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江山 上——公子兮风华
公子兮风华  发于:2015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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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风看着慕容策,水才到他的脖子,就露着他一个头在外面。如墨的头发全都在不留意间散了下去落到水中。若非慕容策还在玉清风会滑进去让水淹没他。

“王爷,他们已经走了”。这忽如其来的事情让思绪凌乱不堪,说话都不知缘由,面颊微红。他将我扔进桶里,我该生气的。

一滴滴水滴从慕容策的脸上落到水中,声音极为好听。可是,两人无心去听。

玉清风的话慕容策当然明白,只是常年见人很冷,现在虽知自己对玉清风是有点太无礼,但是,他还是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歉意。

慕容策起身,连带着许多的水落在浴桶中,少许溅出了桶外。若非慕容策身着黑衣,大有美人出浴一般。慕容策迅速的出了浴桶,没留下一句话便从窗子消失在黑夜中。

玉清风看着慕容策消失的地方,眼里尽是无尽的淡漠,冷风一阵阵的吹进来,玉清风缓缓的滑进了浴桶,消失在水面。

08.卧病

第二日,玉清风迷迷糊糊的醒来,刚刚睁开眼睛在一瞬间又垂了下去。

浣烛端着洗脸水守在外面,敲了许久的门都不见玉清风来开门。焦急的她想进去又怕玉清风已经起了,在未经他允许的情况下进入他的房间会生气,只得站在门外不停的走。

“浣烛。”夜凌郗一早起来,收拾了一切,想来寻玉清风一同去外面逛逛的,带他这个长居世外的人看看人间真正的繁华,可来了却见浣烛端着木盆站在外面,一脸的焦急。疑惑了叫了一声。

浣烛闻声回头看去,见是夜凌郗,此刻心底已忘了自己的待见他的事情,焦虑的喊道“韩公子。”

夜凌郗猜想一定是玉清风出事了,不然浣烛是不会如此的焦急看着自己的,眼里全是无助,看了一眼玉清风的房间的门道“怎么了?”

浣烛急的眼泪都快流下了,道“公子到现在都还未起,我敲门也不见他出来,也不闻他回话。”

夜凌郗皱眉,安慰性的拍拍浣烛的肩膀,道“你在这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浣烛点点头,夜凌郗虽然心急却也不想打扰这人休息,轻轻推门进去,小心翼翼的向着玉清风的床行去。

“清风,清风,你起来了吗?”

叫了几次都不见床上之人有任何的动静,夜凌郗渐渐的放快步子行至床边。玉清风的脸色是绯红色的,额头处还有一些水,夜凌郗伸手试探玉清风的额头,眉头瞬间深锁。

见状,夜凌郗连忙向外走了去。这昨个儿还好好的。

“公子怎么了?”见夜凌郗匆匆出来,浣烛的心也悬着了。

“你先去准备冰帕子给清风附在他额头,我去找大夫。”夜凌郗急匆匆的说,也没回答浣烛的话,撂下半句就跑了。

不等浣烛问清楚,夜凌郗就匆匆的走了。浣烛气的咄咄脚,就进去了。

她将脸盆放好就跑向了玉清风的床边,玉清风一动不动的睡着,满脸的绯色,还有一些汗水。浣烛吓得跪倒在床边,伸手轻轻摇玉清风,喊道“公子,公子,你醒醒啊!”

玉清风似乎很不安,又闻如此嘈杂的声音心里有些忧烦,眉头轻轻动动,嘴唇微微张开却又闭合。

“公子,公子。”见玉清风有点动静,浣烛激动的喊叫。

玉清风很的难挣开眼,眼里装满了泪水,眼皮像是饰上了胭脂似的,绯色如桃。开口似乎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好似无力的闭上眼睛。

“公子公子。”浣烛急的哭了,眼泪一滴滴跟断掉的佛珠似的往下掉,颗颗落在翻旧的被子上。“公子,你不要吓浣烛。”

浣烛不停的抽泣,将夜凌郗出门前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慕容策和恭苏正准备出去,行至楼口,慕容策却停下了脚步,恭苏疑惑的停下。

“公子,怎么了?”

