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益年低头,嘴唇轻轻地吻住了身下的男孩。男孩的双唇抿得很紧。
即使张益年知道这动作的含义,也不准备给他反悔的机会。在生意场上,从来没有绝对意义上的第二次机会。
张益年搂着月洺的腰,身体凑近月洺修长的轮廓,温柔地说,“月洺,有没有兴趣来汇融,你可以跟着我,在我身边,比在你叔叔身边作用大得多。”
男孩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桀骜,但立即消散了,又恢复了一贯的淡然。
但张益年认得这种眼光,这样的眼光代表了不服从,反叛,挑衅。
他年轻的时候几乎有着一模一样的眼神,男孩露出这样的眼神不但没有使他不悦,相反的,他极其惊喜地看着男孩的挑衅,那种不服输地精神让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一晚上的温和都是男孩装出来的。
出乎意料的,男孩没有反抗,他虽然双手死死地抱在身后,牙齿咬得很紧,但是却没有一点反抗的痕迹。
张益年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舌尖在月洺的唇上轻轻舔弄。
月洺身上散发着一股香气,却不像是普通的香水味,气味很淡,只有现在这样完全贴着他才能闻到,像是……体香。
和他整个人的感觉一样,这香气干净清爽,还带着一点奶油味。
陆景谦在外面看准时机,时间刚刚好,以后的事情就再说了。
他正想要向包间走去,身后却想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景谦。”
陆景谦回头,就看见身后站着的是张益年的助理Joe。
陆景谦笑了笑,“阿Joe。”
Joe是张益年的左膀右臂,对于汇融和朗润的作用起到重要的作用,他为人温和持正,陆景谦也鲜少和他有私下来往。当然,涉及到两家公司重大的战略合作,也不是Joe能决定的,因此把朗润方案反复打回来的事情陆景谦倒没有牵怪Joe的意思。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张总已经向我私下授意,汇融和朗润的合作应该能达成了。”
“真的。”陆景谦有些怔愣地看着Joe,“这……”事到临头,陆景谦倒像是期盼了已久,胜券在握的一件事达成了,居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可靠吗?”
Joe笑了,“张总已经让我把方案转呈研发部了。”
“那真是太好了。”陆景谦不由长舒了一口气,道,“总算我们的辛苦没有白费。”
Joe拍了拍陆景谦的背,“这么年轻就促成了这样的跨平台合作,景谦加油干,将来一定大有前途!”
陆景谦笑了笑,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立刻牵挂起还在房间里的月洺。
“Joe,我……”话还未出口,Joe笑着对陆景谦说道,“走,跟我去见张总,他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张总?难不成张益年不在这个房间里?
盛情难却,又有大合作在手,陆景谦不敢马虎,一边发短信给陈秘书,让他尽快找到月洺,另一边应付着身边的Joe,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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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益年几乎情难自禁地吻住了男孩的唇。
内心沉睡了多年的野兽似乎苏醒了。
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地隐藏着自己,因为身边并没有他真正喜欢的类型。
他在其他男人身上看到的是自己的欲望,性欲;但在这个年轻的男孩身上,他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布局,让陆景谦看出他对于男孩的兴趣,然后吊着陆景谦的胃口,这一切,就是为了让他们老老实实的把自己手里的筹码交出来。
商海沉浮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手段,他已经很少用在其他方面了,没有必要,没有需要或者不用他出手,这还是他第一次,为了得到一个人,这么小心翼翼。
“你愿意吗?”张益年小心地问道。
月洺没有说话,看向他,脸上甚至不带一丝情绪。
张益年看着身下火热的反应,欲望也逐渐抬了头,“至少给我个机会,和我试试。”
月洺白色的衬衣一丝不苟地扣了所有的扣子,包裹着修长漂亮的脖子,流露出一股禁欲的气质,胸肌在衬衫下若隐若现。张益年一边说着,一边褪下了月洺的外套。
刚想解开男孩的扣子,手腕被男孩握住。
张益年看向这个淡然的男孩,即使在反应甚剧的情况下,男孩的脸上也带着一丝隐忍,似乎还有一点羞怯。
“你……”月洺看着张益年,眼中第一次闪出一点尘世的光芒,“你会帮陆景谦的,对吗?”他艰难地问道。
看惯了商场的勾心斗角,张益年几乎是本能地嘴角浮现一抹笑意,“我会帮他,如果他能给我一个帮他的理由。”
男孩紧紧握住张益年手腕的手似乎失去了坚持的理由,失力地松开。
张益年脱下了自己的上衣,然后仔细地解开男孩的一颗颗扣子。虽然这一套礼服穿在他身上真的很惊艳,但看到的瞬间,张益年只想脱下它。
张益年低头,吻住了男孩。
“张总人呢?”门外隐隐传来喧哗声。
张益年不悦地抬头。
此时,门外的陈秘书正想办法进陆景谦给他指示的包间,却被张益年的人拦在门外。
“张总在里面休息。”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显然不是好惹的。陈秘书本来就惹不起,但是……他又看了看陆景谦的短信。
“找到月洺,快!”
