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教授一想到野果子酒的芬芳香醇就流口水,可惜儿媳妇管的严,就是不让自己多喝酒,都没有这机会好好品尝。
“我已经让人去拿了,不过,爸,您今天只能喝三杯!”云蕙夫人嘱咐道,“虽然医生说您的身子骨大有好转,不过还是紧尊医嘱的好。”
佣人从地窖里拿出一小罐的野果子酒,放到了餐桌上,所有人都目光炯炯的看着这野果子酒,这韩家人都尝过这野果酒,都知道易悦酿的一手好酒,为这他们两兄弟没少求大哥给他们匀点,奈何,大哥是个抠门的,就是不肯多给!
云蕙夫人拿着分酒器装了一小瓶,给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倒了一杯,“都悠着点,这酒后劲足!”可不是?!易悦为了讨好丈人们,没少花心思,光是木乙之力就没少输!这木乙之力不仅能催化这酿酒的时间更能让酒味更加香醇,当然也更容易醉~
每人一杯,果酒的颜色是深沉的色泽,除了一丝果香留齿,余下的便是酒的醇香,味的甘甜回味。
一边吃着饺子,一边喝着果酒,这该是多么奇葩的一种饮酒场合,他们倒是习以为常,喝酒就是品尝,一边吃着饺子,一边喝着美味的酒,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享受。
“这酒真好喝。”韩云历年纪小,只能喝一杯,舔了舔酒杯,不是火辣辣的辣意,带着果味的醇香倒是很符合他的口味,“要是能天天喝一杯,我考试肯定能一直稳考第一名。”
“哈哈,那就要看你小悦哥是不是愿意给你提供了。”韩三叔挪瑜,“不过这酒还是不能多喝,小孩子家家的,要是喝多了小心损伤记忆力。”
“昂!”韩云历小大人一般的叹了口气,“等我满了十八岁,您可不能再这么管着我了。”
易悦看了一眼韩云历,这个孩子长的随了韩家人,都是俊秀的很,白白嫩嫩的,性格显然是随了他妈妈,爽朗,心直口快,心下倒是多了一分喜爱,对韩三叔说道,“这个果酒不刺激,喝了很补,云历要是爱喝,每天睡前喝一小杯倒是有助于睡眠。”
“谢谢小悦哥!”韩云历也是个缠棍上的家伙,立刻扒着易悦道,“小悦哥,可我家没有那么多的果酒,你能给我送点吗?不要太多,只要一小坛就好了!”
“你要是真爱的话,我就给你一坛,不过只能在睡前喝,而且只能喝一小杯,知道吗?!”
“放心吧!”韩云历拍着胸膛保证,“我的自控能力可是很强!”
韩三叔嫉妒的看着儿子,唉,家里的酒快要完了呢~~~
韩云朗也不甘寂寞,腆着脸道,“那啥,能不能给我也分点?我一天到晚的在外面跑,睡眠质量更差,喔,就一小坛,以后你们俩的结婚照我包办了!”
58
在应承出了四五坛酒后,饭桌上是一片祥和乐呵。
韩云泽一边给易悦夹饺子,当然是专门挑的自己亲手做的,虽然说样子不好看,但馅还是十分好吃的嘛~
易悦也十分捧场,吃了两大碗的饺子后才放下碗。大黄狗跟花猫自己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吃着主人特意给它们做的两只大猪肘子还有一小碗的鱼肉馅的饺子,小八被挂在窗台上,吃着易悦炒的青豆,十分快活。
吃过饭,男女行动迅速的开始各占一桌——打麻将!
易悦跟着岳母、二位婶婶坐到一起打,其实他是不喜欢打麻将的,只是不想让三个女人扫兴,只好勉强坐下来打,倒是一边站的韩云历跟韩云朗十分有兴趣想来一把,结果两边都不要他们,只好垂头丧气的站在一边看易悦跟着他们打。
韩云泽坐了一会儿,他还得去处理一些公事,大过年的也不能松懈呢。
易悦打了一会儿光输,自己还没有着急,倒是把韩云历给急得抓耳挠腮的,就连岳母跟两位婶婶都觉得跟他打十分无力,一点难度都没有~
三婶子不满,挥手,“换人换人!”
