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独宠 上——孤重染
孤重染  发于:2015年0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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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云晋平静了一下心绪,慢条斯理的坐在床边——这不是装的是疼的——低声问道:“你主子去哪儿了?”

听许云晋提到石君极,那小厮更为神色与动作之间更见恭敬:“主子今儿个一早就回去,命小的几个留下服侍二少您。”

“那——是谁为我清洗的?”

“回二少,二少的一切都是我们主子亲力亲为。”

许云晋瞥见那小厮神色间的欣羡,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羡慕?羡慕你来啊,又不是我求你主子上我的!

“我现在就走。”许云晋慢吞吞的说道,同时慢吞吞的站起身。

“二少,主子吩咐过了,让小的们伺候您用过早饭后再让您离开,还请二少不要为难小的们。”

在那小厮看不到的地方,许云晋翻了个白眼,为难你们?是你们为难我才是吧!一口一个小的们的,唯恐自己不知道他们人多势众是不?然而情况明显对自己不利,许云晋也没想着非得离开,不过是用过饭再离开,那就用过饭再离开就是了。

“进来伺候我梳洗吧。”许云晋漫不经心说道。

小厮明显放下心的表情让许云晋瞧见了,本来算不上好的心情更加恶劣,一旦心情不好就朝四周的人发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瞧见进来的几人都是小厮,许云晋当下就开始挑剔:“爷习惯让丫鬟伺候,换几个丫鬟进来。”

几个小厮都愣了,这里其实是石君极在京城里刚刚置办的一处私产,这次石君极来更是第一次,该有的配备也不是很齐全,最起码人什么的都是昨儿个石君极带来的,今天留下的也是昨天石君极带来的人,昨天石君极也没带宫女出来,因此今天留下的都是太监。

许云晋这个要求,可真是难为他们了,这里也没有丫鬟,让他们去哪儿找去?

许云晋其实也就是那么一说,哪个府里没有丫鬟的?不过就是为了折腾折腾罢了,不过一瞧他们的表情,许云晋乐了,竟然没有丫鬟?许云晋这下子可来了劲儿:“怎么,爷就是要几个轻手轻脚的丫鬟来伺候都没有?你们府里就是这待客之道?”

“二少,这丫鬟是真没有。”最开始那小厮舔着脸笑着,“您放心,我们几个一定会小心伺候您的。”

“没有?”许云晋眉头一挑,“不行,爷就让丫鬟来伺候!你们一个个男的粗手粗脚的,弄痛爷我怎么办?”

“这个,这个……”小厮抹一把额头流出来的汗,“二少,您,您先凑合……”

“凑合?”许云晋打断小厮的话,“你让爷凑合?真是笑话!没有是吧,可别说爷难为你们,行,不用你们伺候,爷回去让自己的丫鬟伺候。”许云晋也没再给小厮说话机会,缓慢却坚定的往外面走。

几个小厮一脸焦急的要拦住许云晋,被许云晋一瞪,都不自觉的退让开来,许云晋面上不显,内心却一顿冷哼,自己治不了石君极,难不成连几个小厮也能自己还治不了了?

许云晋走出去,小厮拦不住,也不敢拦,然而石君极的命令也不敢违抗,最后只能纠结着眼睁睁的看着许云晋出了卧室门,又出了府门。

“哎呦,这二少脾气可大得很,比后院那些主子们可难伺候多了呦。”其中一个小厮苦着脸抱怨。

“可不是,不过话说回来,我瞧着主子也就是尝尝鲜罢了,这许二少的性子皇上可不喜欢。”

“就是就是,我看就算受宠也受宠不了多长时间。”又是一个小厮脸带不屑,“现在就让他张狂一段时间,我看等过段时间失了主子的宠爱,他还能不能蹦跶起来。”

几个小厮,好吧,其实是几个太监,一直在那里抱怨个不停,倒是最开始见许云晋的那个太监一直保持沉默,见那边说的越来越热火朝天,这太监不留痕迹的鄙视的瞪了他们几眼,他们是什么身份,许二少是什么身份,就算以后许二少和主子再无交集,那许二少也不是他们小小的一个太监能够得罪的,就凭许二少那性子,若是被他知道他们在背后嚼舌根,想来也没他们什么好果子吃。

再说了,这太监的眸中闪过一丝暗光,这许二少,或许比他们想的还要受宠,不,应该说是在主子的心里占有不一样的地位,你见过主子给哪个人做过事后清理的?别说是清理,主子又跟哪个人能同床共枕整整一夜的?早上自己进去伺候主子起床,主子可是一脸不情愿的离开的,走之前还亲了许二少好几口呢!

好吧,太监承认思绪有点发散了,其实他想说的是——话说许二少你没吃早饭就走了我们回去要怎么跟主子交待啊喂!许二少你不能因为怨恨我们主子所以就让主子怨恨我们啊喂!我们承受不起啊喂!

