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会采用其他材料来代替,只能做到形似而做不到神似。
他走到那个形状奇怪的柜子前,蹲下来用钥匙打开了抽屉。抽屉拉开的那一刻,简直是要闪瞎他的眼
,里面摆放着各种奇怪的金属制品,有的像手工刀,有的像解剖刀,还有的像织衣服用的针,还有像
掏耳勺。
无论他们的形状是什么样,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有做凶器的潜质,除去这些利器之外,唐且也看
到了林暮所说的收纳盒,每一个小格子里便装着一个小玻璃瓶,瓶子看起来和外面美瞳的销售包装类
似。
他拿出了红色的瓶子,然后将抽屉锁好。
再出来的时候,他看见林暮正在奋力的扒着地上那位仲裁会人员的衣服。
“你干嘛站在那里不动,过来啊。”
唐且淡淡的说:“我在这是不是打扰你了。”
林暮一听立马黑了脸,恨不得把手上的家伙直接甩唐且脸上去,“想多了你,快过来帮忙。帮我把他
的衣服扒了。”
林暮招呼唐且过来帮吗,自己接过唐且递来的药水之后,就背过身去,“你弄好了就喊我一声啊。”
“全部脱掉吗?”
“是啊,全部脱掉。”唐且
唐且只好动手去拨那身已经有些破烂的黑衣,拨到后来他也是不忍直视,索性快刀斩乱麻,一鼓作气
全部弄好。
“好了。”
林暮也不回头,就是将手上的药水递了过来,“你滴几滴药水上去,不要多了,三四滴就好。”
唐且没有去接玻璃瓶,目光盯着它,想要看透它的本质:“这倒是什么?”
“化尸水啊。快递。”林暮催促似得晃了晃手。
“你觉得你这样忽悠你的邻居帮你毁尸灭迹真的好吗?”
“怎么叫忽悠呢,再者说了,人是我杀的吗?不是啊!干我们这一行的,不幸殉职了,能有个人帮着
料理后事这是多么伟大的事情,真是的,我都要被自己感动哭了。”林暮说着说着,话锋一转,又把
话题兜回来了。“快点啊!要不是我比较羞涩,我用得着你?分分钟钟不就好了。”
“我觉得现在你来也是对你的一种历练。”
唐且虽然对这事看得比较淡,但是让自己亲手去处理……也是有点勉强。
“你怎么这么啰嗦啊你。”林暮不耐烦的一回头,视线一直往上挑,手上则是打开瓶子作势要倒:“
给我指挥一下位置啊。”
“往前,左边,左边一点,好了。”
就在唐且的指引下,林暮完成了毁尸灭迹的最后一步,化尸水一接触到人的皮肤,就像菜遇上了热油
,发出了畅快的哗啦一声,林暮也知道唐且八成是看不下去的,把瓶子一拧好,递给他,让他放回去
。自己则在这里盯着。
当唐且又回到林暮的书房,将瓶子放好,转身正要离开房间的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先前在这里见过
一只形象很有趣的白兔,他记得就在靠门的那排架子上。
可是当他向门旁的陈列架望去,视线却落了个空。
他并没有看见那个白兔的标本。
他又在其他地方找了找,结果在另一个架子上看见了那只白兔,他走到白兔的跟前,隐隐的闻到了一
股味道。
这个味道就像是他刚进林暮家时闻到的那些气味。
还没来得及多想,只见林暮破门而入:“你一个人在房里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她一进来就看见唐且站在展示架前,神情还很认真,只当他在欣赏自己的作品:“怎么样,折服在我
华丽的手艺之下了吧。”林暮得意洋洋的走到唐且身边,“想学我教你啊,拜师费我都不收的。”
“这只兔子是你做的?”
“这只啊?”
林暮将白兔标本拿在手里,“这只不是我做的,是老头子给的。”
“你师父?”
“做标本这手艺也是他教我的。他说人生在世,人没一两个爱好,或者多没意思,于是就教了我这手
啦,他手艺也的确是好,这兔子就这么被我放着那么多年都没有问题,新的还跟刚做出来的一样。”
“这是你师父什么时候送给你的?”
林暮随意的摸着白兔,“就是他把我赶出家门的时候啊,扔给我的,跟我说两门手艺都不能忘。”
唐且发现林暮手上的白兔,眼睛发亮,亮晶晶的就像红玛瑙一样,“这的确只是个标本,还是你师父
在里面藏了点什么东西给你?”
“我原本也是这么以为的,不过的确只是个标本啦。”林暮将白兔放回去,拍了拍它的头,“我已经
收拾好了,跟我出来吧。”
唐且出来一看,厨房只剩下了一堆衣服,那还有人的影子,只是空气里有一股很奇怪的烧焦了的味道
,林暮见唐且不停地嗅鼻子,很不在意的说了一句:“我从来都不吃烤肉。”
你真的……要……这么干脆的说出来吗?
