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行！我就是想让你现在送！”蛇妖表面上很不爽，心里却有些激动，他担心了一天，好在莫白没有想起来今天是他们的生日。不过莫白真的没有想起来，他又有点不高兴。

“现在？”莫白看了看窗外，“现在太晚了吧？妖界的店是不是该关门了？”

他也不确定妖界是不是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商店存在。

蛇妖自然也不知道，不过为了他的计划，他一本正经地对莫白撒谎道：“当然没有！”就算有他也得说没有。

莫白有些怀疑，不过他理亏在先，也没有证据直接拆穿，只好无奈地说道：“那大妖你想怎么办？”补礼物也不行现在买也不行……

蛇妖一听觉得目的快达成了，表情变得更加冷静，“今天你成年了吧？”

莫白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过那种感觉只是持续了一秒就消失了，他也没有过多在意，点头回答道：“嗯，怎么了？”

“妖族成年了就可以做那种事情了。”蛇妖平静地说道，很好地掩饰住了眼中的期待。他不能表现得太急，会被莫白看不起的。

虽然他就是很急。

莫白一直没有跟莫十谈起这方面的事情，平时最多也是亲亲抱抱，就算互相抚慰也是没有过的。他原本以为莫十是不懂这些，却没有想到是在等他成年。

莫白有些苦恼，一方面因为莫十等他成年有些感动，另一方面他又对两个同性做那种事情有些排斥。依照他的体格，他一定不会是在上面的那一方。

在跟莫十在一起之后，虽然一直在逃避，他也是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先不说他自己的需求，莫十作为一只妖怪也不像是能忍的。

他以前抱着能躲一天是一天的想法，但是现在莫十既然已经提出来了，他也不能再躲躲闪闪了。

“莫十，这个是不是太早了点？”莫白委婉地拒绝，他知道他在垂死挣扎。

“晚？很多人类未成年就交配了吧？”蛇妖走进一步，环住莫白的腰，把头搁在他肩膀上，“你是不愿意？”

“没有……”除了在确定莫十不会伤心的时候，一般莫白是不会拒绝他的，“我只是……”

“不愿意也没关系。”蛇妖垂下眼眸，语气有些失望，“我可以等。”

虽然他知道了莫白会拒绝，他也想过死缠烂打地让莫白同意，但是真正听见了之后他还是有些难过，也不想逼着莫白了。

毕竟交配是双方的事，不是他一个就能做决定的。要是这次达到了目的却让莫白厌烦的话，那才叫得不偿失。

“好了，我们睡觉吧，我有东西要送给你。”蛇妖拍了拍莫白的头，没有再提交配的事，“你猜猜是什么？”

莫白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但是他又没有做好准备……

“我猜不到，是什么？”

蛇妖从怀里掏出一根链子，是他问莲城城主要的，莲城城主的祖辈也是在妖都待过的，留下的好东西不少。

莫白被散发着银色光芒的东西吸引住了，问道：“这是什么？”

“妖界的一种植物，看着像人界的金属。”蛇妖回答道，“这东西在上古时期很珍贵，许多上古大妖都把它当成救命的宝物。”

“这么珍贵的东西……”莫白听说是上古大妖保命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收了，这东西就算对于莫十也是有巨大用处的吧？

“问莲妖要的，他以为这东西死了。”蛇妖有些得意地看着莫白，像是在邀功，“我很强，才不需要这种东西。”

莫白也不想跟他客气，收下了礼物，在白光进入银色链子之后，链子上光芒大增，在链子的一端也长出了银色的叶片。

莫白被这神奇的一幕惊呆了。

“莫十，你早就知道会这样了？”莫白问道。

“嗯。”蛇妖点头，“妖界圣物对一些植物同样有效。”

说起植物，莫白想着上次莫十交给他保管的东西，他放在了口袋里，一直没有掏出来看过，照蛇妖的说法，现在说不定也已经长出叶子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东西，发现它不仅长出了叶子，连果实都结了。

难道他还有无土栽培的能力？

莫白有些无语。

蛇妖倒是很惊喜，他还没有想过植物会长得这么快，他原本以为至少得要几十年。想起莫白之前都会夸他，他也反过来夸奖莫白道：“很厉害。”

第一次不是在心里夸莫白，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蛇妖接过植物，摘下果实，吞了进去，说道：“这个就当作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了，现在很晚了，我们睡觉吧。”

莫白脸红，因为这东西本来就是莫十给他的。

睡觉的时候因为愧疚，还主动亲了蛇妖一口。

虽然没有交配成功，不过蛇妖已经很满足了。他一点也不后悔刚才退让的决定，如果他真的得逞了，莫白说不准明天会不理他。

蛇妖的身体素质很好，而植物的药性不是很强，再加上旁边莫白身上的光一直在缓解着他身上细微的痛感，也加快了药性被吸收的作用，所以第二天，除了醒来后床单上都血有些吓人，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莫白一睁眼就看见染血的蛇妖，连忙焦急地问道：“没事吧？怎么了？”

