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郎(穿越 三)——烙胤
烙胤  发于:2015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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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老命了。

捂着腰,一步一步往前蹭着,逝修就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休息,他一离开,马立即掉头自己觅食去了。

之前觉得冷的要命,现在到了南边,这个热他同样受不了,小侯爷果然是娇生惯养的,没吃过什么苦头。

逝修双手枕头,靠在树上小憩,水袋和食物就在他身边,惟公卿喝了口水,干燥的嗓子终于滋润,他舒适的咳了一声。

“逝修。”惟公卿的声音不同于以往,有些沙哑,逝修的眉毛浅浅的皱了下,然后才看了过来。

惟公卿能说短句,太长的句子依旧发不出声音。

‘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之前江沐在不方便,现在只剩他俩了,就没什么可顾忌的,‘我身上突然有了邪气,这东西我不知道怎么放,但是懂怎么收回来,那个,你要不要让我试试,把你身上的邪气吸出来……当然,我也不敢保证能不能成功,试一下总是没错的……’

他没敢提他伤口复发时的痛苦,也没敢给出保证,他只能这么婉转的说。

之前怕他们怀疑,现在他有邪气的事情已经是众所周知了,他说的理直气壮。

逝修那黝黑的眼瞳盯着他,见他沉默,惟公卿就把手伸了过去。

逝修那骄傲的性格使得任何人的好意到他这里都成了对他的侮辱,他从不会点头,但他若是接受了,就会罗里吧嗦的找一堆借口,或者干脆沉默。

惟公卿摸透了他的性格,他没反对,就是同意。

他把手放了上去,可在那指尖刚碰到他衣服的时候,逝修突然低低的说了个字……

“滚。”

惟公卿的手僵在半空,与此同时小黑终于追了上来……

“主子,逝修大人,你们怎么跑的那么快!那不就是匹凡间的马嘛!怎么我竟然追不上它的速度!累死我了,我真是……”

第一四八章: 关系持续

小黑一个急停,后面的话自动消音,这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于是它飞快的调转方向,在靠近之前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小黑蹲到了正在悠闲吃草的马匹旁边。

它不敢回头,倒是歪着脑袋略显忧伤的看着那匹马,“我说你真的是马吗?为什么我没你跑的快呢?”

那马正吃的畅快,根本没理旁边这黑黝黝的家伙,它骄傲的打了个响鼻,嚼的更欢了。

见惟公卿还没把手收回去,他干脆拨了一下,逝修的力气不大,但啪的一声,惟公卿的手背瞬间能红,人也差点被他拨个趔趄。

“你别碰我,我瞅着你真恶心。”

惟公卿这人,已经贱到他找不到生气的理由,逝修拂了下衣襟,冷着脸换了个位置。

惟公卿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没什么表情的往那一靠,他是得抓紧时间休息,不然待会儿骑马剩下的半条老命也下去了。

……

一路无语。

逝修不吃东西,每次把食物解下时都是直接抛给惟公卿,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南方有个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住宿问题。

现在绿意盎然,没风没雪,不怕苛刻的靠着大树就能睡一夜。

所以他们不需要特意去找住的地儿,再说就算进了城县村落也好不到哪去,到处都是被邪灵珠控制的人,危险与麻烦并存,还不如在这荒郊野外安生。

干粮都是简单易储存的,这个季节也用不着篝火,惟公卿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就从马背上卸下薄毯,凡人的身体和邪灵兽不一样,他若是直接这么睡了,第二天不生病才是怪事,不管南方多暖,夜里也还是有温差的,更何况是幕天席地。

这附近地势较平,连个山包都没看到,落脚的地儿挨着一大片草地,那草半人多高,参差不齐的立在那里,往深了走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人整个就会被淹没。