“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唐且看了一圈,觉得没什么需要他出手的地方了。
“嗯,不需要了。你现在住楼上对吧?”
唐且点点头,“那你快点去和你哥哥相亲相爱去吧。”她也不管自己刚才手到底碰了些什么东西,非
常热情的将唐且推出他们家:“好的,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快点走吧走吧。”
虽然林暮嘴里说的是她没有利用价值,但是实际上还是担心唐且的危险,林暮现在就像是那位小学生
死神一样,所过之处,必出命案,她可不想把唐且给连累了。
唐且回去之后也没干什么,和沈钦一起做做饭,一起吃吃饭,一起洗洗碗。沈钦似乎是对唐且打开了
话篓子,和他很深刻的探讨了一下中西方的教育差异,包括各种文化差异。
沈钦说他也知道这么做可能不恰当,但是如果不去做,心里会觉得怪怪的。
唐且至始至终没觉得沈钦做错了或者需要改之类的,他的观点也很明确,在合理合法的范畴之内自我
发挥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还刚刚帮人毁尸灭迹了不是吗?
等到第二天,唐且又被林暮叫走了,这次更为夸张,不是厨房遭殃,而是林暮的卧室。
他到的时候,看见林暮抱着被子面色铁青的坐在床上,身上还穿着居家服,而床下倒着好几个人,也
全部都是背朝天,挺尸状。
唐且甚至带着些果然如此的语气问:“仲裁会?”
林暮缓缓的点头。
“死了?”
林暮继续点头。
“我帮你去拿药水?”
林暮一身不吭,从床头柜上取下钥匙扔给唐且。
接过钥匙,他一个转身,脚却踢到了一个硬物,硬物的重量还不轻,被踢飞到了门口,唐且捡起来一
看,发现是一块怀表。
总感觉有些眼熟。
69.一百种死法17
回想了一下,唐且就记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只怀表了,是在隔壁那只白兔标本的身上,当时因为这
些细节都准备的如此周全,他还特地多看了怀表两眼。
他拿着怀表去了书房,进屋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白兔,他走到跟前,并没有用手去碰,但是白兔系在胸
口的怀表的确是不见了,唐且拿着怀表比划了一下,大小正好合适。
虽然眼前的白兔看起来还是一个毫无生机的标本摸样,但是他在心里已经有了防备,向后退了几步,
一想到隔壁的林暮还对着一堆尸体,他当然还是要以拿药水为主了。
他拿了药水给林暮,老规矩是唐且助攻,林暮主攻,这回卧室里的味道更浓郁了,俗话说物极必反,
香到极致也会令人厌恶,何况这味道本来也不怎么好闻。才吸一口气就把他给逼到隔壁去了。
这回林暮倒也没嘲笑他,她站起来把窗户全部打开,然后坐下来打开了IKO的网站,给自己尊敬的老
前辈喝酒吃肉发站短。
前辈,我熬下来了。
显然对方也在线,很快就发来了回复:哦?后生可畏啊,仲裁会的战斗力如何?
面对这个问题,林暮却是无从下笔,她该怎么说,自己完全没见到人正脸,然后一个个的就命丧她家
了吗!
她没回答是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可对方却不这么认为。等了一会儿见林暮没有回复又发了
一条站短过来。
你这是小号吧,普通的新人怎么可能知道有问题来找我,并且也不可能惹上仲裁会,难道是榜上的几
位年轻才俊?
喝酒吃肉的推断过程也很简单,虽说IKO在行业内一家独大,但仲裁会毕竟是老字号,瘦死的骆驼比
马大,百年的经营放在那里,也不是IKO的新人可以随意招惹的。
林暮纠结了半天决定不回站短了,因为这是搅得她心神不安,她也没空去理会为什么唐且去放个东西
这么久没回来。
唐且就在刚才讲化尸水放进柜子之后,忽然听见了什么动静。当他回过头什么也没看见。
“可以拜托你把我的怀表还给我吗?”冷不丁一个声音从他脚下冒出来。
他下意识低头一看,发现那只白兔一本正经的站在他脚边,还在用爪子打理着自己的小西装。
“拾金不昧可是人类应有的美德,唐先生,想来阁下也不会贪图这么一只小小的怀表,而失去一个真
诚的朋友吧。”白兔的三瓣嘴不停地张开闭合,声音听起来也很沧桑,像极了睿智的智者,为世人指
引方向。
这是兔子标本在和他说话?
唐且一听,便将怀表递给了它:“你怎么知道我姓唐?”
