得帮你妈妈,不能让你爸爸离婚得逞。”

“姥姥,爸爸都这样了,妈妈跟爸爸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杨晓峰黑线,这种渣人不离干嘛?

“傻孩子,离了婚,你妈妈怎么办?她都快四十岁了,还能找到更好的?再说你怎么办?以后七八年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婚一离,你爸爸的钱更要挑了外人用!”

老太太瞪了杨晓歌一眼,觉得外孙还是太小,不知道生活的艰辛,女儿面临下岗,这个家以后得靠女婿来维持。老人认为,杨国新除了风流,赚钱的本事还不错,不然,哪用得起摩托车和手机?1996年,手机和摩托车是高端的配置,都是奢侈品。

“姥姥,没钱可以想法赚,依靠我爸爸不靠谱!”杨晓歌摇头,这个家不但指望不上杨国新,还会被杨国新拖累。至于想法改造杨国新,杨晓歌认为那比让长江水西流入地中海都难。杨国新天生风流自私,花钱大手大脚没有责任心,杨晓歌的爷爷头疼了半辈子,家中木棍打断十几根也不见矫正效用,老人临死都没能瞑目。

老太太手指在杨晓歌额头点了一下,留下一抹银灰印,那是锡箔灰印。“赚钱哪那么容易?小孩子家家只知道张张嘴,你妈妈上班和下班赚外快,一个月不到四百。听说以后读大学一年要上万,那些钱哪来?”

周红梅工作之余,还会到司马巷附近一家服装厂领些后道活干,赚点外快。

“我……”杨晓歌不服气,这时期的社会充满机遇,只要勤劳头脑灵活点,哪愁赚不到人民币?

“恩,姥姥知道晓歌有孝心,想孝顺你妈妈,只是你年龄还小,很多事不是你能帮上的。你啊,现在读好书最要紧,一定要考个好大学分配好工作,这样啊,你妈妈后半辈子就有依靠了。”老太太从裤兜摸出一个小手帕包裹,打开抽出一张五元人民币塞给外孙:“家里没生姜了,去帮姥姥买块生姜回来,等等烧鱼要用,找零的钱给你买娃哈哈。”

第3章

走在小巷中的杨晓歌心情郁闷,刚重生那一会发财致富的雄心壮志受到严重打击。不读书到社会上工作?你才十五岁,除了黑煤窑,谁敢聘用?周红梅也绝对不会同意。鼓动长辈购买司马巷的私宅等拆迁升值,有这笔资金购买吗?

杨晓歌估计周红梅手上的钱不超过六千,舅舅周红军家情况稍好,表哥表姐读书开支很大,也不会有多少积蓄。泸海市房价大涨最起码要五年之后,即便能从银行贷款也还不起利息啊。

掏出裤兜中的零碎,杨晓歌无奈叹了口气,裤兜除了老太太给买生姜的五块钱,另有六块八毛,这就是杨晓歌拥有的全部流动资金,只可买一版娃哈哈营养液的零花。娃哈哈营养液是杨晓歌童年最喜欢的饮料,老太太指明让外孙用找零买这种饮料,分明还是将外孙当成孩童。一个孩童如何能脱离学校到社会上发财致富?

周红梅的性格比较软弱善良,只为了儿子着想才在离婚事件上态度强硬,周红军为了妹妹,会痛打杨国新一顿,那次周红军下手很狠,狠到直接断了杨国新的离婚念头。

等杨国新谋图家中房产变卖翻本,三番两次放下姿态到周红梅面前认错求和,周红梅的心就软了,没经受住丈夫的甜言蜜语,同意了丈夫的要求,以致没了登身之处的母子俩不得不租房寄居,周红梅因劳累和贫穷患上恶病逝世。前世不离婚的后果严重,让杨晓歌饱尝痛苦。

