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主——奥土
奥土  发于:2015年0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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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神伤地看着地面,走吧,你们都走吧,让本大爷独自一人茕茕孑立藏身于这天地之间,与万物生灵作伴。

默默地哀伤了几秒钟后,我昂首阔步地走到了公交车站,等着把我送到沃尔玛的公车。

一个人的生活,也是可以那么精彩的,我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如此想道。

41.

美国除了几个大城市,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是小农村,我们那疙瘩就是其中之一。

T大在A镇,而沃尔玛在离A镇有30分钟车程的B镇。

没车的穷逼们只能等着半小时一趟的连接AB两地的公车,所以,没了陆天旭之后,作为穷逼之一的我也只能掐着点赶这趟车在两地穿梭着。

但最后我还是失误了。

我竟然忘记了周六的公车系统会比工作日早些结束,随着最后一辆回程的公车在我眼前直悠悠地开走,我泄气地将手上从沃尔玛买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地上一扔。

太他妈倒霉了。

天色开始昏暗,冷气直逼我而来,我裹了裹衣服,耸肩缩颈地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给2B打去。

在我十多次的电话轰炸下,他扔没有接起,最后我一怒火中烧,看着不争气的电话,终于下定决心:2B,你将从我的“患难好友”列表滚到“遇难时见不到人的废物”列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在原地溜了两步,想着该怎么办,想着我今天要是不回家,就该冻死在这了。

陆天旭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我连电话也懒得给他捎去,免得他帮不上忙还嫌我笨。

我先拎起大包小包的东西就往沃尔玛里边儿走,想着先避避寒再慢慢地想办法。

但是,当我看到两个黑头发黄皮肤的男人推着一车的东西从沃尔玛里出来时,我立马就激动了,我蹭蹭蹭地跑上去问:“你们是中国人吗?”

其中一个子稍矮,体型微胖,皮肤倒是挺白的男人点了点头,一开腔就是一口流利的京腔:“怎么了小哥儿?”

“你们住哪啊?”我一脸期待地等他们回答“住A镇”。

可不想,另外一个高个子,酷着一张脸的男人将京腔小哥揽了过去:“别瞎和人搭讪。”

也不知道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京腔小哥听的,我也是一脸尴尬,的确,我那问题是挺像“嘿,哥们儿,说说你住哪,今晚我去偷点东西。”

可是,这点难度能撂倒我吗?

自然是不能。

于是我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发动了引以为傲技能,死皮赖脸地挡住他们的去路:“都是中国人帮个忙呗,我没赶上最后一趟公车回A镇,真的真的,我是T大的学生,我给你们看学生卡。”

说完,我就放下东西,开始在兜里摸摸拽拽地拿出一张印有我证件照的学生卡递给了京腔小哥。

他看了看后转头对酷哥说:“别鸡贼鸡贼的,人家点背儿,咱帮帮人家。”

酷哥嗤了嗤嘴,推着手推车往前走去,像是妥协了。

我看这事成了,连忙道谢:“谢谢啊,我叫纪泽,是T大的本科新生。”

京腔小哥笑笑:“嗨,客气什么,小爷我还能看你刷夜不成。我叫季宝凡,也刚来T大,不过小爷是研究生了”然后他指了指酷哥走去的方向,“他叫阮元乐,我发小。来,咱跟上他走着。”

“刷夜?”

“就是夜游。嘿,敢情你不是北京人啊?那你怎么也一股子腔味儿啊?”他瞪着大眼看着我。

我讪讪一笑:“爱听京腔,听着听着就有了那么点意思呗。”

“那你哪儿的啊?”

“南方的。”

“晕了菜,南蛮子啊。”他嘿嘿一笑,“不都说南蛮子粗鲁野蛮么,你怎么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啊?”

哥们,你是活在哪辈子啊,这南蛮子的称呼都他妈的是几千年前的事了好吗?

不过,他这随性的性子我挺喜欢的,和我一样,自来熟。

于是我一点也不忌讳地调侃他:“哥们,你穿越来的?”

他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卧槽……

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一脸惊悚地看着他,想摸摸他一辩真假,这刚伸出手呢,阮元乐就暴躁地开口了:“艹,犊子你能不能消停会,滚上车,丫冷不冷呢这是。”

“哈哈哈,我晕了菜,这小子还真信了。”说完,他一巴掌拍在我的背上。

我:##

这丫也是有病。

******

我一上车就发出一声叹慰,温暖的环境实在是太舒服了,我坐在后面打量了这辆车,看样子应该是辆吉普,但是具体是哪一种我就分不清了。

啧,有钱人。

“泽儿,住哪呢?”季宝凡坐在副驾,转过头来问我,他这声“泽儿”叫的挺好听的,“儿”发了轻声,叫起我名字来就像是一个字,又亲切又舒服。

我被寒风冻伤的心情也在此时有所好转:“高基小区,你把我扔在东街就行,我能走回去。”

“嘿,那还真巧,小爷我也住在那儿,你哪号儿啊?”