惟公卿让小黑在草上打了个滚,压出个方方正正的图案,然后他抱着毯子就上去了,草有一点好,隔凉隔热,这也算天然床榻了。

累了一天,他也乏了,头枕着自己的小包袱,眼睛眨了没几下就闭上了。

可是就在他的意识将要飘远的时候,眼皮突然又睁开了。

背后的草微微抖动着,似微风轻拂,不过今夜无风,一整片草地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声响。

惟公卿坐了起来。

和逝修在一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招蚊虫,他所在的地方,从来都是干干净净,他睡过的地方,连苍蝇都不敢飞来。

所以他特意选在离他较近的地方,他和逝修之间就隔着一道屏障般的草墙。

那抖动的声音,就是通过这道‘墙’传来。

他趴下之前,还特意往逝修那边看了眼,不过他只看到了个背影。

那家伙没那么多讲究,直接往草地上一躺,向下的草被他压的像展开的花朵,他成了个偌大的花心。

那着那看不到晃动的草墙犹豫了会儿,惟公卿最后还是拨开了它们。

屏障那端,逝修在微微颤抖。

他帮他吸走了一部分闻彻的邪气,但单是这些不足以解决逝修的问题,每天晚上他还是会复发,只是时间相对来说少一些,痛感也没之前那样强烈。

最开始时,逝修基本动弹不得。

听到声响,逝修抬头,黝黑的眸子透着凶光,“滚过去。”

这是逝修今儿晚上说的第一句话,开场和之前差不多,惟公卿却没按他的意思做,他站在长及胸口的草丛前,面无表情的垂着眼睛。

他这俯视的模样让逝修更加恼火,凡人的手在草地抓了一把,指如刀刃,草被整齐切断,直至地面。

待那爪子放开,逝修已经站到了惟公卿面前,可以切割一切的利爪对着他的脖子。

“滚。”

‘为了你可笑的自尊?’

逝修也好,任何人也罢,惟公卿在他们面前都是风轻云淡,没有什么太大的脾气,甚至存在感都不是那么强烈。

他不耍性子,也从不做那些无理的要求,他的容忍及忍让他们已经习惯,突然冒出的这么一句让逝修一愣。

‘我也许能帮你减轻痛苦,把握多大我也不清楚,不过如果你执意为了那可笑的自尊坚持忍耐,那我也无所谓,反正疼的不是我。’

惟公卿说完,就放开了手里的草。

‘你是伟大的逝修大人,是邪灵兽顶礼膜拜的强者,你迟早都能摆脱这个困境,我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就算没他,逝修也一样能够痊愈,只是个时间的问题罢了。

惟公卿这举动,牵动了逝修的某根神经,他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已经走了两步的惟公卿就觉得喉咙一紧,直接就被勒住了。

他唔了一声,肩膀随之传来压力,脖子上的压迫感还未减缓,身上突然一轻……

夜晚的凉风吹拂着身体,皮肤上窜起一片小疙瘩,他觉得凉了,但很快就被一具火热的身体包裹。

古人的衣服就是麻烦,冬天压的人难受,夏天的衣服,基本连解都不用,逝修这一下,连同内衫一起都给他弄了干净。

裤子都没放过。

他跪到了草地上,坚韧的草划的他膝盖疼,可是很快,这些草就被压烂成泥。

……

逝修一句话都没说,该做的都做了,就是那眼睛始终垂着,睫毛遮挡着眼瞳,除了惟公卿的身体其他的什么都不看。

结束之后,他把人一扔,也不管他状况如何,阔步离开了草丛。

小黑在很远很远的位置,毛茸茸的耳朵塞进自己的耳蜗,那盘旋在这片空旷土地的声音终于消失了,小黑抬起了头,但很快又趴下了。

它知道逝修不喜欢让它和惟公卿太过亲近,当然是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不管那边什么情况,它永远都被逝修一爪子拍出很远。

