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这世界太薄情——狂妄一世
狂妄一世  发于:2015年07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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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血腥与暴力摩擦着炙热血脉,雨水顺着嶙峋地面冲刷腊白肉块流出的腥红液体,鲜红血液从肌肤纹理流淌而下在地面土壤变成波谲云诡的红色暗影。

而始作俑者却像是飘在不可触及的云端,惨白的闪电点亮暗沉的天际,远远可见人的唇角带着愉悦与兴奋,宛如一只尼罗河畔的鹳鸟展翅高翔。

“操。”魏源低声儿的咒骂了一句,他想要把这件事情汇报给总局,却为料想这该死的天气使这里信号中断,薄唇紧紧抿着如同刀刃。

魏源箍紧的枪柄面色微冷,面庞英挺坚毅如燧石,准星瞄准着人缓步走出,嗓音粗粝得像是生锈的铁器之间彼此摩擦。

“赶紧放下你手里的枪支,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白曲歌缓缓地转过头。入耳男人沙哑声线穿透厚厚雨幕看不清人影,声音却被明确传达。

白曲歌的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纯净瞳孔像是知道要外出郊游时告别父母的孩子。如果忽略他脸上的斑斑血迹的话,魏源真的有可能觉得他只是个受害者而已。

白曲歌忘记了自己到底是有多久没有人对着自己说话了,还真是还念啊。上一次有人对着他说话是什么时候来着?他不记得了。

现在,在他的记忆一片血红颜色,只有那烙刻大脑皮层是人惊恐的目光各种扭曲残破的躯体,绝望悲哀惨叫,说起来我为什么要杀掉那些人呢?

我忘了……白曲歌只记得自己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一个可爱甜腻女声,一直一直的对着自己满腔赤诚诉说爱意言辞。

杀了他们吧,杀了他们吧……好开心,好开心,真的好开心啊。杀了他们!好开心!他们都死了耶!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倾盆降落尘埃的大地溅起肮脏水花。白曲歌脚边的男人还在苟延残喘着,瞩目来着不远处的魏源。那表情仿佛是看到了救世主一样的兴奋,呵呵,还真是有够无聊的。

男人一声又声的,撕心裂肺哭喊着的求救“救救我,拜托了,求你了!救救我吧……这个人是个疯子,他是个疯子!”

涓涓细流水痕顺着白曲歌的耳廓滴下耳垂在瘦削肩头,狭长窄眸放眼打量来人,提拎起右手晃动臂膀微微调焦角度,黏腻雨水模糊视线。

白曲歌抬起手臂,朝着苟延残喘的男人,几声枪响,男人如断线木偶巨大肥胖肉体砸进水坑,溅起污渍染裤腿带上泥点。

魏源看清了那人的样子,他微着抬下颌,他的眼眸中流露出的却是不符合行为清澈与明亮,不等回答,脚下男人的心脏部位便漫开了一抹艳红。

黑色瞳孔骤然的缩紧,哭闹的男人鳟鱼似的眼睛瞪得更鼓更圆了。最终,那肥胖男人一脸不可置信地倒下。惊恐的瞳孔一刹变得呆滞无比,类似兽类哭声的嚎叫霎时停止。

魏源瞄准了白曲歌侧边一角赫然开火警醒,用眼尾余光扫见对方面庞,这个人却如同只是解决了一个吵闹的垃圾,如同一个任性妄为的孩童般性情飘忽不定,眼内纯粹与暴戾相辉相映。

“赶紧给我住手!我是警察,劝你赶紧放下你手中的枪支。你是谁?站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

魏源开口询问字字铿锵,带着不容人怠慢的威慑力,微调整姿势缓步走近男人,低沉开口尽量镇定住对方的情绪波动。

鼻翼间土壤与血腥气充斥四溢,看似不动声色的面孔微起细微涟漪。一双黑得看不到底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人,声质却稍许轻柔了下来,带着可以商量的意味小心试探男人动机。

“请你放轻松些,我并没有任何的恶意,你可以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你眼瞎啊,难道看不见么?我杀了他们啊,这里的人全部 被我杀光了啊。哈哈,都被我杀光了!”

