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如此为君生(恐怖漫画)——指上霞焉
指上霞焉  发于:2015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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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刘桐帮秦左洗澡时动作很温柔,秦左抓着浴池的边缘,看着浴室周围。浴室很大,浴池是正方形的,有三米长,三米宽。两个人在里面一点也不会拥挤。水是温水。泡着很舒服。

洗好之后,刘桐给他穿上睡衣,睡衣应该是有人送来的,很合他。刘桐将他放在床上,穿好衣服,对他说:“我叫了医生,差不多快到了。我出去看看。”

“哦。”秦左乖巧的应声道,然后看着他离开。

他闭着眼睛刚休息一会儿,有人开门,他闭着眼睛问:“刘桐,医生来了?”

那人没有回答径直走到床前,秦左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愤怒的脸,那是刘桐的哥哥刘瑾。他看着对方愤怒的眼神,不知道说什么。

对方不等他说话,将被子掀开来,拽着他的手斥责到:“谁让你睡我弟床上的,起来。”

刘瑾硬将秦左拽下了床,秦左酸软的身体再加上发烧根本无法站立,直接爬在了地上。睡衣因为这一摔倒露出了大片肌肤,上面都是刘桐弄出的痕迹。

刘瑾睁大眼睛看着秦左背后的痕迹,很生气的将他拽起来,“你勾引我弟弟。”

说完又将他扔回地上。秦左本来很虚弱,再次摔下,使他的头更加晕眩起来。他勉强的坐直了身子,看着居高临下看他的刘瑾,说:“没有……我没有勾引刘桐……”

刘瑾还没有回答,刘桐打开了门,他看到秦左的状况,生气的对刘瑾说:“你没看见秦左生病了吗?还欺负他。”

本来生气的刘瑾听到刘桐说出这样的话,突然一笑,说:“这不是看见他好玩嘛。”

刘桐将坐在地上的秦左抱上了床,让医生仔细检查。医生检查之后,打了针,开了一些药,然后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三人。刘瑾坐在床边,露出明媚的笑容说:“你是秦左?”

秦左点了点头,

“你和我弟是那种关系?”

被刘瑾看到那些痕迹,他不知道回答是还是不是,只好看向刘桐。刘桐见秦左看他,便回答道:“是。”

他不知道为什么刘桐对刘音介绍时是同学,对刘瑾介绍时却是那种关系。要说的话,他至今看不透刘桐整个人。

“小桐你居然又有对象了?你以前不是都是交女朋友,这次怎么变男朋友了。”

“在一起了就是这样。”

“好吧。不问你了。我要去看看小音。”然后又向秦左打招呼道:“我要走了,下次再赔你玩。”

见秦左微笑着点头,刘瑾才离开。

“大哥刚才没伤到你吧?”

“没有。刚才他看着我的眼神真吓人。”

“他这是入戏了,不要想太多。”

“哦。”

“你要是无聊的话,我下楼取几本书你看看。”

“那你帮我取几本山水画册,想临摹,正好二哥可以指点指点。”

“好。”

刘桐下楼取书,秦左靠在床头,观看着海。有时候坐在里面看海,真的没有了在外面看海的心情,因为听不到声音。雾里观花想象的是花的美丽,这样看海想象的是海的声音。如果是透过人的外表又能看到什么呢?

刘桐拿了一本厚厚的画册,从表面的损坏程度可以看出这本经常用。

“这本是二哥最喜欢临摹的画册。你可以看一看。”

“好。”

“这样看书没事吗?”

