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迪各种高压政策压着学习武功的杨过,反常地没有反弹,反倒是比安迪还要配合地练武。这大概就是一个人碰到了真心喜欢做的事情后,不管外界的压力有多大,都会克服艰难险阻去做这件事情。
时间就在穆念慈逐渐成为一名合格的商人,能够独当一面地打理店铺,和在杨过勤学不辍中,悄然滑过了三个年头。
这一年,杨过十一岁,原着中穆念慈病逝的一年。
不过,现在有了安迪在,穆念慈的身体早就已经在安迪的药膳调养下,恢复到了健康状态。再加上穆念慈本就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本来就是不错的。只不过原着中生活条件艰苦,再加上对杨康的复杂感情,身上背负了太多,穆念慈才会病逝。现在起码从外在条件看,解决了物质基础这个最大的矛盾后,穆念慈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能够活很久的。
第一百三十章
杨过跟着安迪学了基本的四书五经,虽说上面的经文讲义都能够说出个一二三来,可本性叛逆,骨子里就不拘小节的杨过,还真没想过要靠着读书混饭吃,更没想过要去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什么的。毕竟,如今的朝廷势弱,国家本就是处于风雨飘摇之际,就是真的当了个官,也不痛快。反倒不如江湖上的那些侠客,来去自由,行动如风,过得也是畅快恣意。
不过十一岁的小杨过已经在心底种下了一个江湖梦,如若不是因为顾忌母亲穆念慈,杨过说不定早就仗着这三年学的几手功夫,跑去行侠仗义了。
杨过在穆念慈面前伪装的极好,自是乖巧又贴心的孩子,可却瞒不过安迪的眼睛。小小年纪,眼睛里的灵动和狡黠,已经奠定了将来性格的主基调。不过,这本来就是江湖的世界,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原着中的杨过本也就是让人敬仰的神雕大侠,现在会向往武林,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过儿,还记得我叮嘱过你什么?”
这一日,安迪又收到了村里的家长的告状,却是杨过带着村里的几个小子将邻村的一伙人给揍了一顿。这打架斗殴,放到哪儿,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对于寻常百姓家而来,可都不是一件好事儿。
“安迪,那邻村的人欺人太甚,在上流将河道给堵了。我们村没有水浇灌农田,今年本就大旱,庄稼田里的农作物都快要被渴死了。”杨过一开始对安迪各种看不上眼,从来都是没大没小地直呼其名,顶多一开始在穆念慈面前装模作样地喊一声“先生”。就算后来同安迪的关系改善后,也没有将这个直呼其名的习惯给改回来。
“这是村落与村落之间的事情,两村的村长也在为此事协商,你一个小孩子带着一帮小兔崽子瞎胡闹什么?”安迪看着杨过这理直气壮的样子,倒也不觉得生气,熊孩子么,总归是有莽撞跳脱的时候的。杨过这年纪,放在现代那还是一枚粉嫩小学生呢。谁还能跟一个小孩子生气。
不过,在这次这件事情上,安迪可不打算轻拿轻放了,这群殴性质可是很严重的,总得让杨过意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
穆念慈晚上过来喊杨过回家的时候,就看到杨过还在院子里扎马步,头顶上顶着一盆水,还燃着一枝香,这阵势,一看,又是被罚了。穆念慈其实从镇上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听到了几个村里人的议论,想着儿子闯出的祸事,本是怒气冲冲地过来的,结果见安迪已经罚过杨过了,这做母亲的,一颗心下意识地就变得绵软。
当然,穆念慈也知道这次的事情不能够姑息,绷着脸,走到杨过面前:“过儿,你可知道你今天错在哪里了?”
