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驾亲征(包子)——衫户
衫户  发于:2015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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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常十炯炯有神的眼眸,在黑夜中显得特别明亮。

戴小寻背后一把冷汗,差点就要跪了,一头磕上门,深吸一口气,继而异常淡定地转过身:“哦,我发现,这个门没关好,给他关紧而已。”

叉,你丫的背后灵么?!吓屎老子很有意思么?!

怀里的包袱累得那么紧,常十看着睁眼说瞎话的戴小寻连草稿都不打一下,编出这种让他实在无法相信的破烂理由,居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

31

逃跑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当然,戴小寻自以为聪明如他,大门不走,改后门!

早上,戴小寻乖乖地把大补汤喝完,然后特无耻地从厨房偷了一把米……

又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刻,咳,某人顺着白天撒米的路线,屁颠屁颠地来到后门,这回他很谨慎,一直到常十离开才开始行动的。

突然扭头咋一看,嗯……没有人……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阿大,你在干什么?”常七揉着昏昏欲睡的脑袋,站在一棵树下,磨磨蹭蹭地提上裤子,睡眼惺忪,眼神迷离地看着戴小寻,疑惑。

戴小寻那心肝,一下子提到喉咙,捂着胸口扶着门,腿一软,这回是直接跪了……

神爱世人么……

常七眯着睡眼,走到戴小寻旁边,缓缓蹲下,然后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腰间的包袱,歪头:“阿大,这里面是什么啊?”

戴小寻又是一惊,扭过头,把包袱拎到胸前抱紧:“我不会告诉你这里面有一大堆小古董的!”

******

常七:“……喔。”

戴小寻:“……”

坐在屋顶上的常十:“……阿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

我叉,说漏嘴了!

戴小寻摸摸后脑勺,干笑:“呵呵,骗你的,一堆草纸而已!”

常七:“……喔。”

常十摇摇头:“阿大……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说谎不眨眼,可以被你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

好吧,我自己都不信!

“唔,很晚了,咋们洗洗睡吧。”戴小寻站起身,拍了拍常七的肩膀,步履轻飘地往回走。

常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脸“我很不爽”地看着头顶上的常十:“喂,下次我一定揍扁你哦……”

说完,拍拍屁股,回屋。

常十躺在屋顶上,吹着徐徐而来的微风,眯起眼好不自在,就这么让戴小寻从他眼皮底下溜走。

“丧尽天良啊喂……”戴小寻抱着身体,哆哆嗦嗦地滚回房间。

******

慕容回到久违了的越王府,眯起眼:“呀,都五年没回来了么……”

常九在心里撇撇嘴:谁让你一直拿它当摆设……

“小霜霜——”

这时,一个亚麻色短发年轻女人,提着裙子从王府里朝他飞奔而来……

慕容眼皮一跳,被女人抱得结结实实。

“呜呜……小霜霜啊……小三带着包袱私奔了呜呜……”女人揪着前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全部抹在慕容的身上。

此女白玲珑,来历不明,现已三十又八,黄花菜一朵,由于皮肤保养得太好,以至于完全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

常九急步退到远远地,因为这个女人,太、太……

“咦,你大哥呢,他怎么没屎回来?”白玲珑就这么扯着慕容的前襟,左顾右盼。

“我就是……”慕容揉揉眉心,实在很无奈,明明都这么多年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把他跟阿霜分清楚……

白玲珑一听,笑容一僵,拍拍大儿子的胸膛,硬、邦邦的:“嘿,很结实,很健康……”

慕容伸出食指,抹掉白玲珑唇角的糕点渍,挑眉:“母亲大人,绿豆糕好吃么?”

白玲珑手下一顿,转移目标:“哎呀,小九啊,越来越漂亮!”

常九抽抽嘴角,倒退一步:“太、太妃安康……”

白玲珑正想抬腿朝常九扑去,就被慕容提着领子进门:“母亲大人,小九名草有主了。”

捂着胸口,白玲珑一脸伤心地看着慕容:“这是真的吗,小小越?”

常九捂住眼,真心不想看到这对母子乱、伦的一面。

慕容捏起白玲珑的下巴,勾唇一笑:“母亲大人,不准再叫这么恶心的名字。”

白玲珑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缩回头,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呀,小越啊,你看你娘我这个发型怎么样?”