易悦立刻松了口气,站起来让韩云历接了班,韩云朗去上了一趟厕所结果错失了打麻将的机会甭提多抑郁了,看着易悦的眼光都带着幽怨,让他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易悦有点困,就不陪着他们了,自己又到了厨房做了几个南瓜饼放到盘子里放到了两桌麻将跟前的小桌子上,让他们在饿的时候还可以吃点热乎的点心,然后自己又上了楼去陪着韩云泽。
韩云泽揉了揉眼睛,刚把电脑合上就看见易悦端着一盘南瓜饼进了门,站起身伸伸懒腰,走过去一把搂住易悦的腰,“玩的开心吗?”
“还行,就是都输了。”易悦一只手搂着他,一只手端着盘子,淡淡的说道,“要是不舒服就不要看了,先吃点饼。”
“没什么,都习惯了。”韩云泽笑了笑松了手,就着易悦的手尝了一块,赞道,“还是那个味,很好吃。”
“喜欢吃就多吃点,看楼下他们估计要很晚才睡,你要是待不住的话就下去玩吧。”易悦将盘子放在书桌上,坐下来,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困了,先睡会儿。”
“好,”韩云泽摸摸他的头,有点担忧的看着他,“你最近好像一直都很累,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是习惯,一到冬天就困觉,没什么~”一坐下来就容易犯困,易悦现在更是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眯着眼睛打着哈欠对韩云泽说,“不行了,我先去睡会儿,待会儿要是有事你再叫醒我吧!”
“嗯,那你先去睡吧。”韩云泽看着他爬上了床,给他盖好被子,调好温度这才小心的掩了门出去下了楼。
易悦睡着了,梦里颠三倒四的看到了许多人的面孔,一会儿是他优雅的母亲,一会儿又是他的姐姐,还有那个俊雅的男人……
早上太阳出来了,易悦这才醒了过来,只觉得十分疲倦,韩云泽已经起了床出去晨跑,洗漱完毕后,他的岳母跟婶婶都已经起了床开始准备早餐,见易悦要来帮忙被赶了出去,这是厨房,虽然说你厨艺好,但也得给家里的女人们一点表现机会吧!
易悦无所事事的开始摆弄起了客厅里的花草,为它们修剪枝叶,浇水施肥。
等到韩云泽回来,韩云朗也起了床,韩云泽的父亲跟二位叔叔也晨跑回来了,而韩云历则还在呼呼的睡着懒觉。
吃过早饭,易悦打着哈欠又去养花种草,却不想韩云泽的电话响了,来人居然是找他的!
易悦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谁给他打电话,还能打在韩云泽的手机上?别说他,就是韩云泽都有点奇怪,这个刘毅是怎么回事?马上就要过年了,还打什么电话?!
从听筒里听,刘毅的声音有点着急,似乎很紧急,易悦有点纳闷了,他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呢,怎么会给他打电话,不过,这刘毅一说话后他就知道了,“我是刘小三的大师兄!”
“怎么啦?有事吗?”易悦问,“是小三有事吗?”
“也算是吧,不知道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听小三说你会画符,不知道你是否有时间,我现在急需符咒救人,恳请你帮帮忙!”
