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游戏——大魔王拉住小魔王的手
大魔王拉住小魔王的手  发于:2015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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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他已经入了暨卫营,当着他的小兵了,跟着我只会屈才。”

“总之这事没得商量”,穆昭肃猛地站起身,心烦意乱地拨着桌案上各地的郡志及各国的人土风情,大记事。

穆焕生的脾气也上来了,梗着脖子甩袖就往外跑,刚跑出殿阁,就被后头的穆昭肃呼喝着着人拦住。

见他牛一般地拉不动,穆昭肃就当着宫人和侍卫的面一把抱起,抗上肩膀,快走三步就狠拍一下屁股。

刚满十三岁,身子骨还没结实的穆焕生再怎么扑腾,也扑腾不过混过戊龙卫的大哥。更是没被揍过屁股,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觉得极其丢脸之下,张牙舞爪着直到力气耗完,才狠擦着总是会冒出来的泪水,恨恨地看向穆昭肃。

穆昭肃见穆焕生不再无理取闹,松开一只手,扯了扯有些汗湿的领子,又一巴掌拍向他的脑壳,“你这么笨,可如何是好?走,先陪我洗浴去。”

穆焕生是连腿也蹬不动了,冷目横视这穆昭肃,直到噗通一声被扔入水池里。水温正好,舒服地眯了眯眼,可惜屁股有些疼。想到这里彻底冷脸,攀着池沿慢慢地走开。

穆昭肃没去管他,自顾自地往身上撩水,过了老半天,才低哼一句,“莫隐的真实身份你可知道?你还送他兵书,将来你后悔都没地悔。”

穆焕生不想听,热水的浸泡下屁股越来越烧,哼哼着就往上爬。

没问能不能揍屁股,就动手,现在还在这里吓唬,他决定不要原谅穆昭肃了,最起码要很久后才会考虑原谅。

趴在也还算温润的池沿,就不打算再动了,哼哼着开始喊疼。

穆昭肃知道他的伎俩,由他哼。泡舒服了,披上宽袍,躺在玉榻上边吐着葡萄皮,边拿眼睛斜睨着眼里偷瞄着葡萄,嘴里有气无力的家伙。

穆焕生见穆昭肃那样子,气的磨了磨牙,只好站起声,撩起一件干整的宽袍,直接披上湿了一层内服的身子。然后跑了过去,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穆昭肃,挤上玉榻,将葡萄连盘带碗地抱在怀里,埋头吃起来。

坐在地上的穆昭肃低笑出声,乌润的眼里全是笑意,“不闹了?肯安静了?”

穆焕生抱着盆扭了扭身子,满脸不高兴地撅着屁股,继续吃着。

穆昭肃也不急着站起,背靠上玉榻,点着眉头说道:“你啊,什么都看在眼里,看着不吭不哈,心里却装着一本门儿清的帐,比谁都认真。我知道,你定是有不愿说的理由亲近莫隐,希望他好。但他的身份真不简单,将来他要是……会伤心的还是你啊。”

“他不会的”,穆焕生抢着说道。

“怎么不会?算了,他的身份告诉你也不是什么大事。莫隐的娘莫茹偲流落在教坊,后一曲成名,成为千金散尽依旧一舞难求的大方之家。更是因此而结识了罗悯今,罗大家。这个罗悯今风流倜傥,年少成名,却一呼百应,成年后更是罗家的掌权人,说一不二。为了莫茹偲做尽一切痴情人会做的荒唐事,后喜得莫茹偲有孕的消息,更是跑到了朝堂要求去掉她的贱籍,赐给良籍。”

“然后呢?不就是娘可能是贱籍么,莫隐怎么就不能当将军了?”穆焕生见他不再往下说,伸脚踢了踢他肩膀。

“然后什么?地上好硬,我想不起后面的事了”,穆昭肃勾嘴逗道。

穆焕生冷哼一声,嘴里吧唧几下,扭回头冷冷说道:“那你坐着别动,”说完拍了拍掌,让人进来伺候穿衣。

穆昭肃沉下脸,眸光冰冷地射向进来的宫人,宫人见此乖觉地搁下托盘内的衣物立马躬身后退,压根没给穆焕生使唤的机会。

穆昭肃似笑非笑地看向穆焕生,见他气的要摔盘,赶紧将人捞在怀里,好言好语地伺候他穿衣,并继续说道:“好了,不气了。其实莫隐并不是罗悯今的儿子,而是沧国皇帝的子嗣,和你一样是真龙血脉。她娘虽是潜伏在穆国的暗人头领,却也是差点被迎进宫的宗亲嫡女,直接听命于沧皇。有了这样的身份,还掌有他国的兵力与权势,换做你会如何做?”

