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人家确实在关键时候救了他一命,余仕心里挺不好受
“你没事吧?”蹲下去扶周小姐
“都怪你,看我跌倒都不来帮我~”耍小姐脾气无理道
余仕无语,本来还心存感激的,现在是一点没了。心想:是安先生拉住我,这才没陪着你一起倒地上,难道这也是我的错?!女人啊~
“呯,呯~”两声枪/声,又惊动众人一整乱喊,抱头乱窜
“都给我待在原地,谁要是在动,别怪我枪子不长眼”有人大声喊道
余仕见高举手/枪的人:这不是周为民嘛?没想到他还有这番英勇主义?到是很符合二愣的形象。
“大家安静,待在原处不要动,刚才有人想趁机刺杀,这个人一定就躲在人群中,所以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后果自负。”操办宴会的主人周先生在大厅中安奈众人
余仕扶着未婚妻安静的坐在一旁,他也怕‘自负’。忽的,这才想起来有一个人他忘记了—唐父
“爸?”余仕四处张望焦急的喊
这边正愁找不到人,后面就出现一只拍他肩膀的手
“唐徒,刚才出了什么事?”
余仕回头一看正是唐父,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还没等他回道,有人先快了一步
“伯父,您到哪去了?刚才有人想刺杀安先生”说的有鼻子有眼
“刺杀?谁是安先生?”唐父惊异的问道
“就是安叔叔呗”倒是不在意
余仕听周美吟说的乱七八糟,这才解释道:“刚才来了一位周叔叔的朋友,听周叔叔介绍叫安先生,刚刚有人想刺杀他。”
“哦?”唐父这才恍然大悟,担心的来回在儿子身上乱摸,慌乱问道:“你没受伤吧?”
余仕听了话心里感觉暖暖的,心想这大概就是父爱吧。
“刺杀的又不是我,怎么会受伤。爸,您就不瞎担心了”
“哎吆,我的脚好疼”周小姐在一边捂着脚叫唤
“美吟,妈妈的宝贝,你怎么了?”周太太听到声音什么也不管的跑过来,当然也没有人敢对她怎么样
“妈妈,我的脚崴了”周小姐可怜的说道
“我看看”说着掀起脚腕,周太太心疼的说道:“哎吆,怎么这么严重!”
余仕看周美吟脚腕处红肿一大块,看情况周美吟刚才真是崴了脚,而且还不轻,看样子她不是在装娇气
周先生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走了过来,了解事情原委后
“为民你送美吟回去,另外把小唐也送回家”又对人道歉道:“唐兄,让你受惊了”
“周老弟哪里的话又不是你安排的,大家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周先生听了话觉得挺尴尬,找个借口骂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送他们回去!”
“可是这里?”周为民不甘心的回道
“这里,这里什么?这里有我”周先生怒声训斥
“是,舅舅”周为民无奈的领命,不快的招呼道:“舅妈,美吟,小唐,唐伯父,我先送你们回去。”
就这样余仕和唐父安全回到家,这一晚上过的真够精彩的,万万没想到会发生刺杀事件。一晚上余仕都没睡安稳。
一连几天过去,外面没有传出一点关于订婚宴会上发生的事情,直到今天上午吴妈买回来的报纸,上面详细的登载出来
用了很大版面刊登刺杀事件,并且还配了一张黑白照片,一个年轻人中弹身亡。余仕仔细辨认下,这不是跟在安先生后面两个黑大衣人其中被刺客枪杀的那个吗?连黑大衣都没有脱,余仕确定就是他
通读报纸刊载的新闻后,余仕才明白过来:周先生和安先生留下来的黑大衣根本没有抓到当晚持枪刺客,而是把死了的黑大衣保镖定成刺客。
报纸上说了很多废话:什么这就是刺客的下场、什么如果再发生类似的情况,国明政/府定不会轻饶、什么此事一定会追查到底……等等威胁的话
余仕觉得这份报纸应该不是爱国人士办的报社,因为这分明是一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态度,肯定不是正义一方的语气
嘶~难道安先生是伪政府里的人?不然怎么会由他们出面报道?周先生和安先生走的这么近,关系又非比寻常的样子,如果安先生是政府的人那么周先生会不会也是?
嘶~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不是吧?周先生明明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而且周为民也是组织学校各项活动的头头,再说周为民还进过牢房,这可是他亲眼所见,假不了!
这关系好复杂,怎么绕来绕去问题反而多了起来?
17.
自从学校罢课后,余仕除了没事想想接下来该干什么就是睡觉,总之他是不出自家院子,就怕一出门不小心让人误杀了。
所以天天睡到自然醒,有时候晚上睡的晚,第二天起来都快吃中午饭,总归小日子过的很清闲。这天余仕同样洗漱好,看看外面的日头准备下楼赶中饭,就听见有人在客厅里说话,来客不是别人就是他的未婚妻
“呀~”娇怪一声道:“你总算起来了”
“看看这都几点了?要不是美吟劝着,早就把你小子提溜起来”唐父生气的发火道
“伯父,您就别怪徒了,估计也是没课无聊罢了”撒桥的带着理由道
“这小子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才有你这么好的女孩陪着他”唐父由衷的称赞道
“伯父看您说的,我都怪不好意了~”娇羞的回道
余仕听说话的语气以及人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有看出周美吟有‘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人家救了自己一条命,这份情他还是要记着的
“美吟来的早啊”招呼道
“那是,我可是等你好半天了”大小姐的一贯作风,语气里又带着一些不同的味道
“怎么?找我有事?”