蛇妖这次睡得比较沉，莫白叫了他之后才醒过来。他脸上带着疲倦地伸手搂过莫白，把头按进怀里，说道：“我没事，再让我睡一会儿。”

莫白还是很担心，没有听莫十的话，而是坐了起来，扒掉他的衣服，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伤口了才放心了下来。

“莫白。”蛇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带着一丝不明的意味。

莫白转头，“嗯？”

“乖乖睡觉，别乱动。”

“对不起……”莫白连忙拿开放在蛇妖尾巴上的手，心疼地问道：“弄痛你了吗？”

“不痛。”蛇妖摇摇头，笑了笑，“不过很难受。”

“难受？”莫白不明白不痛又难受是什么意思。

“嗯，昨天刚拒绝了我，今天就这么主动？是不是不太好？”蛇妖调侃道。难得有一回莫白主动扒他衣服还乱摸的经验，他心情很好。

莫白脸红着撇过头，道歉道：“抱歉。”

“光一句抱歉就有用了？”蛇妖故意装作不满的样子。

莫白一狠心，低头吻上了蛇妖的唇。

第八十六章

虽说蛇妖并没有在莫白和他生日的时候得到福利，但是从那一天开始他的待遇明显提高了好几个档次，时时刻刻有人嘘寒问暖的感觉实在是太好，当时的郁闷已经完全消失了。

现在简直回到了小孩的时候，不仅帮他穿衣服，还在洗澡的时候给他擦背。不，就算是那段时间莫白也不会把吃的喂进他嘴里。

蛇妖不觉得这是丢脸的事情，就算被其他几只妖怪鄙视了也坚持认定他们是嫉妒。

胡清确实有些嫉妒，他家老婆从来就没有这么对过他！

狼妖见什么都想学一学，这次也不例外，不过他换来的可不是感谢或者拥抱，而是一脸伤。猫妖也不懂他是怎么想的了，每次自己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为什么他还能厚着脸皮贴过来？

在妖城又住了几天，几只妖怪启程去了妖都。

妖界的都城，一听就知道是一个十分高大上的地方，就算是城门也古朴华丽得让妖怪们无法直视。

据说，城门是用上古大妖的骸骨制成的，防御力自然不用说，光光是那一股威势已经让妖怪们想要跪地膜拜了。

蛇妖其实对妖都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在听说妖都处处都是灵石之后他还是来了兴趣。虽然说境虚山偏僻灵石毫无用处。

妖都是妖界最为繁华的地带，几乎是所有妖界的妖怪们理想的修炼之地。

妖都占地面积很大，相当于几百座妖城相加。

和其他妖城一样，妖都是禁止打架的。这也是为了其间妖怪们的安全着想。妖怪寿命很长，在漫长的生命中难免会得罪几只妖怪，为了防止一些大妖破坏妖都的治安，这些规定执行第格外严格。

就算是妖界的一个普通的护卫，在外面也是备受尊敬的大妖。

妖都和其它妖界的城池不一样的一点就是，它所设置的门槛只有妖力和天赋，只要其中有一样达到了要求，不管你是不是多么罪大恶极的妖怪，都可以自由地出入。

这也是出于一些考虑，毕竟就算是被所有妖怪厌恶的妖身上说不准也会有好东西交换，没有妖怪会跟资源过不去。

不过莫白在入城的时候倒是有了麻烦，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妖怪，到了妖都也不能保证一定没有妖怪能看出来，所以他跟蛇妖是之后才进去的，而佘池和胡清他们率先走了进去。

猫妖和狼妖倒不是因为和蛇妖比较熟悉才留下来，只是他们修为太低，也进不去而已。

佘池家族作为在妖都比较有势力的一方，还是有一定的特权的，拿到一些邀请也不是什么难事。

有邀请函也就意味着天赋修为不受限制，但是要避免妖怪查到莫白是个人类还是一个大问题。

好在佘池在人界收集到一个秘法，可以让莫白伪装成妖怪，不过效果只能维持十多天。

拿着邀请函的几妖一人则免去了这个步骤，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在妖界和人界没有分离之前，这种秘法还算比较普遍的，懂得破解的妖怪也比较多，不过现在知道这种秘法存在的妖怪少之又少，就算是有了传承记忆的妖怪没有往哪方面想也是不会知道莫白是人类的。

妖都的检查比起一般的妖城要宽松得多，只要在晶石中输入妖力或者滴下一滴血液，检测天赋就可以了。

所以进入妖都之后，佘池和豹妖两只都挺安全，暂时不会有不长眼的妖怪来找他们的麻烦。

佘池之前是在妖都待过的，准确地说，他们家族也是这里的望族。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可是在混战中弄死了不少妖怪，所以在妖都，和他有仇的妖怪很多。

