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游戏——大魔王拉住小魔王的手
大魔王拉住小魔王的手  发于:2015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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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不过为何大皇子如此的不对劲?难道是洛太子不好了?定了定神,平稳地讲述着在洛宫见到的近况。

深红的宫门依旧紧闭,不见任何人出来,也不见任何人能进去,听不到里面的任何的声响,就算血洗宫殿,外面也无法知道任何。

果不其然,穆昭肃发脾气了,指着尘土满面,嘴唇干裂的来报者大骂,“滚,没用的东西,只会盯着宫门看吗?不会去四处打探流言的真实,不能寻找奉先的属下吗?简直愚蠢至极,要是什么事都要我来操心,我还要你们来干嘛?滚滚滚!!”

来者还算冷静,移目在穆昭肃的袍角,跪下磕了个头,“请大皇子示下洛太子属下的联络方式,万一寻到宫变的势力那……”

微微抬头查看穆昭肃的动静,见他不说话,继续解释道:“大皇子,并非我等惫懒,而是出了此等大事,洛国的各个地方没有乱,驻扎在要害的兵将们也没有声响,沧国的探子们一直都在观望没人传回消息。属下觉得洛太子不会有事的,毕竟洛国的真实实力是洛太子在把持的。不管大皇子与洛太子的关系如何,如此敏感时期都容易扯上两国,落人口实。”

穆昭肃缓缓捂上脸,既没让人退下,也没再呵斥。

话是这么说,也确实应该这么做,但在乎的人也只有这么几个,原本的淡定只不过没到临界点的自我控制,阿生的话让他忽然想起奉先也是个普通人,也会受伤,也会中计。

阿生还是太嫩了,被人利用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穆昭肃猛然跳起,看了眼穆焕生后,第一次没去扶起他,而是连连吩咐着要去洛国。

穆焕生眼皮颤动,冷汗浸透外袍。嘴里低呼一声,紧紧抱住了穆昭肃的腰,“大哥,你不能去,洛国胜负未分,你去了万一有人拿你要挟洛殿可如何是好。洛殿要是有什么不好,我拿命去抵好不好,好不好,大哥,你别去,别去。”

穆昭肃叹气,摸了摸穆焕生的头,温和道:“我没有意气用事,不管奉先需不需要我,我都得拿出个态度来,而且他或许是因为你而陷入险境的。阿生,学会成长,成长虽然很痛苦,但你必须走,况且大哥也不能陪你一辈子,护你一辈子的。”

穆焕生慌乱至极,当年死时也不过年仅十九,十六岁前过的懵懵懂懂,就算被嫌弃也是呆呆地过着日子,十六岁后的三年过的太过混乱,太过痛苦,来不及想,来不及怨。而今觉得知晓穆君生的一切,可以一点点的剥除他的一切,让他痛苦,让他欲望膨胀却一场空。

所以慢慢来,不急不躁,计划着拖到十九岁。但除了已知道的一切,论头脑,论手腕,论狠辣,依旧比不过穆君生,只有那些因前世的记忆而耍的小聪明。

这次回国,最大程度还是受了洛奉先的刺激,愧疚、慌乱、害怕都有,所以想要快速解决掉穆君生,让他自我剪除羽翼,再干点坏事,理所当然地解决掉他,然后去寻莫隐,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这样大概都会渐渐遗忘,一切都会恢复,都会过去。

但从没想过要将穆昭肃的命运也牵扯进去,真的慌了,慌的语无伦次,“大哥,别这样,我要是五岁那年死掉就好了,什么事都不会有了。那样的话,穆君生便是唯一的王储,他不会加害于你,洛奉先与你依旧情感深厚,过的无风无浪,雄心如赤练。”

穆昭肃冷下脸,将人拎在手里呵斥,“我去洛国与你去洛国并无分别,我将会用你兄长的身份去,而不是穆国的大皇子。给我好好的,别让我走也走的不安心。不管你这次回来是要做什么,我不在,你可以不用顾及我了。”

“大哥……”穆焕生边喃喃便落泪,“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去好不好?你别去……”

“阿生,做太子吧,做给我看,我也希望看到。还有不会有人暗杀我的,杀了我怎么看都是栽赃,因为我与奉先是多年的挚友,天下已皆知,不会有危险,大哥保证。”