“怎么回事?你需要什么符?”易悦对刘小三还是有点好感的,帮着自己卖了那么多的符咒,他也看得出来这孩子就是个心眼实诚的,每天乐乐呵呵的,就是给老周周叔端个碗筷也乐在其中,一点都没有觉得说自己是个术士而不愿意干这些粗活,他活的很是踏实。
活的踏实的人总能让人觉得舒服。
有的人总是傻乎乎的,人情世故不大懂,总受人嘲笑,其实他们才是活的最真实的那一个。
有的人精明一世,人情世故精通,左右逢源,却不知他们才是活的最累的那一个。
易悦本身就是个直接的人,对上了简单的刘小三还是觉得颇对胃口,爱屋及乌,既然是小三师兄要帮忙他还是会答应的。
“需要些什么符咒?我好准备准备。”易悦一口答应了下来。
“你会画净衣符吗?”刘毅问道,“我师傅跟二师弟现在被困在了苗疆地带,需要净衣符驱尸毒瘴气。”他心里没有多大的谱,他没有跟易悦打过交道,也不知道对方的品行,不过听小三说他跟韩云泽搞到了一起,怎么说看在韩云泽的面子上应该也会给他画一画吧?唯一的难题是他不知道这个净衣符这个易悦会不会画。
净衣符要是说是他的大师伯也许并不难,因为他们茅山道人的工作就是除妖降魔,净衣符也是他们必学的符,奈何他的资质有限,学不会~坑爹!
这易悦打小就窝在山沟沟里,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本事,要说聚灵符什么的最起码是常见的,会画不稀奇,这个净衣符会画吗?他心里没有多大的底气。
“嗯,可以。”易悦上辈子没少画这个符,毕竟当时茅山道派也会跟他们购买灵符,这个净衣符的画法还是他们提供的。
“你什么时候要?”易悦道,“最快我也要明天才能画好。”
“那就明天吧,谢谢你了。”刘毅松了口气,只是想到师傅又是一阵咬牙切齿,还有比自家师傅更逗比的存在吗?不停的闯祸,然后是他这个徒弟不停的收拾烂摊子。每天都东奔西跑的,能不能哪天省点心?!
刘小三躲在一边默默无语,被自家大师兄抓回来后,他一直都处于忐忑状态,尤其是师傅跟二师兄又不自觉地戳动了大师兄的暴脾气,他就越发的蜷缩着身子暗自祷告不会被大师兄迁怒~
“躲什么躲?你以为你是三岁孩子还能躲的看不见?”刘毅看见小师弟这幅怂样就忍不住动怒,原本还想好的不生气,可是看着他这幅窝窝囊囊的样子哪里没气?当下眼睛一瞪,迈着两条大长腿就走了过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不是很有出息吗?怎么就知道给人家端盘子洗碗洗衣做饭的,就不愿意跟着大师兄过?嗯?”
“难道大师兄还不如那些个吆喝你让你干活的老头?”刘毅一想到自家师弟不愿意给自己做饭倒是在那个姓周的那里忙的热火朝天的又是给人家洗碗又是端盘子炒菜的,大冬天都累的浑身都是热汗,怎么这么不知趣?
“不是……”刘小三诺诺的道,小身板越发的蜷缩在角落里,“我这不是学手艺嘛……”
“手艺?”刘毅怒极,“什么手艺?做饭的手艺?你要学的话我可以给你找十七八个五星级大酒店的厨子给你当师傅,你怎么不学?再说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你是个术士,是个注定要降妖除魔的,你学什么厨师?”
“你要是真不想学道术什么的,就给大师兄说,大师兄保证以后都不会给你教任何的术法,你说怎么样?嗯?!”
“没有啦……”刘小三听出刘毅这是真怒了,也不敢躲了,拽着他的衣角说道,“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以后我再也不跑了,我这次之所以在周叔那里待这么久,还不是为了买符咒嘛……你看我都给你寄了那么多,都是孝敬你的,你可是我最敬佩的大师兄,怎么可能乐不思蜀呢?”
刘毅不为所动,刘小三对他十分了解,知道他不反驳就是说明他还是把话听到心里了,紧接着又说,“大师兄对我多好啊,打小管我吃喝,还帮我补习功课,教我术法,师傅教我的时间都没有你多,我怎么会不想大师兄呢?”
“哼,想我?想我还离家出走?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我还想着你是不是饿死在哪个角落里了,正好不用给你买墓地了,多省心!”