其实豹妖也是因为把另一个家族的妖怪弄成重伤之后才逃的，并不是像他对叶漓所说的那样，是因为厌倦了妖都的生活。

佘池离开的时间更久，不过妖怪的寿命长，虽然大部分都死了，但还是有几只认出了他。豹妖则要更惨一点，几乎一进城门就吸引来了大部分妖怪的目光。他当初闹出的事情不算小，加上妖怪的记性也好，才几百年而已，忘记的几率小之又小。

进城倒是安全，出城却不一定了。不过他们也不在乎，反正最后他们都是要去人界的。就算有妖怪恨他们入骨，能追到人界去的又有多少？

因此，他们可以说是有恃无恐。

妖都比起幕落市还要繁华，对于各种有天赋的妖怪各个家族的妖怪会进行了招揽，所以说蛇妖还是挺受欢迎的。在他进入妖都的那一刻，就又不少妖怪动了招揽他的念头。不过还没有开始行动，蛇妖就被佘池带到了自己家族。

妖都之外或许很多妖怪认不出蛇妖的血统，但是妖都很多妖怪就不一样了。觉醒上古血脉的妖怪之间或多或少会有点感应。

蛇妖能感受到这里强悍的妖怪不少，而他们自然也知道蛇妖真正的实力。

妖都中以物易物的地方很多，不过为了妖都的形象，像其它妖城一样满大街的摆着还是很难见到的。

妖怪们会在固定的地方集中交换。

妖都虽然大部分妖怪都是土豪，毕竟能进入妖都的都是实力较强的，没点积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妖，但是也有小部分是像蛇妖那样缺灵石的。

他们有的可能是经历了九死一生，那些身外物都被毁掉或者遗失了，有的可能是被其他妖怪夺走了，像蛇妖这样本来就没有的倒是十分罕见。

不过蛇妖不说，也没有妖怪会知道。

妖都会在特定的场所发布任务，任务的酬劳一般不会低。这也是和妖怪们互利互惠，毕竟平时想要请动这些眼高于顶的妖怪还是很有难度的。

妖都很大，却没有什么引起蛇妖兴趣的东西，逛了一会儿之后，在结界方面有特长的他决定去领任务的地方接一个修复结界的任务。

可惜，这里根本没有发布。

因为妖都的结界都是由特定的一个家族的妖怪维护的，根本不需要别的妖怪插手。

蛇妖满怀信心地去找任务，却失望而归，他只是庆幸没有拉着莫白一起去。

哼，回去之后只要说那些任务他看不上就行了。

因为妖都的物价很高，所以在妖城花得差不多口袋没有几块灵石的几只妖怪根本就住不起客栈，不过好在佘池家还没有败落，住进去倒也不是不可以。

佘池虽然去了人界也才渡过了几千年，但是换成妖界的时间就相当可观了，简直就是老祖宗的级别。所以作为辈分最高的几条蛇之一，没有妖怪敢对他不敬，连带着他的“妻子”——胡清也沾了光。

因为他辈分高，比起现任族长年纪还要大上几倍，所以没有妖怪敢对他娶了一只弱小的公狐狸提出质疑。

蛇类的妖怪对同类在不互相争抢东西的情况下还是很有好感的，尤其是蛇妖还觉醒了强悍的上古血脉。

蛇妖之间其实对于血缘不是特别看重，因为蛇类妖怪一生就是一窝，繁殖能力很强，但是生下废柴的概率也很高。为了提高整体实力，接纳一些同类并不是很特别的事情。不止是佘池的家族，其他的妖怪也一样。

所以，蛇妖受到了族长的热情接待。

族长当然是看中了蛇妖的血脉，当年他们族里出现了一只云雷蛇之后地位大涨，可惜好景不长，云雷蛇失去了踪影，而现在却又出现了一只血脉觉醒程度更高的，怎么能让他们不动心？

而且这条小蛇是佘池带回来的，说不定已经有了加入他们的念头了呢。至于其它几只妖怪，虽然没有看出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既然是老祖宗带回来的，肯定也是有些特别的。

接受其他种族的妖怪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所以顺带着，族长也表达了一番接纳猫妖他们的意愿。

族长话说得十分客气，不过蛇妖他们却没有答应。

他也知道得到什么就得拿出东西交换这一个道理，更何况有了家族的束缚，他跟莫白结婚的时候不是还得请一些无关紧要的妖怪来参加吗？

参加的妖怪越多，洞房的时间越短，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于是，蛇妖十分“委婉”地拒绝了，并且在看向年迈的族长时像看着一个阶级敌人。

族长疑惑，他是什么地方得罪蛇妖了？

招揽蛇妖失败之后，族长也没有勉强，只是吩咐手下们好好照顾他，而自己则和佘池去“聊天”了。聊天这个词太平等，不太适合，其实只是听佘池的吩咐罢了。

胡清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他估计自己今天又得独守空房了。

不过，能住自家老婆以前住的房间……

胡清默默地吞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