“没事,刚才打了一针,好了很多。”秦左将床头包里的速写本和笔取出来开始翻看。

里面各个时代的画作都有,他翻了几幅画,瞬间就被马远的《踏歌图》吸引了,给人精致飘渺的感觉。他用铅笔临摹,很多部分都不像毛笔描绘的那么饱满生动。不过他很认真的临摹。有时候临摹画比自己画画更费时间,因为要考虑到原画者的笔触,仔细观察画带给自己的感受之后,才继续画。

因为身体的缘故,画起来没有以前那么顺利,累了会歇一会儿继续画。期间刘桐带了一些茶点给他。他吃了几口,又继续画。画完之后,秦左擦了擦额头的汗,让刘桐看。

刘桐拿着画看了之后说:“秦左还是比较适合画现实中的事物。古人画画很多都习惯注入自己的感情和笔法。”

听到刘桐这么说,秦左顿时觉得山水画什么的,真不适合他。

这时,刘瑾和刘音进了房间。看见两人正在讨论画作。刘音很有兴致的过来看。刘音从刘桐手里接过画说:“是《踏歌图》呀。《踏歌图》是马远大幅山水代表作,画幅描绘了峭拔山峰下田垅径上四位老农踏歌欢庆丰收的景象,山路上春柳摇曳,流水淙淙,梅花舒放,有浓郁的春意,高山与近景用云气隔开以拉大空间老农形象朴野生动具有幽默感,带有风俗画因素。(这段话摘自《美术鉴赏基本常识》p44)”

听了刘音说的话,他知道刘音说的只是原作的评价,对他画的根本没有做出很多说明。

刘音看着秦左的画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我昨天自娱自乐又写了几首诗我给你念着听。这些诗都是看禅诗后的感想,可没有什么格律可言。”

“好啊。”其实秦左挺喜欢听别人讲话的,因为这样可以获取更多的信息,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了解对方。

刘瑾和刘桐坐在两人旁边,听刘音吟道:“

无我

若云禅语寻何心?

无为无我是本身。

欲问非我身何处?

似月似镜照净魂。

无我

禅言尘世已无我,

我生虚无化月痕。

原来我身未入世,

世中千寻是徒心。

无欲

谁言无欲是无心?

无心无我是何人?

来时真身今非我,

逝却成真化土尘。

本空

戏言人世本作空,

空来空去无痕生。

我生来时无一物,

何必心欲未满足?

花枝

人植花时花未新,

花开时日人难寻。

种花为得君笑语,

误种愁根系亡魂。

无因

世事有因可追寻,

无因唯我至禅心。

日来闲游石作枕,

思定人缘卧看云。

莫言

莫言世中无法度,

万缘皆有法缘空。

莫言禅心悟不透,

能入空门减心忧。”

刘音一下吟这么多首,剩下的三人都沉默了。因为刘音吟得太快,沉默之后,就是几人鼓掌的声音。

对于内容,三人没有做任何评价。

第二十三章

在床上躺了两天的秦左,每天不是画画,看画册,就是和刘桐聊天。偶尔刘音会来看他,和他谈论有关画作的事情。最让他无奈的便是刘瑾会来找他演戏,他每次都被牵着鼻子走,完全不知道如何应付刘瑾。

今天差不多好了很多。刘桐被刘瑾叫走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他一个人有点无聊在床上走动。踏着毯子上的花纹走,看着玻璃墙外的风景。

他走到玻璃墙跟前,随着外面的人从一端走到另一端。就在他走到最左端的时候,脚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踩在上面很痛,他看了看自己光滑的脚底,一条被垫出来的红痕。他蹲下,身将毯子揭开,发现毯子下面是一个类似把手的东西。他将整个毯子揭开,等整个床面露出来的时候,他很疑惑,床上好像是一个入口或是放东西的柜子,正方形的盖面,最左端是把手,他将把手拉起来,盖子打开之后下面是楼梯。

他很好奇,秦左的房间里怎么会有通道。所以,他顺着楼梯走了下去。楼梯很长,大概是两层楼的高度,也就是说这是通往地下的楼梯。在楼梯口出有电灯按键,所以,他下来一点也不黑暗。

走到下面之后是一个小房间,大概只有刘桐房间的四分之一大小。里面四面都放着柜子,每个柜子样式颜色都一样。不应该是放衣服的柜子,因为柜子大概只能容下一人。他想起了等身高的动漫手办。

