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独不言爱——镜陌绯
镜陌绯  发于:2015年0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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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到?”

“正在路上,马上到。怎么?想我了?”另一边传来许洛辰略带笑意的声音。

早已习惯了的白陌霖面不改色的回应,“可能吧。”

许洛辰那边倒是一顿,之后迫不及待的道:“唔,那要不我们现在就回家吧。”

“……”白陌霖对于他每次几句便下道的调侃感到无语,干脆直接挂了他电话。

酒吧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白陌霖视线扫过距离不算很远正坐着三三两两几个人的卡包。之前还抱着他哭的那位清秀男子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垂着头的坐在了一边,坐在身旁的人正与他说着什么。听不到他们的谈论内容,无趣的转开了视线。

白陌霖坐的位置靠近门口,所以许洛辰到的时候一眼便瞧见了他,自然的走到近前毫不避讳地搂住他的腰,俯下身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没想到许洛辰会在公共场合这么放肆,白陌霖不免一怔,耳根有些发热,抬眸瞪了他一眼,“你注意点!”

“害羞了?”许洛辰没有收敛,放在他腰间的手反而更紧了几分,贴近他耳边说道:“我可是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性取向的。”

“那你也别……”白陌霖有些尴尬地低斥了一句,目光躲闪的推了推他,“你先放开我。”

“不要。”许洛辰一口回绝,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跟我去打个招呼。”也不等白陌霖回答,仍维持着揽着他的亲密动作,朝不远的卡包走去。

待离近了些,那桌正说笑打闹的人也看到了走过来的许洛辰,招手扬声道:“哟,看这谁来了。好久不见啊许少。”

白陌霖不着痕迹的与许洛辰拉开了些距离,目光在那几个陌生的人脸上扫过,意外地没有见到之前的那个男子。

“最近有些忙。”许洛辰敷衍的回了一句,拉着白陌霖在空位坐了下来,这吸引了其他人好奇与玩味的视线。其实白陌霖对这些人也不算彻底的陌生,上次来时就有见过,但许洛辰并没有正式给他介绍而已。

坐在斜对面的程峰给许洛辰倒了一杯酒,瞥了白陌霖一眼,道:“许少,你这位小美人还真是冷漠啊。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白陌霖也看向这个对他带有莫名敌意的男人,压下了心中升起的厌恶,没有开口。

“呵,他的热情我懂就行了。”许洛辰没有去接那杯酒,只是意味深长的笑道。之后,他微微挑起了眉,又道:“注意下你的态度。这是我媳妇,白陌霖。”

这一句介绍,让一桌上的人都有片刻的沉默。就连白陌霖都有些意外,瞥了一眼紧挨身旁的人,抿了抿嘴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闻言程峰也是一愣,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面色奇怪的开口:“洛辰你认真的?”

“当然。”许洛辰回答的笃定,随即坐直身子一手揽过身旁白陌霖的肩膀,转过头眸光深邃的说道,“媳妇你也同意的吧。”

白陌霖迎上他认真的双眼,到嘴边反驳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索性面容微赫的转开视线不作回答。

但许洛辰向来不喜见他那逃避的态度,忽的抬手捏住他下颚,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上了他的唇。白陌霖一惊,下意识的闭紧了嘴。许洛辰不满的用舌勾勒着他的唇型,试图让他张口,另一只手移到了他的腰间轻轻一掐。

“嘶——”白陌霖痛呼一声,许洛辰趁虚而入的探进了他的口腔,不容反抗地交缠住了柔软的舌。

旁边其他人看着二人现场版的激吻,一愣过后,都开始起哄了。

等许洛辰好不容易稍稍撤离了攻势,白陌霖已有些气息不稳的微喘。许洛辰低眸看了一眼对方红润带着水渍的唇,声音也染上了情欲的黯哑,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呵呵,起反应了吗?”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白陌霖不甘示弱地瞪了他一眼,眉峰微挑,略显湿润的眼眸瞬间充满了勾人的意味。

许洛辰随着他那不经意地动作目光又深沉了一分,低笑着承认道:“你说的没错呢。”拇指故意抹过白陌霖的唇,擦掉上面诱人的水色。

而被晾在一遍的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神情各异。他们当然清楚许洛辰的行为就是宣扬主权,也就是说正式告诉他们白陌霖在他心里的地位。

程峰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可当看到停驻在二人身后的人时,面色一僵脱口而出地唤道:“小奕?”

