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独宠 中——孤重染
孤重染  发于:2015年0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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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杞人忧天,更不是胆怯懦弱,也不是高瞻远瞩,他只是在述说一个事实。一个站在他这个位置,站在石君极那个位置的事实。

只是如今他无法将这些对石君极述之于口,即便石君极说了势在必行,即使他感受到了在石君极的心底也是有自己的位置,他也无法告诉他这些,许云晋想再过些日子吧,如果他的喜欢转化为爱,如果石君极的喜欢比自己想的要深,如果自己能够下定决心走下去,如果石君极能够做的比自己想的还要多,他想他可以告诉石君极自己真实的想法。

他从不否认自己是个任性的、被所有人宠坏了的人,他不否认他希望石君极比自己付出的还要多,他更不否认他希望自己能名正言顺的、石君极也能名正言顺的站在各自的身边。

许云晋突然道:“许家百年以来,男子所娶唯正妻一人,无妾侍,无通房。”

石君极一顿,似乎明白了什么,笑意漫上了脸颊:“我晓得的。”

“我要去沐浴了,你回吧。”

石君极低声笑道:“今天晚上我不走了,跟你一起去沐浴。”

许云晋没接话,只叫了青佩来,让青佩吩咐下人继续烧水,才对石君极说道:“我先洗,等我洗完了你再洗。”

石君极拉住欲走的许云晋:“也不是第一次赤、裸相对,没有必要分两次洗。”

许云晋语气淡淡的:“我们家浴桶太小,只能放得下一个人。”

石君极:“……”

石君极跟在许云晋身后亲自瞧见了许云晋所说的小浴桶,许云晋没撒谎,那浴桶也就能进去一个许云晋再塞进去一个六七岁左右的瘦弱的小孩,他是决定进不去的,不过在意识到许云晋洗澡需要青环青佩在一旁伺候后,石君极执意要接手两人的‘工作’,若不是石君极知道青佩喜欢青环、青环也对青佩又好感的话,石君极的脸色会更难看。

青环青佩是只听许云晋的命令的,就连许涛等人也左右不了青环青佩,更别说是石君极了,因此三人算是僵持了下来,最后还是许云晋挥手示意青环青佩两人下去,这才对石君极说:“你不可能每日都来看我沐浴。”

意思是就算你今日赶走了青环青佩,可许云晋是每日都是沐浴的,除非石君极每日都来伺候许云晋沐浴,若不然青环青佩还是要随侍左右的,更何况,许云晋瞅了石君极一眼:“青环青佩从小便跟在我身边,不论是沐浴还是更衣都是他们两人伺候的。”——意思就是现在才防备太晚了吧,什么都被看过了好不好。

石君极面色阴沉,却也知道许云晋说的是实话,想了想,强调道:“以后只许他们两人,别人都不准。”

许云晋嗤笑一声:“你的不准还挺多。”之后张开双臂,“给我脱衣服吧。”

石君极:“……”

“怎么?”许云晋眉毛一挑,“当初上、床的时候衣服脱得那么利索,如今就不会脱了吗?”

石君极无奈的往前走了一步,帮许云晋脱衣,他本以为多多少少会不自在或是不甘愿的,然而直到为其褪去了全部衣衫,石君极都抱着一种愉悦满足的心情,于是石君极明白了,他比自己想的还要爱眼前这个人。

也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能够让他甘心情愿的忍气吞声,为他做一些自己之前不曾做过的事情却无丝毫怨怼,而这天下,也只能有这么一个人了,再无第二个。许云晋不是自己见过的最美的人,不是自己见过的最有性格的人,不是自己见过的最吸引人的人,然而这世上也只有这么一个许云晋,能让自己魂牵梦萦,让自己真正的将其放在身上,不出于任何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让这个人属于自己。

许云晋有些讶异,似乎是因为石君极竟然真的肯为他脱衣,只是惊讶了一刹那,许云晋便很淡定的在石君极炙热的目光中进了浴桶。

石君极随手搬个一个小凳子坐在浴桶前,目光盯着浴桶里的许云晋:“我在京城郊外有个庄子,里面有从它处引过来的温泉,改日我们一起去那里如何?”

