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传说之魂印 下——易容术九
易容术九  发于:2015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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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今刚弄好,便听见外面有脚步声,然后门被猛地推开了,进来的是脸带煞气的支翼乘。“怎么是你们?”他看到熔今和熠恒后,挥手让他那些跟在他身后的人先退开。

然后他关上了门,这会儿他看起来没有刚进门那会那么凶狠了,但还是皱起了眉。他看了看床上的支鸣风,看起来一切正常,他的脸色便又好了一点,但说的话不怎么客气,“你们在这做什么?”

熠恒道:“婚礼仪式不是要开始了吗,你还有空来这里?”

支翼乘道:“有人告诉我警报被触动了,我还以为是谁闯入了,没想到会是你们。”

有警报吗?熠恒已经很仔细了,但完全没察觉,看来不是属于他领域里的东西,应该是什么机械机关。熔今也没有注意到,因为他没有随时用灵力的习惯。

“抱歉,打扰你们了。”熠恒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他。他怎么了?为什么会叫不醒?”

“他没事,明天就会醒。”

“哦。”但今天婚礼就结束了。下棋时,碰上麻烦的对手就是这样,你还未落子,他就已经料到了你会走哪一步棋。

支翼乘又说:“你还是操心你自己的事吧。”

熠恒比划了一下,“哥,这里能?”说话吗?

熔今在房间里走了几步,边用灵力认真探查了一下,有个能隔绝灵力的好牢房,但为什么这样熠恒还能发现支鸣风是在这里呢?“很安全。”

熠恒便道:“我会在你计划实施的前一天和安妮一起出城,你的时间确定了之后通知我。”

熔今愣了。

支翼乘有些疑惑,“你打算接受神之裁决?”他听支鸣风说过,熠恒不打算和安妮或者尼瑞中的任何一人有深入接触。

“我会拖到你定的时间的前一天。你要引敌人入城,就没想过要在这之前先把艾伦和安妮送出城吗?”

“原来你的打算是这个。我说你为什么要让我把你们三人魂印一样的消息散布出去。”支翼乘本来还以为熠恒只是为了把水搅得更浑,倒没想到他是有明确目的。“要是安妮没有提出要和你参加神之裁决呢?”

熠恒道:“由我提出也一样。”等那事传得沸沸扬扬时,由他提出也并不惹眼。

“不错。”支翼乘赞许地点头,“不过你怎么知道伦恩会同意你们出城?”

“就算出城也会由他的人护送,他没什么好不放心的。而且他正好需要找借口派人去神殿办一件事。”

这件事就是“神殿指责伦恩绑架他的祭司”一事。算算时间,到这个时候,神殿的大祭司长应该已经和伦恩就这一事严肃交流过了。

伦恩会有两种想法,一种是怀疑有人向神殿告密,另一种是怀疑那个保罗祭司长自己恢复了记忆并发现了什么。不管怎样,他肯定会想派人去查一下情况,然后才能更高效更完美地脱开这桩绑架案的嫌疑,要辩解说自己没干这事,也得说到点子上不是么。

支翼乘问:“他让人去神殿办什么事?”

“和黑衣人有关的事,神殿那边怀疑他绑架过他们的祭司。”

支翼乘思索着道:“这事如果能被证实,倒是件好事,可惜神殿那边我插不上手。你离开也好,我正在考虑到时要怎么安排你们那边,你们出城了能省很多事。”

熠恒道:“不,熔今不出城,他应该会去爷爷那里。”

“小猫!”在一旁听他们说话听到目瞪口呆的熔今听到在说自己,连忙发出抗议声,但被忽略了。

“那更好,有熔今在我就不用担心那些东西会不会出问题。”支翼乘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总算有点他将参加婚礼的模样了。

外面有人在按门铃,支翼乘看看他手腕上的表,时间到了,“走吧,时间到了,现在过去,刚好能赶上。”参加自己的婚礼时,这么镇定真的好吗?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新人郎才女貌,在众人的祝福中,仪式圆满落幕。

熠恒心想,不知道今天深夜是不是又会接到支鸣风的通讯。

深夜,招呼了一天客人的新婚夫妻终于辞别了客人,回到了房间。因为太晚了,支翼乘便没有带他的新婚妻子回准备好的新家那边。

两人站了一天,一进房间都不约而同地坐下休息,然后因为彼此动作同步而相视一笑。

气氛融洽,这让冯珏对她的婚姻有了些期盼。她本来对支翼乘一点也不了解,只知道他年纪轻轻就身位高位,据说人很冷漠,现在看来还好啊,对她笑时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这么一想,她有些羞涩起来,她起身去倒水,“喝了那么多酒,喝点茶吧,会舒服些。”

支翼乘却是皱起了眉。

冯珏一愣,这是怎么了?她做错了什么吗?

“我有些事要处理,你先休息吧。”支翼乘凝神听着远处的喧闹声,匆匆离开了。

门被呯地一声关上了,冯珏愣了一会后,默默苦笑。

第137章

支鸣风提前醒了,再加上锁被熔今打开了,这便出事了。

支翼乘赶到时,看到支鸣风正和派去看着他的人打成一片,都快把房子拆了。当然,主要是支鸣风在打人,其他人只是服从支翼乘的命令想让他继续留在房间里。

“不像话!还不都停下!鸣风,你给我过来!”