慕容策伸手示意恭苏禁言,脸上依旧是淡漠。

“去玉清风的房间。”沉思了一会儿慕容策冷冷的说道。

恭苏本想问原因的,可是,慕容策的语气太过于冷淡,只得转身跟着慕容策去玉清风的房间。

在听到浣烛的哭声时,恭苏突然明白了慕容策为何会折回了。但是,心里还是疑惑,昨日不是不在话吗?跟没事人的走开。今日?

两人进去时,只见浣烛跪在床边哭。慕容策似乎很讨厌人哭,眉头轻轻一动,抬步走了过去。

“浣烛。”慕容策淡淡叫道。

浣烛以为是夜凌郗回来了,激动的起身回头看向来人,道“韩公子,你……”。当他看清来人并非夜凌郗时,吓得她连忙跪下,道“奴婢参见,王爷。”

恭苏的视线停在了玉清风身上,并未太注意跪在地上的浣烛。慕容策并未立刻让浣烛起身,而是,慢慢行至桌旁,坐下。淡淡的瞟了一眼玉清风,道“你家公子出了何事?”

恭苏大概的猜出了浣烛大哭的原因,但是没有慕容策的命令他还是站着不动。

没有慕容策的允许,浣烛只得低着头,不敢抬头,道“我家,公子,不知为何身上发烫,到现在都没有醒。”说着说着,刚刚止下去的哭声再次渐起,又刻意的在压制。“求王爷救救他,救救他,让奴婢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眼前她什么都不懂,夜凌郗又不在,壁沫出去了,她只得求助于眼前的人,不管结果会如何,他还是想试试。她不想公子有什么闪失。

看着浣烛不停的磕头,慕容策的表情还是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恭苏倒是觉得浣烛是一个很忠心的下人,对她还有一点敬佩,难得一位女子对主子用心。慕容策坐着没有一丝表情,这让恭苏突然觉得慕容策很难猜。

“王爷,求求你。”

慕容策的玉手轻轻敲着桌面,丝毫没有怜惜浣烛。恭苏很是认真的看着地上的人,她的每一次磕头都很用力,额头已经破掉了,血丝渐渐漫出,小巧的脸看着实在让人怜惜,眼里闪过一丝怜惜。

“恭苏,帮她看看玉公子。”

在浣烛以为自己求慕容策已经没有机会的时候,慕容策却突然开口了,浣烛惊讶的看了慕容策一眼,再次的磕头道“谢王爷。”

得到慕容策的允许,恭苏立刻上前去看玉清风。

浣烛依旧跪在地上,没有慕容策的允许,她不敢起身,她是玉府的丫鬟自是受了许多的礼仪规矩,更何况她现在有求于他。

慕容策看了浣烛一眼,道“你们为何来梓城?”

“不知道。”浣烛如实回道。

对于浣烛的回答慕容策没有变现出一丝的不悦,又问道“你们出来玉大人知道吗?”

浣烛开始变得有点不安,他们是偷偷的跑出来的,玉连觉哪里知道。现在玉连觉应该知道玉清风偷偷跑出来了吧!浣烛也疑惑慕容策是怎么知道的。

道“我们,是偷偷出来的。”

慕容策垂了垂眸,道“玉公子有让你打听什么事吗?如实回答。”慕容策故意将“如实回答”四字强调了一下。

浣烛吓得身体一抖,头低的更低,道“公子,昨晚吩咐我打听这里有没有一家姓月的人家。”

“起来吧!”慕容策淡淡的说道,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冷硬了。

“是。”浣烛这才兢兢战战的起身,大概是因为跪的太久再加上额头被磕破,眩晕差点倒下。伸手用袖子胡乱了擦了擦额头,却又有淡淡的血丝溢出,像美人痣印在额前,粉琢的脸倒是有几分落雁之美。

恭苏将玉清风的手放入被子,便向慕容策走去。

“王爷,玉公子是因积寒过多才出现现在的状况的,而且他的身体似乎很弱。”