白曲歌脸上残忍的笑意凌然唇际声线凸出包裹赤裸裸血腥,趟着浸透脏水裤管平静行走泥泞土壤,杂草从生的地方连鸟鸣都难以听闻。

寒冷的风倾入躯体刺骨神经拉锯着却理所当然无视,因为那可爱的女孩又在他耳边轻轻念叨了“杀了他。”

白曲歌故意将子弹射偏没入水中,连折转视线观察落点的兴趣都没有,双眸静静锁定魏源好看认真的瞳孔,虹膜污浊不堪。

雨伴随着风换成了狂舞的节奏,白曲歌沉重的步伐踩在水坑里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缓慢靠近人像越发清晰。

陡然间,白曲歌的心脏猛然收缩眼前重影险些因看不清而一头扎进水里,钝刀撕裂心脏的疼痛迫使停滞动作。

难耐的握紧胸口衣物扭成一团,蹲身蜷缩躯干纷乱雪花片段涌进脑海,熟悉脸庞的各色剪影,困兽般捂住头顶迈入膝盖。

轻不可闻声音残喘诉说“不要……住手,停下来。停下来!”

劲风卷过带起衣襟下摆,雨点击打面庞模糊视线,白曲歌传来的声线与神色骤然转变使得魏源的动作一滞,他可以判断出对方的精神状态并不稳定反而暴躁僭妄。

唇线轻轻抹开,以左脚为轴心悄然向左悄转动,双掌蕴力臂肌猛然躬紧准备攻击,这个家伙现在给人的感觉是迟早会拿枪打爆自己的头颅。

看来刚才那个胖子说的真的没错,这个人就像个疯子一样。魏源可以感受的到,这样的人,他是第一次遇到过。

魏源的目光不拒与人对视,眼底狂躁面容积郁,疑惑扫向对方神态似乎有所不对。就像被一只肮脏的手,在他身后的阴影缓慢伸出操控人体,罪孽的召唤拧起他的嘴角吞噬其的内心。

“你怎么了?”

忽然蹲下的这个男人看上去历经沧桑,嘴唇泛出不健康的青灰色,魏源警惕的走近身前单手从身后备好手铐,压低步伐小心观察准备随时逮捕。

凑近发觉对方面色惨淡得像个死人,轮廓却依旧留下了历尽痛苦硬是刻下的硬朗深邃,像是被带动了情绪般眉头顿时一皱。

魏源将自己的食指探到白曲歌的鼻子下,“他……死了?”

虽然感觉到对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鼻息,但是魏源还是不敢大意。他把住了白曲歌的手腕,摸着他的脉搏。

“没有脉搏了,真的死了。”

摸了脉搏,又听了对方心脏的位置,丝毫感受不到对方还或者的信息。看来,这人真的死了。突然,魏源觉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了。

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已经很晚了。他必须找到尽快找到办法跟总局汇报这件事情,要是耽误了也绝对不是他能付得起责任的。

魏源站起身,就往旅馆正门跑,他必须用旅馆的电话通知总局。旅馆的人很热情的还是让魏源打了电话,通知完总局之后,魏源又返回现场。

可是,白曲歌的尸体却不见了。魏源惊呆了,自己只不过离开不到几分钟,尸体居然不见了。怎么会这样?

如果不是那个胖子还躺在哪里,满地的还没来得及被雨水冲刷的血迹,魏源一定觉得刚才的事情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如果,不是自己刚才反反复复的确认了那个人已经死掉了。魏源一定觉得,很有可能是那个人自己跑掉了。

可是,不管是哪一个角度来看,魏源都知道。刚才的那一切都不是他的幻觉,那个人真的死了,根本就不可能自己跑掉。

魏源觉得自己有些混乱了,而且他也觉得有些头痛。刚才他跟总局汇报了情况,现在他又把尸体弄掉了。

哎,这一次的旅行,还真是有够多灾多难了。看来,这次回去,自己一定又会挨批评了吧。弄不好,还有可能给处分呢。

魏源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任凭着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今天的事情,都太诡异了。难道,那个人只是疯子那么简单而已吗?