父母不离婚,即便杨晓歌能说服周红梅拒绝卖房产,可房产证上是杨国新的名字,杨国新拿定主意要变卖,他这做儿子的有什么办法阻拦?当时的房产买卖手续不规范,漏洞很多,杨国新一心想卖,私下照样可以变卖成功。只有尽早离婚才可以避免失财,这时的杨国新一脑门想离婚,什么条件都肯答应周红梅,为了尽快自由,净身出户不是问题。

杨晓歌设想,如果家中经济条件好转,有了经济基础,做母亲的不用担心儿子读书费用,就不会对一个不负责的男人存在有指望,也不会缺乏离婚重新开始生活的勇气。只要跟杨国新划清界限,不被杨国新经商拖累,前世的悲剧不就都可以避免了!

有什么生意能本小利厚,可以让自家短期赚到一笔财富?

“晓歌,晓歌!你到哪去?”

叫唤声打断杨晓歌的胡思乱想,声音是从他头顶传来,一位虎头虎脑的少年站在临巷房子二楼后窗户冲杨晓歌直招手,少年一笑两个很深的酒窝,是杨晓歌少时玩伴。司马巷绝大多数房子是一层,只有少数人家有两层高,少年家的二楼是后来加盖的,因为少年家人口增加太多,一户变成三户,房屋面积无法向四周扩展,就只能向上加盖了。到处都是违建的司马巷看起来乱糟糟的。这年头的城建不太管,基本是民不报,官不究。

“小强!我去菜市场买生姜。”杨晓歌只记得虎头虎脑少年的小名,姓什么一时没想起来。

“咱们找人打三副,好不好?”小强趴在窗户上邀请杨晓歌打纸牌。

“我家今天过七月半,上午没空,下午吧,下午咱们找人打。”杨晓歌终于回忆记起小强是姓苗,大名叫苗永强。每到学校放寒暑假,巷子中的少年都会聚在一起玩耍,打扑克纸牌是其中一种消遣方式。苗永强和杨晓歌是老搭档,两人打牌时配合默契。

“那我先去约辣椒头和黄毛。”苗永强很积极,他嘴里的辣椒头和黄毛是司马巷两个少年的外号。

打三副要四人才行,打牌的地点基本在苗家小院大树下。

“好!”杨晓歌朝苗永强挥挥手,下午没什么事很无聊,跟以往的小伙伴打纸牌消磨时间也不错。

告别苗永强,杨晓歌走出了巷道,来到了最近的菜市场。

菜市场在司马巷尽头一排简易房内,夏天天热,人们一般都赶早买菜,到九点之后,菜市场人就不多了,一些菜农怕菜卖不掉,开始吆喝降价兜售。

“冬瓜两毛!两毛!”

“茄子缸豆三毛三毛!这位小老板,全要两毛五!”

“最后一点小青菜只要八毛、八毛啦!早上可要一块五的哦!”

听到菜农菜贩子的喊价,价钱让杨晓歌心里直呼便宜,今天小青菜价格较贵,是因为中元节的缘故,青菜是泸海市百姓供奉祖先不可缺少的一盘菜,平时菜价最多也就每斤五毛。

穿过一片叫卖声,杨晓歌寻找到卖生姜的摊位问价。

“老板,生姜多钱一斤啊?”

生姜摊主是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

杨晓歌老练的问价口气让摊主感觉新奇。“这堆一块五,旁边一块二。”质量好的生姜贵了三毛。

“一块五?蛮便宜的啊!给我称一斤好的。”

杨晓歌记得2014年夏天的生姜零售价格要十二元一斤。

摊主愣了下,很少有顾客开腔说货物便宜,都是嫌太贵想还价,眼前的顾客到底是毛孩子,差点被毛孩子熟练的口气蒙蔽,以为少年老成呢。

“哎,这生姜都没什么赚头,进多卖不出就亏本!”摊主一边称生姜一边诉苦。

“老板您谦虚了,做生意怎么会没赚头呢?亏本生意谁做?”杨晓歌嘴角一翘,前世少年期性格内向,平时寡言少语,工作后在社会上交道打多了,就变得健谈起来。

摊主称好生姜,用塑料袋装好递给杨晓歌,抱怨道:“我这姜还真没什么赚头,批发价要一块三呢。生姜这东西卖不起价来,这七八年都这价。”

“老板!谁说生姜不涨价?生姜会比猪肉贵呢!”