咳,无论如何,在许云晋离开之后,这些太监就回宫复命了,要命的是,那个思绪有点发散的太监是整群太监里的头头,更确切的说是皇上长平宫里的第二大太监。

第二大太监,也就是徐飒,回到宫后换好了服饰,悄无声息的进了长平宫内,此时石君极已下了早朝,在长平宫内看奏折。

徐飒进来虽然悄无声息,但是静谧的空间内进来一个人,石君极还是很明显的有感觉,也未抬头,直接出声问道:“可用过早膳走的?”

徐飒迟疑了一下,跪下请罪:“回皇上,许二少未用早膳就离开了。”

石君极拿着毛笔的手停了下来,抬起了头:“你说什么?”

“回皇上,许二少早上起来后,并未用早膳,也并未让人服侍就离开了。”

“废物!”石君极怒喝一声,“这么点小事儿都干不了!可是让人送回去的?”

“并,并未。”

“徐飒,平时在朕面前,瞧你也挺机灵的,怎么这件事儿就被你办成了这副模样?”石君极心下有些担心,昨夜自己多做了几次,今天许云晋一起来就急着回去,身子能受得住吗?心下这么一想,石君极瞧徐飒更加不顺眼:“你二十大板,今天跟着你的那些人一人十大板,下去领罚吧。”

“是。”

——话说一生气就拿人出气什么的石君极做的也不错啊。

——这么看来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第22章:许府养病

石君极那边暂且不说,只看许云晋这边。

许云晋出了石君极的宅院,前后确定了一下方位,缓慢朝着许府走去。

这要说啊,许府和这里离得还真远,许云晋走了半晌也没觉得距离许府近一些,最后不耐烦的直接雇了辆马车。

“去许府。”许云晋想了想,补充道,“到后门。”

“好咧,这位爷您坐好喽。”马夫高喊一声,马鞭一扬,朝着许府后门进发。

随意雇佣的马车,自是没有自家准备的舒服,许云晋本就难受,这马车颠簸的许云晋越发不舒服,等到了许府后门,马夫叫了好几声许云晋才缓过劲儿下了马车。

后门也有许府的小厮把守,瞧见许云晋下了马车,脸色酡红,目光涣散,几个小厮忙迎了上来扶住许云晋。

“二少,你没事儿吧?”离得最近的人问道,最外围没抢到许云晋身边的人撇撇嘴,掏出钱付了那马车的车费。

“无碍。”许云晋低声应了一句,忽的想起什么,侧头道,“我记得后门这儿备着轿子呢吧。”

“是,备着呢。”这小厮也机灵得很,听到许云晋这么问,就知道许云晋的意图了,直接跟身侧的几人说了句话,大家便会意的扶着许云晋进了轿子。

虽说轿子也晃晃悠悠的,不过比起刚刚也好上一些,到了许云晋的住处,一眼就望见青佩守在门口。见许云晋是被轿子抬回来的,青佩脸色有些难看,待轿子停下,青佩上前两步将许云晋扶了出来。

几个小厮抬着轿子悄悄地退了下去,青佩和许云晋也没顾得上他们。

“寻个由头让青环出去。”

“早上我已经将青环遣了出去。”青佩直接扶着许云晋进了卧房,“别的小厮丫鬟也都不在这里伺候,二少请放心。”

许云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你办事我一向放心。”

将许云晋安置到床上,许云晋皱着眉由平躺变作了侧卧,盖了层薄被,闭上眼睛好一会儿,觉得没有刚刚那么眩晕了,许云晋才开了口:“就说我有些发热,让于晨拿些药来。”

青佩鞠了个躬,悄声退了下来。出了房门,没发现周围有人,青佩直接往墙边走去,翻墙而过——前面说过段于晨和许云晋是邻居,想当年许云晋经常偷偷跑去段于晨那边,多数时候都是由青佩带着翻墙而过,没走过几次大门,久而久之,段家的大门在许云晋和青佩的眼中只是个摆设,这不,青佩如今去找段于晨,也都是翻墙去的,反正翻过墙便是段于晨的住处,方便得很。

青佩过去的时候段于晨正在研制毒药——医毒不分家,你懂的。

青佩面无表情的站在段于晨的身侧:“段神医,我家主子让我来的。”

段于晨换个方向,继续捣手中的药。青佩也换个方向:“段神医,我家主子让我来的。”

段于晨再换个方向,继续捣手中的药,青佩再次换个方向,说的话这次不一样了:“段神医,耳朵不好得治。”

段于晨手抖了一下,继续捣药。

青佩继续面无表情:“段神医,我要是不回去我主子一会儿会来找我的。”

“咣!”段于晨狠狠地将手中的药摔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喘了几口气:“说!”