听到这个称呼,许洛辰神色也是骤然一变。注意到的白陌霖蹙了蹙眉,随着另一个人的视线转头望过去,有些讶意的看着那满脸难过与难以置信的男子,居然是之前的那个人。

许洛辰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看过去。再看到静立在不远处的人时,眸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轻轻地念出了名字,“……沈奕。”

这样的语气,夹杂着叹息与无可奈何,以及不容忽视地感情。白陌霖有一瞬的怔愣,随后平静地垂下了眼帘,仿若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般。

气氛顿时有些冷凝,同桌的一位女人试图缓解一下尴尬,朝沈奕招了招手,“嗨,小奕酒醒了没?快过来。”

“啊。”沈奕应了一声,终于把视线从许洛辰身上挪开。扯了扯唇角,笑容却像要哭了似的,匆匆地走过去挨着那名女子旁边坐了下来。

白陌霖不着痕迹的再次打量了一遍对方,似乎之前的醉意已经褪去了不少,虽然眼睛通红,下颚还挂着不明显的水珠,微垂着头一副可怜兮兮的难过样子。白陌霖没有再去看许洛辰一眼,结合听到的那些谈话,心里已经猜出了几分。再一想到这个男人会拉着自己哭,更觉得这或许并不是出于纯粹的巧合。

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留着一头红色长卷发的陆娇娇,看着坐在身旁弱气样的沈奕,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们本来就相识数年,自然比只有一面之缘的白陌霖亲近许多。当即举起酒杯,敬向许洛辰,道:“洛辰,你和小奕吵架归吵架,何必闹成这样呢,还专门带人来气他。”话落,意有所指的瞟了瞟一副冷漠的白陌霖。

许洛辰只是不悦地蹙了蹙眉,沉默着没有回应,同样也没有再替白陌霖解围。

白陌霖扫视了一圈的人,最后看向许洛辰,冷嘲的笑了笑,没有任何言语的站起身。无视众人投过来的诧异目光,转身便要离开。

“小白!”许洛辰下意识的攥住了他的手腕,在触及他眼中的那抹完全没有掩盖的嘲讽时,不禁心头一紧。白陌霖任由他抓着自己,平静地与他对视,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文。

沈奕看着无视旁人僵持的二人,心中怎么也无法平息那越加泛滥地伤心与恼怒。他咬了咬牙,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开了口:“辰,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听着那熟悉地乞求与小心翼翼的声音,许洛辰抿了抿唇,说不出拒绝的话。扔攥着白陌霖手腕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而腕上传来的痛楚,也正好缓解了白陌霖内心莫名的烦躁。失望地甩开了许洛辰的手,垂下眼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白陌霖一句话也没说的迈步离开了。

许洛辰也忙跟着站起身,指尖与他的衣摆擦过,试图拉住对方的手垂了下来,看着那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他张了张口,终究没有出声阻止。

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拳,许洛辰稳了稳情绪,扭头看向沈奕,神情不自觉地温软了下来,“那就谈谈吧。”

Chapter22.

一场闹剧,可笑的是自己居然愚蠢的信以为真。

白陌霖双臂环膝地坐在床上,目光茫然的直视着前方。漆黑的房间内,只有躺在脚边的手机屏幕不停地亮着,显示着来电提醒与未读短信。

他又逃避了呢……

牵动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他又再奢求什么呢?真是可笑。

心里仿佛有个声音一直在问着,白陌霖难道你动心了吗?他紧咬着下唇,直到咸涩的血腥味在口中渐渐蔓延开。他抓起因为来电屏幕闪着光的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墙上,啪的一声跌落在地板上的手机屏幕终于变成了黑色,上面有着清晰的裂痕。

失控了……

他低下头把脸埋在膝间,全身不知是因为恼怒还是无助而轻微地颤抖着。

当许洛辰用之前用偷拷贝出的钥匙打开门闯进来的时候,借着走廊微弱的光看到坐在床上的人时一怔,本准备好的说辞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听到声响,白陌霖也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冷淡的目光仿若在瞧着一个陌生人。

许洛辰心中一滞,上前了几步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用温柔宠溺的语气唤道:“小白,别这样。”

白陌霖毫不留情的拍开他的手,盯着他在黑暗中模糊的脸,声音平静地开口:“许洛辰,我不玩了。”

许洛辰扬起的手一僵,转而用力地捏住了他的下颚,态度强硬的咬牙道:“你再说什么!”

“我认输了行么。”白陌霖只是淡淡的继续道,微弱地听不出情绪。

许洛辰却被他这种态度激怒了,凶狠地把他按在了床上,粗暴的压上去啃咬着他的唇舌,双手撕扯着他的衣服。

可口中传来的湿咸味道让许洛辰下意识地停止了动作,身体僵持了半刻,迟疑的开口:“你哭了?”

“没有。”白陌霖用手臂遮挡住眼睛,说出的字节间带着不容注意的轻颤。

“抱歉。”许洛辰叹息一声,拉开了他的胳膊,俯下身吻了吻他的额头。随后放松了身子侧躺在床上,伸手一捞把人紧紧揽入怀中,没有再继续勉强他。

“别乱想好么。”许洛辰把脸埋在他颈间,温软的唇磨蹭着他颈部的细腻肌肤,柔声安抚道。

“你不用与我解释任何。”白陌霖冷硬的打断他往下的话,缓缓推开环着自己的手臂,没有再看向他,道:“请你离开。我想冷静一下。”

“小白,我和……”