招来侍卫,将穆焕生牢牢控制住后,笑了笑,转身离开。

穆焕生觉得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个笑容,在穆昭肃身后哭的撕心裂肺。

当晚,第一次单独睡觉的穆焕生倏然睁开泛着冷光的眼睛,像蛰伏的凶兽眯看着猎物的到来。

52.一场恶斗,最终选择①

穆君生小步小步地靠近穆焕生睡着的床榻,极度的兴奋让他的手心不断冒汗,几乎握不住手里的药瓶子。

想瑜那里他要了两种药,一种类似于春寮里言周教小哥儿的药,叫千梦引,药名很美,药性却很可怕,让人舒服至极如坠最美好的梦中,财色名利皆可在梦中获得,却会上瘾,会失去本性,会变成小哥儿都不如的兽类。另一种则是失魂药,被想家控制在手里的各国要臣还有那些富得流油的各行商人用的就是这种。

思来想去最终选择了千梦引,捏开外蜡,将它用黄酒慢慢化开。在一圈圈的微漾中对着烛火照了照,只见玉碗内泛起旖旎的诱人光泽,就如一枚润在白雪中的琥珀。

至于失魂药早就混入守护穆焕生的茶饮中,他们已如一具具活生生的蜡像,只等着唯一的主人。

撩开帘帐,美味的,待宰杀羔羊就在眼前,毫无知觉,或许还在做着美梦。穆君生咽了咽口水,痴迷地抚上穆焕生搏动的颈项,纤细而又有勃勃的生机。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的兴奋,就像是想了十来年的事终于能达成了,而且还是亲手毁掉,让他沉沦在毁灭里而不自知,也算仁慈了吧?

穆君生笑了,笑的满眼的幽暗,笑的满是期待,再次舔了舔嘴角,猛然出击,点了穆焕生的穴位。不急于灌药反而对视上对方冷静的眉眼笑道:

“我的四哥,莫隐,洛奉先有没有让你享受过特别的,如浪潮席卷,却脱离不了的刺激?没有也没关系,我这个做弟弟的很可以孝敬你尝尝看,一辈子都可以的哦~~”

说着还抚了抚穆焕生的敏感部位,舌尖轻舔嘴唇,浑身激动的颤抖。“四哥,那次你在春寮看的很高兴吗?作为回报,这次轮到我看了。”

说罢猛然掐了把穆焕生的下巴,指甲故意划过他的脸颊,拉出一道长长的红痕。在穆焕生吃痛的张嘴中,手中的药尽数灌下。

穆焕生的眼神一直很平静,平静的就像还在睡梦中,要不是刚才的张嘴,几乎看不出任何。

静等药效发作的穆君生却发狂了,撕扯着穆焕生的头发尖声长叫,“凭什么你就是我的哥哥,凭什么你也是皇储之一,凭什么给你的都是真心,而我得到的只有利用与黑暗,凭什么他们眼里只有你,一点也看不到我?要是一开始你就是不存在的有多好,这样你的一切都是我的。看似威严实则宠溺的父皇,看似严肃实则宠爱的大哥,看似木讷实则深爱你的侍卫,看似强大实则痴迷你的洛太子。”

越说越痛,顾不得等待药效的发作,表情狰狞一掌击上穆焕生的胸口,状似疯魔,“凭什么他们都是你的?你会什么?你争取过什么?要是没有他们,你什么都不是,你在我眼里连脚底的泥都不能算!”

穆焕生身体连连震动,呕出几口血,只是看向穆君生的目光依旧平静,不见任何波澜,缓缓开口,

“穆君生,只因为我挡了你的道,得到了你想要的目光,你就不顾手足之情连连害我,这就是你的人生吗?为何不问问自己,那些人为何看不上你,却看上了我?要说我欠你什么,大概就是手足的关爱,毕竟我是做哥的。但其他的,只属于我自己,包括性命。春寮里发生的一切是你自己算计不成反被教训。三番五次地扮演我,足够证明你的失败。”

顿了顿,眼神忽然如汹涌的大海,凌然地大喝一声,“穆君生,你还要做下去吗?选择了就要承担,这是我唯一教你的!”

