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佑也不知道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周钦的话，他只是皱着眉，有些事情老是感觉不对劲呢，到底是哪里呢。

“周佑啊，我们的合作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呢？”柳余香哪里看不出周钦对他的排斥，不过只要周佑答应和她合作，其他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只不过可惜了周旭呢，还以为周旭是一个可以长久利用的棋子，没想到……

周慕……这个人她很讨厌呢，等到周家倒了，她要让周慕生不如死，如果不是这个周家老二，她的任务早就完成了，也不会被莫名其妙的人追杀，然后不得不暂时放下身份和周佑合作。

柳余香瞥了眼周佑，脸上的笑更加魅惑了，但是心里却更加愤怒，一个暴发户二流世家的大少爷而已，她柳余香还不看在眼里。

至于那个对她一直没有好脸色的周钦？柳余香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男人可是最禁不住诱惑的啊。

“合作？”周佑像是刚回过神来，他瞅了一眼柳余香，然后才笑道：“合作，那是当然的，不过，和你合作，还是和柳家合作呢？”

“……你什么意思？”柳余香的脸色一僵，周佑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柳余香，我不相信你会帮我呢。”如果不是柳余香自己找上门来，他或许还不知道柳余香是三弟在公司的眼线，只不过他的三弟真的不够聪明，柳余香是柳家的人呢。

柳余香听了这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细长的眼轻轻地撇了一下周佑，吐字如兰：“哦？是吗？周佑少爷应该知道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和柳家合作，柳家要的是整个周家，而……在你看来，周家是你的吧，你会舍得放手？”

柳余香自顾自的说完，手轻轻的掩在嘴边，娇笑着：“哈哈哈，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那么我不得不承认我突然眼瞎，看错人了。”

和柳家合作对周佑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她柳余香跟着周旭这么久，对周佑还是挺了解的，

“你很聪明，怪不得你的哥哥对你如此的忌惮。”周佑一点都不生气，“不过，我想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要什么。”

柳余香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就算是合作，他也占了先机。

柳余香放下手，认真的盯着周佑，一直不说话，直到周钦快要忍不住了才开口：“周佑，我们合作失败。”

“……”周佑瞳孔缩了一下。

周钦忍不住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柳余香歪着头，像是看傻瓜一样看着两人。“如果你们没有在我面接给周慕打电话，我或许还会和你们合作。”她柳余香既然能够在李散的秘密基地哪里做内鬼，她的能力要是太差早就出问题了，更别说她还是柳家派去周家的卧底，之后更是做了周旭在公司的卧底。

呵，不聪明早就死无全死了，周钦和周慕的通话没什么问题，问题在于项目负责人这点，她刚得到消息，李散开始对柳家动作了，她的好哥哥也来消息让她接手这件事。

加上周佑刚才的试探，周佑是早就和她的好哥哥合作了吧，然后现在是想要两方都得利或者是做戏把她引入陷阱。更何况，她的“好”哥哥可是巴不得她死呢。

不管是哪种猜测，周佑都不是她合作的对象。

“……”周佑冷了脸，没有了之前的友好，“看来我们是不可能合作了，柳秘书请吧。”

“下次合作愉快。”柳余香拎起包，理了一下衣服，笑容款款的离开了。

看着柳余香离去的背影，周钦不解的问：“哥，柳余香和柳家已经闹翻了吗？”

“嗯。”他还想一边和柳家合作一边喝柳余香合作，让他们和周慕斗去，他坐收渔翁之利，只是没想到柳余香那么警觉。

“哥，柳余香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不知。”

周慕挂掉电话，想了一会，直接打给了顾原轻。

周慕简略的将他之前查到的宋珍俐还是他二姑的事情说给了顾原轻，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自己手里握有的视频大概描述给顾原轻知道。

顾原轻大概也没想到突然会有这些事情出现，吃惊了一下，最后挂断的时候突然让周慕最近小心点。

把手机丢开，周慕靠在椅子上思索着顾原轻小心的意思。

是宋珍俐吧，他之前在打听针对宋珍俐的情况，还有那个时候宋珍俐的神情，被有心人利用，他大概会被卷入宋珍俐被杀事件里。

这些，周佑早就想到了吧，所以才让周钦把视频给他。要是真的到了他周慕走投无路的时候，用了这个视频，他会得罪周家所有的人。他现在本来就是众矢之的，若是被所有人一致排斥……眉头皱了起来，周慕头往后一倒，看着天花板。

啧，人与人斗，真是乐趣无穷啊。

不过现在最让周慕在意的是周旭，准确的说是周旭变态的原因。

他十四岁离开周家，在这之前周旭因为吴莉涵的原因基本上大部分时间都忙着欺负他，所以小时候的周旭是很正常的，半半说的先天变态不符合，那就只有后天了。

后天？

周慕想到了前天回周家吃饭时的情景，吴莉涵从来就是周家除了周冕鑫之外最大的人，一切有他周慕作为吴莉涵的眼中钉，林月和周旭得到的只有好，而没有坏，至于周佑，一直都是吴莉涵的掌中宝。有没有可能，他十四岁离开周家之后，林月和周旭就承受了吴莉涵的厌恶？