穆焕生眼睛揉了揉再次被掐的脸,眼睛透亮而欢喜。“那更加好了,若是莫隐能争一争,他当了沧国的皇帝只会比谁都好,他不会欺负穆国的。”

“你啊,将权势想的太简单了,谁都能当皇帝,莫隐就是不行,他只会更想吞并穆国。你若是真懂,也不会这么说了。”

“莫隐不是这样的人,大哥”,穆焕生斩钉截铁。

“阿生,别这么固执好不好?”穆昭肃颇为头疼地捏了捏他的脸,将人搂在怀里像小孩般轻摇着,“后面的事,我们可以不考虑,但莫隐的身份太危险了。现在的沧国内乱刚息,将要立太子以稳国势,沧国皇帝要是知道有这么个长子,肯定会自乱阵脚的。”

“大哥,你要卖了莫隐不成!”穆焕生错愕地一把推开穆昭肃,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发现身体是无恙的,站起身就绕着整个浴汤殿急走,边绕边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我只是不想他为我而死,只是要他不再为我所累。是我改变了他的路,才推他入绝境?不行,不能这样……”

穆焕生不知道莫隐面对的究竟是生路还是死路,凶猛地扑向穆昭肃,一口咬上他的脖子,叨着肉低沉地威胁道:“不许你动莫隐,他是我的人!”

“你的人?”不仅仅是侍卫?穆昭肃再也无法维持冷静,翻个身将穆焕生按在身下,手掌抬起眼见就要扇上,却在最后拍向底下的玉榻。

喘息着捂住了眼,待搁下手掌后,表情发沉,“你走!”

见他呆滞了下后果断转身就往外跑,忍不住又唤了声,“慢着”,摇摇晃晃地站起,双手探过腿弯,一把抱起他,又闭了闭眼哑声说道:

“莫隐的身份,我不会是第一个知道,也不是最后个,不想被人利用个彻底就要先发制人。这样的身份,想要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搅合进去。”

穆焕生这才察觉穆昭肃隐忍的疼惜,瞥着一个个垂手往边上靠的宫人,捏着衣角红脸,“对不起,大哥,但你别动莫隐好不好。”

穆昭肃知道这声对不起是在拒绝自己的好意,一向自以为傲的理智快要被愤怒冲垮,脸色冰寒地没有回答,嘴唇更是抿成了线,一入侧殿正堂就要将人放下。

穆焕生见此心里一慌,死死扯住他的衣襟,满脸的无措,拉扯中更是红了眼眶,“大哥,别动气,我又说错话了。”

穆昭肃毫不留情地拽下他的手,冷然地说道:“现在他也不是你的侍卫,怎么也扯不到你头上,但你依旧会上赶与他扯一块。阿生,你让我很失望。我可以无限容忍你的胡闹,但不能眼看你过上不该过的日子。我是不是对你太温和了?”

说完丢下穆焕生,着人关闭殿门去找那快要忙吐血的皇帝老子。

08.原是开心,却是悲伤

穆焕生被穆昭肃单方面的禁足了,每日能见的就是穆昭肃那张堪比晚娘的冰冻脸。等再次看到他皇帝老子时,眼泪汪汪难以自制,哭嚎着胡乱抹着眼泪鼻涕然后死抱住龙腰怎么也不肯撒手。

皇帝毫不手软地将他一掌拍开,撩起下摆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位,摆出不与他同流合污的姿态。

穆焕生见哭嚎似乎没用了,缩了缩脖子,恨恨地盯视向挂着生人勿近,脸黑如碳的穆昭肃,磨牙。

穆昭肃面无表情地看过去,背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

这些天两人一个压制一个反抗,看上去都瘦了些,只是一个心累,一个身累。皇帝老子心中有数,低咳一声,板脸就斥:“为何做的功课一日不如一日?可用心不曾?为何总是不听你大哥的话?在朝堂上越来越惫懒?再过两月,风流名仕,他国皇子将集聚京都,你若不能一鸣惊人,依旧要如此,便搬回去。”