穆君生哈哈大笑,边摇着头边弯腰拍膝盖,“四哥啊四哥,你大概不知道你已没有任何的价值,竟然还想用嘴皮子来吓退我?我好怕哟。”

说着指节并拢放在嘴唇边吹出一声破音的响声,立马原本守护在殿内各处的侍卫纷纷闪了进来,目光呆滞地看向穆君生。

53.仇恨放下,还有欠债

穆君生斜眼看着穆焕生,慢里条斯地数着侍卫的数量,半明半暗的眼瞳中折射出妖异的光芒,只等着穆焕生的哀叫与求饶。只是奇怪怎么过了这么久药性为何还不曾发作?为何他的目光依旧镇定,就像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场可笑的戏。

猛然掐上穆焕生的下巴,“没有人来救你了,穆皇被母后拖住了,穆昭肃去救洛奉先了,莫隐在沧国,自身难保。至于洛奉先,哼,死在哪都不知道。”

穆焕生的瞳孔猛然一缩一放,冰凉的视线对着穆君生自头顶寸寸浇下,将人看的后退两步才收回目光,漫不经心道:

“曾经你为了得到洛殿都自荐枕席了,为何现在却在诅咒他?穆君生,对你来说,什么都分为可用可不用的吗?不过也不关我的事。现在我只想最后告诉你一声,洛殿不会有事,我也不会有事,谁都不会有事,除了你。”

穆君生笑了,仙人般的脸在今日打破许多次,隐藏在内里的妖娆与疯狂越见清晰。微微透着血色的瞳孔缩紧,抿嘴吹响第一声暗令,看着蜂拥而上的侍卫,舔舔嘴角,“四哥,嘴硬是没用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对付你这么个废物,我都不需要动脑子。”

穆焕生没再说话,被点了穴依旧动弹不得,直到寝室内忽然亮堂,大量的带甲戊龙卫率先涌入,紧踏而来的是一脸肃杀的穆皇与眼神锋锐的莫隐,还有依旧微笑着的想瑾。就连穆君生口里提到过的皇后也煞白着脸小步走来。

莫隐扫了眼想瑾,想瑾微微颔首,手持一木盒快步靠近穆焕生的床榻。

那些眼神空洞,动作僵硬的侍卫在想瑾出现时便抽动这鼻子,安静地望着想瑾,想瑾低语几声,也不知念了些什么,侍卫们一个个都走了出去。

想瑾没有去看穆君生的表情,只微笑着说了句,“家弟因你入了吞龙阵,百日不得归。龙即是蛇,阵即是蛇窟。我想我这一生都会来好好报答你的恩情的,五殿下。还有你刚才的话说错了,隐少主已是想家的掌权者了,更是沧国未来的储君。”

穆君生楞了楞,环顾了下所有人的脸色,大概也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忽然狂笑起来,笑的目呲欲裂,大概太过用力,咬破舌尖有血水蜿蜒而出也没有感觉。趴伏在地用内力捶打着坚硬的地板,一块块石板碎在他手掌下,四溅的尖锐戳破了他的手掌,地面渐渐染血。

但没人阻止他,也没人去劝慰他,包括一直要他坐上皇位的皇后。

穆焕生药性渐解,之前为了保持清醒差点拗断手腕,撕开原本逃亡的伤口。现在没有需要抵御的药性了,痛感如海啸般席卷而来。吃力地抬起满是汗水的头,看了莫隐一眼,缓缓闭上眼睛。

莫隐再也顾不得身前的穆皇,脚尖速点,闪了过去,将人搂入怀里,见到他身上的那些血迹斑斑的伤,手上青筋直暴动,克制着想要打死穆君生的想法。深呼吸几次,手指微并按上他的手腕,想要看看有无内伤,可是手一直在颤抖,怎么也无不停使唤,只好皱眉看向想瑾。

想瑾被看的浑身发寒,僵着嘴角解释道:“少主,我是提早布置了的缓解部分药性的物品,但五皇子手里有两种药,我以为会是失魂药,哪晓得四皇子他……”

莫隐不欲再听下去,怎么解释都于事无补,“你会不会看?不会看让医官来。”

想瑾摇头,使毒利索,医治还是算了吧。

穆皇冷冷地看了眼皇后,指着穆君生道:“这就是你抚养长大的孩子,心如蛇蝎,恶行恶德。一次次地给你们机会,你们却从不收敛,是不是该庆幸你没有染指阿生?自己看看吧,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这些一件件一桩桩,我不真不想再看。”

说完让宫人捧来一叠折子,送到皇后面前。皇后抖着手翻动了几本,再也翻不下去,软身跪地,双目无神地喃喃,“不是我,不是我干的,皇上你不能冤枉我,我是清白的,对,清白的!”

