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把小伙子带回了家，并且做了丰盛了饭菜，在吃饭期间，妹子讲述了12年5月3日发生的事。

他的前男友死了。

这顿饭怎么看都有点最后的饭餐的意思，凌宝不自觉的就有些紧张。虽然乔程洋的字里行间把对话写的像是一个痴情的妹子对前男友的缅怀，但是又透着一些凉凉的寒意。特别是他在场景下的描述里把眼神、餐具和动作做了黑体加强。

等妹子放下筷子的时候，凌宝发现，后面居然就没了。

这特么不是坑爹吗！！！

“这也算完了？又不是开放式结局你摆什么悬疑啊！”凌宝出了客厅发现三个人在打牌。

乔程洋拿着牌呆呆的看着他，“等我先出完的，这把我是地主。”

“……”

骆行方将脑袋凑过去，“会不会出？不会我教你。”

“不准偷看！你一看我就输！”

“水平问题。”郑佑涵说了一句。

乔程洋不开心了，“你们总是合起来打我一个说没女干情我一点也不信！！”

“别胡闹，你自己每次都抢着当地主，我还能跟你抢？”骆行方安慰他，甚至为了证明自己和郑佑涵绝对是清白的，还把椅子抄乔程洋那里挪了挪。

乔程洋侧过身子，“不准偷看，这把一定打败你们。”

郑佑涵冲凌宝招手，“过来，看我们都地主。”

“我搬个椅子。”

“没椅子了。坐我腿上就行。”

凌宝非常严肃的拒绝了！

乔程洋出完牌后说，“结局我没想好啊，我不知道该写那个姑娘把男主杀了还是该写男主把妹子杀了。”

“这么凶残！”骆行方出了一个大王压住他，“要阳光一点。”

“阳光不起来，写剧本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凌宝说，“妹子要杀男主是因为和他前男友有关吗？他前男友的死和这个男主有关？还是说这女的根本就是精神不正常。”

“你有什么想法吗？我觉得结局不能在人们的意料之中，因为前面的戏铺垫有点长，台词多戏少，要是后面的结局不够出彩，这戏就没必要拍了。”乔程洋甩了一个顺子。

“说不定前男友就是被这个妹子杀死的呢，用的也是一样的方法，所以他现在杀这个男主，也是这样。”凌宝喃喃的说。

“好主意，”乔程洋接着说道，“因为她心理变态平时是看不出来的，但是一旦有喜欢的人了就会一直试探他，可是很悲哀，她发现自己试探完后那些男人都不想和她交往了。”

“所以她就把人杀了。然后她对爱情又不死心，于是去寻找下一个爱人。”

“错，是下一个被害人。”郑佑涵补充。

凌宝让郑佑涵伸出一条腿，他坐在他的大腿上，“这是不是太黑暗了，这片子要真这么拍，应该不会被播的。”

“而且是参加国际电影节，国际啊。我们片子可是都说中文的，不能让别人觉得我们大天朝都是变态对不对！！万一他们带感了呢。”骆行方不赞同。

乔程洋说，“我们可以说英文台词，反正我有绿卡。”

“……”简直拉仇恨。

关于结局他们还要好好琢磨一下，不过整体来说，这个片子的走向还是挺适合电影节的，小众电影就是这么的有深度！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非常的重要了，“找谁来拍呢？”

“眼下估计找谁拍都够呛，没人会想得罪我爸。”

“要不你自己拍吧。”骆行方说，“请导演还要花钱，你自己拍导演钱就省了。”

“拍戏我不懂，但是我看拍片杂七杂八的事挺多的，这个我能帮忙，”郑佑涵问凌宝，“这片子要拍的话，需要多少钱？”

“就算再低成本，少说少说几百万跑不了。”

郑佑涵心里寻思了一下，“我能拿两百万，我看能不能再多拿点出来。”

凌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乔程洋就抓住郑佑涵的手激动的说，“太谢谢了！！你这算投资啊，不得不说你的眼光是极好的，我们这部绝对能获奖到时候你就发了！！”

“滚！！”凌宝将他扯开，他们现在确实极需要钱，但是郑佑涵一下拿这么多，而且他和郑佑涵是一家人啊，“不一定能成功的，万一啥也没有呢。”

“怎么会什么也没有，”郑佑涵捏捏他的脸，“心血啊。而且，我信你的。”

凌宝不知道说什么了，一下搂住他的脖子，“要是真……我拼了命把乔程洋卖了也会把钱还给你的。”

骆行方对乔程洋说道，“你送我的手表我藏的好好的，卖掉的话也能有不少钱。”

“那个可是限量版的。”乔程洋舍不得，当初买的时候费了好大的劲儿。

凌宝一听限量版很高兴，“那能卖等多了！不过可以不卖，先抵押就行，等以后有钱了再赎回来。”他想到了那些红酒，“我还有很多红酒，应该也能卖不少钱的。”

