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铁无辜铸佞臣(穿越)上——虞姬奈若何
虞姬奈若何  发于:2015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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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鹿终于抬起头来,脸上却是一片凄然,“建成,我完了!”

元帅营帐内。

赵麒坐在桌前,面无表情的吃着饭。军营中的伙食不如逍遥侯府,更不如丞相府,只有简单的几道小菜,这还是因为元帅才有的优惠待遇,换了旁人便是大饼干粮居多,少数时候烧几个菜用大锅炒出来,火候掌握的不好,炒的味道自然不怎么样,片刻却也被抢的干干净净。这些小菜对于出征在外的将士算得上是山珍海味,玉盘珍馐。

正吃着,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暗卫却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朝赵麒说道,“大人,刚才那个是二爷?”他跟了赵麒七年,当然是认识赵麟,不过赵麟死了多年,消息还是朝廷传来的,谁知道这下子来了西疆却又遇上了,真是奇怪。

赵麒面不改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二爷死了。”

暗卫心知赵麒的意思,便不再询问,又道,“大人,那和硕公主的孩子可是……”

赵麒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此事不急,本相心中有数。你派人去查查那张翔,还有他身边的人,一件不落的都禀告上来。”

“是!”

深夜,赵麒正睡着,却听见帐篷外一阵悉悉索索,一个人影便遣了进来。赵麒闭着眼,做了个手势叫身边暗卫不要动作。

那人影悄悄的凑到赵麒身前,小声叫道,“哥哥。”

赵麒这才睁开眼,蹲在他床前的可不就是赵鹿么!

“哥哥……”赵鹿又叫了一声,问道,“你怎么跑到前线来啦?”其实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事情,心里又担心的要死,这才大晚上跑了过来。

赵麒坐起身,带着些倦意,淡淡问道,“深夜潜入本帅帐营,可知是死罪?”

赵鹿心知赵麒这是生他的气,不敢造次,连忙伸手握住他的,委屈道,“哥哥,我知错了,往后什么事都听哥哥的。”

赵麒挑了挑眉,抽回了自己的手,起身套上外衣。点上一旁的蜡烛,烛光闪了闪,映的赵麒面色幽暗不定,赵鹿心中一跳,吓得再也不敢说话。

赵麒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道,“你叫赵鹿?”

赵鹿一愣,垂头回答,“是……”

“嗯,你长得与本帅胞弟有些相似,只可惜他命薄,英年早逝。”赵麒道。

赵鹿朝他跪了下去,脑袋磕在地面上,“哥哥……对不起!”

赵麒好像没听见,又道,“他要是还活着和你差不多年纪。”又道,“只可惜,他死在西疆。你刚才问本帅为何来这儿,自然是要退去广罗敌军,取了那将领的狗命,为我年少的弟弟报仇。”

赵鹿心中一颤,连忙道,“哥哥,我做错了!”

赵麒叹了口气,似乎是想起往事心中不忍,又道,“行了,夜深了,本帅还要休息,你回吧。”

这是真的当做他死了,再也不肯认他了?赵鹿觉得心头如同刀绞,从小到大疼他的唯一的兄长,竟然对他像个陌生人似的……赵鹿又跪了一会儿,直到确信赵麒真的不打算理他,才默默的起身退了出去。

送走了赵鹿,没一会儿门外便有护卫禀告,说是沐建成沐副将来求见。

赵麒心想这人有什么事白天不能说的,大晚上跑过来。

“进来吧。”

沐建成掀开帐篷的门帘,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径直跪在赵麒面前,却是说道,“启禀元帅,今日元帅询问属下为何不将前线缺药物一事上报朝廷。其实属下和张翔将军曾经派人快马加鞭上报过一次,只是朝廷一直没有回应……”

“有这回事?”赵麒蹙眉,道,“本帅这些时日都在朝堂,却从未听闻前线缺少药物一事。”