通常,支鸣风是不可能听话的,不反着来就算好了。这次,他也凶狠地瞪着支翼乘,似乎下一秒就要甩手走人。支翼乘只穿着件单衣,匆匆赶过来,连外套都没来得急穿。支鸣风皱着眉纠结了两秒,别扭地走到支翼乘面前,“做什么。”

支翼乘看到支鸣风的脸上有血迹,心中一紧,伸手一擦,却发现是溅上的,脸色更黑了几分,但到底没说他什么,只对那几个狼狈的属下道:“辛苦了,你们先去看看伤,然后好好休息吧。”让支鸣风道歉的念头只在他脑子里闪了下便消失了,要叫他道歉,或者说叫他道歉的人如果是自己,还不知道他会闹出什么事。

人很快便散了。支翼乘道:“走吧,去洗个脸。”刚才被他一擦,支鸣风的脸被血迹弄花了,看着挺碍眼的。

“你去哪?”支鸣风站着不动。

这是要为自己讨个说法?看来今天还没这么快结束,支翼乘打起精神,“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依旧是回了先前的房间,匆匆洗完脸和手,支鸣风擦也不擦便从盥洗室出来了,水滴了一路。

支翼乘扫了一眼,强迫自己忽略了。

支鸣风在房间踱步,懒洋洋地踢着地上的链条,哗哗的金属声无比刺耳,“锁着我,亏你想得出来。”

支翼乘在想支鸣风到底是怎么打开那锁的,但他知道不能问,一问怕就要大吵,“是妈觉得让你安静地睡一天会比较好。”

“肯定是你出的主意!否则为什么要特地把我关在这间你动过手脚的房间里!哼,锁着我,还不想让人找到我,你居心不良!”

对了,支翼乘想起还是有人找过来了,熠恒和熔今,估计是熔今用了什么办法把支鸣风放出来的。

支翼乘暗叹口气,走到椅子边坐下,这几天他都很忙,今天尤其,已经没力气争吵了,“嗯,是我不对。”

诶?这是承认错误了?但这不算道歉吧?支鸣风还是很不满,不过他也不是想听道歉。他摸摸口袋,手帕还在,像熠恒说的那样拿出来擦擦眼睛?他揉捏了那块手帕半天。这事……他做不出来啊。而且他什么时候拿手帕擦过脸了?这多娘娘腔。还是说先转个身,背对着支翼乘,再擦?啊!要怎么办?!

“鸣风?”支翼乘很担忧,平常支鸣风都是活蹦乱跳精神十足的,今天好像不太对,锁住他的事对他打击这么大?“鸣风,没事吧?”

“我没事!”支鸣风一咬牙,示弱个屁,他大步走过去,弯腰抓起支翼乘的左手。

支翼乘没防备,还真让他抓住了,但随即便反应迅速地用右手按住了他的手,“怎么了?”

很久没有相握过的两双手交叠着握在一起,很久没有与对方对视过的两双眼睛只看着彼此,他们俩人都愣住了……

像是所有不同步的时钟突然都校对准了,嗒嗒……这是时间坚定的脚步声,它绕着他们一圈一圈地转着,越来越快,化成了一片影像,那些是他们共同经历的过去,每一张画面中,他们都在背道而驰。直到现在,他们面对着面,眼中看着的人是对方,手上牵着的手也是对方的。

支鸣风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自己像是穿过一阵狂暴的龙卷风来到它的中心,这里只有宁静,从前那些不合与争执仿佛从未存在过。一看到支翼乘就会聚集的怒气也散了,他曲膝席地而坐,手肘脑袋都压在支翼乘大腿上,“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从小就这样。”

支翼乘低头看着他。支鸣风转开头,脸朝下枕到他们相握的手上。

两人沉默地坐着,突然支翼乘感觉到手背上有湿意,略一疑惑后,一惊,扳起支鸣风的脸一看,支鸣风满脸的泪水,支翼乘难得地无措起来,“怎么哭了?”

“我才没哭!”支鸣风揉揉眼睛,泪水掉得很凶。他的手抓过那块沾着刺激性物质的手帕,刚才脸在手上枕着时,被熏到了。

支翼乘帮他擦着泪水,他愤愤地转开头。

“好了,没事。”支翼乘把他拉近自己,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没事……”

这大约是支翼乘最温柔的声音了。他有很多年没见支鸣风哭过了。支鸣风跟他赌气,他还能晾着他不管,但支鸣风现在这个样子,他完全狠不下心来。

支鸣风挣扎离开支翼乘的怀中,又抓住他的左手,又试图去脱他手腕上的手表。支翼乘想挣开,支鸣风用湿润的眼睛盯着他看,“我经常想,我再也不要见你了,但从没做到过……可是,你是不是早就不想见到我了?”

