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滚远点(包子)下——苏九阙
苏九阙  发于:2015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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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不耐于他的唠唠叨叨,打断说:“方总,喝口咖啡,请冷静一下。”

方勤呼哧呼哧喘了两口粗气,才逐渐平静下来。从原本的上亿富豪一下沦落成两袖清风的穷光蛋,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清楚!

沈灼说:“我找你只是想确认一件事。九年前,你曾经邀请我出席你们华毅别墅楼盘开盘酒会,那时你为我介绍了一个人。”

方勤没想到沈灼竟然会追溯这么久远的事,一时脑中空白,“这,这,都九年前的事了,我可不记得。”

沈灼不打算喝咖啡,却把方糖扔进杯里搅拌着,沈灼坦然道:“不,应该是我说的不够明白。九年前方先生找了一个人和我上床,我这么说,你是不是能记起点什么?”

方勤没想到沈灼看上去风度翩翩,一副贵公子的做派,其实心里头那些龌龊心思也和普通男人一样。方勤顿时就轻松了,“沈总您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想找到那个人。”

“啧,您该不是还惦记他的滋味吧?”

沈灼推出一张支票,“这是五万,你告诉我,这些被你用来应酬拉关系的人,都是哪儿找的。”

方勤脸色顿时拉下来,阴笑两声,“沈总,您这事就不地道吧?五万元,你不是当我要饭的吧?”

沈灼笑了,“方先生哪儿的话。付出多少能力,就可以得到多少回报。是,五万元不过是世荣总部一个中层管理人员的半个月月薪,但是你能做到世荣集团总部中层管理的职位吗?”

“……”

“现在你每个月的收入又是多少?五万元需要你赚多久?”

“……!!!”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是瞧不起你,那很可惜,我们这场交易不能成立了。”

“……金山国际商务会所!我用来应酬公司老板的女人,都是这个会所里自愿出来卖的公主!”

“……那如果是男人呢?”

方勤呆若木鸡看了沈灼半晌,“你,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没搞过男人上其他老板的床,你……你是说,你和一个男人……”

沈灼轻轻刮了刮下巴,拎起外套离开座位,“谢谢你的配合,我已经得到我想知道的信息了。”

九年前因为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和陌生青年上床的感觉又意外痛快,所以沈灼记忆深刻,那个人是华毅地产的大老板塞给他的,但如果不是……?

沈灼忽然停下脚步,王景珅离开王家前期,和王景辉关系不和?

沈灼正琢磨着要给王景珅打电话,一丝不挂还冒着热气的王恭奇小朋友就拎着枕头跑进沈灼的卧室——今天沈灼带着王恭奇回郊区别墅住的。

沈灼知道小朋友总有机会住自己这儿的,于是为了哄宝贝儿子开心,很早就安排改装别墅,原本一间小会客室改成图书室,顶楼一间大半墙壁装落地窗的储物室改成画室。

王恭奇见了果然很喜欢,上上下下跑着,玩得不亦乐乎。

于是洗完澡,到了睡觉时间,王恭奇比平时还困一些,却不大愿意睡在漂亮但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儿童卧室,抱着枕头来找爹地了。

沈灼对王恭奇一直是无原则的宠爱,他掀开被子,任由这条毛毛虫扭着小身板磨蹭到自己身边。

都说小孩是天然的暖气,还真是不假。

“我儿子呢?”王恭奇接通电话,就有点没好气道。

沈灼笑说:“在家。”

“放屁!张姨告诉我了,你把他带回家了是吧?谁准的?”

旁边有人起哄说:“王景珅,给谁打电话?”

“这还用说,这个时间,又提到儿子的,铁定是景珅嫂啊。”

“王哥,这就不对了,之前Ryan还不是说你单身吗?怎么又有老婆了?你们到底谁撒谎?不行,必须得把这瓶喝下去!”

沈灼皱眉听着话筒那头吵闹的人声,只隐约听到王景珅叫人别闹,还有人拼命给他劝酒。

沈灼道:“你和度假村开发公司的人在一起?”

王景珅没有回答。

沈灼又说:“你把电话给他们。”

王景珅还是没有反应,沈灼知道应酬的时候喝多了也在所难免,可是一想到王景珅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喝醉,失去意识,任人宰割的,沈灼就觉得有一把火在体内燃烧,烧得他整个人都焦躁起来。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让丁文良去查薛楠的电话,手机里就传出一个清晰的响声。

“嘿,景珅嫂,你好,我是王景珅现在出差拜访的合作公司的相关负责人,虽然只相处了一天,但王景珅这人挺好的,你放心,我们照看着他,不会让他去沾花惹草的。”

“……我是沈灼。”

“……”拿着话筒的策划部主管迟钝了片刻,拿开手机看了一会儿,放回耳边,又试探地问了一句,“喂?”

酒桌上谈事的文化导致了这一群人喝得都有些高,尤其是这位度假村开发公司的部门主管。

沈灼一字一顿,口齿清晰重复道:“我是世荣集团CEO沈灼,你们别再喝酒了,送百川餐饮的合作负责人回酒店,现在!”