“我让你滚!”白陌霖一点不想听,加重了语气近乎嘶喊。

许洛辰眉宇间也有些愠怒,这些日子多少摸清楚白陌霖脾气的他干脆下了床,回头瞥了床上背对着自己的人一眼,道:“那你就先冷静一下吧。”

听着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白陌霖蜷缩成了一团,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服,咬着牙抵御着那泛起的莫名揪心感。

唇角微微上扬,口中溢出低低的笑声,之后越笑越大声。像是一种发泄般,却是嘲笑着自己。

“白陌霖,你活该啊。”

……

许洛辰觉得白陌霖有些无理取闹了。虽然说他对沈奕确实还存留着感情,这不可能说散就散的。因他本就不是薄情的人,更别提他们二人之间还有着很多的故事。

对于白陌霖的敏锐,许洛辰也无可奈何。本想晾着他几天,让他冷静一下。可当许洛辰再到他住处的时候,却被新租客告知他已经搬走了。

许洛辰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一声不响地离开,一口气憋在胸口,不知是担忧还是悲愤,最后化为冷笑。

白陌霖,你想逃?那也得看我允不允许!

……

而找了一家小旅馆临时住下的白陌霖觉得自己特可悲,居然沦落到无处可去。

然而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买了新手机后接通的第一个电话是来自那个叫沈奕的男子。对方直言不讳的说想要与他谈谈,并说了时间与地点。白陌霖本想不去理会的,可……抬头看着这家咖啡馆的店面招牌,啧了一声,最后还是不知不觉地来了这里。虽然与约好的时间已经迟到了二十分钟,白陌霖不知道对方还会不会等,既然来了索性就进去瞧一眼。

推门走了进去,简单的环视了一眼四周,就发现坐在临窗桌位望向他这边的沈奕。白陌霖迎着他走了过去,一点不客气地坐在了他对面。

唤过服务员点了一杯Espresso,白陌霖这才正视坐在对面的人,开口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与那天的颓废不同,清秀的眉眼多了份温和乖顺的感觉,因为长着一副娃娃脸让人猜不出他的实际年龄。

沈奕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感到不悦,只是客气的开口道:“你好,我叫沈奕。你是叫白陌霖对吧?”

白陌霖扬了扬眉,嗤笑了一声,对于他的明知故问没有回应的打算,耐心地等着他的下文。

“我今天约你来,是与洛辰有关。”沈奕犹豫了片刻,才说出了这句话。他一直都在盯着白陌霖的表情,看到对方仍然是一脸仿佛不在意的平静,他心里倒是说不出什么滋味了。

“哦?他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白陌霖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睨着他无所谓的说道:“而且,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些的呢?”

沈奕被他的问话噎住,脸色因窘迫而有些微红,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看着对方认真道:“因为我爱他。”

白陌霖端起咖啡杯的手不易擦觉地一顿,眼皮也没抬一下地开口:“是吗?听说你们分手了。”

“啊,分手……是我提出的。”沈奕神色一晃,眼中仿佛划过一丝后悔。他垂下头,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这倒让白陌霖有些意外,念头一转,似笑非笑的瞥向他,“所以你这是后悔了?”

“对!我就是后悔了!”沈奕有些激动的拔高了声音,自知失态的一愣后,缩缩脖子扭过头看向了窗外,声音带着些许颤抖的念叨:“他明明知道的,清楚我是为了什么,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他是什么身份,背负的是什么,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我又怎么可以阻挡着他。到最后我们总归都要为了家族结婚生子的。”

白陌霖安静地听着他颇有些语无伦次的话语,脑中却想到了许多。姓沈吗?有听闻许家和另一家商业巨头沈家是合作伙伴,来往一直亲密。看来应该不会是巧合。不过,这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何必和我说这些。”白陌霖想表现得不在乎,可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笑容有些牵强。只好抿了抿唇,平缓了表情。

“他说,与我在一起他觉得累了。”沈奕转回头看向对面的人,扬起的笑容是浓浓的苦涩。那是一幅欲哭无泪的表情,还是坚持的继续道:“我能看出来……他喜欢上你了。那么你呢?”

白陌霖蓦地睁大眼睛看向对方,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静默了片刻,白陌霖张了张口,像是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忍不住带着猜忌与怀疑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问你,你喜欢洛辰吗?”沈奕认真地盯着他,执拗地重复道。

“我……”白陌霖握着杯子的手渐渐收紧,眸中闪过无措的迷茫,声音仿佛卡在了喉咙中,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后却是沉下了心中那缕悸动,化为了羞恼,“这些和你无关吧!”

“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告辞了。”白陌霖留下这句话便起身要离开,可刚转过身,看到迎面走过来的男人时却顿住了脚步。

“小白?”许洛辰也有些震惊地看着对方,之后看向坐在另一边的沈奕,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再看向白陌霖的时候,明显多了分燃烧的炙热,快步走到近前一把钳住了他的下颚,眯起眼睛看着他道:“涨能耐了,敢跑嗯?”

白陌霖在惊讶过后回过神,扯开了他的手,回头疑惑的瞥了一眼沈奕,不明白他为什么把许洛辰也约了过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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