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要是换做以前,惟公卿的下场岂止是一个惨字。
闻彻非但不会如了他的愿,反而会变本加厉的折磨他。
他越是求饶,越能激起闻彻的nue待欲。
可是,今晚的氛围很好,从晚市一直延续到现在。
“你真的喜欢看我害怕你的样儿么……”
惟公卿害怕他,就不敢背叛,不敢逃离,只能乖乖的待在他身边。
他用他的强势压制着他。
他对他的身体近乎迷恋,看到了就想碰,单是用力量幻化出身体他就把持不住了,至于他的感觉,闻彻无视掉了。
反正他都是不情愿的,何必还管他舒不舒服,自己喜欢就行了。
可是现在……
惟公卿攀附着他的脖子,又一次靠了过来,不过这回不是简单的碰触,他主动吻住了他……
真正的吻。
“我也很想做,虽然这事儿一直没停,不过闻彻,你能不能让我舒服一次,我也憋着呢……”
闻彻能挑起他的火,但燃烧的同时又给狠狠掐灭,惟公卿也憋着股火,只是无论是环境还是人,都没办法让他放松。
他不偷偷摸摸的,他主动要求。
就和闻彻说。
他问闻彻,他能满足他,让他彻底的享受么……
他第一次听他主动要求这种事。
他求他,不是让他结束,而是想要舒服。
紧闭的眼眸,那眼瞳在暗处不停收缩,当惟公卿这吻结束后,闻彻笑着睁开了眼睛。
他笑呵呵的捏着他的下巴,看着下面那小心却也带着挑衅意味的人,“你想怎么舒服?”
惟公卿抿着嘴做沉思状,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可还没等回答,就变为惊呼……
“这样如何?”
惟公卿的表情变了,脸也通红。
“或者这样?”
别过头,闻彻能看到他抖动的睫毛。
“那,这样呢?”
惟公卿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脑袋又飞快的转了回去,可很快,又对上闻彻,他狠狠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闻彻的笑声,在耳蜗回荡。
……
闻彻不喜欢客栈的床榻,但这一晚睡的也很好。
惟公卿顶着个乱糟糟的头发坐了起来,很明显这不是他睡相不好,那倒戈的发很多是蹭出来的。
他没睡多少,不过现在他一点睡觉的心情都没有,他小心翼翼的拉开床幔,正当他准备偷偷离开的时候,后面那明明睡得很沉的人突然搂住了他,然后他再次被拖进里面。
浑身无力,连僵硬都做不到了。
惟公卿缩成一团,不往后看。
“你打算去哪儿?”
看着床幔间那条小缝,惟公卿觉得那就是他的希望,不过,太小了。
“去吃早饭,我饿了……”他小声回答。
“真的饿了?我以为你吃的很饱。”
“……”
“怎么不看我?”闻彻问完,那人脑袋压的更低了。
闻彻干脆把人转了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
惟公卿的脸通红通红的。
闻彻呵呵笑着,“怎么,这会儿觉得不好意思了?昨晚……”
“闭嘴!”惟公卿气急败坏的吼了声,可是并没能阻止闻彻继续。
“昨晚你让我这样那样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不好意思……”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见闻彻还没完,惟公卿一梗脖子就瞪了过去,这种事儿哪有拿出来说的,谁也不想在隔天听到前一夜自己当时的模样,如果夸赞两句勇猛什么的还算受用,可问题是被夸的那个轮不到他,“哪有人往出说的!”
“又没别人……”闻彻轻飘飘道。
“废话!”推了他一把,他作势就要起来,可是被闻彻抱的很牢靠,根本没什么变化,“你别没完,不然就彻底完了!”
要是拿这事儿来捉弄他,以后闻彻都没想再看到。
闻彻笑出了声音,转而,他往下移了移,靠在惟公卿耳边,他问,“所以,你告诉我,昨晚你满意了吗?”