许云晋靠在浴桶里闭着双眼,听到石君极的话微微动了动身子:“我是无所谓的,主要看你有没有时间。”

石君极笑道:“即使我不在也没关系,明日我还有事情要做,让徐飒过来带你去那里,庄子上的人会把你当做主子伺候,只要你想去,随时都可以去。”

许云晋有了些兴致,京城周边并没有温泉,如果想要泡温泉的话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去距离京城百里之遥的温庄,那里的温泉是开放式的,平日里总会有京城的人去那里泡温泉,第二个选择就是耗费巨资将温泉引到距离京城较近的位置,这样的都是私人宅院,虽说京城富贵人家不少,但是修建温泉庄子花费太大,若是官员很明显说明是贪污腐败之人,毕竟如同许云晋这般喜爱做生意又能做的很成功的人并不多,若是商人未免太过于招摇,因为就算真的有人建造了温泉庄子,那也是东隐西瞒的。

许云晋五人是没有在郊外置办温泉庄子的,若是想泡温泉,一般都是几人骑马去温庄泡,许云晋原先还去的勤些,现在却是不大去的了,他是挺喜欢泡温泉,但是他更嫌麻烦。如今听到石君极说他在郊外有温泉庄子,也难免起了兴致:“那感情好。”许云晋有些高兴的勾起了嘴角,看着许云晋的神色石君极心痒痒的难受,最后还是忍不住起身又吻了许云晋一下。

许云晋也不恼,如今话说到这个地步,也没有必要推搡着我不要什么的,那未免太过于矫情,不管他跟石君极最后能不能在一起,如今的感情不是假的,许云晋自然也就不在乎身体上的接触了,当然前提是并不会发生真觉寺方丈口中说的事情,不过想来不管方丈说的是真是假,在石君极身上都是做不得数的,之前的两次不也是一点事情也没有?

许云晋是十分信任方丈的,并不认为方丈会欺骗自己,只是石君极是个例外,就不能不让许云晋多想,许云晋偷偷看了石君极一眼,莫不是他和石君极是上天注定什么的?想着想着,许云晋自己倒是先笑了,太离谱的东西他还是不怎么相信的。

许云晋在这边胡思乱想,石君极那边已经站到了许云晋的身后:“我帮你洗头。”

许云晋“恩”了一声,很坦然的接受了石君极的服侍,不过石君极刚开始洗头没两分钟,许云晋就示意石君极停手:“头不用你洗了,等到洗完澡让青佩给我另外洗吧。”许云晋一边说着一边用鄙视的目光看了石君极一眼,这洗头的技术太差了,拽的自己头皮生疼,还掉了好多头发,许云晋可不敢让石君极给自己洗头了。

石君极摸摸鼻子,只要作罢,他不会给别人洗头是一定的了,就连给自己洗头他也没怎么尝试过,不过看到许云晋刚刚鄙视的目光,石君极决定等回了宫一定要学怎么给人洗头!

许云晋可不管石君极在想什么,直接把放在架子上的肥皂团扔给石君极:“给我洗脸。”理直气壮的很,就好似从一开始石君极就是帮自己洗脸的人。

石君极但笑不语,只拿过肥皂团,细致的为许云晋洗脸。

石君极虽然没给别人洗过脸,但是比起洗头,洗脸还是简单的,再加上他动作很慢很细致,也让许云晋感觉到很舒适,时间长了就有点昏昏欲睡。

“怎么把环采阁的落雪包下了?你很满意她?”

许云晋被石君极的话唤回了神智,清醒了点:“你不是知道落雪的事情?还问我做什么?”

石君极轻声道:“那不一样,之前你是她的常客,如今却是她的东家,莫不是你真想将她娶回来?”