他拿出笔和纸开始记录，看能凑多少钱，乔程洋是一毛都没有的，连能典当转卖的东西都没，现在回家偷更是没戏。

“行了，你也别纠结了。就算拍电影最开始的初衷是你为了摆脱你老子，但是现在已经变成我们大家一起的事了，做自己的电影想想都很激动，年轻人谁被冲动过，但是我们是有计划的冲动。你既然没钱那你就当导演把，尽快找个熟悉的导演不管用什么方法也去学习一下技巧，演员的话我们几个都能上，女演员我来想办法，至于音乐……”

“音乐我可以试试。”骆行方说。

凌宝一拍大腿，“其实我还有个想法。”

“什么？”

“我想试试一镜到底，”凌宝眼光烁烁的说，“早就想试试了。当然，电影不像其他的，也没办法真的做到一镜到底，但是你懂的吧，就是一个场景一连串的戏，在拍的时候不喊卡，直接一镜到底，因为我们的剧本情节连贯性强，剧情以对话的形式推进，场景也单一，所以还是可以做到的，怎么样？”

“这对你的演技是绝对的考验，如果你能找到和你一样疯的女演员，可以试试。”乔程洋也有些跃跃欲试。

第九十九章

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所以郑佑涵的家里，虽然汉子们都只穿着背心光着脚丫，但是荷尔蒙的气味仍旧是挡不住。

“能不能把窗户开开！！”凌宝咆哮道。

除了搞电影的事，这几个人凑一块除了斗地主就是斗地主，就不能打打麻将吗！！瞧不起不会打扑克的还是怎么地！

打扑克也就算了，居然还在屋里抽烟！

“别开窗，开门吧。”

“为什么？”

“阳光太刺眼，会影响我创作。”

乔程洋已经魔障了。

光光的脑袋已经长出了一层绒绒的头发，摸上去特别有意思，再戴一顶棒球帽，让乔程洋看上去还真像个新锐导演，再加上反正也没人看不修边幅，艺术家妥妥的。

乔老板对于乔程洋的离开表示了愤怒，而且自己儿子居然是从楼上跳下去的，这简直就是家门不幸。跟男人跑了这种事自然不能对外人说，可是圈里面还是有不少人都知道了。乔程洋要拍电影找导演学习的事神通广大的乔老板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聪明的都离的远远的，还有演员表示‘我们和乔少爷一点都不熟’，而里面不乏上过乔程洋床的。

最后凌宝找了李克，让李克给介绍个拍文艺片和悬疑片有经验的导演，李克了解情况后，给介绍了个不怎么在国内混的，人家就专门拍完片了后去国外参加这个节那个节，拍的片子在国内属于敏感话题，根本不能播出，属于比较特立独行的导演。

当知道乔程洋他们的事情后，这位导演大人很仗义的表示可以指导也很希望和年轻人一起探讨，反正他的片儿也没指望过国内市场，在国外赚的那些钱就够娶老婆的了。凌宝他们自然很高兴，能有导演愿意和他们一起那简直太好了！

乔程洋跟着导演进行前期的学习和磨合，凌宝这边翻遍脑子里找女演员，郑佑涵看他在床上烙饼觉得很担忧，“不着急的，想不出来可以明天想。”

凌宝滚到他怀里，“着急啊。”

郑佑涵很怕他和乔程洋一样会脱发，到时候拍戏就不好看，当然这个不能说，说了会被威胁捏爆蛋蛋。

“给你说点好消息。”

“好啊。”

“我这边凑到了三百多万。”

凌宝一下坐了起来，“天啊，你不会把房子卖了吧！”当时他听见郑佑涵说能凑出钱的时候就觉得会这样，但别想到会这么多。

“没卖，卖了我们住哪儿，抵押了而已，虽然是老房子但算在商业区，所以价格还可以。”

“抵押给典当行了？他们会不会不把房子给你？”

“抵给银行了，利息还可以，而且还款很活。”郑佑涵接着说，“不过只抵出来两百个，然后是我爸给我的五十万，剩下的一百万我是找黄桥烧饼拿的。”

凌宝点头，“那要是真的得奖买版权了，你看看给他分多少，要是没卖到版权，我肯定会还上的，利息也是要给的。”

郑佑涵捏他鼻子，“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还钱的事有我呢。”

“真是的，这事一弄害得你买牛肉干的计划也泡汤了。”凌宝很内疚。

不过郑佑涵问道，“内疚？不是因为没牛肉干吃？”

“当然不是！”凌宝竖起三根手指，“虽然我希望你赚钱，但是我很自私的希望你做的好吃的通通都只给我！”

“如你愿了。”

“会成功的。”

“乔程洋很努力，你也很努力，一定会的。”乔程洋在郑佑涵心里却是形象高大上了不少，私奔啊，想想都好带种，这种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就算遇到了也不是都有这种勇气，最重要的是这两人现在过的琴瑟和谐。

所以说，男人感情用事起来绝对是件很恐怖的事情，这种对感情的热忱和付出，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当然，他和他的宝儿之间也绝对是没的说的。