杨晓歌笑了笑,接过生姜,递给摊主五元钞票。他不相信摊主报出的生姜批发价,一般来说,批发价最起码要比零售价低百分之三四十左右,生姜的批发价也就是在每斤一元左右。

生姜这东西是老百姓烧荤菜不可缺少的调味品,因为市场需求大,后世年份减产时,价格上扬幅度相当大,杨晓歌记得有一年春节前夕,生姜价格曾生生翻了十倍,比猪肉贵一倍,到最后,迅猛涨势惊动了中央政府,不得不政策调控从各姜源地调拨平价。

生姜比猪肉贵一倍!咦,这件事哪一年发生的?好像就是表姐周晓玉过生日时发生的,嗯,应该在周晓玉过十八周岁生日时候的事。泸海市对十八岁成人生日重视,杨晓歌的舅舅周红军置办了三桌酒席为女儿庆生。酒席之间,周红梅等家庭妇女一直议论生姜,杨国新听得不耐烦,借着酒劲在酒席上耍酒疯闹离婚,当天晚上被周红军一顿胖揍揍老实。杨晓歌对这天的事记忆相当深刻。

杨晓歌扳手指计算,表姐周晓玉比自己大三岁,今年正是十八岁,生姜第一次逆天涨价不就是今年年底了?这一年秋天,一元多的生姜会涨到十多元!比猪肉贵一倍,当时的猪肉也就在每斤六元左右。价格翻涨十倍,不正是本小利厚的买卖?

“喂!小佬!小佬!找你零钱!”摊主奇怪少年突然出神不接找零,不由提高声音。‘小佬’是泸海人对未成年人的一种称呼。

“哦!谢谢!谢谢老板!”杨晓歌抓着摊主的手使劲摇了两下,才接过零钱塞进裤兜,调转身雀跃往家跑,天大商机即将来临,一定得抓住!

生姜啊生姜!我爱你!白色塑料袋中的黄色生姜分明是金灿灿的黄金!

“做我的生意还谢我?”望着远去少年兴冲冲的背影,摊主连连摇头:“看起来聪明相的小佬,好像有点神经啊!”

96年下半年的生姜价格持续上涨,到十一月,部分城市的生姜零售价格达每公斤30元。而95年同时期,市场批发价格最贵在3到4元每公斤。生姜价格涨幅如此之大,除了产量减少造成货源紧张,另一因素就是人为,出现了投机炒客抬高生姜批发价。投机炒客将股市的一套用到了菜市场上。杨晓歌倒没想做生姜炒客,只想低价囤积,待高价出售,做渔翁搭便车获利。

跑进司马巷中,杨晓歌顿步,雀跃的心突然蔫了。要赚取最大利润,必须生姜成熟前夕就赶到产地收购,生姜在霜降季节成熟并收获,也就在十月份。杨晓歌一没有资金,二来年纪太小无法去产地选购,知道商机有毛用!杨晓歌如果对母亲直言商机,大讲生姜以后的涨势,估计会被周红梅认为受刺激才做发财白日梦。

说服大人的机率不高啊,除非是忽悠,只不过,大人会轻易相信十五岁人的忽悠吗?除非没什么社会经验的,比如表哥周晓峰这样刚从学校出来的愣头青。

杨晓歌摸了摸下巴琢磨,对!可以忽悠表哥周晓峰出头进行这笔买卖。可是周晓峰刚刚毕业,也是穷光蛋,估计兜里的钱数只会在百上百下。让周晓峰再去忽悠大人资金支持?这忽悠困难一样很高啊,没有信服理由,没人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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