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见封楚愁眉苦脸的，就扯起嘴角问道：“是不是后悔了？我就说开签售好，轻松啊。”

封楚摇摇头：“我倒不是后悔，就算唱片多卖100W张，也肯定没有演唱会来得赚钱，门票钱咱们可以放一边，周边才是赚钱的大头啊，一个钥匙扣，外面卖几块钱，可是印上演唱会的标志，那就可以翻几倍几十倍的价格，更别说其他各种周边了。”

“但是我现在担心销量问题确实是真的，VUX这也做得太过分了，现在外面的评价很差，以路楠的身份，这种企划太low了，签售会办一场两场还好，办这么多场，简直丧心病狂！但是VUX现在根本不管这些，只是为了在销量上赢过叶泽，不图钱，就为了面子，简直是疯了！”封楚手指不停敲打桌子，小朱知道他这是烦躁的表现。

“路楠的时间也是相当宝贵的，每天花那么多时间在签售上，他会少赚很多钱。”封楚皱眉道，“他们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当了那么多年的销量冠军，不管是他自己还是VUX，肯定都不会甘心这位置换人坐的，老实说，他们现在是有损失，但是绝对不会比从冠军宝座掉下来损失那么大，一旦失去那个位置，路楠受的影响可不就是这一点点了，两相比较的话，我觉得VUX的做法还是比较理智的。”小朱分析道，“虽然名声多半会坏，给人感觉太功利了。”

“总监，要不咱们也想想办法吧？叶泽今年的销量真的很不错，如果这销量都不能年冠，那也太冤枉了，多可惜啊！”发行两个月，销量三百多万，如果没有年冠，小朱觉得不管是谁都会看不过去的。

封楚摘下眼镜闭眼靠在办公椅背上，他一时还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叶泽最近几个月的行程都很紧，就算自己要做什么企划，可叶泽很难挤出时间来啊。

一个人的智慧有限，封楚决定召集整个公司的高层和策划人员商量，集思广益。

上次因为“回购事件”被封楚用文件夹砸过的那个高层这次又开口了：“总监，VUX能搞签售，我们也能举办的嘛，现在叶泽的人气明显比路楠好，举办签售会的话，效果肯定更好，这还用担心销量问题么，VUX拍马都赶不上啊！”

封楚额头青筋暴起，他又想砸人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们PMG跟风VUX？主动低人一等的感觉很爽么？！你是不是觉得跳槽去VUX比较好啊！”

那高层直喊冤，他可是PMG的股东之一，怎么都是希望PMG好的。

“况且叶泽演唱会已经排得很满了，他哪里来的时间去开签售会，你这是要累死他么！”封楚狠狠瞪向那人。

在场众人都在心里默默吐槽：演唱会那么密集不都是你自己决定的么，哪里能怪的了其他人，现在没时间挤出来，还不都是你的错！全公司最压榨人的就是你了，还好意思说别人！

那被骂的高层觉得委屈极了，他决定以后多听少说，他发现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是错，所以还是闭嘴为妙。

“那我们用之前用过是方法，可以发Recut，TIE电视剧。”另一个高层道。

封楚摇摇头：“不行，现在没有现成的电视剧给我们TIE，电视剧的制作周期是很长的，等用上专辑里的歌，那也得几个月后了，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有个毛用。”

“那不然TIE广告吧，当广告背景曲。”又一个人发言了，“这个制作周期很短的，一个月之内，快的话甚至一周就完全可以面世了，我们可以同时TIE好几首歌，尽量增加专辑内歌曲的曝光度。至于广告商那里，我们别等他们上门了，直接主动去找，价码开低一点，以叶泽的名气，应该很多广告商都会乐意的。”

封楚点点头：“这倒是个可行的办法，可以试试看。”

