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过火了!过火了!”凌何扭了几下,抬起一只脚想要踢过去,却下不了腿,倘若真踢出个什么问题来怎么办?
事实证明,在某些人想要在某些方面施暴的时候,千万不能思考太多,因为许亦燃摩擦他那儿的地方已经不再是大腿根了。
两个人的下身贴在一起,伴随着凌何的挣扎,都会传来一阵奇妙的,微微疼痛的……感觉。
13
“许亦燃!!!”
凌何喘着气想要挣脱身上的人,被许亦燃压着的感觉让他有些怪,更加奇怪的是两个人因为摩擦下体炙热,凌何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为什么他要在大年夜陪着这个人疯?!
凌何豁出去了,伸出腿稍微用了点儿力,还没有任何动作腹部就一凉,许亦燃冰冷的手伸到他的腰上,突然挠了起来。
“噗哈哈哈……”
凌何想,其实自己是想要哭的,他到底是做了什么要陪着许亦燃这么疯下去?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这么冷的天被一个男的压在身下挠痒痒?
“许亦燃!”你应该要清醒清醒了。
许亦燃的双眼都是蒙上了一层雾气的,张了张嘴吧什么也没说来,反而对着凌何的脸干呕了几下,把凌何吓得一脚踢了过去。
“唔——”
然后,则是凌何一个晚上忙东忙西的被某人折腾了,一脚没有力气的刚过去,许亦燃就张口咬在了凌何的脸颊上,在凌何的颧骨部位留下了一排牙印。他还蜷缩着身子压在凌何身上扭阿扭的。
“痛吗?”
“……痛。”许亦燃扁着嘴,哼哼了两声。
“……我比你更痛。”凌何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陷进去的牙印,叹了口气,推开了许亦燃坐了起来,有些无奈的扶额,这到底是闹得哪一出啊?
把许亦燃扶回了房间里之后,凌何才收拾好了自己去睡觉,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在客厅里两个人发生的那段事儿,被许亦燃压在身下的情景和感觉。
凌何扭过头,看见窗户外的烟火,原来已经十二点了啊,一年又过去了,鞭炮的声音响彻了,足足两分钟才完全安静下来。
凌何叹了口气,借着月光盯着天花板,手缓缓的伸向了自己的下面,闭上眼睛想着刚才许亦燃抚摸自己的感觉,亲吻自己的感觉,还有喊着自己时候的声音。
他一遍遍瘸子瘸子的叫着,声音沙哑低沉,他吻过他的额头,还舔过他的睫毛,允吸过他的脖子,咬过他的脸颊,还与他毫无距离缝隙的贴合在一起。
中间隔着层层衣服,却怎么也遮不住那烧人的燥热。
手指在自己的上面抚摸了几下,凌何微微皱起眉头,张开口呵气,微微的喘息声在安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暧昧。
凌何眯着眼睛侧过脸将半张脸埋在了枕头里,手指在被子里为自己的难耐一步步解缓,拇指在顶端擦过的时候他浑身颤栗了一下,鼻尖发出了黏腻细微的呻吟。
“啊……”
微张开的嘴缓缓吐出白雾,眼前一片模糊的凌何咬着下唇,脑子里幻想着许亦燃脱光了衣服撑在自己的身上,一头银色的头发有些汗湿,迷离的双眼盯着自己。他张开口,舔过自己的脸颊,吻住自己的唇,舌头伸进来与自己纠缠。
性感的声音吐着他的名字:“凌何……凌何……”
“嗯……啊……”
凌何浑身颤抖了几下,咬着下唇的牙齿松开,拱起了腰背:“啊啊……哈啊——”
从指间流淌出来了白色液体,他浑身瘫软的蜷缩在了被子里,凌何眯着眼睛盯着墙角看了许久,才露出笑容。
带着点儿讽刺的笑容,冰冷的挂在脸上,他这样到底算什么?幻想着许亦燃将自己那样儿才能得到释放?不经意在自己最脆弱,神经最奔溃,精神最匮乏的时候竟然幻想的是许亦燃,他……是着了魔吗?
怎么办?他开始……厌恶自己了。
次日,凌何是睡到自然醒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才发现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没想到这个晚上会睡得那么死,醒来之后看了一眼窗户外面,一片雪白。
凌何穿上衣服揉了揉头发打开门,正好碰见眯着眼睛刚从房间里出来的许亦燃,许亦燃一头凌乱的头发和挂在身上有些褶皱的宽大睡衣让凌何觉得他不经意就流露出了性感。
许亦燃看着凌何也有些发呆,可能是因为睡衣领口偏大,有一边怪在了肩膀下面,露出了纤细的肩膀和凹陷进去漂亮弧度的锁骨。
直视……那原本该雪白的锁骨上此时还有几颗……红色的印记?!