慕容盯着白玲珑亚麻色的,剪得干净又利索的短发,眯起眼,缓缓掀唇:“我觉得母亲大人剃光头比较好看。”

白玲珑往后挪了好几步,摇摇头,咬咬着手指头,一脸“我不信”:“你爹会气死的。”

“我爹已经死了。”慕容很淡定。

“你个不孝子。”白玲珑顿然脸色一变,表情淡然:“去跪板砖。”

常九看着眼前这对母子,倒抽一口气,在心里感叹: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当然,慕容怎么了可能会去板砖呢……

这么多年没见到大儿子,只见大儿子越长越勾人,越长越朝她花痴的对象发展,虽然她知道,现在大儿子脸上这张皮是二儿子的脸。自打大儿子出生后一直戴着面纱过日子,之后的十六年来,大儿子就盗用二儿子的脸欺骗广大人民群众,理由是,大儿子长得太逆天了,可以说是漂亮地连身为母亲的她都想和他乱、伦……

于是,从十六岁起,大儿子和二儿子变成了孪生兄弟,这件事,除了她和其他两个儿子外,天知地知。

拿着梳子给慕容梳头,白玲珑很真的很庆幸她穿到了这个时代。

摸摸慕容左耳上的黑色耳环,那是她在慕容五岁的时候亲手打上去的,看着大儿子越发长得越勾人,白玲珑叹了口气:“小越,你怎么可以长成这样纸……”

慕容掀掀眼皮,转过身唇角微扬:“母亲大人,你最没有资格这么说。”

白玲珑一把搂住慕容的脖子,在他颈间蹭了蹭:“嗯……小越,把你的脸皮撕下来给我看看咩?”

慕容眼角一抽,握紧白玲珑搂着他脖子的手,很干脆地拒绝:“不要。”转而抚摸着她的脸颊,微微一笑:“要乱、伦什么的,休想,母亲大人。”

白玲珑捂脸,气羞:“呜呜……伦家好伤心哦……”继而脸色一变,淡定地挑起慕容的下巴,挑眉:“你娘我国色天香,哪里入不得你的眼了,嗯?”

******

慕容目不斜视:“太老了……”

白玲珑掏掏耳朵,撩起裙摆,特没素质,当然,素质什么的,自从她看过她从小看到大的大儿子的脸后,全都喂狗去了:“那就把你皇兄搞定,娶个只能看不能用的老婆当摆设,政治联姻什么的,想都别想!”

说完,白玲珑甩袖拂尘而去:老娘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老大拱手让人!做梦!

慕容皱着眉头,喃喃:“原来是皇兄惹的祸啊……”

戴小寻连着两次被逮,顿然觉得斗志激昂,看来三更半夜逃跑果然不是明智的决定!

所以,他要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于是,就在今天将近凌晨三点,唔,这是戴小寻根据多年的经验,总结出来的时间……

勒紧胸前的包袱,戴小寻走在出宫的路上。有了前两次的经历,戴小寻不再贼眉鼠眼,偷偷摸摸,而是抬头挺胸,步履不轻不重,缓缓走到宫门口,很顺利地,开门,再关门。

嗯?

真的没有人?

欧耶!!!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戴小寻把腿就跑,很快就没入竹林之中……

常十之所以没有出现,那是因为……

当常十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摇摇晕乎乎的脑袋,脖子又酸又痛,无意间往地上一瞥,就看到那个碎裂的碗,和一地的汤汁,还有消失不见的戴小寻……

“糟了……”常十立马拔腿朝宫门口飞去。

此刻,戴小寻误打误撞居然走出了“这里的山路十八弯”的竹林诶……

出了竹林,只要再走上一两天,就能看到一个小镇——白水镇。

当戴小寻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磨破了脚趾头,总算赶到了白水镇。不过,此时他已经能和乞丐有的一拼。

“烧饼喽……刚出炉的烧饼……”一家卖烧饼的老头,在吆喝自己的烧饼。

戴小寻摸摸即将前胸贴后背的肚子,叹了口气:“儿子啊,你也饿了吧。”

于是,戴小寻头发凌乱,一身狼狈地出现在卖烧饼的老头眼前,用他那真挚的狗眼,瞅着火炉上的烘烤着的烧饼,一动不动。

老头瞅着一脸直流口水的戴小寻,很嫌弃:“去去,要讨饭到别处去……”

被嫌弃的戴小寻瞪了老头一眼,退后两步,然后继续看烧饼。

老头非常郁闷:“……瞪什么瞪,看什么看,想吃给钱!”

钱?

对哦……

戴小寻掏掏包袱,“乒乒乓乓”地一个铜板都没摸着,于是囧囧地瞅了老头一眼,最后掏出一个淡绿色的扳指,对老头说:“这个,能不能等价交换?”

老头哪里听得懂“等价交换”,只见他盯着那个翡翠扳指,两眼放光:“你是说,用这个跟老头我换烧饼?”

戴小寻见老头那眼神,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然后退了一步,把腿就跑。

老头:“……干什么跑那么急,老头我还能吃了你么?”