然后封楚对小朱道：“罗羽现在和叶泽在一起，你待会打个电话给他，让他把叶泽那的工作放一放，先去跑广告。不一定要叶泽亲自去拍，别的明星拍的广告也可以争取一下，反正是背景歌而已，网撒广一点，别管是母婴的还是其他什么的，都争取一下，尽量挑人气比较旺的明星拍的广告，女演员之类的是最好的了，钱的方面好商量。”

小朱比个OK的手势，表示收到。

“除了这点外，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的建议没？”会议继续进行中。

“总监，我觉得其实我们也不需要这么紧张。”这是公司里比较保守的一个高层，他做事很稳当，不管是封国生还是封楚都很信任他，“叶泽以前从来没有专辑年冠过，所以没有压力，今年没了就没了，我们有损失什么么？反而VUX那里才是危机重重，今年路楠输了肯定丢脸，但是赢了就不丢脸了么？他们的策划一团糟，档次很低，业内业外都看不上。不管输了还是赢了，他们都会丢脸。我们就算输了，可是现在销量已经330W了，这相比去年来说，已经是巨大的胜利了，所以我们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在乎年冠的。”

他这一席话倒是让封楚清醒了不少，确实，叶泽是有退路的，只是今年的销量特别高，所以自己就觉得非年冠不可，看来自己确实是有点急躁了，叶泽都追了四年了，不差这一年。

“你说得很有道理。”封楚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我们不需要那么着急，VUX比我们急多了，那就先做这些吧，广告背景曲还是照常，其他的如果有好的点子也可以提出来，我们不强求，但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在合理的范围内争取一下，不能对叶泽的口碑造成不良影响。”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会议才到尾声，除了广告背景曲外，基本没什么其他特别亮眼的点子了。

就在众人准备散会的时候，封楚的手机突然响了。

“总监，你的电话。”封楚有两个手机，其中一个里面的联系人都是和工作有关的，经常会交由小朱管理，封楚平时工作起来很忘我，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一般都会由小朱先查看一下，重要的才会亲自接听。

“谁的啊，我现在没什么心情，不重要的话你就帮我回了吧。”封楚有点烦躁，所以没什么兴趣。

“是史蒂芬先生。”小朱把手机递给封楚，“他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家伙，还是你亲自接比较好。”

“史蒂芬？”封楚先是一愣，然后突然眼睛一亮，“哈哈哈哈，我想到好办法了！”

在场众人都被封楚突如其来的大笑吓了一跳。

“散会吧！”封楚的心情突然变好了，他挥挥手表示可以散会了。

然后他按下接听键和那个让他灵感突发的史蒂芬聊起了天。

一个美好的计划突然在他脑海里形成了……

第93章

小朱一听封楚有好办法，心里就有点担心，他不会为了销量又坑叶泽吧。

于是他连忙小声道：“总监，你可注意了，别增加叶泽的工作量啊，再增加，我估计你俩要反目为仇了。”这还谈个屁恋爱啊！一辈子没指望了好不好！

封楚听了之后用手捂住手机然后笑道：“放心吧，几乎什么都不用叶泽做。”

“那就好，那我去打电话给罗羽，让他去跑广告。”小朱出了会议室，就剩封楚一个人在里面打电话。

“去吧去吧。”封楚挥挥手道。

小朱走后，封楚拿起电话笑眯眯道：“阿芬啊。”

电话那头传来史蒂芬的声音：“楚楚！”

史蒂芬和封楚是在美国认识的，封楚在美国留过学，史蒂芬是高他一年的学长。

封楚中学时代跳过级，所以上大学的时候才16岁，当时可以算得上是个孩子，封楚发育得晚，16岁的时候才1米6出头，长得也白白嫩嫩的，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史蒂芬和封楚一个系的，封楚进来的时候他大二，一个刚满20岁的美国好青年，是个中国迷，他对中国文化和东方美人十分迷恋，普通话说得也还行，和中国人交流一般没有问题。

