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张浩就算再怎么闹，却一直尊重他这个当爷爷的很。

张老爷子老啦，说不动打不动，便撒手懒得再去看张浩一天那个掉脸子。收拾收拾回北京带他曾孙儿玩儿去了，当老子的管不了，小崽儿可得从小正苗儿。

沈朝也是一不小心，他就一个不小心。

沈朝看张浩这样儿也有些后悔，话里话外的就点了点张浩。有没有可能小天不在城里，而可能是在城北二十里外的某某处？

张浩这功夫是格外反应迟钝都听出来沈朝的意思了，再加上沈朝那对儿小眼儿吧唧的鼠眼躲躲闪闪。逼出来，问出来，张浩拳脚都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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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拖拉着沈朝边往施工地里走，不远，小天袖子撸到肘处，小黑脸儿在炽热的烈日下晒的黑黝黝亮。

松开了沈朝，张浩第一反应就是我操，咋瘠薄黑这样儿啊？

心里直骂娘，沈朝被张浩松开来就地一轱辘远麻溜儿远儿了。

小天垂头手里铁锹正铲的狠，心里正惦记晚上得先把老板和自己的衣服洗一洗，到时候再看看还剩下多少时间磨石子儿。

正想着乐呢，小天就被一旁停下的老贾推一防不胜防，要不是又被一把抓住这可就得跌进眼巴前儿的湿水泥地。

“努努。”头发半白的老贾对小天努努嘴：“诶，小点儿你看着点儿，当心泥点子甩人身上。”

小天顺着老贾往后头看！

脑子嗡一下，小天退了一步一只脚陷进身后的水泥圈儿里，手里铁锹不禁横在胸前紧张：“你，你怎么来这啊。”抿住嘴小天一如既往的对不上张浩眼睛。

“嗯。”张浩和小天距离不过两步远，笑的两边嘴角都往上扬。就是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这人到底是高兴与否？

“想我么！”

“……”

“我可想死你呢黑子。”

“……”

小天两腿都进了泥地，指头死捏铁锹把发白，只是盯住张浩白帆布鞋上沾的不少灰。心揪揪的。

张浩像看不着，一脚也跟着小天踏进水泥地里使劲儿板小天下巴颏：“咋的？出来叙旧？”

“那，那啥，我上班。”小天躲闪的大眼儿呼扇呼扇眨，两只小手都也没力气似得想把张浩往外划拉划拉，小脸儿倒是灵活的躲开张浩凑过来要咬他的嘴。

在外头搬砖运土的民工都停下往这边儿看。

有的已经先一步去吊楼儿上通知陈森去了。

大家都想问问咋回事儿，只是都碍于张浩那身儿不属于这里的装扮气场而定在了原地。三两伙儿凑一堆儿打听议论。

小天怕给陈森惹麻烦就想推开他，而张浩全然对一切视若无睹。钳住小天让小黑脸儿上镶嵌的这对儿大眼睛吸进去拔不出来。

张浩就穿了件儿网衫儿，身上热贴的人体透过几层衣服直往小天发冷的身子里钻。心跳乱了伐码，让张浩板住强行两眼对上，小天吸吸鼻子嘴有点儿瘪。鼻子眼睛都酸。

陈森从框木架里奔出来安全帽都来不及摘。

“没事儿老板，其实，那啥。我跟他认识，就搁之前。”小天两只小手搓搓的紧张：“老板那啥，我晚上回来吧，他，我先送他回家。”

对小天跟妻子对丈夫似得解释她姘头的意思张浩不爱听：“他晚上也不回来，以后就住我家了。”

陈森听的直蒙，张浩这人陈森有印象，以前还看着过这人接过小天几回。只是小天爸妈把小天托付给他了，陈森可不能含糊：“诶，小伙子你先等会儿。”

握住了张浩要拽小天走的手，陈森回头低下身冲小天小声儿问：“小天他真是你朋友？”

眼看着包工头都闻声出来看看外头怎么回事儿，小天现在根本顾不上自己，就怕给老板添麻烦：“没事儿，真的老板。你放心吧，我，我电话，然后你给我打电话。”

陈森回头上下看看张浩，看人穿的也体面，陈森才放点儿心：“小伙子，那麻烦你能留个你的地址吧？”

也紧张点儿，但陈森也不能就这么放小天就跟陌生人走：“小天爸妈把他交我我就得把小天照顾好。你方便的话、”

张浩不耐烦的：“金山路富林区十二栋一号的别墅区号。手机号你也记一下？”张浩完全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调调儿。

奈何陈森可求之不得。拿着手机打下张浩说的地址。再听张浩这一说，满是这样儿最好：“行，你说吧我记一下。”

“136XXXXXXXX！”

张浩把小天塞进副座儿，对拉开车后门的沈朝冷冷瞪过去。沈朝讪讪的关上门摸摸鼻子：“那啥，我自个儿回去也、”

嗖……张浩一脚油门轰出去，只给沈朝留下缭绕周身的车尾白烟儿。

“去洗洗，嗯？”张浩温柔的笑对手里提喽的小天说话。手劲儿可没丝毫温柔可言。

保姆老家有事儿请假，张家小楼儿里没一丝人在的热乎气儿。张浩打张老爷子去北京以后就没回来过。也得有一个来星期了。

一路从一楼扒上三楼，张浩一把给溜光儿的小天往浴室瓷砖地上一扔，蹲下身子张浩笑的跟他妈电视里嗜血修罗没两样儿，使劲儿捏捏小天下巴颏笑：“听话嗯？乖乖洗香点儿。”

张浩想就着小天哪儿啃口吧，上下左右着看竟都没一个能下嘴的地儿。一张小黑脸儿却黑儿却黑儿的埋汰。

就那双黑豆儿似得大眼睛还能看。张浩无奈摊摊手。起身折出卧室也不知道干啥去了。

搁地上坐半响，小天感觉屁股底下有点儿凉，心突突的觉得张浩也不能突然进来了才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水流还温，渐渐加热，小天身子也不知是被热水烫红还是叫身后那道能灼破人皮肤的视线灼出来的？

其实小天昨个才去的澡堂子，也就是露外面儿的胳膊，脸儿啊脏点儿。衣服里包的肉其实还是很干净的，就是黑点儿。

小天背对门，也就舍开自己屁股蛋子给他看了。两腿闭紧紧的抖，面皮儿都恨不得贴瓷砖墙上。前头的大眼儿可水了。滴溜溜无措着转。

张浩靠门扉上手里是瓶闷倒驴，仰头咕咚咚灌。眼睛却也始终都没曾离开过小天又黑又粉，色度诡异的身子一眼。

迷糊点儿好。张浩想自己迷糊点儿好。

要么以他现在肚子里几个月憋的气指不准他也怕搁床上掐死这作死的小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