凌何被许亦燃看的有些不舒服,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回到房间里多穿了几件衣服才出来,出来之后许亦燃已经回到房间里洗漱了。
凌何走到厨房去,看了一眼冰箱里面的东西,就剩下三个鸡蛋和一管面条了,就连青菜都没有,看来今天要出去采购些东西了。
“哎!昨天是我接你回来的吧?”许亦燃边穿衣服边走出来。
“嗯。”
“哦……有些奇怪了啊,昨天晚上的春联晚会放的是什么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许亦燃挠了挠头,故意绕弯子问了句。
“……你的注意力应该都在那只鸡上。”凌何将鸡蛋打散了之后放进锅里。
“是吗?”许亦燃自言自语,两个人便也没再说什么,许亦燃坐在沙发上盯着厨房里的身影看了许久,他其实有些奇怪的。刚才看到凌何脖子上的红印是吻痕没错,可回到房间里仔细想了许久之后,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至于那只烧鸡是什么味道他已经不记得了,并且一点印象都没有,其实他不是没想过会不会是自己喝醉了之后干的,但……凌何应该不是那种被他压在身下不反抗的人啊。
除非……当时的情况已经让凌何反抗不了了,该不会……他们其实已经那个啥了,然后……凌何害羞就装作什么都没有?!
凌何端着烧好的面走过来,许亦燃仔细看了一下他走路的姿势,没有任何怪异的地方,难道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凑近了才发现凌何的脸上有一块小小的红色伤口,已经结痂了。
“你脸怎么回事儿?”
“哦。”凌何盯着手里的那碗面,顿了两秒之后又说:“磕的。”
“那真是太不小心了。”
……
在大年初二的时候,许亦燃让凌何一个人呆在家里,自个儿带了些年货去小叔家拜年去,凌何一个人在房间里也无聊,干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他缓过神来,最近真是经常发呆啊……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虽然是没有备注,不过光是这个号码他就背了十几年了,很难忘记的,犹豫了一会儿挂掉。
电话铃声又再度响起来,不过这回换成了短信,凌何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简短的字很符合那个人的性格。
“接电话”
就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凌何将手机丢到了一边,不去管他,拿着遥控器一直换频道,没有一个节目可以看进去。满脑子都是三年前的事情,那么久了,他早就忘记了,为什么最近偏偏要打电话过来?
手机铃声一直吵闹个不停,凌何想要么就关掉手机吧,不论自己怎么换电话号码始终会被他找到,用省份证办的号码就是这么麻烦。刚要关掉手机,艾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凌何顿时觉得,真是应了那句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偏偏都想要找到他。
接起电话,艾风在那边干咳了一声才开口:“凌何,新年快乐。”
“……你怎么了?”凌何微微垂下眼眸,艾风在电话中的声音从来不是这样的,看来他发生了什么事儿啊,好像刚哭过似的。
“没啊,没什么,就是想要给你拜个年,昨天忘记了,所以今天才……”
“哦。”既然不想说,凌何也不问,听着艾风有些虚弱的声音让他有些难受,凌何从来没在自己面前表现过脆弱,看来已经发生了让他无法应付的事了。
“……其实,你能出来吗?我想要见见你。”艾风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带着笑声,不过凌何知道,他绝对不是在笑。
“哪儿?”
艾风说了地址,凌何披上了件外套就出门了,出门之前还在桌子上留下了张便条,以免艾风真有什么事儿,许亦燃回来了没见着自己。
在留下便条的时候凌何还是有些纠结的,自己是个大男生,出门还要和许亦燃说嘛?
到了地方的时候凌何一眼就看见了艾风,毕竟在人群之中个头那么高挑的人并不多,更何况艾风竟然还染了一头闪亮闪亮的红色头发,和之前的他完全不同。
到了艾风身边的时候,凌何歪着头盯了他的侧脸看了两秒,突然轻笑了起来:“失恋了啊。”
“瞒不过你。”艾风摇摇头,伸出手抓了一把短寸红色的头发。
“你写在脸上了。”
“大年夜的晚上她要和我分的,她说我和她一点进展都没有,我真不知道现在的女生满脑子在想些什么,到底怎样才算是进展?”艾风说道这儿,有些烦躁的皱着眉头摇摇,随手拿了杯酒就吞进去。
凌何其实心里是有些幸灾乐祸的,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他看的出来艾风是真难过,真郁闷,所以在大年初一就跑出去换了个发型,短短的头发发光的红色,耀眼又夸张。
“你没和她做吗?”凌何歪着头。
艾风听到这儿,猛地看向凌何一眼,眼神有些奇怪:“你怎么也这样儿了?”
“我哪儿样了?”凌何端起一杯酒也喝了一口,深水炸弹的味道很好,是他喜欢的感觉,虽然和自己有些不符,却难得的合口味。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就算看到女孩子穿的稍微暴露点儿都会指手画脚一阵子,不会这么开放的问出口。”艾风摇摇头。
“那是因为我不喜欢女人,也不希望穿着暴露的女人招你喜欢,才会那么说的。”凌何微微一笑。
14
艾风呵呵一笑,笑容有些难看:“可我知道,我认识的凌何一定不是张口就能说出那么大胆的话来的人,你问我有没有和她做过?我现在不能给她什么,怎么能向她索取什么?”