吴莉涵是一个只有厌恶和喜欢的人，而且她的厌恶好像无穷无尽，也永远没有固定的人，在他母亲来之前，厌恶的是周佑的母亲，他母亲来之后就是有他们母子，那么是不是在他离开之后，林月母子就是吴莉涵厌恶的对象。

如果这么假设，十三岁的周旭一直都是吴莉涵宠爱的对象，一直都看着比自己大一岁的二哥被奶奶厌恶，然后当他的二哥走了之后，突然奶奶厌恶的对象就变成了他和母亲。

因为所以科学道理，然后周旭就这么一步一步的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了？

三天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周钦出差去了，周旭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正常的上班下班，顾清说他快要将当初的真相调查出来了。当然最爆炸的大概是宋珍俐被人残忍的虐杀事件。

第一天宋珍俐被人发现死亡，警方接手，第二天，警方展开调查，第三天依旧在调查中。

这几天，周慕都是光明正大的住在樊家，管家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温和，樊家的佣人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恭敬。樊御琛最近越来越神秘，好像在准备什么东西，说是十一月月初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说到日期，周慕看了眼日历才发现今天已经是10月三十号了。

他重生回来已经快二十天了啊，突然发现时间过得还是挺快的。

“咔嚓。”“周总。”白秘书推开门，然后繁琐，眉头紧锁。

“怎么了？”周慕抬头，发现白衡俊脸上的神情很不好。

“顾先生联系我，说是明天警方将会来找您核实一些事情。”

白衡俊坐在周慕的对面，将手里的笔记本摊开，推到周慕的面前。“具体的我记下来了。”

“嗯？”周慕疑惑的低头看去，刚看了几行字就皱起了眉头。看来他三天前给顾原轻打电话的决定是正确的。“不愿透露姓名的市民向警方提供线索，周氏集团现任总裁是死者的未婚夫，死者死前和周氏集团有过争吵，有热心的群众提供了视频，证实两人的确有过争吵……并且”

后面的周慕没有念出来，后面很详细的描述了他当时的表情是多么的恶意和恶毒。

“这是？”不过周慕更感兴趣的是这些内容的来源。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透露给我的，明天报纸的头条信息。”白衡俊抿着嘴很严肃的说，和周氏集团扯上关系，就变成头条了，不然就只是一个小版面，然后直到警方破案才会再次有一个小版面。

而现在和目前处在火山口的周氏集团扯上关系……

头条，一定是头条！各个媒体主编们都拍着桌子决定了这个报道的地位。

他家秘书好像很能干？周慕跑了一下题，然后就盯着笔记本上的内容发呆。

白秘书也不说话，他家大虫说，他家老板很聪明。“……”

“既然我已经处在风尖浪口，那就加把火，烧的更大点，然后把那些小鬼都烧掉。”顾原轻手里有宋珍俐杀人犯罪的证据，也是适合放出来了。先将所有人对宋珍俐的同情给毙掉，然后他才可以借着这件事把一些小鬼给引出来。“不过我很好奇这件事是谁做的呢。”

这件事肯定不是周家人做的，也不是周氏集团的人做的。他们巴不得周氏集团永远不要出现在媒体的报道中，最好被媒体集体确认为拒绝来往户。

“……”白秘书摇摇头，他的确不知道。

“你先出去吧，继续跟进你手上的工作。”白秘书可还盯着吴家的人呢。

“是，总裁。”白秘书转身离开。

周家人排除，周氏集团排除，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

第34章：什么叫做人性

周慕虽然有了准备，但是对方明显也有后手，在周慕出手之前对方就加快了脚步。周慕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顾原轻都感觉到吃惊，对方下手太快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对方就已经将各种消息散播到网络上去了。

因为事情紧急，顾原轻是直接带着自己的电脑来找周慕的，他进到办公室看到脸色阴沉的周慕很识相的没有出声，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

“你来了。”良久，周慕才抬头看向顾原轻。

不知道怎么回事，顾原轻就是觉得眼前的周慕很……吓人？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感觉，不过能够给他吓人的感觉，周慕果然不简单呢。“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周旭，周旭巴不得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周佑也不可能，周佑可还想借着这件事情从中谋利，而其他人……可能性不大。

“现在外面都在传你就是杀人凶手，甚至……”顾原轻迟疑了一下，然后把话接了下去：“甚至将你之前的生活都说了出来，现在，有两种猜测，一种是你厌恶这个因为婚约而成为你未婚妻的宋珍俐，而一向为人阴沉的你就杀了宋珍俐，另一种说法是宋珍俐知道了些什么，你杀人灭口。”