“娘,过儿知错了。过儿不该莽撞地带着村里的孩子去胡闹,也不该跟邻村的人动武,坏了大人的事情。”杨过脾气倔,很少愿意主动承认自己的过错。不过,唯二的两个例外,如今都在这院子里,一个是下午已经罚过杨过的安迪,一个则是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穆念慈。
“杨夫人,既然你已经过来了,就领过儿回去休息吧。我今天已经罚过他了,他也知道错了,保证下次不会再犯。”
经了这次的这件事情,杨过被安迪拘束着养了一阵性子后,倒是觉得杨过这跳脱性子,一直呆在这小小村落,也是埋没了杨过。想到宋朝同蒙古族之间的连年争斗,还有原着中的金轮法王、霍都一行人,安迪虽知历史年轮的强大,有时候不可违抗,就譬如他曾经在倚天世界所做的一切。可大乱之年,也必然是思想剧烈碰撞,人才汹涌出现的年代,在国破家亡的生死存亡时刻,整个国家的人才都会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奋斗。只要是稍微有些良知的,都会站出来。
安迪这些年的生意逐渐做大,倒是有意往蒙古那边去发展,蒙古骑兵确实厉害,仗的就是铁骑的威力。而大宋朝廷这边,武力值的弱,也是出了名的。安迪到底是曾经经历过战场的,他耳廓不觉得守住一座城池,如原着中一般,为了镇守襄阳,只是靠着一批一批的武林人士就能够支撑起一切。
说到底,战场并不是单纯的某一方的出力即可,这毕竟是国家机器同国家机器之间的对抗,而不是个人英雄主义体现的时候。安迪既然有了从蒙古那边换取一些好的马匹过来的想法,就已经安排了人手去做这件事情。本来,安迪并没有自己动身的想法,可最近杨过的一些少年叛逆期的突然提前到来,倒是让安迪有了带着杨过亲自去一趟蒙古各部的想法。
安迪也想要去看看,那个传说中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究竟是何等英豪。
一开始,穆念慈听到安迪要带着杨过去塞外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想到了曾经是金国世子的杨康,脸色一白,就要阻拦。
“杨夫人,此间乱世,令郎生性大义,不可能身处乱世,而毫无作为。这一次,我只不过是带着过儿去塞外看看情况,我也会护着过儿的安危。男儿立身于世,自当有大抱负,大心胸。一直被束缚在这小村落,焉知今后会不会坐在家中,却祸从天降。”
安迪的劝说,加上杨过自己的迫切想法,最后,穆念慈还是颤抖着同意了这件事情。只是,临出门前,却给杨过收拾了一个马车的行李,杨过不耐地不愿意带,安迪却特意还安排了人赶这一马车的行李,为的不过是让穆念慈能够心底放心。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安迪这一次带着杨过出门,穆念慈会不放心,也是自然的。
杨过和安迪,这一走,却比预期地要多了三个月的时间,直到半年后才回到了村里。只是,短短半年的时光,却像是有鬼斧神工的雕刻师在杨过这块璞玉身上刻画了深刻的痕迹,穆念慈干脆将店里的生意都交给了伙计和掌柜地看顾着,自己日日在家中给杨过和安迪做好吃的。虽然知道自己做的东西没有安迪好吃,可这是一个母亲的心意。
杨过原本还有些争强好胜的滑溜脾气,这一趟回来后,整个人倒是踏实沉稳了许多。后来,穆念慈才从安迪口中知道,这出去的半年,他们不凑巧刚好碰到了一次蒙古兵同大宋兵的一次小规模的厮杀。
亲自上过战场,亲自看过战后尸横遍野的血腥场面,亲眼见到那些失去了亲人的妇孺幼童茫然仓皇的场景,杨过突然就明白了安迪曾经在耳边的教导。从前觉得邻村的人截断水源的事情是多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可现在亲自经历过这些大悲大苦之后,才明白什么叫做切肤之痛。
杨过一直都跟在安迪身边,看着安迪如何同蒙古人交易,换来了马匹,而这中间,也见到了几个安迪安插在蒙古人中的亲信,杨过当时还没有从战争的创伤中恢复过来,见到安迪还给蒙古人送漂亮的珠宝还有食盐这些民生必用品的时候,还同安迪大吵了一架。
可当杨过发现这些马匹到最后其实都是被送到大宋这边的军队后,有很多的事情,杨过还太小,根本就不明白。安迪也不指望杨过能够一下子就想明白过来。如今大宋这边的将领安迪也有认识的,这一次的马匹自然也是给了能够信任的,否则还不知道最后这些好马又去了什么地方。
蒙古人擅长骑术,马上作战本就占了先天优势,偏偏大宋这边本就兵力不强,而且在粮草马匹武器等方面,也多有不完善之处。而要真正地培养出一支雄武之师,可谓是任重而道远。安迪并不希望有生之年,再经历一次朝代的更迭,铁骑所过之处,必将是哀鸿遍野。每一场战争背后,都是无尽的血腥和伤痛。
安迪秘密地给驻守边关的战士送粮草和武器的事情,其实是从一年前手头的银两足够后才开始慢慢安排的,马匹的事情,这次也是头一次交易。这还是安迪在亲自带着杨过经历了一次小型的攻防战后,看到了新武器和充沛粮草所起到的作用后,才彻底下了决心换来一批好马。
有了好马,在坐骑这一点上,起码也能同蒙古兵打个平手。至于其他的更多的安排,安迪心中也只是有一个微妙的尺度。他估摸着自己如今退居幕后,并没有主动地站到台前干预历史的进程,如此一来,便是所谓的天罚也罚不到自己身上来。
起码,在过儿还安在的时候,他都不希望自己居住的这一方天地,改天换地!