他为难地站在门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男孩闭上了眼睛,漂亮的眼睛被遮住了,仿佛身上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张益年细细地吻上男孩的眉毛,睫毛,鼻子,嘴唇,下巴,然后是胸前。
“不要害怕。”张益年轻柔地爱抚,仿佛是安慰对方,又好像是冷静自己。
——和谐——
张益年自认一贯是个儒雅的人,即使在床上,但是现在的他却难得的急色了,心急火燎地想要彻底占有这个自第一面起就让他念念不忘至今的人。
25.占有
陆景谦跟着Joe走进位于别墅另一头的别墅,推开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赫然是汇融的财务总监张瑞年,也是张益年的哥哥。
他几乎立刻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焦急地给陈秘书发去短信,“找到了吗?”
一边Joe疑惑地看了一眼陆景谦,站在门口低头发短信,这么不礼貌的事情陆景谦应该不会不知道才是。
张瑞年已经起身,他拿起身边一杯红酒,不悦地皱了皱眉。
“景谦,这位是我们汇融的财务总监张瑞年先生,我们想要就你们执行方案里财务审核的流程提几个问题,彼此探讨一下。”
陆景谦勉强拉出一个笑容,“张总,财务这块的问题我并不熟悉,可能有些问题回答不了。”
张瑞年对眼前这个干练的年轻男人有点好感,不由大度一笑,“无妨,几个最关键的问题并不涉及到财务细节,只是想和朗润这里确认一下。”
陆景谦勉强坐下,一边又低头给陈秘书发了条短信,“就在V3包间,快,一定要带出来!”
想想,又发了一条,“立刻!”
张瑞年像所有商界大佬一样,说起话来不急不徐,给人感觉很沉稳,风度翩翩。
陆景谦一边心不在焉地和张瑞年周旋,一边时刻注意手机的消息。
陈秘书终于回短信,“张益年的人在外面,不让我进去。”
看到这句话的陆景谦几乎是本能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张瑞年看着他,惊讶的表情溢于言表。
陆景谦脸色苍白,嘴唇发颤着说,“张总,抱歉。我有点事,先走了。”
张瑞年甚至来不及反应,陆景谦转身,推开巨大的拱门,横冲直撞,发了狂似地向别墅另一头的V3包间跑去。
当张益年将月洺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腰间,下体探入月洺被扩张湿润过的穴口,身下的男孩第一次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被刻意压抑过的叫声,额前的头发全部湿透,脸上显露出痛苦的神色。
“啊!”
——和谐——
月洺的眼睛一瞬间瞪大,莫名的悸动让他瞬间失神,他紧紧盯着身上因为兴奋而脸颊通红的英俊男人,眼中却像是什么都看不到般。白色的液体顺着大腿缓缓流下,像是宣告着刚才发生了什么,月洺想要起身,但只要一动,白色的液体就控制不住地流出来,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穴口在收缩,而张益年几乎立刻又硬了起来。
他浑身一颤,只觉得无尽的痛苦,无法逃脱的痛苦。他闭起眼睛,想象着上方是陆景谦细致的抚摸,想象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所措的样子……
“对不起,张总正在里面休息。”陆景谦在V3包间前遇到了满脸焦急的陈秘书,也遇到了两个一身黑色西装的保镖。
陆景谦狠狠地推开他们,手用力地推开了高大的拱门。房内沉重的呼吸声透露着氵壬靡而疯狂的味道。
在房间融在黑暗中的一角,他看到了月洺平躺在长桌上的侧脸。一瞬间,瞳孔剧烈收缩,心像是不存在了,他不存在了。
月洺的右手垂落下来,一只手紧紧攥着白色的桌布,那么用力。
陆景谦控制不住全身发抖,他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呼吸,刚才的狂奔耗尽了力气,但是现在,仿佛敲击着他骨髓的力量带着他一步步走了过去。
张益年不悦地皱了皱眉,分身在射过一次之后几乎立刻又兴奋了,见陆景谦走来,他背身拔出了自己的分身,轻轻抚摸着身下的月洺,他身上诱人的气息让他肿胀的难受。
“出去。”现在没有时间应付陆景谦、朗润,所有的这些。
陆景谦走向两人的角落,一边解开上衣,走到月洺面前。
月洺的眼睛看着他,其中千万种情绪,又像是没有情绪。
“陆景谦!”张益年努力镇定陆景谦的情绪,语气中透着威胁。
当陆景谦走到月洺身旁,月洺无力地躺在长长的桌上,闭着眼睛,像是做了一场噩梦般几乎失去任何支撑。
当他看到月洺身上沾着的白色液体时愣了一愣,然后那种犹如抓肝挠肺的痛苦从他的每个毛孔中钻了出来。他颤抖着将自己的外套盖在月洺身上,下一秒,他转身,一拳向张益年打过去。
张益年显然没有想到陆景谦敢这么做,只是脚步往旁边一侧,拳头重重落在胸口。
张益年倒退了一步,看着眼睛通红的陆景谦,“你疯了?!朗润和我们的合作……”话音未落,另一拳已经向着张益年的脸冲了过来。
张益年伸手格挡,陆景谦左手向下袭击张益年的小腹,张益年吃痛又是一拳,退身撞到了餐边桌上的烛台盘子,东西噼里啪啦地响了一地。
在门外的保镖刚才见是朗润的人就让人进来了,现在听到响动赶来,就看见张益年和陆景谦居然毫无形象地在地上拳脚相加,两人立刻奔过去,“你干什么?”