一般周美吟不会无缘无故来唐家,就像上次,样么不来,一来就是带了三箱子钱,接着就是订婚,余仕心里还真有点害怕,害怕她这次来是通知—结婚,说真的他还真没有这方面思想准备
为了‘艺术’献身什么的,要是对向是男的那到勉强接受,至于女的嘛?实在没兴趣上床。
唐父责怪道:“你就不能客气点?怎么对美吟是这个态度?”
还没等儿子辩解,未来儿媳妇倒是来替未婚夫说道了
周小姐落落大方的替人解释道:“伯父,您就别说徒了,也怪我来之前没打声招呼,他不知道也是应该的”
“好,看在美吟的面子上,我就不说你了,你好好陪陪美吟,我去叫吴妈多加几个菜”唐父一边接受劝告一边找借口离开,给两个年轻人腾出独处的空间
余仕现在对周美吟的态度是不冷不淡,就是浅浅之交谈不上有多熟悉,顶多算是普通朋友,所以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小姐倒是挺会察言观色,知道对方没有什么话头,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好像是在找能打开话题的东西,最主要的让两个人都感兴趣的事情。嗨,还真别说,她还真找到了
“徒,你看了前两天的晨报没?”
“看了,怎么了?”
“你对政府刊登的新闻怎么看?”平静的问道
“能怎么看?就这么看呗!”态度很敷衍
余仕听了周美吟的问话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丫头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不紧能说会道还有一副审时度势的好脑子,对当今政局也很关心,可以说比一般富家小姐要明聪的太多。
“呵呵”周小姐轻声笑笑,完全听不出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是最平常不过的笑声
“你是怎么看的?”反问道
余仕看周美吟的意思应该很不满意他刚才的回答,倒想听听她是怎么个意思?
“我怎么看?”话锋一转,微微冷笑道:“我看这是欲盖弥彰、掩耳盗铃、可笑之极!”
字字珠玑,一针见血。余仕对这位未婚妻又有了新的认识。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周小姐恢复往日乖巧的态度说道:“当时你、我就在现场,在我们的订婚宴上发生的事,我想没有比我俩在清楚不过,难道不是么?”
余仕算是见识到什么是女人的变化无常,打心眼里不得不佩服对方。周美吟本来就是富家子弟身家,从小就接触到不同常人家的社会上各色人士,对于风云变幻可谓熟悉之极,再加上又在学校里读了不少书,思维、分析能力,寻常家的女孩是没有的。
再听她刚才的态度、语气,明显不是什么反派分子应该有的。那么余仕就不明白了,既然周美吟和自己,还有周为民同是爱国人,为什么她要偷偷在背后陷害周为民?这点实在想不通
“你当时为什么要举报周为民?”
余仕自己想不通,所以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问当事人,这样才能最快的得到答案
还没等对方回话,有人走了出来
“来,中午饭好了,今天有新鲜的鲤鱼头,快来尝尝”一大盘子热腾腾,红鲜鲜的大鱼摆上桌
“这个你以后会知道的”周小姐简单的回复后起身走到桌子旁,佯装倾身闻菜色,赞美道:“好香啊!能吃到伯父亲手做的火浇鲤鱼头,真开心!”
“哈哈好好,那你可要多吃点,也不枉费我花了这么多时间做出来”厨子都喜欢食客称赞自己的手艺,唐父也不例外
“我记得还是三年前吃过伯父做的鱼头,那时候时局没有这么动乱,也不会像现在连上个街都要小心翼翼的”周小姐颇为感叹世事的说:“真让人怀念!”
“放心,相信不久后就会恢复原样”唐父说着话眼神仿佛在神往什么
余仕对于唐父和周美吟的对话表示不懂。这两人是在对诗吗?怎么搞得就像在对暗语。
这是余仕来这里第一次吃到唐父亲手做的东西,他还要感谢周美吟,拖她的福才能吃到这么正宗的剁椒鱼。
没错,什么火浇鲤鱼头,就是红辣椒烧一条肥鲤鱼,刚开始余仕听名字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原来就是这?不得不说唐父在烧鱼方面有独特的技术,这鱼烧的太美味,都能吃出海鲜味,你说绝不绝?!