杨过从边关回来后练武更加地勤奋了,也学着安迪去做生意,并且还积极地谋划着给边关的那些战士和老百姓多送些吃的用的,小小的人儿倒是忙的团团转。
就在这样的忙碌和充实中,时间年轮悄然转动,却是原着中郭靖黄蓉夫妇召开舞林大会的重头戏悄然而至!
第一百三十一章
英雄大会,本是郭靖黄蓉夫妇召集天下英豪共商天下大计的壮举,这些年,江湖风雨飘摇,郭靖侠之大者之名,传播四海,同其夫人丐帮帮主黄蓉一起行侠仗义,由他们夫妇共同发出号召,一时间,整个江湖风起云涌,群雄汇聚,当真是好不壮观!
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地承担起一条商业线,并且拳脚功夫也一日千里,说是江湖中的二流顶尖高手也不为过的杨过,听到英雄大会的事情,便想着去会一会这些武林豪杰。其实,自从杨过十五岁那年独立开始做生意后,不但接触到了当地的官员和百姓,同这独立于另外一个世界的江湖人,也是有所接触的。
杨过若要同人真心相交,自是能够与人把臂同欢的,这些年不能说知交满天下,却也是认识了不少英雄豪杰。其实,撇开这是金先生创造的武侠世界不提,在这样一个时代,像郭靖一样的为国为民的大侠者,绝对不少。
同这些人相交,非为名,非为利,只因为一个词:敬佩!
安迪知道杨过打小就是有主见的,也能够放开手来,让杨过自己捯饬,跌倒了,摔伤了,总归还年轻,能够重头再来,更何况,他身后还站了一个自己。穆念慈倒是没少因为杨过的横冲直撞而担忧生气,可杨过做事情也许有时候过于放肆,却也始终有个度,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到最后,穆念慈干脆也由着杨过自己的性子去。
再加上,这些年穆念慈的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了,心知自己这身体状况,也不知道能够守着过儿多久,所幸,还有安先生在,能够护着点儿杨过。趁着自己还在的时候,穆念慈倒是希望杨过能够尽快地娶妻生子,为杨家绵延子孙后代。
杨过这回决定要去参加英雄大会,一个是本身就想要去会一会这名满江湖的郭靖夫妇,一个则是为了避开自家娘亲的催婚大业。杨过自觉自己现在还小着呢,没见安迪比自己大了十多岁,都还没有急着娶媳妇,他着什么急。
“过儿,杨夫人的身子骨最近几年日渐单薄虚弱,你少惹你娘亲生气。她也是想着能够在有生之年看你尽早成家立业。更何况,杨夫人帮你挑选的姑娘,我也是有所耳闻的,俱是贤良淑德之人。”
“安迪,你都跟我出来了,我们能不谈这件事吗?想让我成亲,你先娶妻再说。”杨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快马加鞭地往前赶,任凭风拂过两颊,吹起鬓角不服帖的发丝。
安迪见杨过这样子,想着原着中杨过的桃花运就旺盛得很,虽然现在因为他的缘故,将小龙女给蝴蝶了,可也许该属于杨过的姻缘,还就是他的了。他也不急,且慢慢等着吧。
杨过一阵疾驰,倒是松快了些心底的抑郁,他欣赏女子的美,就如这娇花似的,各有各的美,也各有各的风情。可是,欣赏归欣赏,真让他将这娇花给采摘回家,他又不高兴了。这些娇花哪里有安迪的好,只怕是到时候一个个的都要烦死人的。
这样想着的杨过,也不想想,安迪一个男人,跟女人有什么好放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比拟的?这本来就是一个大误区。