听到积寒慕容策的眉头微微有了变化,但只是那一瞬间,很快便消失的无影。

“浣烛,大夫来了。”门外响起了夜凌郗的声音。

浣烛的脸上出现一抹喜色,但是他还是不敢动。

恭苏看了一眼慕容策便站到他的身边。

“你且把我当作熟人即可。”在夜凌郗和大夫进来时,慕容策吩咐道。

浣烛了然点点头,便向韩铭惜迎去。

“夜公子。”

“大夫,病人就在床上。”夜凌郗拉着大夫急急的向床走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几人。

“好好。”大夫是一个小老头,花白的胡子,药箱被夜凌郗挂着,整个人几乎是被夜凌郗扯着走的。

夜凌郗把大夫拉倒床边还是不放心的站在床边。看到玉清风的面容,大夫显露惊讶之色,道“你怎么现在才叫老夫来啊!夫人这病不轻啊!”

除了夜凌郗没有注意到大夫对玉清风的尊称意外,其他人都是注意到了。

“大夫,你手脚麻利一点,不要啰啰嗦嗦的。”夜凌郗气氛。

“好好。”大夫很了解夜凌郗现在的心情,笑道。才慢慢的去拿玉清风的手。

浣烛焦急的站在那等候,心里骂着壁沫怎么还不回来。

“浣烛,我让你给清风覆的帕子呢?”夜凌郗瞧见玉清风的额头根本就没有他走时让浣烛放的东西,心里竟然有点生气。回身质问浣烛。

浣烛一愣,茫然的看着夜凌郗,问道“什么东西?”

看浣烛一脸迷茫的样子,夜凌郗就知道浣烛一定是忘了他走时吩咐的事了。心里气愤,道“你这丫头怎么在大事上马虎了呢?”夜凌郗本想说说浣烛的,可是,一直坐在桌旁不说话的慕容策和恭苏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们怎么在清风的房间里?

浣烛仔细的想了想,方才回忆起夜凌郗走时交代他的事情,一时心里很后悔,本想道歉的,却就见夜凌郗朝慕容策好人恭苏走去,浣烛愣了。

慕容策淡漠的看着夜凌郗渐渐的靠近自己,没有一丝变化,倒是,恭苏的眼里渐渐蒙上杀气。

夜凌郗常年在山寨,又奔波江湖之上,打打杀杀的不知有多少年,恭苏眼里以及全身透出的杀气他还是感觉到了,但是,他只是笑笑。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清风的房间?”

慕容策单单的看着夜凌郗不语,恭苏也不语,注意到夜凌郗并没有什么恶意,眼里渐渐恢复平静但未全消。

此时浣烛立刻解释道“夜公子,这是公子的表哥,刚才你走后他们才到的。”浣烛毕竟是大家的丫鬟,懂得看是还是不马虎的。

夜凌郗怀疑的看着浣烛,明显的是不信,道“昨日我和清风见到他,为何那时清风没于他打招呼?”夜凌郗还清晰的记得此人看他和玉清风的眼神是怎样的,那般不屑一顾,完全没有什么亲戚关系。

浣烛哽咽了,此时,想解释都有一点的难。偷偷瞟了一眼慕容策,他还是那样的淡漠。

“我和清风是何关系与你着外人有何关系?”慕容策淡淡的说道,手指又开始轻轻的敲着桌面,有条不紊。

夜凌郗虽说是有点不信,但一听慕容策对玉清风的称呼便相信了一点点。

浣烛低头,恭苏虽是惊讶却没有说什么。

“喂喂!小兄弟,把药箱给我。”看完后的大夫起身向桌子走去。完全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

本来夜凌郗是想继续问的,却闻大夫叫自己,慕容策的事情就被抛到了脑后,连忙从身上取下药箱递给大夫。

浣烛急匆匆的跑过去看玉清风,至于药方就交给了夜凌郗。

大夫缓缓坐下,瞟了对面的慕容策一眼,笑道“公子好面相。”

慕容策不语。

“快点。”夜凌郗着急了,病人躺在床上等着药呢,这大夫怎么还去管别人啊!