穆昭肃收回目光,沉稳回答道:“儿臣以为四弟的弹奏的《闻天阁》足以应对,只是他现在心有杂念,全然无了本有的云霄飘渺,飞禽与天相合的高洁味道。”

皇帝皱眉沉吟片刻,“君生也说要弹奏闻天阁,这……”

穆焕生猛地抬头,神色恍惚了会后眼神一利,“是么?原来他的伤都好了。以五弟的品性我还以为他会弹奏《仙迹》。”

皇帝没有回答,垂眸动了动手指又让宫人抱琴焚香。

穆焕生心中一动,服服帖帖地上前净手,熏干,端坐在琴前。

弹奏完毕后皇帝眯起眼睛沉默半响,只留下句,“由他罢,昭肃,人有时候需要一股劲,要是抽掉了那股劲,会什么都没有的。”

穆昭肃最后没有跟着皇帝老子离开,而是斜睨着穆焕生,任由他高兴地扑上前来,讨好地挨挨蹭蹭,叽叽喳喳。

但他一直都没笑,神情肃穆地看着穆焕生,眼底偶有神采闪过……

半个月后京都热闹非凡,不但各个客栈爆满,就连酒楼的生意都十分的好,更别说那些最吸引人目光的教坊花楼了。那里的消息最为灵通,也是自诩自然风流的那些雅士们最爱流连的地方,似乎要是不来这里反而雅致不起来了。

只是穆焕生没有想到洛奉先竟然也会来这么个鱼龙混杂的地方,竟然没去搂上的厢房,而是坐在一楼的最佳位置,抓住穆君生的手腕,自斟自饮。

前世,因为穆昭肃的缘故,多次受他暗中援手,并没有机会当面答谢。当能真见面时,已到绝境,了无生恋。

据传闻,此人十分之洁身自好,性情冷淡,不奢不靡,但这抓的穆君生无法挣脱是何意?是喜欢男色?难怪当年穆君生是从洛奉先的战车上下来的。

穆焕生摸着下巴啧了声,胡乱猜测着。但想了没多会就丢下探究的念头,打开纸扇遮住脸打算溜过去,毕竟能在穆昭肃的魔爪下自由地逃离不是那么容易的,只可惜已许久未见的莫隐有军令在身,不得出营。

往人群里钻时,猛然想起穆君生骨折的腿还不能动的,是怎么来的?母后竟然也会允许,真是奇怪了。忽然又前世穆君生的那些爱慕者,很是恶心,或许那些人都是这么结识来的?

穆焕生的脸白了白,速度捞过小二盘子里端着的东西,也不管是酒还是茶,往嘴里猛灌了几口,呛的眼泪溢出。

小二手上一轻,刚要嚷嚷,却被穆焕生的容貌震慑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呐呐地指了指着穆君生的方向,小声说道:“公子可是来找人的,那位与您长的十分相像的正在那边,可要小的领您过去?”

说着动了动脚步,小心地看向穆焕生。

穆焕生从小二的眼里看到了不对劲,扯了扯嘴角,想要说没事,可眼泪止不住地下挂,身体也开始颤抖。赶紧拉着小二没头没脑地往二楼迈去。

就在穆焕生躲入厢房内,蒙头闷哭时,穆昭肃也赶了来。

他一眼就望见了洛奉先与穆君生,环顾完整个大厅,才收回视线皱眉靠了过去,熟稔的语气中带着急切,“奉先,你抓住君生做什么?阿生呢?”

洛奉先倒酒的手停了一瞬,缓缓松开紧扣穆君生的五指,对着穆昭肃点了点头后站起身,自然地对着穆君生作揖道:“原来是五皇子,在下洛奉先,各种误会还请五皇子不要放在心上,若有什么是在下能做的,一定做到。”

穆君生垂下眼帘,没有说话,只揉着被扣久了的手腕。

穆昭肃见此皱了皱眉,领会到洛奉先是认错人了,才递消息过来说是找到人了。本欲马上离开继续寻找拿欠揍的穆焕生,但穆君生这样他也不好走,只好拍了拍洛奉先的肩膀拉一道坐下,“不妨事,我五弟不是小气之人。”

转头又道:“君生,奉先是我私下的挚交,是个做多于说的人。刚我们还在随意闲逛,宫人找来说是到处都找不到阿生,我估摸着也出来玩了,就和奉先分开找阿生。你今日的气色挺不错的,身体可好些了?”