今晚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小黑打了个呵欠,没想太多,直接睡了。

……

惟公卿看着满天星斗,他已经很久没从这个角度看天了。

星星很多,很漂亮,偶尔一声虫鸣让人有种置身童年的感觉。

逝修走了,身体的热度逐渐褪去,恢复了原本的体温,丝丝凉意让疲惫的身体渐渐放松,跟着那闪烁的星星,惟公卿睡着了。

觉睡了一半,梦才起了个头,他又被摇醒了。

逝修把他的衣服扔到他身上,他绷着张脸说,“你试试。”

把乱七八糟的头发弄好,无视搭在腿上却没起到任何作用的衣服,惟公卿慢慢抬眼,冷冷一嗤,‘这会儿不觉得恶心了?’

逝修眉峰扬起,惟公卿却是笑着摆手。

‘不用生气,我会帮忙,’他指指腿边被压烂的草地,‘坐下吧,我这会儿不同力动了,你给我了想要的东西,我怎么着也得表示下感谢。’

逝修的嘴角动了动,不知是气的抽搐还是想要说话,最后,他在惟公卿懒洋洋的笑容中,带着一脸鄙夷的坐下了。

……

白天,逝修拒绝与他有任何接触。

即便在马背上身体紧贴,这其中也带着疏远与隔阂,可是到了夜里,逝修差不多每晚都抱着他睡觉。

什么也不说,沉默的做着,只是不同于以往,一结束逝修就把他推开,抱着他的时候仅局限于在那种事情时。

所有的热情在一刹那消失。

逝修没有折磨人的习惯,和他做那事儿相当舒服,所以对他的求欢惟公卿欣然接受。

惟公卿总是副无所谓的模样,他的淡然让逝修更加的变本加厉。

维持着这个状态,他们到了胡羊城。

有江沐的信物,他们轻松进了戒备森严的胡羊。

正如江尚所说,这里过着平静的生活,并未受到外界丝毫影响。

走在那热闹的街头,竟是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连日奔波,再加上到了夜里逝修的索求,惟公卿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人有些发蔫,几步路而已打了好几个呵欠。

他正擦着挤出的眼泪,那边就跑来个伙计打扮的人。

“这位爷,请喝茶。”

惟公卿被他说的一愣,对着那堆满笑容的人满眼狐疑。

看出他的疑惑,那伙计又是一笑,他指着某个方向,“这是那边那爷请您喝的,他说天热,让您去去火。”

顺着伙计所指的方向,惟公卿看到了个茶摊,烈日炎炎,那阴影之中,正有一袭白衫,背对着他。

第一四九章: 等在胡羊

没有华贵的皮草,那一身白衣素雅大方,简单的颜色,不见儒雅,反倒显得更为贵气。

在重华身上,恐怕粗衣麻布都能穿出雍容华贵的感觉。

惟公卿一看过去,重华就转了身,他冲着惟公卿点了下头,后者端着那杯茶,冲着他象征性的举起,不过惟公卿没有喝,而是笑着走了过去。

‘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惟公卿的问题有人替他问了出来,只是那声音更为洪亮,逝修这一嗓子,让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刚才还乐呵呵的茶摊伙计,差点把茶壶扔客人头上。

逝修理所应当的遭人白眼,不过他一瞪过去所有人自动收声,都像没事发生一样各忙各的去了。

他这才把那凶狠的视线又对向重华。

“你猜。”不管逝修暴躁到什么程度,重华永远都是淡然又淡定,那声音清清冷冷,带着几分无赖的意思。

看到重华,逝修本来就生气,一听这话茬,脚往椅子上一踩,直接就要把这桌子掀了。

重华也不拦着,平静的看着逝修发狂,他在等着他把这茶摊砸了。

那眼神更是透着挑衅,他示意他有本事就立即掀了。

逝修这脾气,绝对的点火就着,在他发狂之前,惟公卿连忙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们白天几乎没有任何身体接触,惟公卿这一伸手,逝修立即就顿了一下。

惟公卿对着他摇头,‘才一进城就闹出这么大动静,你要的东西怎么办?’

