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他山之石(穿越)下——小红家的小蓝
小红家的小蓝  发于:2015年0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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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格,在这件事上,你有没有推荐的人选?”

博格明显的迟疑了片刻,直到东陵再次催促时,才犹豫着开口。

“我认为安德鲁是最合适的,只是我不确定其中有多少个人因素影响。”

安德鲁吗?

东陵昂起头靠在冰冷的岩石上,反复斟酌着这个选择的可行性。

如果是安德鲁,无论是武力或是智慧倒是都足够了,而且那种芯里黑的性子似乎也很适合族长这个位置,只是不知道这个人其他方面的条件如何。

“我们那里有句老话,叫举贤不避亲,其实我也比较看好安德鲁。”最后他放弃了在第一天下决定的打算,将青铜牌收进袖口处的暗袋,“但事实上我真正熟悉的雄性不多,而族长的位置又不是能像晚饭那样随随便便决定的东西——我宁可更加谨慎的行事。”

当天下午,情况再度恶化,意识到难以依靠武力达成目的后,想要成为族长的兽人们开始采用一些非正规手段,花样百出到令人发指。

最离谱是,甚至有人试图在他洗澡时偷走放在岸上的衣服。

卧槽,他们难道就不考虑一会儿衣服的主人要怎么上岸?这种一点公德心没有的兽人活该上黑名单!

东陵的三观在短短半日内被刷新了一次又一次,终于确定真正忠厚老实的不是兽人,而是他身边这只变异种。

每晚睡觉前是东陵例行的手工时间,他最近在研究毛衣的编织方法,秋集上蛇族兽人谈到的毛毯给了他不少灵感。

沙克并没有在这方面藏私,作为对虎族无条件接纳自己的答谢,他愿意把族内的一些加工方式与其他人分享。而那确实也不是多么复杂的工艺,类似原始的毡垫制作手法,把羊毛用重物压实,最后将四角裁剪整齐,就做成了一张毯子。

虽然这种方法制作出的毛毯不轻柔也不保暖,甚至坚硬如同一张不新鲜的面饼,但作为冬天的褥子或用来缝制毡靴依旧是不错的选择。东陵也正是从这里受到启发,意识到羊毛尚有许多未被发掘的作用,而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纺线制衣。

将羊毛纺成毛线并不是问题,莉莉只用一下午时间就能纺出两大卷质量很不错的线,真正令东陵为难的,是如何进行下一步加工。

或许东陵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可好男人也是个男人,织毛衣这种活……他真的没干过。

从前在医院工作时,他倒是见过护士站的小姑娘们趁着值夜班的闲暇时间打围巾,偶尔也会被硬拉去学习,美其名曰“为以后追女友做准备”。但他也只是拗不过才勉强跟着织了两行,而且二维和三维间似乎也隔了条天堑。

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哪怕当初要顶着一群女人的热情围观,他也得把这个技能刷满了。

东陵手下一抖,再次把毛线打成死结,几乎对这个无理取闹的世界绝望了。

窗户上的兽皮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冷风灌入的同时,一团灰绿色粉末洋洋洒洒落下,东陵迅速捂住博格的口鼻,自己也屏住呼吸。

闯入者毫无防备的被粉末撒了满脸,在摔到床上时垂死挣扎了片刻,但最后还是没能逃脱睡神的召唤。

很多西医质疑传统医学的有效性,但事实证明,这些花花草草的组合偶尔会起到极惊艳的效果。

东陵往床的外侧挪了挪,把掉在麻布床单上的药粉扑打到地上。

“我们总不能和所有人都打一场,”他解释道,“那就太不明智了,这可不是什么公平公正的竞赛,脑子比拳头更重要。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帮我把这个人丢出去,我可没好心到能收留他一晚。”

