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毕业之后进入这份工作就始终在畏手畏脚的他，虽然感到很愤怒可却又挣脱不开这种无形的束缚。可是其实仔细想想，只要心里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得罪了上司又算得上什么呢。
决定为了理想孤注一掷之后，他竟然突然觉得轻松起来——就是这样。一旦开始拒绝退后，就再也不缺乏向前进的勇气了。
柯文想，或许此时此刻，面对着强敌围绕的瓦瑞尔校队的那些少年们，应该就是这样做的吧。
第四章
白泽
开始在考虑着能不能吞掉他们了。
“你们是从轮回和下游过来的，按理说你们应该走在我们的前面——真的因为这些沙蛛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撤退了？”
白泽并没有立刻回复苏洛特，而是意味深长的冲文森特发问了。
按理说，苏洛特能想到的事情，文森特不可能会疏忽才是，可此时他的态度却显得颇有深意。
“我必须要澄清一点，我所说的“目的性”的战略撤退所指的可不仅仅是与各位协同作战而已。事实上，我们也不想放弃先抵达轮回河畔的巨大优势选择后退，但是我们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也就是说，我不得不告诉大家一个很不幸的消息。”
“哦？是什么消息？”白泽不由挑了挑眉毛。
“我就从这二十八只沙蛛开始说吧，”文森特平淡的回答道：“我想各位也能够发现，从刚入沙漠到接近轮回河畔这些沙蛛是越来越强的，现在可以确定一点就是——这个判断是没错的。我还可以告诉你们，整个沙漠中沙蛛最密集的地方就是轮回河畔，他们是一个群体性的族群。”
“就像是蜜蜂、蚂蚁这样阶级森严的群体性族群，我们可以把这些沙蛛看成亲卫队，轮回河畔就是它们聚集着保卫沙蛛王的地方。这二十八只……
还只不过是在周边被我们惊动了之后追出来的而已。”
“什么！？”艾菲尔听到文森特的话也不由讶异的插口了：“那在轮回河畔岂不是会有几百只沙蛛等着我们？”
“是的，但是这还不是我所指的、真正的坏消息。”
被几百只沙蛛围住的任务目标还算不上坏消息，那究竟是怎样无解的情况才能称得上糟糕呢——？
文森特的语调即使透过机甲的传导都带着一种苦涩的意味，他接下来的话彻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在我们抵达轮回河畔之前，皇家军校就已经先到了。”
“而他们所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去寻找沙蛛王，而是利用血军师上官精通的奇门遁甲之术把轮回河畔的所有沙蛛都赶到了轮回河的入口。”
“你是说……？”就连一向乐观的舒慕白此时的语气也阴沉了下来。
“没错，庞大的沙蛛群此时已经成了皇家军校精心设计下的天然屏障——我们无法穿过沙蛛群，自然就无法碰到沙蛛王，最后的结局就会变成皇家军校在无任何干扰的情况下轻松获得第一。”
文森特的语气很冷静，可是却也同时表露出了他的意思，很显然在这种情况下……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可能会找彼此的麻烦。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此时此刻，皇家军校已然成为了所有人的头号大敌。
“那么你是因为一个校队已经无法处理这样的情况，所以才决定后撤来寻求其他校队的帮助的？”
这个时候，不仅是艾菲尔，所有人也理所当然的明白了文森特被动撤退的真正意图。
可白泽却在这时突如其来的开口了：“我想，其实文森特你撤退时真正想要找到的人并不是我们。”
“哦？”
文森特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却并没有直接回应白泽的话语。
急性子的苏洛特对两个人这种遮遮掩掩的交流最先表示了抗议，他有些郁闷的插嘴道：“那白泽你说说，如果他不是想找我们，那他退回来是想找谁……？”
在这里的每个人都不笨，就连苏洛特自己刚脱口而出这句话之后也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文森特的目标并不是他们，那么很显然的，他想要寻求说明的对象只剩下一个可能——东州武圣院！
“这没什么难猜到的。其实只要细致得收集过其他军校的资料就会知道，皇家军校和武圣院之所以实力比我们高出整整一个档次，就是因为他们除了皇牌选手之外，还各自有着五大军校中最强大的两位辅助性人才。”
虽然文森特并没有开口，但是白泽却已经平静的解释道：“皇家军校之所以面对沙蛛群能够那么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他们的队伍中有血军师上官。血军师的实力很多人说的很夸张离谱，但是总结起来其实就是两点，第一是缜密又狠辣的战术，第二是极高造诣的奇门遁甲。”
“奇门遁甲是很玄乎的东西，我们说起来好像就是一些阵法而已，可是事实上血军师上官的战绩却证明了这项奇术的厉害。而他的强项在对付智慧极低的沙蛛时就显得更加的厉害了，沙蛛不会思考，当然就不可能破解奇门遁甲。可以说，如果我们无法破解奇门遁甲，那么就势必会面对被沙蛛堵门的无解局面。”