沐建成喉头一哽,道,“元帅!因为没有止血止痛的金疮药,将士们受了伤大多都咬着牙熬过去,不幸伤口感染甚至因此丢了性命!都是因为将士们带着伤,又没有药物医治才会至使我大韩丢失西疆数座城池……其实,原本仓库里还有一些金疮药,只不过在一个月前一场大火全部烧没了。”

“你的意思是?”赵麒问。

沐建成深吸一口气,道,“属下不在京城不知朝堂之事,不过属下怀疑朝中有官员与广罗勾结……如若不然,这叛贼便是出现在我军之中。不论是哪一种,如今大战在即,我们都应该尽快找出这叛贼,军法处置以儆效尤!只可惜如今张将军昏迷不醒,属下不能擅自做决定,所以才等到元帅前来拿主意。”

赵麒点点头,“兹事体大,还需要从长计议,你先把军中大大小小将领的职位姓名编成册子交给我。”

沐建成道,“是!”

赵麒又问,“你心中可有人选?”

沐建成看了一眼四周,才压低了声音道,“启禀大人,军中还有一个叫做唐牧的将军,他向来与张翔大将军不和,私底下曾经因为一言不合和张翔大将军动过手,被处置了三十军棍,恐怕是心中不服。”

他说的这个唐牧除了自己是个将军,家中还有个哥哥,在宫中是御林军首领。赵麒曾经在皇宫呆了十多年,当然是记的清清楚楚,那个姓唐的御林军首领为人憨厚,倒是提过自己的弟弟唐牧,却没多说,所以赵麒倒是不知道唐牧为人如何,不过他的嫌疑却小。与张翔将军不和大约也只是年少轻狂了一些,倒是没有理由因此背叛整个大韩来。

沐建成又道,“张翔大将军手下还有一名副将徐山,有一半广罗国的血统,听说他的母亲是广罗人,后来被山贼掳到了大韩,被他的父亲救下来,成了一段姻缘。不过这个徐山平时为人老实,待人亲厚,深得张翔大将军宠信,倒也不太可能……”

“倒是有个小小的千夫长,属下看他似乎为人女干猾,手下的士兵时常向将军告状投诉。不过倒也没出什么大岔子,就是平时无影无踪的,属下才怀疑他可能私底下与广罗勾结。属下前些日子已经派人暗中跟踪,应该不出些时日就能有结果了”

赵麒点点头,道,“本帅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明日将花名册交上了,本帅自有分寸。”

沐建成连忙称是退下了。

这一番折腾,赵麒大约丑时才终于躺下。往日他倒是有些认床,不过这几日赶车晃来晃去也没休息好,赵麒倒下没一会儿就睡了。旁边有暗卫把手着,他自然是不用担心安全,稳稳的睡了一夜。

谁知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便看见身边还睡着一人。

等等?这,不是罗轻舟……

赵麒嘴角一抽,揉了揉眉心,为何原本应该在经常的刘长卿会跑到前线来了!还躺在他的身边,睡了一晚!

第44章:父兄

赵麒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缓缓坐起身,又担心将他弄醒了,便慢慢的下了床,套上外衣,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赵麒忽然想起来罗轻舟前些日子说的那句话来,在他身边的暗卫难道只要是看到相貌姿色出众的少年郎,就以为是自己的姘头自动忽视了吗?

这时候刘长卿还没醒,大约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还没来得及休息。赵麒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敲了敲桌面。

没一会儿,有黑衣人从角落跳了出来,道,“大人有何吩咐?”

赵麒问,“刘大人昨夜何时来的?”