那么,到底是谁带走了那个人的尸体呢?他现在又去了哪里?

19、真的装作无动于衷吗【1】

不知不觉着已经是殷漠森认识韦凌弃的第四个年头,再去回忆起当初的相遇,殷漠森还是会觉得自己当初是不是被什么蒙蔽了眼睛。

早在韦凌弃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身份。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改变韦凌弃,可是到最后那个人还是没有犹豫的就背叛了他。

殷漠森立身站在落地窗前,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落寞。

宽大的办公桌上散落着刚从屠刃那边传过文件,全部是一些照片。不同样子的男人,其中有一张让殷漠森有些不知所措,那张照片就是韦凌弃的。

殷漠森讥讽的挑着嘴角,看着窗外的风景。韦凌弃啊,韦凌弃,难道你会以为你跟我在一起三年,阎啸冷会不知道你的模样吗?到底说你是太傻还是太故作聪明了呢?

弑杀,是殷漠森所在的黑-帮的名字。也是,殷漠森与他的几个兄弟合伙创立的。之所谓起名“弑杀”一是誓要杀了迫害过他们的人,二是以下犯上杀了那些他们原本的家族里面的人。

屠刃,是于弑杀对立的黑-帮。两大帮旗鼓相当,说是敌人,有的时候却更像是朋友。但是,混道上的,何来的真心朋友呢。

看着窗外的风景,殷漠森此时的心情低到了极点,这种心情是他多少年都不曾感觉到的。那个叫做韦凌弃的人,真的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思。

他觉得有些可笑了,他们弑杀的兄弟们到底是犯了什么邪?为什么,竟趟上这种事情。他二弟薛程佐也因为在卧底哪里吃了亏,现在还在监狱里蹲着。

殷漠森转身回到桌子前,拿起韦凌弃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穿着一身的休闲装,神情自若,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相机一样。

这些照片全部都是阎啸冷发过来,也是他认为有可能是卧底的人。即使那人什么也没说,殷漠森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韦凌弃,你怎么都学不乖呢?”

第二天一早上,殷漠森就去了屠刃。在屠刃的内部,殷漠森见到了韦凌弃,他还是离开他时候的样子,只是这一年他消瘦了很多,人也成熟了很多。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殷漠森注意到了那个人眼角有些湿润了。为什么?你不惜要背叛我,也想要得到的东西你已经得到了,为什么你看上去却不是那么快乐。

殷漠森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去看韦凌弃。他知道,韦凌弃再看他。但是,他不知道对方是用什么表情看着他。

或许,从始至终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吧。或许,这样强烈的思念,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韦凌弃是他最了解的人,那人虽然外面看上去很感性,其实他没有“心”。旁人不管怎么样,对于韦凌弃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他那个人,就像他的名字,“凌弃”。他从小的愿望就是当一个好警察,他做到了,为此他了放弃了很多的东西。

殷漠森被阎枭冷请到了办公室里面,阎啸冷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殷漠森,那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当然知道阎枭冷说的是谁,他也丝毫没有诧异他会这么说。“我能怎么处理?他现在是你这边的人,你也知道他是卧底,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吧。”

殷漠森这样说,却引来阎枭冷哈哈大笑。“殷漠森啊,殷漠森,没想到你这个人这么冷血。对待自己过去情人,居然都这么狠心。”

“你应该是真心喜欢过他吧?虽然他是个卧底,但是总归情人一场,事情没必要做的那么绝对吧?”