博格丢弃了不可燃垃圾再次回到房间时,东陵正从床头的盒子里找出一包未开封的药粉,趁着下一波奇袭到来前的间歇填进窗帘顶部的机关里。

“可惜能真正起到作用的道具不多,”他遗憾的拍拍手,检查了一遍身上的小袋子,“现在我能随身带着的只有从安吉拉那里要来的迷药和烤肉用的胡椒粉,后者还总是被我不小心吃完。”

在三天的抢夺赛结束前,东陵和博格注定没办法得到充足休息,他们采取在森林中过夜的方式,两人轮流守夜。阿诺虽然也明确会站在东陵这方,但小孩本领的火候还差得远,实在是让人不敢放心将这种事交给他。

安吉拉提供的友情援助在第一夜起到了相当辉煌的战果,截止到第二天太阳升起前,窗帘上方的小机关放倒了近一打不走寻常路的雄性。

“我觉得你的要求太严苛了。”前往森林的路上,博格对东陵的做法提出质疑,顺手拦住一个从大门阴影里跳出试图攻击东陵的雄性。

东陵疑惑的扬扬眉毛,上前一步猛地踹在偷袭者命根子上,抛下满地打滚的可怜兽人,示意博格说清楚。

博格不自然的别开眼,尽可能让视线远离地上像只虫子一样滚来滚去的雄性,东陵体贴的扯住他远离案发现场。

“你总是有那些稀奇古怪的主意,我担心直到最后期限到达时,还是没有人能过你这关。”

“现在的情况是,关卡有且只有一个,如果放弃那些机关和药物,只使用单纯的力量对抗,这次选拔就失去意义了。阿尔特完全可以像秋集那样设置擂台,让想当族长的雄性都上台打一场。”

“我理解这个,东陵,但我只是认为,你至少应当把族长信物放在一个显眼的位置,或者让那些竞争者知道它究竟在什么位置。”

“那不是随便谁都能从我身上把它拿走?那块青铜牌子比硬币——抱歉,我是说那东西的个头实在不大,趁乱被人摸走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被人摸走?”

看到对方一脸状况外的神色,东陵默默望了个天,然后抬起右手在博格面前晃了晃:“喏,就是这样咯。”

——他的手中,赫然是一直拴在博格腰间的调料包。

“乌古神在上,你是怎么拿到它的?”

东陵耸耸肩,把兽皮袋丢还给博格。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本领,”他说,“你还是一辈子不知道比较好。或许你说的没错,我可能确实防范的太紧了,不过我最初提出这个选拔方案的打算,可不是想让他们用抢夺的方式达成目的。”

“难道他们能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到你面前说自己想要成为族长,然后你就把信物给出去吗?”

“说不定我是就在等着一个人跟我推心置腹的聊一场,然后我就可以把这只烫手山芋送出去了——可惜没人选择跟我聊天。”东陵不满的撇撇嘴,“他们以为族长要干的事情是什么,天天打架吗?”

如果说勇士存在的意义是用一腔热血保卫部落,那么一族之长需要做的,正是想办法避免族人流血。这个人甚至可以无法战斗,却不能不知道和平解决事件的方式。

他当初之所以采用那样容易被误解的说法,也只是想看看部落里是否存在真正具有领袖资质的人,但结果实在令人大失所望。

“如果后天凌晨还没有人能从我手里得到这枚信物,我就会把它交给安德鲁。”东陵弯起手腕,摸了摸袖口上坚硬的凸起,“这是最优的解决方案。”

第93章

为了即将到来的冬天,森林里的野兽都开始养秋膘,哪怕是体型最瘦弱的岩羊都比平日里肥了一圈。板牙被东陵硬扯着超载了几天,呦呦的叫着要罢工,用盐巴都哄不住。

虽说博格载重量大,无奈雄性搬运猎物的方式一直是靠牙齿拖拽,他咬了自己的猎物,势必没有第二张嘴能叼另一只。东陵本来想尝试着用绳子把斑鹿绑在白虎背上,但这种做法不仅影响博格的活动,也无法保证猎物能安安稳稳的呆在对方背上一路。