支翼乘一僵。你以为他什么都不懂,但也不全是这样。突然就不想较这个劲了,支翼乘往后靠到椅子上,放松地靠在椅子上,今天真的是累了。

被主人放弃的手表被支鸣风卸下了,露出了手腕上的黑色印记。没错,那是和支鸣风一样的魂印。

支鸣风心满意足地笑了,他抓着支翼乘的手,枕回他腿上,像好动的小孩一样摇晃着,“喂,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没有那个运气拥有魂印者,但其实是我运气好过头是不是?是不是?”

支翼乘被摇晃得更加无奈,他抽回手,犹豫一下,把手放到支鸣风的头上,摸了摸,“行了,闹了一晚上,也够了。”

“不够!我很烦你这种总是想训我的口气。”支鸣风站了起来,长腿一跨,坐到支翼乘腿上,然后扑到他身上。椅子被他扑得一晃,他在支翼乘身上蹭来蹭去,吸吸鼻子,“我喜欢你的味道。”

支翼乘愕然,上一次他们之间友好的拥抱是在十多年前。没得及细想,便反射性地先抱住了人。

支鸣风蹭够了,便开始咬人。

“支鸣风!”支翼乘神经又绷紧了,他抓着支鸣风的衣服后领,想拎开他,结果反被扎扎实实地亲住了。越是想退开,便越是被咬疼,最后支翼痴线被迫主动揽住那个抱着他脑袋乱啃的人,使出浑身解数,努力让对方忘了牙齿可以咬人这件事。

“在我的印象中,你的女友们对你的各方面表现都很满意。”支翼乘的声音略带着调侃的笑意,“我倒是觉得还需要大量练习。”

“你等着瞧!……”支鸣风刚要发表豪迈宣言,便被迫中断了,之后再没有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长时间的呼吸技巧练习会引发一些复杂的副作用,重点体现在身体会严重发热。人一热就很容易衣衫不整,支翼乘和支鸣风也不例外,所以地上堆积的衣服越来越多……

早上,支鸣风醒来后,眼神瞬间变得清醒。他翻身而起,跨坐在支翼乘肚子上,俯身扣住他的脖子,拇指压在颈动脉上。

支翼乘揽住身上的人,笑着道:“早。”

支鸣风道:“昨晚你很熟练啊,但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女友们?”

“不用再提醒我你有过多少女朋友。”支翼乘有些无奈地看着压在他身上的人,一大早就精神这么好,看来睡眠时间的长短与精力恢复速度之间没有决定性关系。

“快说!”支鸣风紧了紧手指,提醒支翼乘看清形势。

支翼乘想了想,说:“并不是只能和女人练习。”

“……”支鸣风耳边响起了一声惊雷,不是女人,是男人……他像触电一样放开支翼乘,翻身跳下床,弯腰在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中找着自己的衣服。

支翼乘坐起身,看着他,“衣柜里有衣服。”

“要你说,我当然知道!”支鸣风丢开那堆衣服,转身去衣柜里拿衣服。

穿完衣服他走回支翼乘面前。支翼乘看着他,心中有点惊讶,以他的了解,支鸣风应该立刻摔门走人才是。

“你的手下?”

支翼乘听懂了,皱眉,“我不会公私不分。”

“那是谁?”

支翼乘道:“经得起查,身份没问题的人。而且他们也并不知道我是谁。”

“他们?!”支鸣风怒视他。

支翼乘道:“和你的女友们一样,只是以前的事。”

似乎是这样,但支鸣风还是很火大,男人,和自己一样的男人……电闪雷鸣之间,支鸣风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你喜欢我,从你不理我时起。但你害怕了。嗯?”

支翼乘摇头,“我有责任不影响你。”

“但你故意对我不好!”支鸣风愤怒之余还有些委屈。

其实也并没有多不好,但确实有刻意疏远。

支翼乘道:“是我不对。”

“你不是真的这么想!你从不认为自己真的有错……”

后面的话被支翼乘堵住了,用语言说不清楚的事,只好用行动来做。

冯珏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看到支翼乘再次露面。

“这是鸣风。”支翼乘对她说。

支鸣风笑道:“珏姐,你真漂亮!”

“你好。”冯珏对支鸣风笑。叫姐,而不是叫嫂子,这有些奇怪。但冯珏没多想,只觉得这个年轻人确实长得好,难怪女友换得再勤快也仍有那么多姑娘喜欢他。

“鸣风,你先回你自己那边,我一会去找你。”支翼乘说。

“哦。那珏姐,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支鸣风和冯珏说了声后,转身便走。

“鸣风。”支翼乘跟着他,一直送他到外面长廊上。

冯珏从窗户看到支翼乘揽着支鸣风的肩膀在说着什么。她心想,看来传言也不一定对,支鸣风看起来和支翼乘关系很好,而不是像人们说的那样兄弟不合。

听着支鸣风走远了,支翼乘回神,“昨天我走得急,有些话没来得及和你说。我们家里的情况是这样的:除了我父母和鸣风,其他人你都不必太在意。我父母人都很好,你不必担心相处的问题。鸣风的话,他从小被我们惯着,有时候脾气有点急,你多包涵。”

冯珏笑道:“好,我了解了。”

支翼乘点头,“那我先去换衣服。”他现在穿的衣服并不是他平时习惯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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