我有些傻了,没想到缘分来得那么突然,于是我愣愣道:“410”

“晕了菜真巧啊,我住419!!”他得瑟地说,“近啊,怎么都没见过你啊?”

“我都从西门出的,那儿离路近。”再加上我一直有陆天旭的专车接送,一出家门口就有车坐,哪能再走一段路跑到东门去偶遇他。

车内温度上来了,季宝凡像是嫌热,一边脱着大衣一边说:“改明儿来我们家玩##”

他话还没说完,阮元乐就怒目叱道:“还敢脱,感冒还没好全你还敢得瑟。”

“啧,烦人。”抱怨后,季宝凡又慢悠悠地穿了回去。

我看着他们的互动,感觉两人的关系不太简单,我有意试探道:“你们家?”

“嗯,我和这傻逼住呢,他来陪读的。”说完,季宝凡朝我勾了勾眼,舌头一卷,打了个响声。

我明白了,这俩他妈的也是基佬!

我是真的活在一个“烧死那对异性恋”的世界里吗?

能不能来个直男鄙视一下基佬,然后我就可以邪魅一笑地讲出一大堆大道理来拯救世界啊?!

我看季宝凡如此傥荡,也觉得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所以就直接问了:“你俩基佬啊?一对?”

季宝凡打了个响指:“聪明,怎么?看不起?”

“没,”我心情澎湃,却假装淡定地说,“老子也是基佬,老子的男朋友也是陪读的。”

我雄赳赳气昂昂,大有一副“你有难道我没有吗”的架势。

“哼。”阮元乐哼哼。

“噗。”季宝凡喷了,随后,他放声大笑,过了一会儿,他才缓过起来,“这小孩儿,颇有爷当年的风范。”

“啧,你可比他皮多了。”阮元乐在一旁拆台。

看着他们一副回想当年的模样我竟开始羡慕了起来。

“你们在一起多少年了?”我问。

季宝凡想了想后,问阮元乐:“好像有5年了吧?”

“4年3个月。”阮元乐一下就冷了脸,好像十分不满季宝凡的询问。

季宝凡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德行,不就少记了7个月么。”

我继续问:“你们出柜了吗?”

季宝凡:“两年前出的,我家的老娘们儿差点儿没把我腿打断。我离家出走,我姥爷把我银行卡冻了,”季宝凡指了指阮元乐,“那时候我可是大少爷,什么也不会做。最后漂泊在乞丐堆里,被他给找着了,他抱着我吊着嗓哭,喊着说咱俩死也不能妥协,我这才撑过来的。”

说完,他还拍了拍阮元乐的肩膀,而阮元乐的神情也有一些触动,他说:“让我再来几次我也照做。”

季宝凡嘿嘿一笑。

我默默地看着他们的互动,竟产生了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感动。

我想,如果我要出柜,我一定会拉上陆天旭,让他一起和我接受这世俗的审判和父母的裁决,因为我觉得只要两人在一起,犯难时互相拥抱,互相安慰,那么一切都会挺过去的。

感慨万千之后,我拿出手机,给陆天旭发了条短信:你想和我过一辈子吗?

很快,他那边就回了过来:想。

我:等我爸出来,陪我去出柜吧。

我又给他发了一条:你那边需要出柜的时候我也可以提供服务。

一发完,我就将手机攒在手里,手心冒着汗,有些紧张,紧张着等待着他的答复。

过了一会儿,他那边才回过来:好。

接着,又来一条:我爱你。

我给他回了一条:=3= 后就没有回复了。

这是第一次,我在为我和陆天旭的将来在考虑,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就像是我已经认定了这个人,他不仅出现在我的过去和现在,他还会出现在我将来的每一时刻。

这种想法让我不由地内心一暖。

一路上,我和季宝凡一直在唠嗑,他说着关于他和阮元乐的经历,我说着我和陆天旭的故事。

我俩年纪相差不小,但奇怪的是,想法很是趋同,我对他感觉很亲切,他也说他很喜欢我,在异国他乡能遇到这样的人,收获可谓是巨大的。

就在我快要把他列为“知心好友”系列的时候,他突然说了那么一句话:“泽儿,下次要是傻逼兮兮地没赶上公车,你其实可以打电话给911,让他们把你捎回家。当初我就这么做过,可威风着。”

下一秒,我瞬间将他“知心哥哥”的备注改成了“二屌逼”。

42.

回家后我又给2B打了几个电话,他依然毫无回应。

他虽然和我说过每逢周六就是他的派对时间,但我还是有些担心他的,因为他很少不接我的电话。

直到深夜,我都还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等他回家,看着剧情跌宕起伏的悬疑美剧,我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的,想着我家2B是不是被人给先女干后杀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就悲痛欲绝。

正在我想着要不要报警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看着屏幕上跳动的“2B”字样,我热泪盈眶,我一接起就是哽咽着说:“在哪呢?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他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醉醺醺地说:“刚才在在开趴,没听见手机响,今晚不回家。”

“艹”我用中文下意识地骂出了口,然后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用着愉悦的语气慢悠悠地说,“祝你今晚被爆菊。”

他:“痛吗?”