“这些猜测都有着一定的依据，现在很多人都信了，我是临时跑过来的，这个案件是郡城的，我是k城的人，之前我还能做点什么，这次……好像有人在背后操作，郡城的警方在防备我。”顾原轻也很疑惑，一切的转变都在一瞬间，他突然就被排斥了。

“对方知道你的存在。”周慕抿抿嘴，双手捂着额头。“甚至，对方还可能知道我们关系不错。”

“你打算怎么办？”如果是之前，他顾原轻不会帮周慕到这个地步，但是现在可不一样，周慕的身后是樊御琛，他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想来以后樊御琛也不会拒绝他的一些小小的要求了。

“在警方来之前通过李散的手将宋珍俐杀人一事全都公布出去。”他最擅长的就是搅乱一池清水。周慕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你的人情我认了。”不管顾原轻是为了什么帮助他，他周慕都记下了。

“嗯哼，多谢。”顾原轻耸耸肩，带着自己的电脑离开了，既然帮忙了，那就积极点啊。

顾原轻走后，白秘书来了，说顾老有事找他，周慕丢下心里的烦心事去了顾老的办公室。

“顾伯伯？是调查遇到问题了吗？”周慕刚走进去，顾清就对着他招招手，眉头紧锁，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我查到了当年那个项目的负责人了。”顾清看着眼前的资料，都快被气得半死。

“谁？”嗯？怎么那么容易就查到了？周慕走过去，看到了电脑上的资料，一斤呀的说：“柳秘书？”居然是柳余香，这是怎么回事。

“嗯，真是胡闹，真是……”顾清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愤怒了。他锤了一下桌子，转头看向周慕：“小慕，你准备怎么做。”

“柳余香肯定是罪魁祸首，但是这实在是太蹊跷了，这么容易就把这个给查出来了。”周慕认真的看着资料，很快就确认这资料的真实性，不过现在他在意的是，到底是谁把这些资料送到他们面前的，目的是什么？

“是啊。”顾清深呼吸之后默默地叹口气，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都说得通了，为什么这么一个大项目能够那么轻易的被隐瞒下去，为什么周冕鑫会被欺瞒，柳余香是周冕鑫最信任的秘书呢。

“顾伯伯，既然对方将刘秘书送到我们这里了，我们就装作不知道吧，待会就联系警方，将这些资料都送过去，我想这件事应该足以让警方注视了。”至于是谁送来的资料，就交给他调查了。

顾清也了解周慕的想法，点点头，不过看着周慕的眼神还是有点飘忽，他虽然老了，可还是会上网的，网上正在疯传周慕杀人的消息，希望周慕不要因为这些东西而乱了阵脚。

“顾伯伯我先去忙了。”周慕转身离开，虽然顾原轻不能参与进宋珍俐事件里，但是周氏集团的案件一直都是顾原轻负责的。

“嗯。”顾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离开顾清的办公室，周慕伸手揉揉额头，最近意外频生呢，不过这才是人生，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他才会害怕，只有人生才是不受控制的，受控制的那只是梦境。

十月三十一号下午三点十分，周家。

周佑端了一杯红酒慢慢的品尝，嘴角带着得意的笑。

“哥。”周钦进来了，做到周佑的身边，胸有成竹的模样，“资料已经穿到顾清哪里了，所有的痕迹都被抹去了。”

“嗯，柳余香虽然聪明，但是他有弱点，这个弱点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周佑微微眯着眼，他也没想到呢，柳余香的弱点居然是他的三弟，如果不是柳余香想要将宋珍俐的死栽赃到周慕身上，他都发现不了柳余香原来喜欢他的三弟呢。

啧，有时候啊，女人会被爱情牵绊呢。

“柳余香为什么要对付周慕？”柳余香大概知道宋珍俐是周旭杀的，但是为什么要将这件事闹大，闹大了对周旭没有一点好处，周慕手里还有他送过去的证据呢。

“柳余香……不，应该说柳余香和周旭都不知道有视频的存在。视频的存在只有你我，和周慕，周慕有没有给别人看我们猜不到，但是柳余香和周旭是肯定不知道的。”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这么做，柳余香肯定都安排好了一切。

“所以，柳余香这是自己把周旭往死路上推？”周钦眼睛一亮，和周佑对视一眼，端起一杯红酒，两人碰杯。

“哐！”

十月三十一号下午三点十分，柳余香家。

柳余香画着鲜红的唇，脸上的妆容精致，抽着烟，轻轻地瞥一眼手边的电脑，嘴角慢慢的上扬，扬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周慕，你是周家目前最好对付的对象，周家会是我和周旭的，就拿你先开刀吧。”

十月三十一号下午四点，周氏集团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