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在古代(穿越)上——998
998  发于:2015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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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点点头,把门关上退了下去。

林孝泽坐在旁边,端起小碟一口把碟子里的核桃仁都倒进嘴里,抹了一把嘴角道:“娘,跟毓秀姨娘有什么关系?”

林夫人撇撇嘴道:“我不过是让她每日与我晨昏定省,谁知道她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孩子摔没了。”

林孝泽听完一激动“噗……”把嘴角的核桃喷了出来。

林夫人嫃道:“你瞧你,吃东西都没个吃相!”

“不是,娘!那毓秀的孩子真不是你故意害没的?”

林夫人伸手拍了他一巴掌“你当你娘是什么人!我若是想害她,你以为林孝民能平平安安长这么大?”

林孝泽笑笑道:“我就知道娘不能做这种事。那为何爹要把你关进祠堂?”

“大人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在这也挺好的,每日也不用去伺候老太婆,看老太婆的脸色,过些日子再出去。”

林孝泽:“这地方有什么好的,一股子香味,呛得脑袋疼。”

秋霜推开门抱着一双黑色的鞋进来。

“这是太太花了三四天才做好的,少爷试试合不合脚。”

林孝泽接过鞋,穿上一只道:“合脚,就是稍微有些紧。”

林夫人道:“新鞋就这样,穿一穿就松了,我瞧着泽儿像是又长个了。秋霜你看是不是。”

秋霜笑道:“嗯,二少爷是长高不少,个字都快与大少爷差不多了。”

林夫人想起大儿子,笑容又多了些道:“你嫂子怀孕了,明年我也是当祖母的人了,你也要当小叔叔了。”

林孝泽一听道:“真的?!太好了,我得去与我哥讨杯酒庆祝庆祝。”

林夫人道:“不准喝酒!”林孝泽吐吐舌头。

从祠堂出来时两个看门的婆子笑眯眯的跟他问好,林孝泽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第二日,张睿拿着那两个装着灵芝的盒子去了留香园,进去屋时也是一屋子的草药味,可能是毓秀也闻不惯这气味,又点了熏香,结果药味和熏香参合在一起更难闻。

张睿走进去,林孝民正在桌子旁画画,见到张睿放下手里的毛笔道:“睿哥哥!”床上的毓秀听见支着身子坐起来。

“睿哥儿来了,快坐,云红把那盒大红袍拿来给表少爷沏上。”

张睿急忙道:“毓秀姨娘快躺下,不用劳烦了,今日就是过来看看。”毓秀躺在里间,中间挡着一块云锦的屏风,隐约见她靠着被子坐起来。

“在学府麻烦你照顾孝民了。”

张睿道:“我本是他表哥,照顾他是应当的。”

毓秀笑笑:“睿哥儿与孝民不同,虽然孝民将来是要出府另立门户,可他被我养成了鹌鹑性子,我活着还好,若是我没了,恐怕没人能照拂他。”

张睿皱眉,总感觉有些不寻常。道:“姨娘不要说这样的话,孝民虽然腼腆但并不是愚笨之人。况且他还有两个哥哥,定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毓秀沉默苦笑:“如今我们的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未指望过那俩兄弟,今日姨娘恬着这张脸求你,若是……若是将来我不在了,你能不能帮我照拂他一二。”

张睿没想到毓秀说的这么直白,只能硬着头皮道:“我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介白身,寄人篱下,将来若是我有能力,定会帮扶他的。”

毓秀叹了口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孝民,你去把你舅舅前些日子送来的松烟墨拿来。”林孝民点点头出去。屋内只剩下张睿和毓秀两人张睿知道毓秀是有话想单独与自己说。

“毓秀姨娘……你这孩子,不是林夫人下的手吧?”

毓秀嗤笑:“她?她若是想折腾我何必用这么明显的方法,出了事她不是已经第一个顶包了么。”

张睿疑惑:“那……是谁?”

毓秀道:“是谁不重要,只是这个孩子不能被生下来罢了。我看昨日孝民眼睛红肿像是哭过,可怜他还以为自己还会有个弟弟……”

张睿一愣,瞬间知道这个人是谁,双手握拳道:“为何?!”

毓秀疑惑:“什么为何?”

张睿道:“他为何不让你生下来这孩子?!”

毓秀瞠目结舌:“你知道……也对,大理寺都会找你查案子,这件事我估计你一猜也会知道。”“无非是为了权利、地位、利益……我母家太过贪婪,这只是他的警告,若是安分以后继续合作,若是不安分,他不缺儿子……”说完苦笑了一声。

张睿点点头,说了声告辞,起身离开。

林孝民抱着墨回来时见张睿已经不在这了便问:“娘亲,睿哥哥怎么也不带着墨走?”

毓秀坐的时间久了,躺下道:“睿哥儿脸皮薄,当我面给他他不一定会收,民儿有时间单独给他送去吧,娘累了,你回院子休息去吧。”

林孝民点点头,抱着墨退了出去。

张睿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到了屋子连喝了几杯凉茶都难灭心中的火。难道人命就这么不值钱?!为了权利利益,自己的孩子也能利用?!虽然那孩子还没来得及出生,可也是一条生命!这跟杨九有什么区别?!