许云晋含糊道:“这个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分寸的。”半晌后又道,“我总得给她寻个归宿,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

石君极轻笑了一下,放下了落雪的事情,不经意的问道:“你说,楚仁青就楚放这么一个儿子,是不是很希望他有所作为?更何况如今他们跟楚仁宏的楚家决裂了,子息单薄得很,楚放有作为才能将楚家发扬光大不是吗?”

许云晋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或许楚仁青只是想要楚放过得开心就成呢,这种事情还是他们自己清楚吧。”

“你说的也是。”石君极答道。

许云晋“恩”了一声,也不再说话,只是想起这件事,就不由自主的去想石君极在这里出了多少力,毕竟皇上可是下定了决心要惩办楚家的,将楚仁青一家放过,不知道石君极为此付出了多少代价……

第66章:头痛之症

石君极沐浴时,许云晋唤来了青佩来洗头,两人一个沐浴,一个洗头,倒显得宁静非常。青佩整个过程中都目不斜视,似乎没看到石君极这个人一般。

许云晋看出青佩的心思也不点破,等到许云晋头洗完,青佩便低头退了下去,石君极自顾自的换好了衣衫,许云晋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放在我这里的?”如果没看错的话,石君极这套衣衫是从他的衣柜中拿出来的。

“若是在你这里每次都没有衣衫可以换,难不成你让我什么都不穿睡觉?”石君极轻笑,“我倒是不在意,就怕你控制不了自己。”

许云晋越跟石君极接触,便越觉得这是个很不要脸的人,这种话也亏他能说得出来。许云晋不理他,出了浴室进了卧房,石君极紧随其后。

夜已经深了,屋内已经点起了烛火,周遭伺候的人已经被遣了下去,屋内只剩下许云晋和石君极两人,许云晋直接上了床,自觉地挪到了里面:“把蜡烛熄灭了。”

石君极很听话的熄了烛火,借着屋外的月光走到了床边倒下来,石君极翻身面对着许云晋,许云晋也面朝着石君极这一侧:“你明天还要起早?”

石君极“恩”了一声:“你不是知道我要上早朝的吗?”

许云晋只知道大臣们上朝每十天可以休沐一次,不过他倒是没见过石君极不去上早朝的时候,转念一想石君极在他这里也并未住过几次,没遇到休沐也很正常,也并没再多问。

“不要打扰到我睡觉。”

石君极苦笑一声:“前几次我起床哪里将你吵醒了?每次你都睡得很熟,连我偷亲你你都不知道呢。”

许云晋顺势踹了石君极一脚。

并没用多大的力气,石君极没觉得疼,也就没在意。

许云晋迟疑了很长时间,挣扎了半晌,才小声道:“谢谢你。”

谢我?石君极疑惑了;“谢我什么?”

“……就是关于楚放的事情。”许云晋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我想你一定帮了不少忙吧,若不然皇上也不能那么轻易就答应楚放一家自立门户的事情。”

石君极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眼中的笑意许云晋并没有看见:“一点也不麻烦,你希望楚放活着,我便不要他的命,你瞧,这不是很简单?”

我便不要他的命?许云晋愣住了,下意识的去瞧石君极的眼睛,却因为太暗什么都没看见,只是心中已起了疑惑,石君极这话是不是说的太大了?

“怎么不说话?”

许云晋“恩”了一声:“总之不管如何都要谢谢你。”许云晋没在说话,石君极的心情倒是莫名的开心起来,也不在意许云晋的沉默,径自入了梦乡,许云晋翻来覆去倒是睡不着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入了睡,睡得却很不踏实,一点动静便会惊醒他。

因此当石君极起床的时候,许云晋猛地惊醒了,许是没睡好的缘故,许云晋睁眼便觉得头痛欲裂,闭眼凝神一会儿,也坐了起来。

石君极发现许云晋也醒了:“怎么醒了?”