一路跑啊跑,戴小寻在一家当铺好巧不巧地停了下来,喘气:“没想到随手一抹的垃圾,居然是价值不菲的翡翠……”

喘着气,戴小寻朝着周围东张西望了一番,当看到“老李当铺”,眼睛贼亮贼亮地,吓走了从当铺里出来的那些捏着白花花银子的大叔大姐们。

勒紧包袱,戴小寻扒了扒头,整理了一下形象,于是大摇大摆地走进当铺。

“喂,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要当东西……”戴小寻很淡定地拍拍胸前的包袱“叮当”响。

在柜台算账本的小伙子,抬眼看了看戴小寻,没有理睬。

戴小寻:“……”

叉,这么屌!

于是,戴小寻忍着,从包袱里掏出刚才那枚翡翠扳指,瞬间亮瞎了小伙子的狗眼。

小伙子眼前一亮,顿时丢下账本,跑到戴小寻面前,毕恭毕敬:“这位爷,您请稍等,小的这就去找我们掌柜的!”

戴小寻这下出气了,扬起下巴,鼻孔出声:“哼,快去。”

很快,从里头走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臃肿的身材,可见这家当铺的生意是多么兴隆。

“就是你要当东西?”中年男人张了张油腻腻的香肠嘴,声音洪亮如钟。

戴小寻淡定地点了点头:“没错。”

中年男人把戴小寻从上到下透析了一遍,然后两眼就这么定在戴小寻手上的那枚扳指:“你要当的就是它。”

32

经过中年男人来来回回地不断鉴定,给那枚扳指定了身价:十纹钱,一锤定音!

十纹钱?

太低价了吧!

骗小孩呐!!

戴小寻拿回扳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地扫视了当铺一眼,放眼望去,居然全是赝品!这让身为老古董第三十八代传人的戴小寻大跌眼界:啧啧,敢情就是这么欺骗广大人群众的票票!

最终,戴小寻指着门口那个一身瑕疵的大花瓶,嗤之以鼻:“那种三流的货色,你也敢摆在门口丢人现眼?”

中年男人背地里一惊:好眼力,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还有啊,那个翡翠玉光杯,色泽那么差,杯口磨得跟茅坑壁似的,它该不会是当铺的镇店之宝吧,嗯?”

中年男人和小伙子一听,愣了:这个男人果然眼光独到犀利,不是好惹的货!

于是,掌柜的立马“点头哈腰”,眉开眼笑:“这位爷,多多海涵,是小店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戴小寻听得心里一片乐呵,其实他屁都不懂,只是学着他爷爷的口气对那些古董瞎分析,居然误打误撞,给蒙到了!

“掌柜的,那现在,它还值十纹钱么?”戴小寻悠哉悠哉把玩手里的扳指,挑眉。

掌柜的把头摇成拨浪鼓,立马命人拿来五百两银票:“爷,这是五百两,您收好。”

戴小寻摸摸手里的银票,嗤笑:“就值这些?”

“爷,请您高抬贵手,小店不能再多了!”掌柜的急了,他就算吃饱了撑着也没那么多钱啊!

于是,戴小寻把五百两银票揣在怀里,吹着口哨走出了老李当铺。

叉,没想到瞎掰都能赚钱,真是太有才了!

以前和他爷爷同行的老一辈,总是一副“有钱就是爷”的表情鼻孔看人,现在戴小寻总算也体会到这种有钱的感觉,但是,相比而言,他才不屑,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不过没有钱确是万万不能的……

说起爷爷,戴小寻叹了口气:不知道老人家接到他被一口水呛死的死讯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唔,白发人送黑发人,啧,该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吧……好像一棍子毁掉他坟墓的可能性比较大……

“唔嗯……”走着走着,突然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岁数的少年一头热地撞了上来,戴小寻揉揉胸口,皱眉。

“抱歉抱歉……”一身白衣素装的少年露齿一笑,摸摸后脑勺道了歉,然后慌慌张张地就开始拼命跑。

戴小寻:“……”我有那么可怕么?

戴小寻揉揉胸口……

嗯?

伸手往怀里掏了掏,虾米也没有……

诶……?

再次摸摸,的确,五百两银票,没了!

“喂——臭小子还我银票——”戴小寻转过身,追!

骚年一听,立马撒开腿,由跑变狂奔!

我叉,反应真他妈的快!

戴小寻急火攻心,把他肚子的儿子抛到九霄云外,也撒开腿,飞奔——

前头的骚年扭头一看,拼命三郎似的的戴小寻朝他极速狂奔,顿时加大腿力,由狂奔变火速飞奔。

呀呵!

“臭小子,跑那么快作死啊——把老子的银票还回来——”戴小寻勒紧包袱,岔开腿,以刘翔的短跑速度朝骚年奔去。

不跑才作死好么!!!

骚年左躲右闪,戴小寻左拐又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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