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人,不是哥们儿——北宫二少
北宫二少  发于:2015年0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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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揣着一肚子十万个为什么到了酒吧,刚进门就差点被吓出去。

台子上那人扭来扭去太他妈妖孽了!高腰皮衣低腰皮裤,踩着细高跟儿皮靴小腰扭得跟一条泥鳅似的,脸上抹的妆都赶上唱戏的了,还穿黑丝呢?这也太香艳了,不怕警察叔叔突然袭击查水表啊?不行!得让老孟跟他朋友说说,这种节目还是少来的好。

我站在门口半天不敢进去,昏暗的灯光要找人简直是高难度的活儿,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找艳遇的,也不怕进了房间开了灯就来一出变脸,大变活人!

“帅哥一个人?正好我也是一个人,一起坐坐?”

这货是男人吧?穿着一身紧身衣还他妈露肩膀,脸上这是什么?我操得嘞!一个爷们儿画眼线?那嘴巴是抹了猪油的吧?我觉着我现在肯定是一脸吃了馊饭的表情。用手指弹开搭在我肩膀上的纤纤玉指,我扭开头拉住一个服务生,“你们老板在哪儿?”

“老板在吧台。”服务周到的指了一个地方。

我赶紧开溜,那位装小妞儿的爷们儿一个劲儿在后头喊别走啊!聊聊呗!

聊你大爷!老子不好这口!我操!难怪他们都不让我来,合着这就是一个变态集结所啊!我发誓!再不来第二次!

“哎威子!”我还差几步走到吧台,就看见孟余朝我挥手。

我赶忙上去,左右一瞧,好嘛!孟余吴辉梁俊还有那个二白一个不少!这是背着我开小会呢?话说他们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儿呢?“渴死我了!”从梁俊手里抢过杯子就往嘴里灌,液体刚到喉咙口就被我喷了出来,“我去!这什么玩意儿这么苦?”比中药还苦啊!

梁俊白了我两眼,拿回杯子也喝了一口,那动作不要太优雅,说:“你怎么来这儿了?”

吴辉笑得贼贱,用胳膊肘捅了捅梁俊,“查你的岗呢!是不是特高兴?”

“去!我上厕所。”放下杯子就离开座位。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直到没了影儿,回过头那三人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眼神儿看着我,异口同声地说:“你这是终于开窍了?”

我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们仨,突然一只手搭上我的肩勾住我的脖子,我还没来得及动手摔人,一个头就放在我肩上,还他妈对着我耳朵吹一口气,“你就是梁俊他家那口子?”

我简直毛骨悚然,侧头一看,这人不是刚在台子上扭个不停的那条泥鳅么?我赶忙给人推开,“那什么我不是梁俊那口子,我是男的,是他发小儿。”他们不让我来这儿是对的,我现在已经感觉胃有点隐隐作痛了。

那妖人勾着嘴角冷笑一声,“门口的服务生是不是该换换了?什么货色都敢放进来,也不怕砸了咱们店的招牌,哎这位小朋友,你甭跟姐姐比谁眼珠子大,这儿是你该来的地儿么?小孩子还是乖乖回家让爸爸哄你睡觉~你们别拽我,让我说完!你还瞪是吧?嘿我就搞不明白了,梁俊是看上你哪儿了?说你长得帅也不见得有我家小萌帅,我说你丫能别死气白列缠着我家梁俊不放吗?没那个意思就趁早从他身边儿滚蛋吧!渣男!”

这噼里啪啦一通说下来我都懵了,我招谁惹谁了?我跟他是头一回见面,也不至于这么不待见我吧?跟梁俊又有什么关系,我没有对不起他吧?说来我这二十六年把梁俊伺候的比我亲妈还好,怎么到别人嘴里我就是渣男了?还逮谁谁是你家的,梁俊那是我家的!