许云晋疲惫的揉揉头:“没睡好,头疼。”

石君极担忧的坐在床上,摸摸许云晋的额头:“还好吗?疼得厉害吗?要不要请御医来看看?”

许云晋紧皱着眉头:“不用,一会儿让青佩给我按摩一下就好了,你不是赶时间吗?快走吧。”

石君极没动:“你这样我怎么走?”石君极想起许云晋的不足之症,记得其中有一条便是经常头痛,心中担忧更甚,转念一想便知道了许云晋没睡好的原因,不由得暗暗后悔,他承认昨天晚上那句“你希望楚放活着,我便不要他的命”是故意说的,就是为了让许云晋怀疑自己的身份,他没想到的是许云晋是个心思重的人,竟然因此而辗转一夜不得好眠,进而导致许云晋的头痛发作。

许云晋不希望石君极因为自己的缘故耽误了早朝,要知道这可是大事儿,他尽量忍住头痛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已经习惯了,你快回府去换衣服上早朝吧。”

许云晋这话没掺假,石君极却听得心中一痛,头痛已经习惯了?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许云晋到底忍受了多少疼痛?他来不及参与许云晋的过去,却也会为了许云晋的从前而心痛。

“主子,再不走就要迟了。”

石君极心中本就不舒坦,听到外面有人催他走,心中更是涌上了一股无名火,冲着门口的方向喝道:“迟了又如何?在外面候着!”

石君极话音刚落,许云晋便呻吟了一声,声音微弱:“不要喊,头痛。”

要说许云晋这头痛之症,一开始只是轻微的头痛,吃过段于晨给的药不长时间便好,随着时间的推移,头痛之症却越来越严重,段于晨的药也前前后后加了三次的分量,效果却一次比一次要弱,到后来段于晨甚至禁止许云晋吃药,毕竟是药三分毒,老吃药也不是这么回事儿,每次许云晋头痛,便让青佩用特制的药膏为许云晋按摩,使许云晋入睡已达到缓解头痛的症状。

段于晨是神医不假,却也无法根治许云晋头痛的毛病,段于晨为此也头疼得很,只好千叮咛万嘱咐许云晋如何预防头痛的发作,一定要保证睡眠质量,不要多想,尽量使心情放轻松,不要大喜大悲大怒,这样便可以减少发病的次数,许云晋也一一照做了,毕竟旁人不能感受到他的疼痛,许云晋却是一清二楚的,刚开始还好,现在每次发作都几乎要了许云晋的半条命,疼起来的时候恨不得拿头去撞墙,时间长了他也发现了,若是在头痛的身后时候越动便越痛,因此到了现在,许云晋每次头痛几乎是连动都不敢动的,一动便如同谁拿了一把针在戳自己的头,就算是要动,也要以蜗牛的速度缓慢的移动。若是周遭环境嘈杂,那就更痛苦了。

因此当石君极喊出声的时候,许云晋便感到一股尖锐的疼痛由脑后直达太阳穴,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额头两侧射出去一般,不由的呻吟出声,石君极后悔不已,忙上前想要扶着许云晋躺下,也被许云晋阻止了。

“别碰我,我先缓缓,现在动不了。”

石君极心头的那股火更盛,忍不住说道:“你刚刚不是说你习惯了?如今怎么却连动也动不了?”话刚说完,石君极便后悔了,自己对许云晋的态度实在是太恶劣了。

许云晋却是连石君极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的,自然也就没听到刚刚石君极说的话,只小声说道:“把青佩叫来吧。”

石君极恨自己此刻的无能为力,却也知道将青佩叫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即便再不愿,石君极还是起身让人去叫了青佩过来,青佩青佩,石君极忽然发现许云晋几乎什么事情都让青佩做,也最信任青佩,若不是石君极知道青佩心有所属,许云晋对青佩也没什么心思,恐怕就真的觉得许云晋是喜欢青佩的,即便如此,青佩似乎也在许云晋身边扮演着无可替代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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