最后还是得想办法把板牙的毛捋顺了,但这头鹿似乎铁了心要罢工到底,直到一旁的白虎都在打着哈欠抻懒腰,东陵也未就此事与板牙达成共识。

一人一鹿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东陵终于以整个冬季的自由活动时间为交换勉强让疾风鹿点头。这时,博格突然收回扒在草地上的前爪,头顶双耳立起,一扫方才慵懒的模样。

东陵也听到了细碎的沙沙声,那种爪垫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十分耳熟,除了成年的雄性兽人外,森林外围没有其他什么生物会有这种脚步声。

他刚打算戒备,却发觉博格似乎又放松下来,虽然不复之前那般悠闲,但也确实没有肌肉紧绷到随时准备扑出去。

东陵眯起眼,盯着不远处两棵矮树茂密的枝叶,直到来人硕大的头颅从树枝后钻出来,他才终于了解博格那番动作的深意。

原来又是熟人。

说实话,东陵本人总是分辨不出兽人雄性们在兽形时的区别,毕竟要准确叫出所有老虎的名字,对他这种外来户而言未免太不近人情。作为一个骨子里的地球人,本能注定他更擅长辨别五官体型而不是毛色斑纹——在这方面,他一直很感激博格是个变异种。

有什么比自家伴侣掉人堆里找不出来更苦逼的?

但来人的外貌特征实在太明显,要知道,并不是每头老虎都有机会顶着一个光秃秃的脑门四处走。

雄性们的细胞分裂能力之旺盛让东陵只能咋舌,明明前几天刚刚被自己剃成滑冰场,可布莱恩头顶的毛发已经重新长了回来,只是长度较周边的虎毛都短了一截,由溜冰场转为稀树草原。

看到东陵显然让布莱恩想起了前段时间的血泪史,老虎庞大的身躯在对方的注视下抖了两抖,努力将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慢慢磨蹭着想要把脑袋退回遮蔽物后。

不过东陵没给他这个机会。

“嘿,布莱恩,今天一个人?你的搭档呢?”男人开口叫住布莱恩,后者不甘不愿的从树后挤出剩下的身子。

“你指的是瑞恩?米修前两天降温时得了感冒,最近他一直留在家里照顾他的伴侣。”

斑斓巨虎逐渐缩小,金棕色短发的雄性出现在原地,布莱恩脑内奔腾的怨念忠实反应在脸部。东陵毫不怀疑,如果那玩意儿可以用针筒抽出来,一定能灌满最大号的烧杯。

并不是所有雄性都有博格的严谨性子,至少布莱恩就毫不介意用人形在森林里和东陵聊天。

“米修?”东陵辛苦的想了一会儿,终于把一段模糊的片段从记忆深处揪出来,“费斯顿的亚雌性弟弟?我偶尔会听他哥哥提起他。”

费斯顿是冶炼房最好的铸造师之一,走起路时左腿有些微跛,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令人叫绝的手艺。

“费斯顿?哦对,你应该认识他,瞧瞧你身上有多少稀奇古怪的青铜器,我敢打包票,肯定都是费斯顿的手笔。”

“你似乎跟他很熟?”

“也不算……那人曾经是个好猎手,原来一直是安德鲁的搭档,后来有一年冬季剑齿龙袭击部落,他腿上落下残疾,才去了冶炼房。他的手艺是那里最好的——瞧瞧我的头发就知道了……”

接下来布莱恩用了差不多一刻钟在东陵面前抱怨他的新发型,然后在东陵忍不住无聊的磨指甲时,话题突然跳回了他自己身上。

“……不过知道你这两天过得也不轻松,我就舒服多了。”

东陵忍了又忍才没一巴掌糊这人一脸。

倒是布莱恩从一直倚着的树上站直身子,褪去了脸上的那些不正经:“你知道吗,东陵,整片陆地上从没听说过让族长之外的兽人选择继承人的先例,更何况拥有这个选择权的还是亚雌性。不过既然那个人是你,我想族中的大部分成员都可以认同。”