看我没说话,妖人又要开口,孟余一把给人拽过去捂住嘴,无奈地对我说:“威子你别介意,他这人就这样,满嘴跑火车,也没恶意,他的话你甭往心里去,二白,台草什么时候到?你告诉他让他赶紧把他家小朋友领走。”

“成!我去问问,顺便帮他先从你们这儿领走,杨晓舒,你丫赶紧跟我过来。”

20.

“成!我去问问,顺便帮他先从你们这儿领走。杨晓舒,你丫赶紧跟我过来。”

“嘁!我这儿替梁俊打抱不平你们拦着我干嘛。”妖人甩开孟余拽着他的手,也没留,拿鼻尖儿对我哼了一声,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跟二白走了。

我刚来就碰了一鼻子铁钉,只能拿孟余和吴辉出气,“他是梁俊的朋友?刚那人是男的吧?梁俊怎么和有那种癖好的人交朋友?你们也不看着他点儿。”

“他也是这里的老板,我觉得他挺好。”梁俊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一脸看我不爽的绕到我面前,“你要是没事儿就赶紧回家,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愣了一下,刚那自称姐姐的妖人也这么说,我突然就有点儿搓火儿,你们都该来就我一人儿不能来是吧?老子好心好意来找他,怕他出事儿,合着是我打扰到他了?“我怎么就不该来了?大半夜的你不着家,我怕你出事儿才来找你,还不该来了我。”

梁俊皱皱眉,正眼儿都不瞧我一下,说:“你能别那么事儿吗?我这么大人了你没觉着你管得太多了?”

“我事儿?我看不是我管得你太多,是惯得你!走,跟我回家。”说着我拽着梁俊的胳膊要走,他一巴掌打开我的手,冷着脸就是不跟我走。

我火更大了,重新抓着他胳膊,说:“梁俊,自从我光荣负伤以来你见天儿的给我甩脸子,我都没往心里去,你别跟我来劲儿啊!走!”

梁俊笑出了声儿,但脸上没什么笑意,“我还就给你甩脸子了,你怎么着吧!那我麻烦你往心里去行不行?”

于是我绷着一张脸对上梁俊的冷脸就这么僵着。

吴辉看不下去了,拉开我俩的手打圆场来了,“你俩够了啊!怎么都跟小孩儿似的,梁俊你现在傲娇属性见长啊!咱们今晚就到这儿,赶紧的,你跟威子回家,我跟老孟换地儿,还有威子,你也别总跟梁俊监护人似的什么事儿都得掰开揉碎弄明白,对你俩都没好处。”

我听见他这话愣了,连吴辉都觉得我太管着梁俊,监护人这词儿都用上了,我大概真做得有点儿过了吧。“成!我知道了,你们玩着,我回家。”我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回头看,梁俊还真没跟上来。

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他妈的老子以后不来成了吧?操得嘞!这都算什么事儿啊!

刚要到门口,先前那装妞儿的妖又贴上来了,“帅哥~碰钉子了吧?”

“你躲开!”我不耐烦的把人挥开,丫牛皮糖似的又靠上来,掐着那嗓子说:“别急啊!这儿的人都知道,梁俊只做Top,看帅哥你也是个Top吧?你俩肯定没戏……”

“你说啥?”啥Top不Top的?这儿还兴歌曲排行榜呢?话说我也没在这儿唱过歌啊!

“真不骗你,他亲口说他只做Top,还跟杨晓舒好过一阵,不过上个月他俩分了……”

我听得稀里糊涂的,突然他的话就被人打断,“秦贱贱!一天不看着你你就到处发情!没见着人不待见你?滚过来!”

这妖人立马放开我,特无辜的把手背在身后,“Sarah!我没有,我只是看他被梁俊拒绝了想安慰安慰他。”

Sarah?这名儿挺熟,就梁俊扣扣上那人吧?话说秦贱贱,如果这个Sarah是扣扣上那个,那秦贱贱就是秦乐?不是个女人么?怎么变成不男不女的妖了?

不行!脑子有点儿乱,怎么感觉一进了这个门儿整个世界都跨次元了,基本就没懂几句。我看着那西装革履一副IT精英样儿的男人,“Sarah是吧?方便单独说个话?”