“其实我说的出口的。”凌何盯着酒杯:“你看吧,你和我认识了那么多年了都没真正了解我,你和她在一起才多少年呢?你的想法和现在女生的想法不同呢。”
“所以我才说你变了啊……”
“呵呵……”凌何一笑,伸出手搭在了艾风的肩膀上,拍了拍:“得了吧你,你保证你没变吗?行了,看你的头发弄的,大年初一到底是在哪儿找到能理发的店的?”
“你感兴趣?”
“一点也不。”
……
许亦燃回去的时候路过超市门口,看见里面有不少减价的水果,干脆带了几斤回去,心想凌何应该会弄水果沙拉的。刚才在小叔家里,吃到的水果沙拉好吃的很,正好拿来做个比较。
回到家里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凌何根本不在家,桌上就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如果晚饭我还没回来,不用等我。
许亦燃眨了眨眼睛,将水果放进了冰箱里,窝在沙发上百般无聊的看着电视节目,满屏幕都是红色的喜庆的字眼,看的他心烦。
扔掉了遥控器,许亦燃侧躺在沙发上准备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里都暗了下来,已经晚上八点多钟了,凌何还没有回来,许亦燃盯着空空的房间,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
顺着沙发滑到了茶几边的地毯上,靠着茶几才感觉到背后有点刺痛,扭了扭肩膀却没有感觉,难不成是在什么不知情的情况下受伤了?没理由啊。
许亦燃脱掉了上衣,对着浴室里的镜子看向自己的背部,脊梁的正中间部分有一块不小的青肿,用手指按一下就痛,若不动它根本就感觉不出来。
许亦燃有些怪异的眨巴眨巴眼睛,着分明就是在什么边边角角的地方撞到才会有的。
回到了客厅,他盯着茶几旁边的地毯发了会儿呆,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场景吓了他一跳。
在茶几旁边,他被凌何推开过,猛地撞在了茶几的边角上,之后?之后就是……他将凌何压在了身下,亲吻?!
“瘸子,张开嘴!”
“说了,我治得了你!”
然后?然后就是他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凌何嘴里的场景,还有在地上纠缠拉扯的身子,还有他们两个紧贴在一起的部位,还有他在凌何脸上咬了一口的……
凌何是有挣扎的吧?他是有挣扎的!
“天啊!老子成禽兽了!酒能坏事儿!能坏事儿!”许亦燃烦躁的耙了耙头发,怎么凌何都不说呢?明明第二天早上他有问,为什么他就是不说呢?还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分明就是不想让他记起来这一段!
难不成队凌何来说这一段时不堪回首的?
不不不!问题不在凌何那儿!在他这儿!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了会亲吻凌何啊?还是压在身上肆意摸索亲吻,毫无温柔可言的霸道的索取……
“后面该不会……”许亦燃歪着头想象凌何光着身子在自己身下咬唇皱眉吐气的场景,猛地晃了晃脑袋,挥开那些不正紧的画面:“不不不!不可能!绝对没有!”
许亦燃深吸了一口气,不论如何,都要找凌何说清楚,凌何能忍受这种事埋起来,可他不行,他一定要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脑子一抽,就那么扑过去了!
掏出手机,拨打凌何的号码的时候,嘟声很久,许亦燃就听见好听的女声说对方暂时无人接听,没人接听?什么情况?
凌何是扶着艾风回家的,他曾在艾风家里住了一年,艾风现在住哪儿他门儿清,闭着眼睛都靠鼻子都能找到路。此时那一头红色头发的某人全身上下的重量全都压在了凌何身上,凌何歪着身子将人高马大的艾风扶到了社区门口的时候,就已经快要累瘫了。
艾风出去喝酒的时候没有带钱,凌何口袋里也就只有两百,付完了之后还差三百多,他只好打上欠条另外把自己的学生证和身份证压在了那儿,准备明天去付钱。
两只手的重量全都用来支撑艾风,手机响了好几下都没能接。
一遍一遍一眼其烦的响了之后,艾风也不乐意了:“你有电话就接啊!吵死了。”
凌何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感情你还知道吵呢?谁害的?有那么几刻,凌何觉得自己挺无奈的,明明是以前喜欢的人,明明是曾经拒绝过自己的人。他一分手,一受伤,一难过,自己还得大老远的跑过来安慰,这算个什么事儿?
一只手将艾风扶到了一边的草坪上,冬天的外面天气真的很冷,草坪上还有没有融化的积雪,凌何也管不了那么多,喘着气接通电话:“喂?”
“你在哪儿?”许亦燃听到终于有人接通了,什么还没问出口就大吼一声。
“我……这儿挺远的,什么……事儿?”凌何侧过脸看了一眼躺在雪地里的艾风,伸出手拉起了他,侧过点儿脸躲着电话说了句:“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