封楚的到来让史蒂芬惊为天人，这个带着眼镜的东方美人是谁啊！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竟然能在美国遇上这样一个小天使，而且还是自己的学弟，这简直太棒了！

史蒂芬是个浪漫主义者，他知道封楚的名字后，决定替他取个昵称，这样叫起来才显得可爱迷人，于是他就开始叫封楚‘楚楚’了。

封楚为此白了史蒂芬好几个月，好不容易出趟国，竟然还有人叫自己这个小名，这个外国人是和自己有仇吧！

不过没多久后，封楚就改变态度了，因为他从别人口中知道，史蒂芬是美国唱片业大亨维克多唯一的儿子，他是las唱片公司的小开，典型的二世祖！

美国是全球最大的唱片市场，这两年日本有超赶的趋势，但如果按唱片销售量的话，美国绝对是压倒性的第一，因为日本的唱片价格实在太贵了。

在知道史蒂芬的身份后，封楚心目中那个讨厌鬼一下不见了，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学长啊，为了一个昵称讨厌他，自己真是太不成熟了！

封楚的情商从小到大一直很低，史蒂芬都围着他转了好几个月了，他还是没意识到对方的心意，因为美国人在他心目中，就是这样的，很奔放，见面就要拥抱亲吻什么的，亲爱的、小甜心之类的也时常挂在嘴边，这都不算事。

然后封楚就成了史蒂芬的好学弟，他还给史蒂芬取了一个昵称——阿芬。

封楚说，很多中国人都是这么取小名的，这样叫起来才显得亲切，史蒂芬受宠若惊。

幸福来得太突然，史蒂芬那个高兴啊，虽然目前还不是恋人，但是已经比以前好多了，他不急，可以慢慢来。

和史蒂芬的心思不同，封楚和史蒂芬保持友好关系只是为了和las搭上线，自己家里是开唱片公司的，目前在国内算是勉强挤上一流，封楚觉得既然有机会接触las，那就要好好把握，最好能进las学习一下，史蒂芬就是最好的引路人。

史蒂芬对于封楚的请求非常乐意实现，况且不过就是去公司实习下，这简直太容易了。如果能因此获得这个学弟的好感，那就太合算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封楚在las学习了不少新的理念，很多都是国内唱片界从来没有过的。相比中国，美国的包装业更加重要，现在欧美当红的歌手，几乎都有相当了不得的幕后团队做策划，那么高的销量不是说来就来的，在这背后的巨资包装是国内唱片业想都不敢想的。

美国的音乐市场很成熟，不止职业的如此，就是街头业余的也有不少是很赞的，欧美人的嗓子天生占优势，相比亚洲人，他们普遍音域都很宽，而且也比较自然，这是天生的优势，亚洲人唱英文歌少有能唱得很好的，大多都感觉是在炫技，唱得很轻松自然的相当少。

封楚在国外的四年学到了不少，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美国虽好，但也不是所有的都适合国内的市场，要慢慢磨合才行，他另外还想过大学毕业后去日本待两年，他一直对亚洲第一的唱片市场很感兴趣。