白兔的两只长耳朵调皮的动了动,它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这可不是摆设,先生。”
唐且现在对这种事情已经彻底失去了恐惧心,上一秒还是标本的兔子,现在正活蹦乱跳用一口中世纪
戏剧腔调的和他说话,他也坦然处之。
白兔将怀表与表链连接好,虽然它的爪子四趾短小,但是十分的灵活,它将怀表放回到了西装的胸口
的口袋中。“非常感谢您的善心。”
“你和林暮是什么关系?”唐且又趁机好好地观察了眼前的兔子,这只兔子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
只活生生的兔子,眼睛也并不是什么人造珠子,而是具有生理构造的红眼珠。
“她?林暮是一个身在迷雾中看不清方向的孩子,我的责任就是在她的身边保护着她,等待着她的苏
醒。”
这话听起来又能扯出一个庞大无比的设定,又能牵出一个爱恨情仇交织的故事背景了。
白兔优雅的取下礼貌,朝唐且行了个礼,“还没有自我介绍真是失礼了,你可以称呼我为白兔先生。
”
现在唐且基本上每次听到一个新生物自我介绍都要在脑子里过一遍,白兔先生这名字也很熟——《爱
丽丝梦游仙境》!
“你……是从地下世界来的?”
白兔先生想来大家都不陌生,正是因为它的出现,爱丽丝小姑娘才会跑到兔子洞里去,最后被进入了
地下世界开始了稀奇古怪的旅程。
“看来阁下对我们的故事应该并不陌生。”
“地下世界也毁掉了吗?”
“不不不,当然不会,如果阁下想去的话,我非常荣幸的邀请你去参观,只不过现在并不行,任何地
方都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产生一丁点儿的变化,可腐朽的制度不会改变,但它会造成难以预测的结果
,我们的世界已经快变成凋谢的玫瑰,枯萎殆尽之后就只剩灭亡了。”白兔先生一脸的严肃。
“事实上我在之前也从其他同伴的嘴里听到了关于您的消息。”眼前的白兔先生表现得相当的镇定,
并不像唐且看过的电影里那样神经兮兮的。
“别的同伴?”唐且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娇小的身影:“靴客猫?”唐且记得他说过童话生物之间是互
通的。
“是的,你对他的帮助我非常的感谢,乐于助人是事件最高尚的美德,也是最值得宣扬的善行。很荣
幸现在可以和阁下交谈,不过说来也是愧疚,这次我出现在您的面前,也是希望可以获得你的帮助。
”
“你想要干什么?不,在这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隔壁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这才是问题的关
键。
白兔先生露出狡黠的笑容,“这一切只是一点儿意外,先生。”
这话里不明摆着是我没有主动去杀他们,只是挖好了陷阱,然后看着他们跳了下去吗!
“你可以解释一下,什么意外能让一个人莫名的将危险物品放进微波炉里然后爆炸呢?”既然白兔先
生没有否认今天的事情,那么昨天的意外,他也可以认定是白兔先生干的了。
白兔先生没有正面回答,“都说了这是意外,先生。人一辈子谁不可能遇见一两个意外呢?人生是巧
合的,几个巧合之下使人走上死亡,这就像春去秋来,花开花谢一般,这不已经是这个世界的规律了
吗?”
唐且遏制住想把眼前这只不说人话的兔子揪着耳朵吊起来,然后死命的摇两下的冲动。
他深知和这样的生物谈三观只是自己再给自己找不自在而已,他努力的做到心平气和,问:“林暮之
前的所有的任务对象都发生意外,想来也应该和你的意外论挂上点关系吧?”
白兔听后,三瓣嘴微微动了动,小小的眼睛眨啊眨的,用小爪子扶了扶脸上的单片眼镜,“大概如此
吧。阁下还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一个,你跟在林暮身边是为了什么?”
“目的吗……”白兔大概是嫌唐且低头看自己的状态太困难了,它跳到了柜子上尽力与唐且保持着平
视:“我先前也说过了,我在等待她的苏醒,等待她的归来。”
唐且敏锐的察觉出了关键词,“归来?林暮究竟是谁?”
白兔先生掏出怀表,按了一下按钮,怀表应声打开,它看了看时间,又将怀表合拢。“答案,不应该
就在你心中了吗,唐先生。”
白兔先生,回归,两个关键词一连起来,唐且怎么可能联想不到答案——林暮就是爱丽丝。
“不是所有的生物都会记着自己的身份的,爱丽丝虽然生活在你们的传说之中,可她也只是一个普通
的人类而已。现在林暮并不能就说她是爱丽丝,只能说她拥有爱丽丝的血统,传承了爱丽丝的能力,
所以她是我们现在的对象,不过现在时机不对,她体内的血统和意识还没有苏醒。”
原着中就是白兔先生将爱丽丝引入了地下世界,现在白兔先生呆在林暮身边目的也很明确。
“所以在她还没有去地下世界之前不能死是吗,所以你们帮她铲平了一切的道路?”
唐且联想的很快,“那么多任务,跨越地区那么大,你又伪装成一只标本呆在她身边,应该是来不及
的吧,所以说你还是有同伙的吧。”
经过长久的经历,他发现童话生物即使到了现代还是会保留着自我的一些特性,比如乐佩头发的生长
速度堪比白羽鸡,林晚晚的肌肤敏感的和雷达一样,小红帽酷爱她那件带红兜帽的小斗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