“你都已经说了是喜欢过,那就证明已经是过去式了,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必要念着旧情吧。”

“哈哈,殷漠森啊殷漠森。你到底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假装不在意?或者说,韦凌弃也挺可怜的,居然碰上了个你这么绝情的人。”

殷漠森没有去理会阎枭冷,他们一直都知道。他和韦凌弃之间什么都不是,从来都是这样。过去不是,将来也不会是,自己没有立场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跟你客气了。你是知道我对待叛徒是什么做法,到时候真的是弄残了或者弄死了,你可别后悔啊!到时,可别来找我兴师问罪啊。”

阎枭冷笑看着殷漠森,自己的手段向来残忍,只是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心里是不是真的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无所谓呢?

“随便你。”殷漠森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原本深沉的眸子变得更加的深邃,让人看不透他的内心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情感。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绝情了,那我可不能辜负了你的感情啊。只要,到时你记得我曾经跟你再三说过这个问题就好。”

冷哼着挑起嘴角,殷漠森一副很不屑的样子。“阎啸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阎啸冷稍愣了一下,“呵,弄到底既然还嫌我婆妈了。行!那这一次,我就不跟你婆妈了!”

最近一段时间,或许是因为总有事情困扰着殷漠森,他抽烟的频率越来越高,一根接着一根,整个房间都弥漫着烟草的味道。

殷漠森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左胳膊搭在沙发背上,微微仰着脸,右手夹着烟。

窗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这雨下的有些缠绵,却像是浇湿了殷漠森的心。

虽然他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平静面孔,但是有些混乱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心。因为心里感觉到很是烦躁,他只能一口一口的抽着烟,试着让自己能够平静下来。

桌上的烟盒已经空了,殷漠森这才有些反应。起身,走到房间,他没有开灯,借着客厅的灯光看着躺在床上的韦凌弃。

“喂,你是不是该起来了,本少爷让你来是伺候本少爷的,可不是让你在这睡觉的。”

听到有人在说话,常年的警惕性让韦凌弃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韦凌弃皱着眉头,锐利的眼神观察着四周。

这个地方他并不陌生,他曾经在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刚才说话的声音也让韦凌弃觉得有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像是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殷漠森,韦凌弃有些诧异,但是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心知自己卧底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那天他在屠刃看到殷漠森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在屠刃待不下去了。他相信殷漠森不会告发他,只是阎啸冷太过聪明,记忆力太好了。

“怎么?阎啸冷把我交给你处理了是吗?”

韦凌弃看着殷漠森,他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发胀。而且,他什么时候来的殷漠森的房间,他居然一点知觉都没有。看来,是屠刃的人对他下了药,然后把他“打包”送到这里的。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觉得你还有命活下去吗?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阎啸冷的手段有多残忍。”

殷漠森在心里庆幸着这房间的光线很暗,不然韦凌弃一定会发现自己看他的眼神是有多贪婪。或许,他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想韦凌弃。

韦凌弃垂下了头,不去看殷漠森了。面对殷漠森,他的心里从来都是除了内疚还是内疚。“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救了我。”

“救?别说的那么好听。如果你以为你从阎啸冷哪里到我这里是跳出一个坑的话,我只想告诉你,你错了,你只是跳进了另一个坑而已。”

听对方这么说,韦凌弃竟觉得自己有些无言以对了。他是对殷漠森觉得满怀愧疚,可是他真的从来没有爱过他,哪怕是一点点的喜欢也没有。

为了任务,他和殷漠森在一起也很久了。殷漠森对他怎么样,他都看在眼里,可是感情这种东西是没办法勉强的。不管怎么样,他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殷漠森。

“阿森,我知道我这么说真的很不要脸。但是,你可以放了我吗?”韦凌弃用询问的口气问着殷漠森,他不知道殷漠森会给他一个什么答案。

“阿森?可别这么叫我,我们俩有那么熟吗?”殷漠森的眸子变得沉着,阿森?多亲密的叫法,可是他们现在的关系早就不亲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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