等到两人赶到英雄大会召开的地界,才发现,当地的客栈都差不多爆满了。幸亏他们本身自己就是开酒楼客栈的,本来就留出了一间房专门给他们这些东家住的,倒也不至于到了地方还留宿街头。不过,房间只有一间,如此一来,安迪和杨过却是要同宿一屋了。
算起来,两个人这些年走南闯北的,也没少同宿一屋,倒也不尴尬。一路风尘仆仆而来,两人叫了人将浴桶中的水给倒满后,舒舒服服地洗过热水澡,洗去一身的奔波劳累,又吃了顿热乎乎的饭菜,稍作休息后,就早早地上床睡觉了。
这英雄大会既然担了英雄二字,来的自然也是各个地方的好汉,只不过,行走江湖之人,难免就有些性子急躁,过于急公好义的结果反倒是给人留下了莽撞的印象,甚至对于大多数的平民百姓而言,这些所谓的江湖侠客反而不如那些直来直去的地痞流氓来得直接干脆。对方看上去是为了救人或者是出于仗义而出手,才会在打斗的过程中不小心地损坏了些东西。行侠仗义的大侠做完好事后就走了,却直接走人了。却可怜了这些老百姓,有苦说不得。
这些事情,杨过也是因为四处行走,常年经商,同掌柜的,行走的贩夫走卒都有过接触,才了解到原来江湖人在普通百姓中的形象竟是如此。
就好像江湖人自成一方天地,同其他人隔绝开来。当然,也有知道注意的江湖人,只是在绝大多数江湖人都如此的情况下,就很难避免会造成这种不好的影响。
而提早来到英雄大会举办地的杨过和安迪不巧就目睹了这么一幕。丈夫是个赌徒,赌输了钱还要将妻子卖了抵钱,妻子不肯跟丈夫闹到了大街上,就被出来闲逛的郭芙给看到了。郭芙最见不得男人这么欺负女人,一上来就追着那赌徒狠揍,再加上打小就将郭芙众星捧月一般哄着的武修文和武敦儒这对大小武兄弟帮着,可着劲地起哄,追着那赌徒跑了大半条街,一路上却是鸡飞狗跳,扰了两边做生意的不知道多少生意。
杨过既然见到了,就没道理不出手的,他看得出来,以这三人的武功修为,要抓住这么一个没有半点儿武功的男人,易于反掌,偏偏却为了显出自己的好心,又或者纯粹是少年人好玩,竟然就这么折腾了大半条街。
杨过飞身过去,直接抓住了那赌徒,已经从四周人的议论中知道了这男人的德行的杨过,二话不说直接废了这人一只手。那赌徒痛的杀猪叫一般的嘶吼都快要溢出喉咙口了,却被杨过直接点了哑穴,就看到这男人直接一张脸青青紫紫的,可见痛的厉害。
“你是谁?我要料理这畜生,你突然跳出来做什么?”郭芙一身烈焰红衣,乌发似墨,星眸灿烂,虽然还只是少女之资,却已经继承了其母黄蓉的美丽,端的是灼灼其华的俏佳人。饶是说着这样子指责的话,也并不会让人觉得生厌。
杨过却是早在刚才看出了这三人当街逗乐的心思后,就对郭芙心底有了偏见,也不去理会郭芙,直接提着手中的赌徒,说了一句:“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自己赌钱就自己去偿命。”
“喂,你这人怎么如此无礼,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回我?”郭芙本来见杨过生的器宇轩昂,面如冠玉,一时间只觉得有些心跳加速,可她自小便生的貌美,父母又是江湖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从小就是众星捧月一般被人捧在手掌心长大的。这冷不丁地突然遇到了杨过这么一个半点儿不将自己的美貌给放在眼底的人,还真是有些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