他们一看就是外来人,胡羊城正在戒备之中,这事儿得在暗中进行,一旦引起注意会带来诸多不便。

惟公卿这话让逝修找回了几分理智,他手一松,咬牙切齿的坐到了长椅那边,茶摊伙计刚好给隔壁桌上茶,那凉茶还没落桌,逝修一伸手就拿了过来,在伙计愕然的视线中一边愤恨的瞪着重华,一边对着壶嘴嘬了起来。

这茶是他点的,他还一口没喝,隔壁桌的兄弟一拍桌子,可看到逝修那阴冷的侧脸,别说理论,肩膀一缩直接萎了。

逝修看重华那眼神,他瞅着都害怕。

只是……

可怜兮兮的瞄向他的茶壶,这茶钱他到底是结还是不结啊……

人间的温度对他没有影响,可那清凉的液体流进身体,也能让他那烦躁的心情缓和一点。

逝修消停了,惟公卿才把视线转向重华,‘你怎么会在这里?’

同样的问题,重华这次没有无视,他道,“我知道你会来。”

惟公卿愣了下,逝修喷火的视线又刷的转了过来,重华微微抬头,不躲不闪,从容回视。

嗯,他就是不回答逝修的问题,他能把他怎样。

茶壶嘴被逝修硬生的掰下去了,断口整齐。

重华知道他们会来这里,所以他没到处折腾,就在胡羊等着他们。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的东西在这里?”逝修压着声音又问了句。

“你猜。”

在重华面前,逝修永远都给人一种随时都会气到喷出一口老血,惟公卿以为这家伙又会跳脚,可逝修只是冷冷一哼,把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然后将那没了嘴的茶壶还了回去。

隔壁桌的兄弟看着那茶壶,欲哭无泪。

这俩人斗智斗勇外加斗嘴这么长时间,只是这种程度而已,还不至于让逝修真正失去理智。

他心里也清楚,重华事前并不知情。

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重华若是知情不报,那受到影响的不光是他逝修,要知道,闻彻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重华。

那日正战的激烈,他的兵刃被重华打落,当时他们身在空中,那种情况下谁也没有留意兵刃掉落的方向。

重华会来,可能也是发现了胡羊城的异象。

毕竟在这灾祸连连的时候,胡羊城的不同太过显眼。

逝修的兵刃是一把刀。

妖刀流光。

是当初逝修从别人手中抢到的。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及五重灵界。

灵界是邪灵与仙灵的交界处, 共分五重,第一重没有任何阵法庇佑,看似安全却危险重重。

邪灵与仙灵的强者经常在这第一重徘徊,企图吞噬对方的灵。

重华的梨树精也是在这儿被逝修吞了仙灵的。

而再下一层就变成了另外一番天地。

阵法错综凶狠,对仙灵邪灵伤害相同,一旦误入,被打的身形俱灭是常有的事儿。

这还只是第二重,越往下越危险,到了第五重,就如同炼狱。

谁也不知道这灵界第五重是何许,因为迄今为止,从未有人活着归来。

所以一重之外,两方人都不会踏入。

流光封印在五重灵界,与各种兵刃封在一起。

这五重灵界,也就是个武器库。

这里的武器绝非平常,都是三界中遍寻不得或是消失已久的神器,有的甚至只存在于传闻之中。

每一把兵刃都带着不同力量,若能得到,能力必然倍增。

无论是邪灵还是仙灵,无不渴望强悍的力量,他们深知这五重灵界的秘密,却不敢轻易涉足惦记。

谁也不想为了变强而葬送性命。

逝修对此更是漠不关心。

他不怕五重灵界,他也不惧怕任何阵法,只是他对那些武器毫无兴趣。

骄傲如他,他不需要任何东西的辅佐,他一样是强者。

这三界之中,强者比比皆是,终于有人冲破这五重灵界,拿到了传闻中的妖刀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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