“我们无法破解的话，武圣院就一定可以吗？”IronMaiden校队中叫做小米的女生此时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由于受背景、家世以及资源的影响，其实大多数的校队选手都不可能有很多途经得知这些联邦各种各样的隐秘和资料，所以小米她们虽然知道血军师、武圣院这些媒体宣传的明星选手，但是却并不算真的了解这些人强大的要点。
所以在白泽说起这些的时候，她们立刻就像之前的苏洛特一样听得津津有味起来。
“现在没办法说一定就可以，但是我个人认为，起码武圣院有八成的把握。”白泽的态度非常笃定“艾菲尔你们之前也跟武圣院打过一场，应该能感受得到他们那个空尘和尚的厉害。东州气阵要说神秘，绝不比奇门遁甲要差。我也不知道那具体算是怎样的一种力量，但那个空尘可以短时间隔绝机甲探查、可以封锁气机、甚至可以控制一个区域流沙的力量，这些能力都简直超出我们的想象。老实说，我甚至打心底认为血军师的奇门遁甲跟空尘的气阵碰上是必然要吃亏的。但我之所以只把武圣院的成功率估计到八成，是出于两点考虑——”
“第一，这个空尘估计未必能够施展气阵多久，起码从上次的情况来看，一个[封]阵的维持对于他来说就已经有些吃力了。所以我们无法判定他真正在实战中能发挥多少的能量去抗衡奇门遁甲。第二，我在之前就发现武圣院的藤井田、藤井禄兄弟这两个强大战力几乎是全程都围绕在空尘周围的，因此我猜想这多半是因为空尘自身的战斗力比较薄弱，所以才会需要强大的保镖来保障他的生存能力。”
艾菲尔坐在机甲驾驶舱中，有些木然的听着白泽的话语。
“奇门遁甲是很玄乎的东西，我们说起来好像就是一些阵法而已，可是事实上血军师上官的战绩却证明了这项奇术的厉害。而他的强项在对付智慧极低的沙蛛时就显得更加的厉害了，沙蛛不会思考，当然就不可能破解奇门遁甲。可以说，如果我们无法破解奇门遁甲，那么就势必会面对被沙蛛堵门的无解局面。”
“我们无法破解的话，武圣院就一定可以吗？”IronMaiden校队中叫做小米的女生此时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由于受背景、家世以及资源的影响，其实大多数的校队选手都不可能有很多途经得知这些联邦各种各样的隐秘和资料，所以小米她们虽然知道血军师、武圣院这些媒体宣传的明星选手，但是却并不算真的了解这些人强大的要点。
所以在白泽说起这些的时候，她们立刻就像之前的苏洛特一样听得津津有味起来。
“现在没办法说一定就可以，但是我个人认为，起码武圣院有八成的把握。”白泽的态度非常笃定“艾菲尔你们之前也跟武圣院打过一场，应该能感受得到他们那个空尘和尚的厉害。东州气阵要说神秘，绝不比奇门遁甲要差。我也不知道那具体算是怎样的一种力量，但那个空尘可以短时间隔绝机甲探查、可以封锁气机、甚至可以控制一个区域流沙的力量，这些能力都简直超出我们的想象。老实说，我甚至打心底认为血军师的奇门遁甲跟空尘的气阵碰上是必然要吃亏的。但我之所以只把武圣院的成功率估计到八成，是出于两点考虑——”
“第一，这个空尘估计未必能够施展气阵多久，起码从上次的情况来看，一个[封]阵的维持对于他来说就已经有些吃力了。所以我们无法判定他真正在实战中能发挥多少的能量去抗衡奇门遁甲。第二，我在之前就发现武圣院的藤井田、藤井禄兄弟这两个强大战力几乎是全程都围绕在空尘周围的，因此我猜想这多半是因为空尘自身的战斗力比较薄弱，所以才会需要强大的保镖来保障他的生存能力。”
艾菲尔坐在机甲驾驶舱中，有些木然的听着白泽的话语。
这个赛事明明就已经算是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状态中，可她却不知为什么忽然感到一阵落寞。
作为一个毅然参军的女孩子，其实她远远要比那看起来娇艳柔弱的外表要刚毅要强得多。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在用最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是女生的缘故松懈过一丝一毫，因此即使是在她庞大的家族中，她也算得上是最出色的小辈之一。
进入A级军校、成为IronMaiden校队队长、以明星选手的身份闪耀着参加FSCT，她曾经做得那么的好、那么的一帆风顺，甚至使她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注定会这样一路赢下去。
可是这美妙的幻觉却突然的、悄无声息的完全破裂了。
它并不是破裂在原无极牺牲的那一刻，也并不是破裂在看到瓦瑞尔的意志的那一刻，可却是实实在在地破裂在了这一刻。
之前的一切挫折，艾菲尔都还可以告诉自己如何去改正，可唯独这一刻，她却感到那么的彷徨。
这是一种，彻底对自己丧失了信心的无助——
她和白泽都同样经历的武圣院的袭击，他们同样见过空尘施展东州气阵，甚至她还曾看到过原无极对空尘出手之后藤井兄弟一个完美合击的强力阻拦。但是从这同样的资讯中，她却无法像白泽一样分析组合成这样的有力结论。