桌上谈笑风生,这是指未婚妻和未来公公,至于未婚夫嘛,里面没他什么事。他的职责就是安静的在一边吃饭。
一顿饭下来,宾客、主人都很尽兴,说说笑笑很开心。但是在怎么说笑客人也得离开,不能赖在主人家里不走啊
“伯父,安太太请我下午过去打牌,我想让徒陪我一起去,您看?”临走前才说明真实来意
“你说的安太太是?”唐父疑惑问道
“哦,就是爸爸的一个好朋友安先生的太太,您大概不认识”周小姐尽量解释道
“这样~”唐父略做思考下,回道:”女孩子来回是不太方便,有他陪着你去也好”
就这样,根本没有给当事人反驳的机会,余仕就坐在了周家汽车里陪着未婚妻赴牌局,余仕心里直犯嘀咕;打个麻将还要人陪?这得有多娇贵?谁娶了这么个跟花一样娇柔的女人,谁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当事人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倒了血霉的人就是他自己。
汽车停在一处陈旧的楼房外,余仕跟着人下车看了眼四周,这应该就是安太太家了。
走进楼房,一楼的客厅里已经有三个贵妇坐在那里聊天。一个女人四十来岁,身穿蓝色小衩裙袍,坐在独立布绷沙发上;另外两个女人三十来岁上下,穿着花色高开劈叉裙袍。
“吆~周小姐来了,得来人到齐了咱们开局吧”
四十来岁的女人应该就是周太太了,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带着人就往二楼走人,那么刚才算是向客人打招呼?这态度不是太热情哦
这位安太太说话口音怎么这样?怪怪的。余仕扫视一下楼房的装饰,典型的国内木质风格,但是里面到处摆设着一些西洋的东西,就拿二楼来说吧
中间一个小客厅,正当中位置被一张麻将桌占上,窗户帘严严实实的遮个全,这窗帘就是最近流行的西洋厚实落地半拉款式,几个卧室门外装了两个琉璃灯,墙边木桌上摆放一盏八角台灯
‘啪’一声,一个吊顶白炽强光灯把灰暗的空间照的暗、亮分明,因为这个灯只离麻将桌一米多高,它完全是为了服务打牌人更加清楚看清手里摸的是什么张牌
几个女人在位子上坐定,呼啦啦的洗牌声,这就开始了。余仕接过佣人递过来的凳子坐在未婚妻身后略微靠前点,以至于他能看清楚人排好的张数
‘啤呠’麻将碰着张牌声,大家按顺序摸打自己的牌数,就是还有人嫌不够忙
蓝裙袍摸着牌的女人说道:“周小姐,这就是你的未婚夫吧,长的可真俊呐!”
其中一个花色裙袍女人接着说道:“安太太说的是,周小姐不紧自己长的漂亮,还这么好运有这么英俊的未婚夫真走运。”
“大家都这么说~”被夸讲的周小姐到是不客气
“吆,周小姐你这是在向咱们炫耀吗?”另一个花色裙袍女人挑着怪声调说着话打出第一张牌:”五万”
“人家周小姐有这个资本,你能有什么办法?”花色符合道:“大饼”
“是啊,我到是没法和周小姐比”稍微气馁后又重整旗鼓道:“但是安太太就不一样了,安先生可是咱们的先生加起来都比不过的”
“你们就别在这讲俏皮的话了,像谁不知道你们先生有权似的,你看看人家周小姐来这里到是就说过一句话,在看看人家未婚夫到底没说过一句话,就听你两话不停。”周太太颇有大姐风范
一般来说男人跟在女人后面看着几个女人聒噪,肯定是不耐烦的,可是余仕完全没有一点厌烦,反而觉得怪有意思的。
好像自己在看戏,又好像自己参与戏中在一边旁观,最后就是亲身体会旧时代官僚太太们消遣的模样。
除了周美吟一身干净利落,其她三位人手上都带着大钻戒,脖子上挂着两斤来重的大金链,耳朵上提溜着镶钻耳坠,要多土豪就多土豪。
这也就放在旧社会,搁到现代的话,就是王母娘娘也得把你给抢了去,现代贼可不怕枪子拼的是头脑,不缺少《插翅难逃》里的张天豪,哪像旧社会不是搞反派就是爱国帮,本土不敢有第三个明目张胆的小势力,当然了人家外国土匪是不屑这点小玩意。
18.
要说周美吟对麻将的认识度几乎只是限于清楚一万、二万、三筒这样的级别,说白点就是光认识麻将牌,麻将不认识她。对于自摸、清一色这样简单的都不会,尽给下家放水,输的那叫惨啊。
余仕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不过有人比他还要急,是被周美吟放水连累的其它两家,叫苦连连
“周小姐,你会不会打牌啊?”一个花色衣服女人埋怨道
“哎呀,今天托周小姐的福,总算让我把前几天输的都赢回来了”在周美吟下家花色衣服女人笑的合不拢嘴,收钱收的手发软
“周小姐,叫你……”不知道喊人家什么
“安太太,您叫他小唐就行”周小姐接过话道
“对,小唐你帮着周小姐看着点,要是都输光了,下次还怎么打?”安太太好像并不怎么建议自己输钱
这位安太太要比安先生大几岁,这个年龄的女人就是在养尊处优,身体也显得的力不从心,幸好她底子好,不然发起福来这身上好料子坐的衣服怕是要挣破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