封楚是得了不少益处，史蒂芬就苦逼了。

因为封楚从大二开始就拼命发育了，短短两三年，从一米六的小美人变成了接近一米九的大帅哥！这简直不科学！

更过分的是，到史蒂芬大学毕业的时候，他发现，封楚竟然还比自己高了一个指甲盖！他觉得自己简直要生无可恋了。

说好的东方小美人呢？说好的楚楚呢？说好的小天使呢？

啪！全没了！

不过虽然爱情泡汤了，但是史蒂芬还是个好孩子，他觉得自己仍旧和封楚是好朋友，所以在美国的时候，他帮了封楚很多忙，后来封楚回国，两人也一直保持着联系。

不过对封楚来说，什么关系都没有工作上的合作关系来得可靠，las旗下的歌手在中国的引进唱片全部都是由pmg发行的。

las在中国并没有分公司，在日本倒是有。

因为中国的音乐市场还不够成熟，唱片销售量并不怎么突出，las觉得没必要在当地设分公司，所以唱片就交给了本地的唱片公司引进。

而las的歌手到中国来开演唱会，也是和pmg合作的，除了歌手的团队外，其他的策划都由pmg来。

这样一来，pmg和las的合作关系就建立起来了，就这样一直合作，已经有十多年了。

大概五年前，史蒂芬接手了他爸爸的位置，成了las的总裁，他比封楚大四岁，不过现在还是单身，他还一直在寻找他的东方美人。

这次史蒂芬打电话给封楚是因为他要来中国旅游，希望封楚能做他的向导，十年前他来过，但是都忘得差不多了，他在中国最熟悉的人就是封楚了，所以立马就打了电话过来，询问封楚有没有空。

“当然有！”封楚笑眯眯道，“我们好久不见了，确实该好好聚一下。”

史蒂芬简直受宠若惊，他和封楚相处快20年了，所以还算挺了解封楚的，这人是个工作狂，今天这么轻松就答应抽出空来招待自己，这不科学！

史蒂芬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自己的脑子不够封楚好使，现在继承爸爸的公司也不过是占着血缘的福气，爸爸留给自己的制作团队都相当了不起，自己只要乖乖当总裁不瞎折腾就行了。

所以他隐隐觉得封楚有时候会坑自己，封楚太聪明了，简直防不胜防！

今天史蒂芬又有这种感觉了，他觉得封楚肯定是有事要用到自己了。

中国有句俗话说得好：事有反常即为妖！

我阿芬中国话还是学得不错的！

第94章

封楚和史蒂芬亲昵地聊了很久，史蒂芬说自己大概三天后会出发。

“没问题，你什么时候的飞机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封楚特别热情。

难得封楚这么好说话，就算他是带着目的性的，史蒂芬也很感动。

可他还没感动完，就听封楚道：“对了，你来的时候顺便把ugly dug带过来，我想借他们用用。”

史蒂芬：“……”我就知道他不是冲着我来的，我就说为什么突然这么热心了，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他们的假期差不多结束了，马上要准备下一张专辑呢，应该抽不出空来，你要他们做什么？”史蒂芬是实话谁说，ugly dug之前三个月一直都有空，最近休息完了，决定准备继续音乐活动了。

ugly dug，在中国被称为丑小鸭乐队，虽然是乐队，但是他们几乎从来不会唱自己原创的歌曲，全部都是翻唱的，不是他们不会写，只是翻唱是他们的特色，每次翻唱的歌曲他们都会做大量的改编，改成适合他们演唱的风格，因为他们乐队总共有两男两女四个主唱，所以基本所有的歌曲都要做极大的改动。

丑小鸭一共有8个人，四男四女，除了四个主唱外，另外还有一个吉他手，一个鼓手，一个贝斯手，一个键盘手。

因为他们的改编相当有特色，有不少歌曲都比原唱要出彩，再加上翻唱的基本都是热门或者十分有名的老歌等等，所以十分受欢迎，他们上一张专辑在全球大概有1100w+的销量，在中国的人气也很高，那张专辑是前年年底发的，pmg去年引进的，到现在累计已经有80w左右了，这还是没有任何宣传的基础上售卖的。

封楚对丑小鸭的评价很高，不止是因为销量，还有音乐素养方面，他们和叶泽有点像，叶泽在创作方面特别擅长，他们则是在改编方面异常突出，编曲才能非常了不起，不管什么歌曲都能改编得相当棒，现场表演也非常有感染力。

他们除了给自己翻唱的曲目做改编外，还会替别的歌手编曲，las很多知名歌手背后都有丑小鸭的功劳。

用封楚的话说，这本来应该是一个精良的幕后制作团队，可是他们另辟蹊径，到台前竟然也成功了，而且不是昙花一现，已经红了七八年了，真是相当的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