“不方便!他是我男人!你不能打他注意!”这妖又开始闹妖了。

Srarh捂住他的嘴尴尬地笑了笑,“甭搭理他,你找我有事儿?”

“我……”想问的太多一下就不知道该问什么,得先消化消化理个头出来才行,我摆摆手,“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你们玩着,我走了。”

“哦,好,慢走。”

奈何我消化功能太弱,消化到梁俊跟我摊牌了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抓抓头,路也没看就往外冲。

不看路的后果就是和人撞了个正着,刚好撞着我折过的胳膊,疼得我龇牙咧嘴。

“抱歉。”我还没说没事儿呢人就往里面去了,揉着胳膊抬头一看。艾玛我的娘诶!那不是咱专案小组的头号嫌疑人么?

这可是大好机会啊!不能走了!我赶忙跑回梁俊身边,还没开口他就狐疑地看着我,说:“你还不回家又过来对着我傻乐什么?”

“去!”我也没功夫跟他计较,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咱们目标出现了。”

梁俊愣了,“目标?”

“陆海啊!我刚出门儿跟他撞上了,今儿可算是来得巧!赶紧,打听一下他坐的哪儿。”

梁俊一听挑了挑眉,推开我离开椅子,顺手招呼来一个服务生,“看见陆少没?”

服务生给他指了一个地方,梁俊拍拍我的肩让孟余把我送出去,就往那方向去了。

我刚要跟上去,孟余一把拽住我,“没听见梁俊让我把你送回家呢?”

操!我小孩儿呢还要你送我回家?我正着急不能让梁俊只身赴危,得!又看见熟人了。还熟得只要上班儿就会见着,都能焦了。

我没搭理孟余跟后边儿嚷嚷,怀了心思在堂子里转了一圈。

好嘛!还不止一个!东边儿坐一个西边儿站一个,这地方没包间没暗楼的,难不成还有人胆儿肥的敢在大堂里边儿交易什么东西?刑警队今晚来聚会了是吧?

我不客气的往其中一只旁边一坐,靠在椅背上伸手搭在他肩头,“哟~真巧哈!”

“威子你来的正好,正打算找你呢。”

找我做什么?我看他这表情一准儿就没什么好事儿。“干嘛?”

他左右看了一眼,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接到线报,上次走私案漏网的鱼今晚在这里有一场交易。”

还真有啊!话说上次的走私案?“那案子不是停止调查了嘛?”

“是啊!但上头说这次一定要把人逮住,咱们也不能拿着工资不干活吧?”

理是这个理,那逮着又怎么样?就放号子里关着还是重新展开调查?“找我要干嘛?”

“看见那边没?”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点点头,他又说:“那是厕所,你就进去,尿一泡,然后……”

“然后尿出个证据来?这玩意儿是说尿就能尿出来的吗?”今晚简直不要太诡异啊!

最后怎么样我不太记得了,好像我的确跟那小子一块儿抽了风,真去厕所尿了一泡,等再出来的时候外面认识的人都走了个干净,包括陆海。

后来我问梁俊,我去放水那阵儿外面出什么事了,怎么没听见动静就都撤了?

梁俊摇摇头,说他也不清楚,陆海那边他也压根儿没找到人。

于是我俩也就没在意这事儿,依旧是李检察官让咱们怎么查,咱们就怎么查。

这时间一晃一晃,就又毫无进展的过有半个来月。

小孩儿依旧那副死活不松口的架势,咱们也没办法啊!没证没据的总不能铐起来审讯吧?真是愁得我头发都能白几根了。

那天晚上,梁俊又一个朋友过生日开聚会,说是这段时间怎么约都约不出来,让他那晚必须到场,于是我就放他去了。家里就剩我和小孩儿俩人,正好那天买了一碟电影片儿,打算叫小孩儿一起看,结果小孩儿接到一个电话,屋里安静,我听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小孩儿也没避着我讲电话,听他的话估摸是要出去,我也放了。

得嘞!就剩我了,一个人看电影没意思,干脆早点洗洗睡吧。两点钟的时候醒了一次,梁俊和小孩儿都还没回来,本来想打电话问问还是忍了,偏偏还真他妈的出大事儿了。

21.