主管张了张嘴,旁边的经理奇怪道:“怎么了?对方说了什么?你嘴巴张得都能塞一只鸡蛋了。”

王景珅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机流落到别人手上,王景珅模糊地笑了笑,友好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示意,然后拿回自己的手机,“沈灼?”

“……别再喝了。”

“喂,你,你别把我们儿子搞丢了。”

为数不多还清醒的人员:“……”

沈灼原本是不快的,然而很奇异的,“我们儿子”,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像是在他和王景珅之间定义了最牢固的关系,他原本的不悦,也被这四个字迅速地打散了。

第97章: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公司里和那些市场、销售、策划有关的人员,不会喝酒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搞市场/销售/策划的,王景珅也是因为合作计划进行得比较顺利,加上临江度假村公司的人员十分热情,百川餐饮在合同中又只是乙方的位置,当然不好推脱。

于是一不小心喝脱了。

王景珅翌日在酒店里醒来,脑袋里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在浴室里洗了把澡,才精神了些。

“早。”

“……早。”

王景珅摸了摸脖子,薛楠看他的眼神古古怪怪的?

薛楠说:“我们今天在度假村附近走一走,晚上坐飞机回S市。”

“好。”

“……”王景珅忍不住问:“怎么了?”

“嗯……没什么。”

早晨先是薛楠面对他总是欲言又止,接着上午度假村开发公司的工作人员又以超乎常理的热情态度招呼,甚至可以说照顾他,王景珅有点明白过来了,“我昨天喝得有点多,发生什么事也不记得了,大家都是兄弟么,做了什么丢人的事各位海涵啊。”

“没有,没有的事。”策划部两个管理人员统一口径,王景珅问不出什么来,也只好作罢了。

中午,在度假村的酒店里用过午餐,策划部人员带着薛楠和王景珅在度假村里转了转。

策划部经理自豪道:“临江国际游艇度假村分为A、B、C三个区域,目前开放的是A、B两区,A区以休闲娱乐为主,星级酒店群、高档别墅、马场、高尔夫会所、漂流等都集中在A区,B区则是行政中心、会议中心、购物广场环绕成一个圈。新开发的C区主要建设项目是游艇湾,到时候我们会开发附私人游艇泊位的高级别墅群,尽量满足各种人士的喜好。到时候住进游艇别墅的游客不仅可以享受辽阔的海景,甚至可以随时乘坐游艇游览附近岛上的风景区。”

“听上去不错。”王景珅笑了笑。

策划部经理拍了拍大衣外套,笑道:“临江国际度假村是近年世荣在旅游业最重要的项目之一。”

王景珅问:“C区已经征地了吗?”

“当然,一年前就已经是国有土地了。”

王景珅说:“虽然不知道政府会以什么形式招商,不过因为近几年全国都在开展‘扶持百年老字号’的政策,如果和政府的合作中有什么问题,我想百川也能尽绵薄之力。”

策划部经理愣了愣,“C区早就已经在土地交易市场挂牌了,世荣因为和政府一直合作良好,临江度假村又是T市今年最重要的招商引资项目,我们不仅拿到地,政府甚至答应其中部分费用以税费减免和补贴的方式返还。”

王景珅也愣了一下,“所以临江度假村开发公司已经取得土地使用权了?”

策划部经理奇怪道:“当然,连项目投资合同书都早就签订了。不然世荣怎么会和星游洽谈合作?呵呵,我告诉你一个事实,像这样动辄天价的度假村不是每个集团都有实力投资开发的,与政府的合作关系中,我们才比较偏向甲方的地位。”

“……”王景珅笑了笑,“是这样,我明白了,以后锦江庭在临江度假村运营,还要秦经理多多关照。”

路上,薛楠看王景珅想着心事,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在临江度假村受到什么启发?”

“没什么。”王景珅的行李包换了一只手拿,他想了想,又开口说:“只是有些意外,我本来以为百川能够打动世荣的无非是拿地的时候,百川能让世荣在政府那边加点分。”

薛楠缓慢地转过头,古怪的眼神看着王景珅,看得王景珅头皮发麻,忍不住要问了,薛楠才喉咙里嘀咕了一句,因为太含糊不清,王景珅压根没听到,“你说什么?”

薛楠笑了笑掩饰道:“没什么,我是说世荣沈灼果然可疼你了,所以以后和世荣的谈判都交给你了。”

“……”王景珅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王家用餐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说话,就连餐具相碰也几乎没有动静,以至窗明几净,视野开阔的餐厅里弥漫一股压抑的气氛。

只是在座的三个人都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不妥,王固科和王景冉低头安静地进餐,王景辉有些走神,但也无惊无险地吃完了。

王固科擦了擦嘴,他没有离开座位,他的一双儿女自然也安安分分地坐在原处。

王固科问:“那件案子进展怎么样了?”