青佩若有所思:“看来我下次直接搬出‘主子要来’段神医就能听我说话了。”

段于晨:“……”

青佩面色一整:“段神医,我们主子有些发热,要一些能够退热的药。”

“这种事情随便找个郎中就行!用得着我出马嘛!”段于晨眼睛一瞪,话是这么说,段于晨还是背起了自己的药箱,“我去给他瞧瞧。”

青佩一个跨步挡在了段于晨的面前:“段神医,只要给我药就行了,不劳烦你去给主子看病。”

“不看病我怎么给他开药。”段于晨挥手要推开青佩,可惜青佩不动如山:“段神医,直接给我药就好了。”

“……”段于晨放下了药箱,转身开始抓药,“没有号脉的缘故,我便给他拿些药性温和的药吧,这几日叫你主子不要老出门,好好在家里养着,过了两三日若是没有效果,我定是要去瞧瞧的。”话音落了,段于晨的药也抓好了,将药包交给青佩,“三包药,一日一包,一包三次,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喝药,规矩什么的都懂,我就不说了,另外,”段于晨看了青佩一眼,“叫你们主子少闯点祸,让你们老爷可少操点心吧。”

“……主子没闯祸。”

“没闯祸?”段于晨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每次让你来我这里取药哪次不是因为闯了什么不想让你们老爷知道的祸事?若不然也不会找我,而是直接拿着许府的名帖去请太医了吧。”

青佩默默地接过段于晨手中的药包,默默的转身,默默的离开。

青佩拿着药回到许府时,许云晋已经因为低烧晕晕沉沉的睡着了,将药包交给下面的人去熬,青佩又敲打了许云晋院子内的众小厮丫鬟们一番,想了想又打发了人去告知许佳氏和许云沁一声许云晋回来了的事情,去传话的小厮带回了今晚去前面饭厅用饭的话,忙活了将近两个时辰,药熬好了,青佩打发了要将药送进去的丫鬟,自己拿着药进了卧房内。

许云晋确实是睡着了,低烧再加上心绪有些不安,睡得很不安稳,青佩进来的手脚已经很轻,却还是吵醒了许云晋,许云晋半眯起眼睛,瞧见是青佩,迷迷糊糊的叫青佩将自己扶起靠在了床边。

许云晋懒得说话,还好青佩一向把握得住许云晋的心思,将在段于晨那里的事情说了,又说了刚刚自己的安排,引来许云晋满意的点头。说话间,青佩手中的药温度刚刚好,许云晋接过药一饮而尽。

“我再眯一会儿,等到晚饭前,我要先沐浴再去。”

青佩扶着许云晋躺下,端着药碗出了门,正撞上回来的青环。

“青佩,二少在屋里不?我有事儿跟二少说。”青环吵闹的声音让青佩轻皱起眉,轻斥了一句“没大没小。”拉着青环远离了许云晋的卧房。

“哎呀青佩你拉我干嘛,我是真的有事情要跟二少说!”青环甩开青佩握着自己的手,埋怨道,目光落在青佩手中的药碗上,“咦?二少生病了吗?”

“有些低烧。”青佩回道,“你找二少什么事儿?”

“今儿早上不是你让我去找王二叔叔的嘛,结果王二叔叔收到南边传回来的消息了,我就来跟二少汇报汇报喽,信我也带来了。”说着,从胸口拿出一封书信,“二少不是一直都很关心南边的事儿嘛。”

“二少现在睡下了,等一会儿醒了你再把信给二少。”见青环还欲说什么,青佩又道,“好了,你先回屋去,有什么等二少醒了再说。”

青环一向不敢违逆青佩,如今见青佩一脸坚决,青环只能诺诺的应了,退了下去。

许云晋再次醒来时感觉好多了,沐浴更衣,更显得精神了些,确定身上的药味一丝都没有残留,许云晋带着青环青佩前往饭厅。

“二少,我从王二叔叔那里给你拿来的信,是关于南边的事儿。”路上,青环想起这件事儿,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那封信来,许云晋随意扫了一眼,“恩”了一声,“你先收着,等一会儿回去了再看。”

“哦。”青环悻悻的收回了信,还有点委屈,许云晋自是不理他的。

许云晋进了饭厅,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其余的人已经到了,都在等着自己,登时乐了:“呦,看来我的面子还真不小啊,竟然连爹你都等我吃饭呢。”

许涛喘出一口粗气,他压根就不想等!可是他一拿起筷子许佳氏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自己敢动筷子嘛!

“哼,我听说你昨天晚上又没回府?说!去哪儿鬼混去了?”许涛喝道。

提起昨晚的事情,许云晋的脸色绝对不比许涛好看,当下装作没听见许涛的问话,坐下来开始吃饭。

“你!”许涛又开始瞪眼睛了,许云亭忙无奈的拦住许涛,“爹,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许涛的注意力被许云亭吸引过去了,态度明显和缓了不少:“什么事儿?”

“就是关于乡试的事情。”许云亭道,“乡试第一场在八月初九举行,如今已经是七月末,关于考官副考官等的人选已经确定了下来。承蒙皇上圣恩,我是今年京城乡试的副考官之人。”

乡试,又称秋闱,三年一次,主要由礼部人员主持,然而主考官和副考官均由圣上钦点,人选往往出自殿阁和翰林院,钦点后随即奔赴各个考点,往往根据地点远近进行先后钦点,而能被圣上钦点留在京城主持乡试的,从中也可以看出皇上对其的重视程度。

许云亭二十有五,官居从四品,不得不说家世显赫,翰林中多清寒子弟,对许云亭本应多加排斥,奈何为其文所动,其质所倾,暗地里如何不知晓,明面上却是无人不称赞的,如今恰逢乡试,被圣上钦点京城副考官,别的暂且不提,这圣眷确实是有增无减,如日中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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