可这毕竟是古代。妾室就是比下人的脸些的主子,如果有犯错的,打死都不犯法……更何况一个还未出世的庶子。张睿忍不住握着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韩叔正从门口进来,听见声音吓了一跳,急忙道:“少爷,你这是干嘛?谁惹着你了?”

“韩叔,是不是人可以为了利益伤害自己的至亲?!”

韩叔道:“当然不可,亲人比什么都要重,少爷为何要问这话?”

张睿闭着眼笑笑道:“无事……随便问问。”

韩叔:“对了,少爷刚刚门房把我叫出去,门口有个叫湛清的说,有一位周公子与你约好要去吃饭,日子定在明日申时在问香楼。”

张睿一愣,周公子,周隐?算了,自己现在还寄住在林府,闹僵了对自己没有好处,况且毓秀自己都不追究,自己就算是把这事张扬出去又有什么用,最后受难的只会是无辜人。

这是他回到古代第一次觉得无力,真的是一点办法没有。现代做人流都不犯法,何况是在古代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端起杯子把里面的凉茶一饮而尽,拿出策论狠狠的看了起来。

第26章

这几日忙得周隐是焦头烂额,因为马上就要到皇上的寿辰了,几个王爷商讨完后,一致决定要周隐主持这次寿辰的操办,理由竟然是历练。周隐差点吐血,哥哥们这么找借口真的大丈夫?!低头看看还抱着糖啃的老十三,只好无奈的认命。

“王爷,今天初六了,您上次让我到张小公子沐休的时间提醒你。”

周隐放下手里的清单,捏捏鼻梁道:“他们沐休了?这么长时间才沐休一次……你让湛清去林府通知一声,就说……明日申时在问香楼请他吃饭。”

旁边的人道:“不用下帖子吗?”

周隐:“不用,贸然给他下帖子太惹人是非”“属下明白。”

想起张睿,周隐不自觉的翘起嘴角,上一个案子查的漂亮,就连世事不问的皇上都知道他的名号,称赞了一声聪敏。能得皇上称赞的人可容易,毕竟人家不问世事,一心想着脱俗成仙。

思绪一想到张睿就停不下来,这是他活到二十岁第一次对人有种念念不忘的感觉,那人像阳光,像一切美好的事物,让周隐站在深渊里不得不仰望。仿佛是地狱的一根蛛丝,忍不住想抓紧,再抓紧哪怕是把他拉下深渊……

初七早上天气不太好,天空布满乌云,到中午刮起北风,卷着一两粒雪花打着旋往下落。

林孝民一早来送了两盒上好的松烟墨就匆匆跑回去照顾毓秀姨娘,林孝泽也被他爹彻底拘在屋子不让出去,只剩下张睿算是个自由人。

张睿从早上起来心中全是今天要赴约了,今天要赴约了……让韩叔找出自己那身还算能见得人的衣服,头发梳的整齐,照着模糊的铜镜,一点都不帅啊!这怎么破?要是回到现代,自己一身休闲西装,绝对分分钟秒杀万千少女和少男……

张睿老脸有些发红,赴约什么的果然不适应……回想起现代为数不多的约会,几次是与法医科的小妹子。开始自己并不知道那丫头喜欢自己,还傻乎乎的说以后有事找他,结果人家小妹子当真了,没事就约他出去,直到跟他告白时,张睿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这姑娘是在追求他。果断拒绝后,每次去法医科拿鉴定时,那妹子都拿着解剖刀阴森森的修指甲,张睿去了几次都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去法医室拿资料了。

还有几次与自己徒弟,去的是街边的小餐馆,两人吃吃喝喝根本没有一点奇怪的气氛,完全就是朋友下班一起吃个饭。

“少爷,今日天气不好,你与那周公子说说改天如何?”韩叔从外面走进了,拍拍身上的雪。

张睿朝外看:“下雪了?”

韩叔道:“可不是,下的还不小。”

张睿走到门口朝外张望:“下雪……我也不知能不能改天,若是他不来,肯定会叫人通知我的,韩叔不必担心。”连张睿自己都没发现话中带着淡淡失落。

不一会门房的小厮就跑过来通报:“表少爷,门口有辆马车说是接你去问香楼的。”

张睿眼睛一亮道:“韩叔我去了,舅舅若是来问,你就说我与我的同学出去赴约酉时回来。”

韩叔道:“少爷你自己一个人没事吗?真不用我跟着你?”张睿背着他摆摆手,疾步朝门房走去。

来接他的人是湛清,两人已经熟识了。湛清道:“今日下雪公子还怕你不会来了呢。”

张睿笑道:“友人相邀,怎敢不去。”

马车滴滴答答开始行驶起来,张睿打开马车旁边的小窗口,看着漫天纷飞的雪花,落了一地一望无垠。

******

一进问香楼,扑面而来的暖意和菜香,摸摸肚子还真有些饿了。湛清走在前面引路,张睿跟在他身后,上了楼拐了几次走到一个偏僻的隔间门口道:“王爷,张公子来了。”

屋里面周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自觉的笑意:“进来吧。”

张睿推开门,只见周隐一身绛紫的长袍,衬得面如冠玉,手里端着一杯酒子自斟自饮。张睿掀起衣摆坐在他对面道:“王爷既是请我,怎么自己先喝起来。”

周隐笑道:“你也想喝酒吗?还未及弱冠,勿沾酒色。”

张睿:“食色性也,王爷这番说法岂非存天理灭人欲?”