大夫叹了一口气,打开自己的药箱取出笔墨纸,道“你这人!唉!太过于浮躁。这样不好,不好。”大夫的语气太过于的语重心长,让夜凌郗一时皱眉,心里不悦。我浮躁关你什么事情?废话那么多干嘛?

恭苏看了夜凌郗一眼,觉得大夫说的对。

夜凌郗住嘴了,静静看着大夫。

如果,夜凌郗在此发觉自己浮躁不好开始收敛,或许,便不会做出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情,以至于甘愿来世弥补。

浣烛拿过自己刚才的面帕给玉清风擦去汗水,才向桌边走去。

浣烛刚到,大夫便写好了。浣烛着急药,便要伸手去拿。可是,一只白皙如雪的手按在了上面。众人顺手看去。

大夫一惊,但却片刻淡下去。浣烛疑惑的看着慕容策,不明白。夜凌郗见是慕容策心里就更加的不爽了,顿时火气大发,道“你这是干嘛?你要死不死的别在这。”

“公子?”恭苏也是疑惑慕容策的此举。

慕容策淡淡的看了一眼大夫,不顾其余几人的眼光,轻轻拿起药方。恭苏也不由看向药方,看了片刻便明白了过来。

“大夫,清风跟你无怨无仇何必这样?”慕容策一边看着药方一边淡淡的说道。

就算浣烛和夜凌郗再笨,在慕容策的话语里,两人还是听出了其中的端异。

浣烛惊讶,她们刚来这里怎么会惹到谁呢?

“你个糟老头,你想干嘛?”夜凌郗气的直接的锤桌子,差点一把揪起大夫。

大夫含笑看着慕容策,道“公子懂医术?”

慕容策垂眸,缓缓放下药方,道“略懂。”

不知是因慕容策谦虚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大夫看着慕容策,道“公子怎知老夫写的不对?”边说还边摸下颚的胡须,笑得一点没有愧疚。

夜凌郗越听气越大,在意的人都可发现他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眼里如窑中的烈火一般,可是,几人却似乎跟没看到一样,倒是浣烛怕惹出事端紧紧拉着夜凌郗的手腕,因为她明白,慕容策不会没有缘由如此的做。

“红升丹、风加花皆有剧毒。大夫学医定是知药中的十八反。”慕容策淡然的看向大夫。

夜凌郗挣开浣烛夺过药方,看了看,果真瞧见红升丹和风加花。这火气大得像是火山爆发前夕一般。

大夫笑了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人参芍药与沙参,细辛玄参及紫参,

苦参丹参并前药,一见藜芦便杀人。

白及白蔹并半夏,瓜萎贝母五般真,

莫见乌头与乌喙,逢之一反疾如神。

大戟芫花并海藻,甘遂已上反甘草,

若还吐蛊用翻肠,寻常犯之都不好。

蜜蜡莫与葱根睹,石决明休见云母。

藜芦莫与洒来浸,人若犯之都是死。你的药方里不仅有苦参还有藜芦,这两种药在一起便是剧毒。大夫心里在想什么?”本来是淡淡的一句话,听着却觉得寒冷无比。

大夫微惊,笑道“呵呵!我这就给你写。”言毕,便执笔重写。

见大夫此次认认真真的写,夜凌郗渐渐缓了下去,浣烛也渐渐放松。这大夫是要害人吗?

慕容策淡淡的看了一眼夜凌郗便起身走了,恭苏直接跟着走了。

夜凌郗真是不明白慕容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全身不舒服。

客栈外天如海色,人来往往,似乎忘记了冬末的寒冷。

慕容策抿着嘴,直直的走着。恭苏紧紧跟在后面。

直至到了一间茶坊外,慕容策才止步停下。恭苏上前行至慕容策面前。两人皆是一身素衣,在路边随意一站都不是很显眼。

“公子?”

慕容策看向恭苏,道“你可有洛王爷的消息?”

恭苏不明慕容策怎会突然问起洛王爷慕容央俊,疑惑的看着慕容策。

慕容策不动表情的看着恭苏,道“刚才的大夫你不觉得他有疑处?”

跟在慕容策身边已是多年,对于慕容策的表情恭苏是在明白不过。但他还是一时没有觉察出慕容策的话里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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