黑衣人回答,“刘大人是今日凌晨才赶到此处,一来便进了元帅营帐睡下了。监军贺大人说刘大人与您交好,便没有叫人阻止。属下是暗卫,不好出面。”又道,“属下无能,请大人降罪。”

赵麒摆摆手,叹了口气,道,“无妨。下去吧。”

脑子隐隐作痛,赵麒原来是打算让刘长卿坐镇京城,好歹也看着张贯一些,谁知道他竟然就这么巴巴的跑到前线来了。这算是怎么回事?现在这个样子,他,贺祥云,还有刘长卿都来了前线,朝中岂不是只有张贯一人独大?这个场面可不是赵麒愿意看见的。

晌午的时候,刘长卿醒了,刚好看见赵麒坐在一旁用午膳。

“非鹿!”刘长卿坐了起来,墨色的长发泄了下来如同瀑布,衬上他白皙的皮肤当真是好看。不过叫赵麒更在意的是他闪闪发光的眸子,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宝贝,欢呼雀跃,“非鹿,许久不见了。”

要说这个刘长卿以前叫自己老师的时候是规规矩矩的,全然看不出什么不妥来,谁知后来却忽然转了性似的,先是赠诗表白,然后便时常凑过来表白心意,生怕自己不知道一样。

赵麒放下手中碗筷,招手唤人前来收拾了。这才起身走到床边,道,“不过半月。”

刘长卿弯起眼睛笑了笑,“一日就那么难熬,况且半月。”

“……”赵麒惊觉自己竟然哑口无言,谁知这刘长卿如此直白,又是一副单纯的模样,竟叫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对了,”刘长卿又道,“之前叫你把诸葛明带过来,你也忘记了。我顺便给你带过来了。”

赵麒一开始是没在意这件事,他来西疆是临时决定的,身边没带什么人,虽然刘长卿说诸葛明值得信任,但赵麒还是不想出门在外身边还带着一个信不过的人。只是这番下来,刘长卿三番四次执意推荐,赵麒自然是盛情难却,便点了点头。

“难得你这样为我着想。”赵麒一笑,伸手按住他的头发上,轻轻的揉了揉,又道,“休息好了吗?”

“嗯。”刘长卿脸一红,只觉得赵麒离他这样近,心跳又控制不住的乱了。尤其是他那双带着魔力的双手,此刻正温柔的放在他的头顶,带着些宠溺的意思。好想抱他……刘长卿垂下头,只觉得心里痒痒的,想扑上去将他抱住,以解这段时间的相思之苦。可是,又害怕太冲动惹的赵麒不高兴。

喜欢一个人真是又辛酸又难受。

刘长卿想起临别时的那一吻来,那一吻害的他失眠了好几夜。可是对方就像木头似的什么反应也没有,这一次见面也跟完全忘记了这回事一样。

“非鹿,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想你。所以就称病向皇上请了一个月的假来看你。”刘长卿垂着头,语气中带着些委屈的意思来。

赵麒却忽然收回了自己的手,道,“真是胡闹。你身为朝廷重臣,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竟因一己之私丢下朝中要事前来西疆。那闫升前些日子因你我二人吃了顿板子,如今正记恨着,这回有把柄在手,定是不会罢休。”

刘长卿点点头,道,“非鹿你放心吧,朝中的事情我有把握。”又道,“我只是想来这儿看看你,明天就走,不会打扰你的。”

他说话直白,却体贴入微,赵麒不由得心中一动,勾起唇轻笑道,“多住几日也无妨。”

这帐篷里是柔情蜜意,外面却是阴沉满布。

只见刘昭附耳贴在帐篷上听着里面动静,一边锁紧眉头,一边恨铁不成钢道,“真是把我的老脸都丢尽了!”

原来这刘昭最终还是拗不过他儿子,收拾了东西赶到西疆来了。

要说这刘昭也是命途多舛,年纪轻轻娶了个媳妇因病去世,只给他留下一个半大的儿子。二十几年来他是尽心尽力又当爹又当妈,终于把儿子拉扯大,指望着儿子能娶个夫人,生个孩子给他刘家继承香火传宗接代。谁知这时候那不成器的儿子却说不成亲了,是非赵麒不嫁。

刘昭头疼的要命,他虽然是个严父,但是对刘长卿是真的疼爱,哪里舍得真的给他一顿狠揍。原本让刘长卿去跪在宗祠面壁思过,谁知刘长卿却是倔强性子,跟他娘一模一样,直言要是刘昭不同意就跪在祠堂不吃不喝。

结果自然是只坚持了一天,刘长卿就骂他,“你不是我亲爹,你要饿死我!我这就去找我娘!”