周隐挑挑眉:“就算食色人之本性,但你年纪尚幼,过早沾染,对以后不利。”

张睿恼羞,拿着酒壶自己斟满道:“王爷太小瞧我了。”说罢一口饮下。what!“咳咳咳咳……咳咳……”说好的酒淡如水呢?

周隐摇头笑着倒了杯茶水递给他“这酒是别人专门从西北带回来的烈酒,我味觉与他人不同,寻常的酒喝下去与水无异,只有这种酒喝着还稍微有些滋味,我去要小二给你上些清淡的酒。”

摇摇头,好不容易平复下撕心裂肺的咳嗽,张睿暗道,这古代的酒也有这么烈的,端起酒杯又细细尝了一口,果然这次好多了,味道有些甜,带着一股香味,很是好喝。

周隐见他这般道:“你居然还敢喝?果真是个小酒鬼,第一次在慕古斋做的那首月下独酌我还觉得不信,如今看看,估计也差不多吧。”

张睿脸一红道:“那日的诗……的确不是我自己做的,而是……偶然从一册孤本上看见的,后来家逢变故,早就不知扔哪去了。”

周隐放下酒杯眨眨眼道:“其实我做的那首诗也不是我自己写的,有一次我去三哥府邸玩时看见,觉得不错就偷偷记了下来。”

两人相视一笑,端起酒杯轻轻撞了一下,各自饮下。

正吃着,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张睿拿着酒杯的手一僵“什么声音?”

周隐道:“似重物坠地的声音……”

还未等他说完张睿慌忙放下酒杯推开隔间的窗户,窗户一推开,寒风刮着雪花“呼”的涌进了,把屋里的暖意全部带了出去。

周隐皱眉走到窗边朝下看去,只见楼下一个男子趴在雪地里,鲜血顺着口鼻不断往外流,被白雪映衬的刺目。

张睿转身打开门跑了出去,周隐捶了一下窗框,跟着他一起跑了下去。

门外湛清见两人跑出来忙问:“王爷,出了什么事?”

周隐道:“你去大理寺,通知张耀之,就说……左丞相之子坠楼了。”

“天啊!快看快看!”

“太惨了,脖子都摔断了吧……”

张睿跑下去时见尸体被一群人围着,好不容易挤进去,见地上男子虽然从嘴里鼻孔里流出的血还冒着热气,腿抽动着,但已经几乎没了气息。脑袋以奇怪的角度扭曲着,张睿上前探了探脖子,脊椎骨断了,没得救了……

周隐走过来,伸手把张睿从人群中拽出来。

“怎么了?”

周隐“我已经通知了大理寺,这件案子你不用去查了。”

张睿奇怪道:“为何?我偷偷查……?”

周隐顿了顿“这人是左丞相司马云的儿子。”

张睿惊讶的张着嘴,过了好半天才缓缓的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件案子我不会参合。”

周隐伸手拉着他朝楼外的马车走去。见湛清已经从大理寺回来了道:“把他送回府,务必要保证他的安全。”

湛清辑手点点头,把张睿送上马车,甩了一鞭子,匆忙的离开问香楼。

周隐现在头痛的要命,不过是出来吃顿饭,居然也会遇上这样的事。司马云是何等的人,连自己都要让他三分,今日在楼上所有有嫌疑的人,估计都不会好过了。

说起司马云,年近六十,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他为官四十载,能从五品的翰林院修书一步步走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心机和手段是一样都缺不得的。如今跺跺脚朝堂上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为人最是护犊子,曾经他一个庶子强抢民女,杀了那女子的夫君,就算被告到大理寺,最后也不过轻描淡写的关了半年的禁闭。

如今死的虽然是个老二,却是他的嫡子,司马云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揭过去。不弄死几个泄泄恨,不符合他的性格。

大理寺里,张耀之正在画冬雪图,江硕在一旁烤红薯。两人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张耀之手一抖,一笔直接画出一道河来,也顾不上画,毛笔一扔,两人匆忙的跟着大理寺的衙役赶到出事的问香楼。

路上张耀之还期盼着司马二公子别死喽,摔断腿断胳膊都没事,这要是死了大理寺又要跟司马云那老匹夫打交道了,张耀之平生从未怕过什么人,唯独有些怵这个司马云。这老家伙心机手段都在自己之上,若处理不好这宗案子,还不被他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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