从根本上来讲，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的确确是不如白泽。原无极离开的时候，艾菲尔告诉自己她还可以坚持下去；看到林南他们的战斗时，艾菲尔仍然觉得IronMaiden也不是没有自己的特点；可是如今，她却实在是无法再安慰自己下去——
这也是整个FSCT过程中，她第一次这样清晰的意识到，无论如何，以IronMaiden都是不可能夺得冠军的。
“你说的都没错。”文森特在听完白泽的分析之后，沉默了许久才轻声开口道“这也正是我们迫切需要寻找武圣院的理由。凡赛尔虽然未必见得是皇家军校的对手，但是却也不能就因此放弃抵抗。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穿过沙蛛的包围圈找到沙蛛王的皇家军校，在这一点上，我想这里的所有人应该都不会有异议吧？”
“当然没有。”白泽温和地笑了一下，听起来非常赞同文森特所说的话。
“那么我现在建议大家合作，一起行进轮回河下游等待武圣院，请问各位有意见吗？”
文森特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合情合理，所以当然也不会有人有什么异议，艾菲尔也随即代表IronMaiden表示了赞同。
“我没有意见。”白泽也配合地表明了态度，可是他这句话顿了一顿之后却忽然说出了一句在众人意料之外的话“只不过再继续行进之前，我们仍然还需要解决一点小事情。”
“什么事？”文森特的语气依然很平稳，但是机甲驾驶舱中的他那微微蹙起的眉宇却显出了一丝忧虑。
“其实也没什么，”白泽笑了笑之后继续道“就是我希望文森特你能够现在给我们下一个保证，凡赛尔和瓦瑞尔以及IronMaiden在接下来与武圣院的交涉中共进退，要嘛一起穿过沙蛛群，要嘛大家一起留在外面。”
“白泽，你这是什么意思？”文森特海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语调也随之危险的放慢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白泽没有分毫的退缩，反而是淡淡的提出了一个问题“从刚才起我就有一个疑虑——文森特你一直说要去找武圣院，我也当然明白目前所有人都需要倚靠武圣院的空尘才能进入沙蛛圈，可是，武圣院又有什么理由要带我们进去呢？”
“这有什么好疑虑的，武圣院也需要别人的帮助和他们一起去和皇家军校抗衡。”文森特非常迅速的做出了反应。
“啊，有道理，武圣院的确有这个需要。”白泽仿佛茅塞顿开一般，居然点头附和了一下文森特，可是随即他接下来的话就让文森特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而且准确的说，武圣院需要的帮助，所指的其实就是保护空尘吧，对不对？”
“刚刚我就已经说过了，空尘身上有两个薄弱点，一是他自身能够维持多久的气阵，二是他的本身生存能力堪忧。前者是无法解决的问题，而后者却是此时此刻武圣院面对皇家军校的最大软肋。我们可以想一下，一旦武圣院和皇家军校对峙起来，宇文嘉兰毫无疑问会对上轩辕七杀刃，那么这个时候，空尘的保护工作自然会交给藤井兄弟。”
“可我们不要忘了皇家军校曾经的第一高手天狼秦沐。这位可是在宇文嘉兰横空出世之前，几乎能够和轩辕七杀刃齐名的超级高手，我们完全可以预料得到，单单他一个人发飙起来就足以把藤井兄弟全部牵制住。那么这个时候空尘身边除了一个制空比较强的薛云之外，是没有任何保护力量的。而这个时候，皇家军校的高手除了血军师之外，还有火狮子纳维斯以及冰蛇雷特利——那么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我们可以看得出来，此时此刻武圣院如果跟皇家军校干起来，的确是有一个致命的薄弱点，那就是保护空尘的防御力量。”
“既然武圣院需要防御力量，那么能打动武圣院让他们选择把竞争对手带入沙蛛圈的唯一可能，就是提供他们所需要的防御力量，我说的对不对文森特？”
白泽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可紧接着却完全没有等待文森特的回应就自己抛出了答案“我猜文森特你一定也是明白这个关键点。因为也就是在刚才，我忽然就想起来，凡赛尔校队的防御性军阵[五星连空]应该可以算得上是五大军校中的第一防御军阵了吧？”
文森特此时已经根本不想说话了。可即使他保持了沉默，在这里的所有人也已经完全明白了白泽的意思。
武圣院可不是什么福利机构，在这样的胜负争夺战之中，他们不可能会平白为自己的竞争对手做好事。那么如果按照文森特本来的设计，应该是他们找到武圣院，用[五星连空]保护空尘作为筹码来和武圣院结盟。
那么在这样的境况下，等待着瓦瑞尔和IronMaiden的就只可能是被抛下的结局。
也因此，白泽一把文森特的想法说破之后，场面顿时就剑拔弩张的起来。
谁都知道白泽的意思是什么，他显然是想趁现在己方的实力要强过凡赛尔的条件下，强行逼迫文森特把瓦瑞尔和IronMaiden都算作他们一伙，到时候武圣院如果要带就只能带三支队伍一起进去，决不能抛下任何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