柜子很精致,上面镂空着花纹。他打开第一个柜子之后,整个人愣住了,因为那个柜子中放的是人偶,和几乎和真人一模一样。这些都不是他惊讶的,关键是那个人偶居然和他长相有七分像。人偶长长的头发垂在胸前,穿着精美的长裙,面带微笑。那是一个和他有七分相像的女人。他打开第二个柜子,里面还是这个女人,只是衣服,表情和动作不一样。

他很震惊,刘桐房间通往地下室的地方居然会有这种东西。

不等他想太多,忽然面前一片黑暗,然后是有人走楼梯的声音。他望向声音的方向,但是,他什么也看不见。

他叫了一声。“刘桐。”

没有回应,只是那个声音更加靠近自己,然后他的后颈一痛,便晕倒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刘桐的床上,刘桐看着他。

他摸了摸有点痛的后颈,想起在地下室看到的,很疑惑的看着刘桐。

“你刚才看到了吧。”

秦左点头。

“我所痴情的对象就是那个女人。即使过了五年,我也不敢看她的容貌。”

“……”

“你要听故事吗?秦左。”

秦左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刘桐好像回忆一样带着哀伤的眼神。

“我从十岁开始就被那个女人吸引,然后在十三岁的时候明白自己暗恋着她。可是知道的时候已经近乎痴迷的状态了。我做了很多那个女人的人偶,然后每天对木偶诉说自己的感情。

你一定会问,为什么不去看着现实中的人,而去看木偶呢?因为我不敢。她是父亲的情人。我从小惧怕着父亲。父亲很严厉。那时我还小,只觉得不能忤逆父亲。所以,只能将自己这份心思隐藏,几乎无人知道我的感情。

那时候,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大哥和二哥还没有接回来。我每天看着那个女人和父亲出双入对,变得非常痛苦。每次痛苦的时候都会去地下室看着女人的人偶聊以自。慰。

看不见的时候,心里只觉得痛苦。直到十五岁那一年我看到她和父亲在客厅做,爱的时候,我所有的理智几乎崩溃。一种对父亲的畏惧和对爱情的绝望感使我做出了这一生中最后悔的事情。

从那之后,我一直沉浸在自己幻想的绝望之中,然后,那个女人有了小孩。听说那是父亲的孩子。我开始怨恨父亲背着母亲让那个女人怀孕,又怨恨那个自己迷恋的女人怀了父亲的孩子。

那一日,女人从一楼向上走,我从二楼向下走,然后我装作不小心故意撞到那个女人。我看着那个女人顺着楼梯滚了下去。鲜血染红了一片。看到血的瞬间,我愣住了,回过神来时,女人已经一动不动了。我慌乱的惊叫起来。

然后来了佣人和救护车,那个女人被送到医院时,她已经气息微弱了。然后就这样带着未出生的孩子离开了。

从那之后,父亲接回了大哥和二哥,自己去国外和国外的母亲一起生活。

我经常会梦见满是鲜血的她躺在地下的场景,然后总在半夜醒来,不知不觉的落泪。地下室已经成为噩梦般的地方。

即使五年也无法洗清我的罪恶。我要弥补她。

所以,当我遇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弥补的机会来了。

然后,我和你在一起了。但是,你不是她。我心里非常清楚,所以,我一直无法用炙热的眼神注视着你。

如果当初那个女人没有死去,我再遇见你的话,也许就可以将这份痴心转移,可是她已经死去了……”

刘桐捂着脸,无声的落泪,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他的眼泪。

秦左整个心很痛,在刘桐心目中,自己只不过是他弥补罪过的东西,那么自己飘零的爱该归根何处?想到这里他整个人颤抖起来,他也想哭。就算是没有回应的爱也好……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是否应该为了刘桐而让刘桐获得救赎?是否应该继续这样永远也无法回应的爱。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这样绝望的爱恋还有什么可以回应的结局?

两人沉默着坐了好久好久,没有任何言语,沉浸在各自的世界中。

十月七日,两人沉默着回到了学校。

秦左和刘桐不再说话,两人中间像是隔着什么东西一样。

好像没有相恋也没有相识一样。秦左看见刘桐也会眼神闪烁的躲避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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