王景辉绞尽脑汁,愣是没想出王固科问的是哪件案子,顿时就有些紧张,“爸,您说的是……?”

王固科看了他一眼,“你哥哥的案子,你一点都没有关注过吗?”

王景冉说:“听说沈灼一直在追踪。”

王固科把餐巾随手放到桌上,缓缓扫视这一对儿女,王景冉表现得大方得体,这一点很像她哥,可惜是女儿,迟早都要泼出去的。而这个儿子,王景辉迎上王固科的视线,本能地回避,过了片刻才抬头与他对视。

王固科说:“把王恭奇接回来,我们王家的孙子,为什么要让沈灼照看?王景珅简直是胡闹!”

“好。”王景辉回答。

王固科转头又看向王景冉,“你还是坚持和张威订婚?”

王景冉点了点头,“是的。”

王固科离开前说:“你自己考虑清楚。”

王景冉紧跟着也要离席,王景辉忽然开口:“关志成喜欢你,你知道吗?”

王景冉半回头,清脆地笑了一声,“他告诉你的?”

王景辉:“你非要这么固执己见,让爸爸和哥哥担心你吗?”

王景冉嗤道:“你怎么这么天真?真真假假,傻傻分不清楚。”

“……随便你吧!”

王景辉到了球场,心里还堵着一口气。姜高迎面走来,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两个人差点撞上。

伊廷在休息沙发上看见,朝两人招了招手,“当心着点。”

王景辉走了过去,“那个人你们认识?我看着有点眼熟。”

伊廷笑了笑,“能不眼熟吗?那是姜远的哥哥,姜高,姜家的远程集团就是姜高帮着姜成庆一起打理的。”

王景辉愣了愣,想到晚餐的时候王固科还询问过这件案子,不由多问一句:“现在案件的进展怎么样了?”

伊廷眨了眨眼,奇怪道:“这件案子你哥也是受害者之一,你却不知道案件进展吗?”

王景辉噎了噎,一时有些哑口无言。幸好沈灼拎着球拍适时招呼王景辉一起打球,才免去了他的尴尬。

几个人打了一个半小时网球,又去蒸桑拿和泡澡,王景辉只觉得全身毛孔被热气熏得舒展开,浑身懒洋洋的,舒服得很,也有些明白这些富二代平时为什么喜欢成群结队找乐子,别说,这样的生活才配得上他的身份,也对得起白天为公司劳心劳力的自己。

王景辉擦干身体,已经不见沈灼,只有平时喜欢围着沈灼的几个世家子弟还在水池里泡着,王景辉对他们兴趣不大,于是一个人去专用休息室,他也想和沈灼聊一聊关于他哥的事。

没想沈灼并不在休息室,王景辉找了一圈,连雪茄吧都去过了,却还是不见人,王景辉正要打电话联系他,一条短信发送到他手机上。

沈灼正在顶楼天庭咖啡厅里,如果你偷偷上去,说不定会发现意外之喜。^-^

看上去平常的语调加上最后可爱的颜表情,像是只是开个玩笑,王景辉却吓一跳,惊慌地左右四顾,在这个时候收到这样的短信,简直像在被人监视,一举一动都落在对方手里,就连沈灼的踪迹也没逃出对方的掌控。

王景辉想到之前王景珅和王恭奇被绑架,一时间十分忐忑,想着要报警吧,只是一条短信,内容稀松平常,实在算不得什么事。王景辉犹豫了一阵,就依照短信,去顶楼看沈灼是否真的在那里。

顶楼偌大空间半球形穹顶覆盖,宛如倒扣在地面上的玻璃碗,可以看见夜空半弯的月亮和零碎的星星。只是私人会所到处穷奢极侈,富丽堂皇,把那些素雅的月光都比了下去。

这个时候运动后或泡澡后来补充水分的人不少,只是因为座椅之间排列稀松,并不显得拥挤。

王景辉忽然想到短信里的内容,鬼使神差地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找沈灼,看见沈灼和伊廷坐在角落里,就低调地走到离他们不远的扶栏边,顶楼不仅是这些一掷千金的高端人士喝咖啡闲谈的地方,也可以用来观赏风景,所以王景辉的行为还不算突兀。

沈灼和伊廷漫无目的地闲聊,正当王景辉觉得自己竟然相信那条来历不明的短信实在莫名其妙,沈灼和伊廷已经打算离座。

伊廷:“祝你成功,不过不是当兄弟的要泼你冷水,只是我觉得王景辉虽然蠢了点,但是对王景珅的事却是讳莫如深的,他一定对不起王景珅,但是未必会告诉你。”

沈灼看了看腕表,意有所指道:“我赶时间。”

伊廷耸了耸肩,表示任其自流,沈灼在侍应生的服务下朝外走,“我已经在王景辉身上花了很多精力,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极限了,如果他今天还不能松懈告诉我想知道的,我会让侦探继续调查,只是原本王家内务,我本来不想让第三方太过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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