惟公卿一僵。
不是满意,是快让他承受不住了。
不然今天,他怎么一早就想溜之大吉。
他也知道昨晚他那啥了点,他有点不好意思面对闻彻了……
连他这种厚脸皮的人都羞愧了……
可见昨夜……
要是换做逝修,现在仓皇逃跑的就是逝修了。
可是……
在闻彻怀里,他闷闷的点了两下头。
闻彻的笑声更大。
这让惟公卿更有种想要昏厥的冲动。
待不下去了。
第一九六章: 学习耕作
惟公卿没提要走,闻彻就没催他回去。
俩人在外面好好玩了一趟,去了几个城,领略了不同的风土人情,吃了一堆新鲜有趣的食物,这种感觉很像旅游,但是那种不需要考虑后果,无忧无虑随便玩的旅游。
什么经费时间都不是问题,只要玩好就行。
他做什么闻彻也不拦着,都由着他来,惟公卿没有逾越,也没像对江沐那样一再的试探,虽然闻彻和江沐有些地方有些相像,但是他们不是同一个人,更重要的是,出发点不同。
江沐把他当玩具,供他支配的所有物,而闻彻,对他是有感情的。
当一个人喜欢上另外一个人,他的包容和忍耐是没有底线的,也不计回报。
所以,他可以在闻彻面前为所欲为,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行。
不用刻意的讨好或是牺牲忍耐。
……
闻彻给他的印象一直是冷血无情的,他像一个冰冷的武器,棱角分明又坚硬无比,看似圆滑,却永远都是独断专行,他是主宰一切的君主,他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意见,甚至不会婉转。
他就是这么一个冷冰冰的模具。
可是接触下来,惟公卿发现自己错了。
那家伙,也是个人。
是个懂得温柔与保护的男人。
是个骨子里透着细腻的家伙。
与闻彻最初的相处,是生疏也冷漠的,可现在却是不同。
惟公卿的主动不是没有用处,闻彻也在改变,不需要惟公卿再去暗示什么,闻彻已经渐渐习惯,习惯去了解,去观察,去弄清他的喜好,去分辨他的心情。
闻彻很喜欢笑,无论是过去的冷笑还是现在的揶揄的笑容,江沐威严,逝修暴躁,重华冷漠,闻彻却意外的很风趣。
他经常能一句话就让脸皮加厚的惟公卿无地自容,他的玩笑半荤半素,却总能清楚的戳到惟公卿的软肋,明明没什么,可从闻彻嘴里出来就不一样了。
所以这个旅途,很愉快。
原本只是出来散心,就暂时变成了归期待定。
没有高楼林立,这个时代见到的最多的就是绿色,街道,大路,山间野外,到处都是那清新的颜色,天空也湛蓝湛蓝,连云朵看起来都是那么可口。
俩人共乘一骑,漫步在朝霞的光芒中,天还没亮他就被闻彻喊醒了,他说要带他去看日出。
惟公卿堆坐在一堆被子里,衣服就在腿边,他根本没有把它们穿上的想法。
昨夜他们在农家借宿,在外面住的久了,闻彻也不嫌弃床榻太小土炕太硬了,无论什么地方,他心情好了都能物尽其用。
昨晚虽说啥都没做,不过一直被他抱着,好容易睡着了这又被喊醒……
理由还是……
惟公卿抓抓那乱七八糟的头发,他确定身边这人真的是闻彻,而不是个情窦初开的傻小子吗?
看日出。
怎么想的。
只有高中生才用这个来骗妹子好吧……
可是最后,拒绝无效,他还是被拖上了马背。
顶着副惺忪睡眼,起先还能坐着,后来干脆靠着闻彻睡了个昏天暗地,直到那男人推了他几把,惟公卿才算真正醒来。
太阳从山边浮出,绚丽的光芒驱散一切灰暗,连同雾霭一并散尽,日出的景色永远是震撼人心,这一刻让人想到的只有希望。
没有建筑的遮挡,太阳仿佛就在眼前,在他面前。
让他有种张开双臂的冲动。
他在阳光中的笑脸,让闻彻也跟着笑了一下,一切,都是暖洋洋的。
等他们看完日出,骑着马慢悠悠往村屋走时,那些淳朴的乡民已经开始耕作,大洹的动乱人人自危,别说劳作,能在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这些土地荒废太久,现在他们开始重新搭理。
惟公卿的视线一直在农田上徘徊,闻彻勒住了缰绳,索性让他看个够。
惟公卿看着看着,突然翻下马去。
他走到离他最近一个乡民面前,无视那干净的衣袍,直接蹲在了满是泥土的田地头儿,“劳驾,这个东西难弄么?”
看着人家麻利的动作,惟公卿忍不住打断,他很想知道,种地这事儿是不是真挺费劲的。
看人家种似乎没什么挑战,不过真正实践起来就不一定了,他过去枪杆子玩的很溜,这锄头镰刀什么的还真就没碰过。
“不难呀。”那老乡晒的一身古铜色,一笑起来显得牙齿格外的白,他擦了把汗,将手里的秧苗埋进土里,他一边弄着,一边分享他的经验与窍门。
惟公卿听的认真,偶尔也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任何事情都有它的门道,种地也不简单。
惟公卿正看的认真,背后的光线就被挡住了。
“你在干什么?”
闻彻以为惟公卿有事要问,可他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回来,反倒和那农户相谈甚欢。
地头的土地有些松软,惟公卿的鞋都陷进去了,他一点没发现不说,那衣摆也是越来越低,马上就要沾到土了。
恋恋不舍的起了身,末了还不忘和人家道谢,然后他才被闻彻拉着出了地头儿。
跺跺鞋上的泥,惟公卿笑道,“学习种地。”
这算是什么新癖好?
“怎么,你打算到玄灵殿开辟片田地?”
闻彻这么一说,惟公卿倒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我怎么没想到,真聪明。”
看他这架势,是真有这打算了。
怪山为世间仅有,每一寸土地都犹如珍宝,闻彻不介意他破坏,只是他不懂,怎么突然间想种地了。
看着那成片的农田,惟公卿道,“提前练习一下。”
闻彻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因为我要吃饭呀。”惟公卿给了他一个直接的答案,“等以后,如果这世间真的没有人了,那像耕作这一类事情要谁来做?”