说着直起身大力抓着穆皇的袖子,怎么扯也扯不下来,尖利的指甲已划破了不少戊龙卫的手背。“你们谁敢碰我,谁敢?我是皇后,皇后!就算君生没法坐上皇位,焕生也是我儿,是未来的皇太后!”

穆皇冷着脸任由皇后的拉扯,看了会继续在发疯了穆焕生,低声道:“将四皇子与皇后一并永禁于梨园。无论废不废后,我都会好好听听你家各位兄弟的说法的,他们要是给不出说法,皇太后这个身份将与你不再相干。”

皇后倏然瞪大眼眸,止住泪水幽幽地看向穆皇,“不见就不见,你以为我在乎皇后之位吗?我早就知道这个位置坐不稳,可惜君生不争气,总是斗不过焕生。要是焕生听我的话,我也不必要出此下策。是你逼的我,逼的我!就凭你这样的目光,这样的作为,要不是我家兄弟支撑,这里早就不属于穆国。都说帝王无情,你究竟有多无情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穆皇摇头,没再说话,让戊龙卫将两人都带出去。皇后的娘家人以外戚的身份把持朝政已久,大范围的兴风作浪,弄的百姓怨声载道。要是无能的,也闹不出什么大事来,就怕这种有点能力却认为自己很厉害的人,结果背地里不知道捅了多少的窟窿。

要不是不想让皇后被评失德,两个孩子会失威的份上,不做计较,只暗中处理。

待穆焕生重新醒来,一切已尘埃落定。穆君生与皇后被牢牢圈在梨园内,穆皇已在朝堂上提出废后,废五皇子之事,并两人所有的罪证一一公开。无论怎么养,他们再也兴不起任何的风浪。

穆焕生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眼睛直直地看着床顶,其实他很想问皇后,‘为何要这般舍弃自己,一分慈爱也没有。只因不愿被利用?就如此的狠心肠?’

此局设的太毒,如果不是一切都准备的恰好,自己是不是就再次被毁?问了两遍穆君生是不是还要这样做下去,穆君生都一无反顾,难道权势真的那么好,抵过人性,抵过一切情感?

赔了穆焕生一夜的莫隐缓缓自后方抱起他,温热相贴中,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低低道:“阿生,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他们也是罪有应得,其实这样的结局对他们来说已是最好了,你会是个宽仁的皇。”

穆焕生明白莫隐的话,当时想瑾在,完全可以让穆君生没了做人的理由,让他也尝尝自己设的局。但忽然没了力气,没了想法。就像知道了他们的结局,所有的仇恨都被抽去了似的。就像重活一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猛然觉得太过浪费美好的时光。

“阿隐,想瑾说你会是沧国的皇,你想做吗?”

“不想,阿生,我只想陪在你身边。但有了这个,我可以肆无忌惮地护着你,陪着你,你要什么,不要什么,我都可以做了。”

“那阿隐,陪我去趟洛国可好?洛奉先因我而生死不明,我得去看看。其实我欠他太多命,太多情,还不完了。阿隐,我该怎么办?”

“交给我,都交给我,你好好养伤,我准备准备,一起去洛国。”

“嗯……”穆焕生返身抱住莫隐的腰,在他的颈窝内轻蹭着,过了好半响嘴唇一暖,彼此气息交融,温和而熨帖。

54.前世因缘,痛彻心扉①(洛奉先)

洛奉先觉得这次大概逃不过一死了,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身子也浮浮沉沉像是在水上漂。咬紧牙关就是不愿意失去意识。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很久,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那时候辗转拿到穆焕生亲笔写的东西,差点疯掉,就怕打开了看到的是遗言。当场就拉下脸面发了顿脾气,要不是那擅离职守的家伙不在跟前,都想要抽他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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