人生得一知己和得一爱人，都是极其幸运的事。

骆行方把乔程洋送他的表找了家典当行当了一百万出来，虽然乔程洋对这个价格很吐血，但是谁叫他们现在没钱呢。

“又不是拿不回来了。”

乔程洋还是挺失落的，“要是我不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不好。工作可以再找，爱人丢了可找不到。”

乔程洋美了。

凌宝很庆幸每次公司给他发了钱后他都转给郑佑涵，不然他的辛辛苦苦的那些钱肯定也会被乔老板扣住，扣七扣八的也有个八十万。有了五百多万，凌宝和乔程洋凑一算帐，只是大概算一下，觉得应该差不多，主要演员不用花钱，自己演，骆行方出专辑的时候自己写过几首歌，反响还不错，但是编曲比较专业，他表示弄不了，所以等电影拍好后他把曲子做出来，然后还要找专业编曲的来把曲子变得丰满和立体。

这年头什么都贵，物价飞涨，工资涨的都是精英和大神，下面的人工资是永远不涨的，不跌就是万岁了。所以预算方面，只能多不能少，总比拍到快结尾了发现钱不够卡下来强。

凌宝的酒李克拿来后乔程洋坚决不让他买，这些酒绝对是卖了可就不可能再原价钱买回来了，“这么蠢的事你可千万别干，你别说你舍得，我一点都不信，我都舍不得！”乔程洋摸着一瓶88年柏图斯庄园的红酒爱不释手。

“你摸摸就行了，千万别给我打了！”凌宝警告他。

“打了我也会舔干净的，”乔程洋提议，“不如喝了吧。”

“多少钱啊。”郑佑涵问。

凌宝肉疼，“两万多。”

大家沉默了，众人盯着瓶子表示，很想喝！！

虽然外面现在也有卖好几万的红酒的，但是，现在人都女干着呢，经常会买到假的，凌宝的这些藏酒光看瓶子和上面纸制的标示就知道假不了。

不要问为什么，这就是‘别人家的东西都是好的’。

屋子里一阵寂静，凌宝起身拿来了启瓶器，特别普通的那种，“为了未来，开一瓶！”

木塞启开后，凌宝拿了个大玻璃碗醒酒，“凑合一下吧。”暗红色的液体伴随着醇厚的香味扑鼻而来，他在心里默默的吐槽李克，酒都拿来了居然不给把醒酒器什么的拿来，简直不能忍。

红酒杯是没有了，玻璃碗有好几个，但这不伦不类的喝法反而让大家的热情高涨，“来，为了电影。”乔程洋端起碗。

骆行方说，“为了我们自己。”

郑佑涵说，“为了最佳导演最佳影片和……最佳男主角。”他看着凌宝，充满期待和信心。

凌宝毫不犹豫的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为了电影能上映，为了大家能喜欢，为了我们自己想拍想演想要，为了不赔钱。”

众人低笑，“为了不赔钱。”

“唔，为了拿奖。”凌宝又补了一下。

“就你要求多，拿不到奖你就裸奔吧。”

“乔程洋，要是你拿不到最佳导演最佳编剧，你就裸奔！”凌宝吼道。

“靠，结局还没写出来呢。”乔程洋摸摸自己那长出点绒毛的脑袋，“大家一起想想啊，来一个神结局。”

“先喝酒吧，绝大部分的艺术家都是在微醺的状态下创作的。”骆行方手都端累了。

88年的红酒就着花生米辣炒藕丁豆腐干桂花蜜拌山药干煸肉丝，四个年轻人吃的不亦乐乎，小菜是郑佑涵做的，大家一起给打的下手。几个人这样窝在屋子里，喝着昂贵的红酒，吃的味道跨度很大的廉价小菜，畅想着那些没边没际的梦想。

不管他们的梦想是什么，不管这些梦想会成功还是会失败，没有身边人的陪伴，连这些随口说说的话都是多余。

“谢谢你。”

不管是凌宝对郑佑涵说，还是郑佑涵对凌宝说。

不管是乔程洋对骆行方说，还是骆行方对乔程洋说。

甚至是他们互相之间，这三个字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不容易和坚持。

对于一些事情的坚持，他们都同样的坚持到有些固执和任性，不是因为他们傻，而是因为值得。

那些固执和任性会让他们感到快乐和幸福，会看见前面的光，会在每一天感到阵阵悸动，每时每刻都在收获。

因为值得，所以去做看似疯狂的事。

因为值得，所以不怕在黑暗中跌到。

因为值得，所以就算想哭也会微笑的面对的明天。

因为值得，所以变得勇敢。

……

第一百章

喝了几万块的红酒就一定要赚回来，都说合伙做生意都是只能同苦不能同甘，赔钱了都是穷逼也没有好计较的，大不了重头再来，可是一旦赚钱了往往就会我嫌你拿多了你觉得我不干活等等。而且往往都是没打赚钱结果瞎猫碰见死耗子发了，随之而来的种种问题闹得不欢而散一辈子侮辱了朋友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