门外的陈秘书见情况不妙,立刻通知了尧忻。
在两名专业保镖的联合攻击下,陆景谦很快被打压在地,两人狠狠地揍向鼻青脸肿的陆景谦。
陆景谦任凭落在身上的拳脚不断向他招呼过来,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只是用尽全力看向月洺的。
他已经不能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了,或许,他希望身体的疼痛再重一点,再痛一点,才能让他的心不要这么痛。
月洺终于撑起身体站了起来,下身滴滴答答地流下一地的白浊,“放开他。”他轻声说道,一边套上陆景谦的外套,将地上的裤子穿了起来。
张益年手势一动,两个保镖立刻停手,下一秒,两人带着些犹豫离开了。
月洺蹲下身看着陆景谦脸上一道道伤痕,轻轻地抚了抚陆景谦的脸颊,将他扶了起来。
“月洺。”张益年伸手。
月洺立刻避开了他的手,“叔……”陆景谦对他说,做过那种事情就不能叫叔叔,于是改口,“景谦。”
月洺轻轻拍着他的背脊,安慰着说道,“我没事。”
陆景谦的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一种仿佛失去了一切的感觉淹没了他,几乎淹死了他。这辈子,他从来没有哭过,所有的泪水都攒到了现在。
他紧紧地搂着月洺,反复亲吻着月洺的脸,一遍又一遍,哇哇大哭起来。泪水决堤,让陆景谦从没像现在这样,看起来像一个绝望的孩子。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关注,V3包间的门紧闭,直到尧忻推开门。进门的刹那,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景谦。”尧忻立刻上前,一步拉住坐在地上的陆景谦。陆景谦狠狠推开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满脸的淤青、血水、泪水让他看起来面目狰狞。
陆景谦推开了尧忻,拉着月洺,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西郊别墅。
包间里另一头的张益年低头抽烟,看着月洺背对着他离开,行走有一些困难。尧忻侧头看了看张益年,拉住想要说什么的陈秘书,离开了包间。
陆景谦的车停在别墅的入口处。月洺缓缓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试着坐下,但脸上的表情立刻一阵抽痛。陆景谦把后面的车门打开,将后面的座椅调成沙发模式,坐垫立刻下翻加长,变成了一张窄窄的床。
陆景谦搂着月洺轻声道,“你现在还不能坐,先趴着。”语气中是挥之不去的各种情绪。
将车窗玻璃调成暗色,后排立刻暗了许多,陆景谦看着小心翼翼用前胸趴着的月洺,那一刻,才知道什么叫做刻骨铭心。
陆景谦在公路上按喇叭,180码,200码,直到自动报警装置响起,强制将时速降为零。陆景谦沉默地将车辆停靠到路边,趴在方向盘沉默了很久。
现在的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是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设计,将月洺置于危险之中。
他拼命克制自己不去想,但进屋的那一幕却更加肆意地出现在脑中。月洺的右手垂落,双脚被高高抬起架在张益年的肩上,身下是一片狼藉。即使是这么氵壬靡的场面,因为月洺,而唯美的让他无比心碎,他一点也舍不得弄疼的月洺,就这样被他的圈套推到另一个男人身下。看到这一幕时,那种几乎发狂的痛苦让他终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以及,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月洺完全不知道自己因为私心对他做了什么,他百分百地信任自己,而他辜负了这种信任。
浦江畔的居室内,流水哗哗从浴池出水口流入巨大的深棕色浴池,陆景谦沉默地褪去月洺的外套,“月洺,你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清理。”
月洺没有一丝迟疑地褪去衣裤入水,陆景谦也随之下水,身上的淤青和伤口在接触到水的刹那将水印染成红色。
月洺小心翼翼地将伤药涂在了陆景谦的脸上,陆景谦不由地一皱眉。月洺心疼地摸着陆景谦脸上的青紫,“很痛吗?”
陆景谦伸手握住月洺的手,带着他的手缓缓置于自己的心口,“脸上不痛,但是这里很痛。”
月洺漂亮的眼睛一暗。
浴室里的晶莹的水花模糊了玻璃,两个男人赤裸相对。
陆景谦犹豫着将手指往月洺的身后探下,“我帮你清理。”
月洺怔愣地看着他,直到陆景谦的手指伸进了他仍然泛着红的穴口,他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羞耻地闭上了眼睛。
当陆景谦的手指接触到月洺体内的白色液体,他手指微颤,带着温度的液体顺着他的腿根流下。
“月洺……”陆景谦抱着月洺的头亲吻着,仿佛一眨眼,面前这个男人就会消失。
“恩,我在。”月洺说。
陆景谦斜着头缓缓靠近,“月洺,为什么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