干我这行的,没有医生见过的那么多生离死别,也没见过人在濒死前挣扎的痛苦。

总是目睹的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首,和死者家属哭天抢地的冤屈还有追悔,然后立案侦查,或许能够查明真相,还死者和他们的家属一个公道,也或许会成为一桩永远无法破解的悬案。

但无论是哪种结果,我都能坦荡地对着头上的警徽说,我尽力了。

尽力,力要有地方去,才能尽。

如果在无形中被人在周围竖起了牢笼,犹如困兽,或止步于原地等待牢笼被打开,或拼死一搏,结局显然都是不可被预料的。

那天凌晨两点我醒来一次,发现梁俊和小孩儿都还没回家,心里总是隐隐觉得会出什么事儿,之后躺在床上一直没睡着。

直到五点钟,我隐约听见门外有动静,心想着是不是梁俊回来了,发现没有带钥匙又不想吵醒我,就在门外候着。

而我开门时,发现的却是小孩儿。

脸色惨白,原本淡蓝色的衣服像是在地上滚了几圈似的,都看不出颜色了,抱着双腿蜷曲在地上,可怜的就像是无家可归的幼兽。

我问他,你怎么了?不是去你姐姐家了吗?怎么大半夜的又回来了?还这么一副惨样。

小孩儿怔怔地看着我,浑身都在发抖,张了张嘴想说话,结果一个字儿都吐不出来。

铁定发生什么事儿了。我这么想着,伸手去拽小孩儿,想拉他起来,可他双腿软得跟面条似的,根本就站不起来。

我只能把他抱进屋里。

关上门,刚把小孩儿放在沙发上准备去给他倒杯水压压惊,小孩儿突然就扑上来,抱着我的腿,脸上恐惧的表情就像是看了什么特恐怖的鬼片儿似的。

怎么了?我又问了他一次。

他瞪大了双眼看着我,眼里全是血丝,一张嘴,剧烈的喘息让他完全说不出话。

什么事儿能怕成这样儿?难道回来的路上还真遇上鬼,差点儿被吃了?我开玩笑地说。

小孩儿使劲儿摇着头。

我蹲下去,手放在他背后一边儿安抚一边儿说:“甭怕,跟哥哥说说,遇上什么事儿了?”

小孩儿又喘了几下,然后晕过去了。

我特无语地看着还扒拉着我裤腿的小孩儿,无奈,只能先把人搬到沙发上,等他睡一觉起来,缓缓神儿再说。

然后我去了阳台,注视着小区门口,等梁俊回家。

结果这一等,到天亮都没把梁俊等回家,打电话吧还关机,一宿没回家估计是没电了。

我只能打电话给老孟问问,他说听二白说梁俊昨晚喝大了,一同去的几个人都没一个清醒的,散了场好像就跟杨晓舒他家去住了,估计现在没醒呢。

知道他没出事儿我也就放心了,跟菜市场买了食材,准备等梁俊回家做给他清清肠胃。

到了下午三点过,家里突然来了一群穿着警服的同行。

“您好,沈威同志,昨晚在远大园二区发生了一起命案,根据线索调查已初步认定嫌疑人身份,就是暂住在您家的大三学生,齐辰。”

命案,嫌疑人,齐辰?

这,这——

“你们确定是他?”

“现在也不能完全肯定,需要将他带回分局里做进一步调查,还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看向沙发还没醒过来的小孩儿,有点儿不敢相信,但回想起昨晚他的表现,让我不相信也信了几分,但也只是信了几分,一半儿都不到,我心里一琢磨,恐怕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但眼前的几个警帽儿也只是负责来带人走,我有什么想法儿也得找办这个案子的人,为难他们一点儿用都没有,只能先把齐辰交出去,“成,我知道了,我去叫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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