我:“当然痛啊。”

他:“谢谢你的经验之谈,不过我可能不需要借鉴。”

我,草。

我居然被他给绕进去了。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哦对了:他活着,但像是死了一般。

这句话现在十分地附和我现在对他的看法。

他的形体虽然活着,但是在我心中,当初那个“Oh, Brother!Dear honey oh baby”的三好室友已然悲惨地死去。

我苦闷地忧伤着忧伤着,然后就睡了过去。

******

陆天旭隔天就从纽约回来了,他一看到我就拽着我往他屋里带,然后凶猛地将我扒了个精光,禽兽般地把我压在了新买的沙发上,他从口袋中拿出了润滑剂给我抹了一会,直接把变型完成的擎天柱插了进来。

我嗷嗷直叫,不服输地说:“我,我夹死你,我夹死你丫的。”

他自然是没被我夹死,反倒是我被他艹得快死了,一天没做就让他变得如此禽兽,我真的是不能够好了,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好好地跟他谈谈纪小菊可持续发展的问题的了。

事后,我软软地瘫在沙发上,无力地呻吟:“哎呦我的妈,要死要死要死。”

他抚摸纪小菊:“没流出来。”

我脸一黑,妈了个逼,九日大大你到底要证明什么?

能好好说话就不要动手动脚的好吗?

我哀伤地把头蹭到他的腿上,忍辱负重地说:“我们以后可以适当地让我减少挨操的频率。”

他若有所思后,正经地回答:“你问问擎天柱是怎么想的。”

“我发现你只有在艹我和想艹我的时候话最多。”我一脸悲壮地说。

陆天旭愣了一下,居然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我对他不忍直视,从茶几上抽了点纸把陆天旭的儿子从纪小菊里弄了些出来后,把他刚脱下来的线衫垫在沙发上,我一屁股就坐了上去,说道:“我昨天认识了俩基佬,就住咱小区。”

“419?”

我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看到他俩车震过。”说话间,他又把手放在了我俩红豆上,捏来捏去。

##

这种时候我还能说什么,我觉得我真的已经算是有很有节操的了,但是想想我还真佩服他们,作为一对基佬,他们敢直言对一个蹭车的陌生人坦白,还敢光天化日之下玩车震,再也没有这种比这种“我就是基佬我就是要在车里插插哒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自信更潇洒了。

我啧地一声,孔武有力地就将他触手打到一边:“色逼。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禽兽呢?”

“嗯。”

嗯你妈了个巴子。

我没再接这个茬,打算忘了“车震”那梗,一本正经地和他商量:“说真的,我觉得他们人挺好,以后可以多接触接触。”

“你觉得行就行,”他摸了摸搁在他腿上的头又说,“说说你昨天的故事。”

我一愣,心想着我男朋友真聪明,仅凭着“我昨天认识俩基佬”就知道这里面有着不可不说的凄惨故事。

我哼哼两声,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他,胡扯道:“昨天我可惨了,末班车提前走了。还好遇到他们把我捎了回来。”

他一脸质疑地看着我:“提前走了?”

我很不要脸地坚持着自己的扭曲事实之词:“啧,可不是嘛,就是提前走的。”

嗤,老子怎么会告诉他因为长时间被他圈养,我掐点算班车的技能根本就没升过级。

他一巴掌轻轻地打在了我的屁股上:“冻着没?”

我嘿嘿一笑,“没,没有。”

其实昨天看到季宝凡和阮元乐如此恩爱,我多少有些羡慕嫉妒恨,现在趁着没人我也是像娘们儿似的好好撒了一番娇。

“要不我们现在就过去串门儿吧!”我突然很想在那俩基佬面前秀恩爱,这么想着,我就迫不及待地催促他,“走走走,现在就走。”

一念叨完,我就起身要走。

他一把拉住我:“先洗个澡。”

被他这么一阻止我才发现,陆天旭的儿子们正从我的纪小菊里缓缓而下,我尴尬地甩开了他的手:“还要你说吗?老子正要去。”

他:“一起。”

我:“你先让擎天柱变回汽车人形态,我可以考虑考虑。”

43.

我和陆天旭在浴室里好生地切磋了一番后,我终于是踉跄着从浴缸里走了出来,我摸摸自己的小腰板,抚了抚纪小菊后,身残志坚的我被陆天旭搀扶着来到了季宝凡的家里。

我侧着身子坐在他家的沙发上,正和季宝凡的儿子大眼瞪小眼呢,季宝凡就伸手拍了拍我的头,深情地呼唤道:“旺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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