刘昭心里直抽,这小祖宗……上辈子欠了他的!

不过刘昭当时又想,那赵麒位高权重,身边又不乏一些娇媚可人的良人,怎么会看上自己的蠢儿子。倒不如先应下来,等到刘长卿自己碰了壁,吃了苦头便知道后悔了!怀着这样的心思,刘昭终于点了头,说道,“好了,你既然心意已决,爹就不拦着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刘长卿没想到他爹这么好说话,连忙点头道,“谢谢爹!那你明天就收拾东西去西疆吧,非鹿他要是受了伤吃了苦可怎么办。”

刘昭嘴角一抽,只觉得他这蠢儿子就是个混蛋,他爹多大年纪了,也不知道心疼着,满心眼里就剩下那个赵麒!

这时候刘昭躲在外面偷听,一方面听着赵麒语言并不算亲近,应该是没有那方面心思,不由得松了口气。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儿子倒贴的太厉害,那赵麒却还是不冷不热的,不由得心生不满,他这个儿子要面貌是有面貌,要才华有才华,如今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他赵麒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为人父母大概就是这么个奇怪纠结的心思。

正听见里面悉悉索索的不知是什么声音,刘昭心中一揪,这大白天的,赵麒该不会对他儿子做些什么混账事儿来吧!

“你是何人!”路过巡逻的士兵终于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贴在元帅帐篷外偷听,拿起手上长刀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大喊道,“来人啊,有刺客!”

帐篷外一片嘈杂,赵麒自然是不能不管不顾,停下手上的动作,意味深长的看了刘长卿一眼,低声道,“晚上再说。”说着便起身走出帐营。

刘长卿愣愣的望着他的身影,心如鼓噪。刚才赵麒伸手摸他的脸是什么意思?‘晚上再说’又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该不会是要……

刘长卿心中脑补了许多,脸颊绯红,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

赵麒一出帐篷便看见刘昭被一群士兵包围着,脖子上架了好几把长刀长枪,看起来甚是滑稽。赵麒一笑,伸手示意他们退下。几名士兵一看这情况明白了原来是自己人,便纷纷退了下去,只留下两人在一旁充作护卫。

脖子上的武器一被撤回去,刘昭便大松了一口气,他手无缚鸡之力,被一群人架着刀还这是头一回,简直吓得是魂飞魄散。

这时候赵麒问道,“刘大夫怎么也来了西疆?”

刘昭咳了一声,回答道,“听闻前线物资紧缺,军医稀乏,草民虽不能上战场杀敌助阵,却愿意利用一身医学,为我大韩略尽绵薄之力。”

赵麒心知定是刘长卿从中搭桥引线,便道,“刘大夫心系将士安危,乃我军荣幸。”说着便吩咐下去,安排住所,这刘昭既然是朝廷命官的父亲,自然不能跟寻常军医同住。

刘长卿这时候穿好了衣裳,洗漱好了才走了出来,一见是刘昭,连忙亲热的喊道,“爹,你也来看望非鹿吗?我已经看过了,非鹿没什么事,不用担心。”

谁担心了……刘昭嘴角一抽,等等,谁是来看赵麒的啊!

赵麒一见刘昭的神情,便大约知道了他心中想法,笑道,“我没事,多谢刘大夫关心。”

刘昭心中直抽抽,好一会儿才道,“草民身为大夫自然是关心元帅的身体,况且元帅的安危关乎我军士气,希望元帅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刘长卿点头,道,“嗯!”

几人正说着话,赵麒眼睛一瞧,却见一人躲在不远处的草堆后面直愣愣的看着他,那人不是赵鹿还是谁?

赵麒年幼丧母,中年丧父,身边只有一个弟弟,对于这个弟弟,赵麒不可谓不是费劲了心思,对他是心疼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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