地大物博,他们不会饿死,但生活一下子就拉低了很多吧。
没人耕种,他们只能找野生的粮食,可食物链就是这样,人不见了,动物开始繁殖繁衍,植物也会随之变化,他们能吃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少,也越来越粗劣。
“不止如此,”惟公卿摆弄着手指,一一数道,“像衣服啊,饰品啊,你最喜欢的酒等等等等,这些东西不是得从头学过。还有,闻彻你会盖房子吗?玄灵殿因为怪山内独特的环境没有受到风吹日晒,也没有被风沙腐蚀,可是除此之外呢?下次出门要住在哪里,我们是不是还要学习盖房子?”
如果人间真的只剩下他们几个,那他们将面对的不是清静,而是荒芜。
什么都没有,只剩走兽花草,如果闻彻再一不高兴,把动物也弄没了,那是否意味着他们这辈子都只能吃素了。
“你说,我们的寿命变长了,变的越长不是考虑的东西越多,到时候银子就没有用了,你有整座金山,都买不到一粒大米。”
“你什么意思?”
闻彻的脸沉了下去,惟公卿的笑也淡了几分,他看着已经拨开云雾,成功升到天空的太阳,那光亮让他突然转头,再次对向闻彻时,笑容依旧灿烂,“没什么啊,不过闻彻啊,我不一样了,我能保护自己了。”
说完之后,惟公卿伸了个懒腰,这会儿他算是彻底清醒了。
“回去吃饭吧,我饿了。”
越过闻彻,他向马儿走去,才走两步就又转了回来。
“快走吧。”
男人的脸在逆光中看的不是太清楚,那阴沉的表情也不知是否有改变,不过这不影响惟公卿的心情。
“对了,种地什么的,我学技术,种地的活儿交给你们,你可以选,是你去种,还是让红他们,这个,你们自己决定吧。”
种地什么的,你们努力吧。
嗯,还有做菜,他只负责吃。
第一九七章: 路边看戏
他们本打算去下一个地方,没想到出城没多久,就在一个茶摊停住了。
这样的茶摊惟公卿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以前和江沐查案的时候,在城镇附近总能遇到,供给来往的商客歇脚喝茶,也起着指路的作用。
灾难降临后,这样的茶摊全部消失。
如今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茶摊老板就重操旧业,这是惟公卿出行以来,第一个看到的茶摊。
这场灾难对任何行业都有不同程度的影响,商家尤为严重,到后期所有的商铺都已经不再开铺,那时候性命为主,银子成了摆设,百姓需要就直接到商铺去抢夺,老板固然心疼,但也无计可施,只能放任自流。
所以也有不少小商户因此彻底破产。
这商贸也不像过往般繁华。
官道上鲜有人经过,这也是为何目前为止只有这一家茶摊的原因。
这个老板很有头脑,环境使然,路过的商客很少,另外没人知道他这地方有茶摊,所以很多人就选择了别的路。
所以老板想了个吸引人的方法。
梨园班现在比商铺还不景气,无论地主老财还是寻常人家,哪个不是忙的焦头烂额,谁还有心情听小曲儿。
大的梨园班还有点底子,像那些没混出名堂的小班子,要么做鸟兽散尽,要么就是苦苦支撑,价码便宜到一顿饱饭就能换一天卖力表演。
茶摊老板正是看准这点,用很低的价钱请了一个小班子,也没有台子,就在茶摊旁边开嗓了。
这一唱,其他路上的人也被吸引来了,这个距离离城虽然很近,但声音想传到城里并不可能,不过进城的商客一说,城里那些闲人也都跑来看热闹,这其中以孩童最多。
有小孩的地方,自然就热闹。
这生意就这么带起来了。
惟公卿他们来的时候,正是这茶摊摆出的第二天,要不是恰巧路过,他们也不知道这地方有个茶摊。
热闹的景象立即把他吸引住了。
再看老板的经营理念,惟公卿在心中赞扬他很有商业头脑。
惟公卿听过几次小曲儿,不过他对古人的音乐实在是提不起兴致,不过茶摊的这个戏很吸引人,不是单一的唱曲,连唱带演,不有杂耍特技,倒有点二人转的意思,不过没那么热闹就是了。
这节目成功的引起了惟公卿的注意。
才出城没多久,人也不累,他为了这节目坐下,没想到这一坐就再也不想起来了。
闻彻见他看的津津乐道,也就没有喊他,俩人一身华贵的坐在那简易茶棚里,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好在节目有趣,谁也没有留意他们。
闻彻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不过眼看着两壶茶都下去了,惟公卿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们没带吃的,本打算到下一个地方再吃饭,可这么看来怕是要耽搁了。
茶摊有简单的食物,馒头大饼一应俱全,这是茶摊固有的东西,为了方便商客补给,都是容易携带也不易坏的,有的茶摊还会准备牛肉干等食物,不过这茶摊才开,这些东西还没有。
这些食物拿来救急还好,毕竟肚子饿了能有得吃就不错了,可换做平时谁会想吃这玩意,闻彻看了眼那干巴巴的馒头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