“我可不是自愿担起阿尔特叔的职责,”东陵耸耸肩,“如果有选择,我宁可当个局外人看戏。”

“但不少人都认为你有资格,至少我是这样认为。或许你自己没有意识到,可你的到来确实改变了许多东西——虽然也带来了格纳这种讨厌鬼——如果你无法成为族长就太可惜了。”

布莱恩会说这种话大大出乎了东陵的意料,这个雄性和他的妹妹一样,都是心思粗大到能跑火车,却在面对新事物时意外的十分开明——当对象是他的新妹夫时除外。

“嘿,他们族长的信物究竟长啥样啊,”雄性凑到东陵耳边小声念叨,“趁着没人偷偷给我瞧一眼呗,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东西。”

“难道你也想要那块小铜牌?”东陵倚在疾风鹿身上,用惊异的眼神把布莱恩从头到脚看过一遍,就好像看到一只长耳鼠长出了满身刺猪毛。

“我才不要!”布莱恩如同被凶兽盯上一般吓的一蹦三尺高,“兄弟,多大的胃口吃多少东西;你手里那块小牌子可比两块大石加起来都重,就算你硬塞给我,我还怕自己拿不动砸了脚。”

“兄弟,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多了。”东陵绷起脸,满面感慨的拍拍对方肩膀。

“那当——等等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夸我?”

“……”刚才那个突然觉得布莱恩还有那么几克拉智商的人绝对不是他。

对东陵与博格而言,最好的情况自然是三天内两人都一起行动,但客观条件却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毕竟就算他们不介意像对连体婴似的毫无私人空间,随时随地黏在一起,也需要预留一些解决个人问题的时间。

东陵正是在这短暂的几分钟里被偷袭的。

当意识到自己遭到意外攻击时,男人的怒气瞬间冲破临界值,而在他终于心满意足的停手后,那个倒霉的兽人得到了一张青紫的十分均匀的面具。

说好的雌雄大防呢,这些兽人的节操都陪着三观出门度蜜月了吗?!

东陵怒气冲冲的系好有些松脱的裤子,从树后绕出,正看到格纳站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见到他出现后甚至热络的打了个招呼。

——热络你妹。

心情尚未转晴的男人脸色不佳:“你一直在这儿等着看戏?”

“不,我只是觉得你或许会需要帮助,但有些时候,英雄救美或许会被美人记恨。”那个蛇族指了指东陵身后的粗大树干,笑得格外暧昧。

东陵没心情陪这个雄性拼脸皮,正打算回去找博格,却被对方拦了下来。

“怎么没看到博格陪着你?”

“我让他先去了农田,今天下午要收割水稻,我不能为了自己这点事就浪费一个人手。”

“这件事可不只是你的私事,你最好不要自己一个人行动。”格纳皱起眉头,“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我先送你回去。”

一路上,格纳也忍不住好奇,想要看看虎族族长代代相传的信物。

这已经是今天提出这种要求的第二个人了,东陵暗自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明白一小块青铜牌子有什么好看。

他们应该在祭坛上摆一根石柱,把这玩意儿放在上面二十四小时展出。

“难道你信不过我?”格纳摊开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放心,我是个外族人,自然不可能掺和你们族里的事。”

“你如果一定想看,自然也没所谓。”东陵让铜牌落在掌心,露出正面猛虎的纹样,“瞧,也没什么特殊的,就和祭坛那面鼓上画着的图案相同。”

“这就是虎族的族长信物?看起来倒还不错。”

格纳点点头,突然伸手抢夺,东陵一时不察,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对方抢去了那块牌子。

“格纳,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抱歉,东陵。”被呵斥的人飞快的道歉,却没有丝毫内疚的神色,“我想我是需要这个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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