就知道大师兄是个毒舌,这毒舌的本事当真是年年上涨,没有一丝退步的意思,“我这不是一时冲动嘛……”
“我出了门就后悔了,又怕你气我不让我回家……”刘小三悄悄的看了眼对方的脸色,貌似没有什么变化,只好使出最后一招,撒娇!
他抱着刘毅的胳膊,摇晃着,讨好道,“大师兄,打小你就对我最好,以后我一定不跑了,这是最后一次,原谅我嘛!”
“你说的啊,最后一次!”刘毅显然是很吃这一套,原本他的气就快要灭了,刘小三再这么一撒娇,顿时一点气都没有了,反而摸了摸小三的脑袋,道,“要是再有下一次,说什么我也要打断你的狗腿不可!”
59
易悦开始制符,冬季的时间里他制符的能力下降了不少,灵气耗损的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
韩云泽有点担心,自打灵符制完后,易悦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一出了书房就倒下去开始睡觉,要不是摸着脑袋不热,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他都要送他去医院了!
桌子上放着十张符咒,韩云泽没敢动,因为易悦在睡觉前专门交代他不要进书房,也不要动符咒,因为他是绝缘体,谁知道他动了这些符咒会不会产生什么异常的问题,要是搞得符咒失效,他可真是哭都没地哭了。
早上刘毅来的很早,韩云泽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早知道说画个符咒这么费劲他就不让易悦画了,看把易悦都累成什么样子了,就是吃个早饭都是睡意朦胧的样子,还惹的韩教授不停的挤眉弄眼,话中有话的让他节制点,天知道他都好久没有跟易悦这样那样了~真讨厌!
刘毅不知道韩云泽到底是哪根筋又不对了,现在他也顾不上跟他计较,现在还是要先去救师傅为重。
韩教授见刘毅很快就走了,还有点纳闷,这小子平日里跟大孙子都是一条裤子的交情,今天怎么见外的及早的就走了,看大孙子的脸色就跟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怎么都不挽留人家在家里坐会儿?”韩教授手里还拿着收音机听着京剧,乐乐呵呵的,一到过年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总让他心情倍好,哼着京剧,老爷子问道,“你刚才怎么了,还给客人甩脸子,他是怎么得罪你了?”
“没什么。”韩云泽黑着脸不愿意多说,“爷爷,我先回房子去了,易悦今天不大舒服,我去看看他。”
“小悦没事吧?发烧了?要不要紧?不重的话就吃点药,要是严重的话我让人去医院订个房间。”韩教授还是很关心易悦的,在他心里易悦跟他的贴心小棉袄差不多,他没有孙女,家里的几个臭小子更是无法无天,一点都没有让他舒心,倒是易悦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实际上是个热心肠的孩子,心思单纯,对他老人家也好。
“没事,就是昨晚上有点着凉。”韩云泽安抚他爷爷,“您老就放心吧,小悦有我呢。”
“有你我才不放心!”老爷子想了想,还是吩咐厨房去给易悦熬点清淡的粥,又熬了一锅鱼汤,让易悦吃了好补补身子。
易悦这一觉睡起来已经是傍晚时分,老爷子吩咐炖的汤都换了三茬了,直到他醒来才免了又会被家里的三个大小伙子喝掉的命运。
“多吃点。”在上了一趟厕所,喝了点水后,韩云泽将热乎乎的鱼汤端上来送到易悦的手边,“刚从炉子上端下来,是三婶子专门给你做的,她的鱼汤很拿手,一般都不会做。”托了易悦的福,他们都已饱了口福。
“你吃了吗?”易悦还真是饿了,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好好的吃一次,闻了闻鱼汤,确实十分鲜美,看来是下了功夫的。
“我吃过了,爷爷跟爸妈还有叔叔婶婶们都很担心你。”韩云泽摸了摸易悦的脑袋,还是温温的,看来只是比较耗费体力,对身体没太大的损伤。
“早知道制符会这么麻烦,我就不让你做了。”韩云泽有点苦恼,之前看易悦画聚灵符并没有那么难,怎么现在画个净衣符反而十分费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