穆君生这才抬起眼皮,正视向穆昭肃,唇色红润,眼珠乌润,声音浅浅如泉水叮咚,“大哥,好久不见了,四哥又让你不省心了吗?四哥年少方知慕艾,要是出宫的话定会来此,不如再等等?”

这下轮到穆昭肃不说话了,沉默地喝着洛奉先斟来的酒,似有心思不想说。

洛奉先却忽然一声嗤笑,“刚才你没来,我还疑惑如此谪仙一般的人怎么都不像你形容的那般日日地让你头疼,也困惑这么抓着都不开口,连余光都不给我丝毫。原来是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一针见血。”

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点酒,弹了弹杯壁,“昭肃,今儿的酒喝的有些多了,我去楼上躺躺,明儿宫里见了。”

穆昭肃应了声,歪身沉入圈椅内,托着额头一边斟酒一边望着门口,悠悠地问着穆君生,“你是如何出宫的?身侧可有人伺候,若是没有,我差人送你吧?”

穆君生眸色转深,没有答话,捏起穆昭肃刚斟满的杯子,喝了口,却咳的面红耳赤。

穆昭肃微睁着眼,探身递过一方巾子,又递了盏茶水,“你身上有伤,就不要喝酒了。我也没要赶你的意思。阿生这么大个人了,反正他也不是会吃亏的主,玩够了也会回去的。”

穆君生眼带水汽地望向穆昭肃,“我不是哑巴。”

杯子被穆君生碰了,穆昭肃也就不拿回来了,另外捡了只干净的,正斟着酒,忽听这么一声抱怨的话,楞了楞。很快反应过来,他是介意奉先说他不吭声不理人,明知道认错人也不提醒。

笑着看向穆君生,刚要解释却见到一双与穆焕生一样的眼睛,里面满是委屈与控诉:只有阿生才会有的眼神。

彻底愣住。

等反应过来时,已抱起君生正在轻拍低哄。而君生薄红着脸,紧拽住自己的衣襟,带着泪珠的眼睫轻颤,满是孺慕。

从来没想到清冷入仙的穆君生竟会如阿生一般会撒娇,叹了口气,留下几名侍从,吩咐几句后就抱着君生回宫了。

09.欠命一条,大哥抵债

穆焕生哭的呜呜咽咽,哭哑了,没力气了,缺水了,就往嘴里倒点酒啊茶啊菜肴什么的。好久没这么肆无忌惮,毫无目的地哭过了。

忘了时间,忘了一切,嘴里只会喃喃着“阿隐,阿隐……”

洛奉先也很苦恼,酒楼的厢房隔音效果并不好,左手隔壁的,哭的人心里直发毛,右边的,则在大口喝酒,行酒令,闹腾的简直就像市集上的无赖。

洛奉先后悔了,觉得应该随穆昭肃的,最起码他定寻一个安静的去处。出门逛了会,归来的时候喝酒闹腾的那一间只剩下酒坛子轱辘的声音,而另一间却依旧在呜咽。

正好瞧见小二哥抱着浴桶上来,让了让后露出宽袖内的手指,问着,“你这可有其他安静的厢房,这样的声音委实无法让人愉悦的起来。”

小二气喘吁吁地将浴桶搁下,看了眼穆焕生的房名又看了眼洛奉先,忽然高兴道:“公子,我记得您。屋里的人您定是认识的,说不定您进去看看就没事了。不过此处原本珠帘绢纱相隔,后因客栈爆满才临时装了木板,遮上墙幔,确实有些影响。掌柜的说了,穆国只好客,不善于生意,楼上的住宿费用通通可免。”

“你这小二哥,肚子里还是有点墨水的,也罢,我去看看你说的人是谁。”

“岂敢,穆国名仕众多,我们这些混口饭吃的若不斯文,只怕都要被指为蛮子了”。小二敲了敲门扉,只听见里面含糊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让洛奉先望了进去。

洛奉先听着小二的话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透过门缝望了进去,眸子彻底冷下,啪地一声将门扉重重按上,“你下去吧,他确实是我的熟人,这里自有我照料,记得别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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