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冰霜之神的选择

提提俄斯的事情没有完，随后菲碧老太太亲自出来将德尔斐石板交给了阿波罗，将月刃交给了阿尔忒弥斯。这位老太太摆明给自己的外孙和外孙女撑腰，甚至又跑去找母神盖亚求做主。虽然最后被盖亚压下去，但是赫拉也被瑞亚叫去训斥了一顿。不过瑞亚忙着找那位神秘的时间之神麻烦，对赫拉这边的拈酸吃醋也顾不得了。

但是阿南刻女神是黑夜女神的化身，按照东方的说法这就是斩三尸法，这位女神已经走在了诸神的前列，瑞亚的时间力量怎么也对付不了这位古老的女神，根本查不到人类中的那一个教派根底。

德尔斐神谕，这一块神秘的石板终于落在阿波罗的手中，阿波罗也执掌了传说中的德尔斐神殿。

阿波罗和纳西瑟斯都是预言之神，阿波罗转手就把这一块石板交给纳西瑟斯保管，而自己则外出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没想到他倒是信任你。”一位女神凭空出现在光明神殿，似乎神殿的防御一点用处也没有。

“您是——？”纳斯瑟斯看着这位银袍女神，仔细辨别了一下才迟疑说：“尼克斯殿下？”不是阿南刻以及其他两尊化身，而是尼克斯的本尊。但是这个本尊完全是神秘幽暗的命运力量，根本看不出来黑夜女神的本来力量，似乎尼克斯的转型很成功。

“为了瞒过我姐姐，也只能用真身过来了。”女神走到纳西瑟斯身边，伸手抚摸他手中的石板，上面的神纹随着女神的指尖开始有神力流转：“终于找到了，第四块命运石板，世界的核心力量！”

尼克斯挥挥手，纳西瑟斯身上的另一块石板忽然飞出来，两个石板的光辉交相辉映，世界的法则奥秘展现在两位神明的面前。

纳西瑟斯从法则奥秘中看到了很多，时间、生命、冰霜、晨曦一切跟他有关联的法则奥义全部展现了出来，让纳西瑟斯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最后还是尼克斯将纳西瑟斯唤醒：“我用我的石板伪装成德尔斐神谕，可以瞒过盖亚等人一千年，一千年之后我应该已经晋升主宰了吧？”尼克斯将自己的石板伪装成为神谕交给纳西瑟斯。

“对了，阿波罗这段时间天天往灶神殿跑，连神谕都交给你了，你最好多注意下吧！”尼克斯一笑，再度消失不见：“第五块石板你不用管了，我已经找到了它的所在地。”

灶神？纳西瑟斯想起曾经的谣言，莫非这两位神明还有着什么联系？

真要说起来，灶神和纳西瑟斯的亲密度还在跟阿波罗之上，而且灶神可是处女神，阿波罗跟她那么亲近做什么？

“殿下连神谕都交给我保管了，那么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其他波折。而且灶神跟我的关系很好，如果他们要商量什么事情要排除我，也必然是跟我有关系的事情？”纳西瑟斯走出神殿，直接去了大地上面的一座灶神殿。

灶神的神坛遍布所有家庭，但是灶神仍然有自己的祭司负责掌管神殿。纳西瑟斯并没有隐藏身形，大大方方来到神殿求见灶神。

“刚刚送走阿波罗，他们家纳西瑟斯又来了，真不愧是一家人。”赫斯提亚想了想，自己去把纳西瑟斯带了进来。

“你来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听到传言我家殿下时不时就来找您？我家殿下脾气不好，如果得罪了殿下还请您多多宽容。”纳西瑟斯握着权杖，笑吟吟将阿波罗做筏子。

“你是为了他啊，很好奇他这些年找我做什么？”这位温和的女神笑了：“你嫉妒了？”

“没有的事，只是担心殿下得罪您而已。”纳西瑟斯不承认。

“我的主神位要逊位了，他找我的意思是将这个位置留给你。”

“神王不会同意的！”纳西瑟斯不假思索说。“一位跟神王一系没有关系的主神是绝不会容许的，爱神仅仅是特例。”

“那么，你愿意和阿波罗同分权柄吗？”灶神问道。

“当然——”

“别急的回答，你们还是太年轻了，你们就没有想过你们的身份吗？冰霜之王分享光明主神的力量，你不怕世界法则的反噬吗？”

灶神一句话点破了纳西瑟斯和阿波罗的最大阻碍，想想阿波罗对自己的三次告白，纳西瑟斯终于明白过来了。果然是世界的本能阻挠，是为了自己异界者的身份还是自己和阿波罗的神力克制？

“即便是神位共享，冰霜之神和他同站一个位置，也会对他的神力晋升造成妨碍吧？”灶神直视纳西瑟斯：“你毕竟没有占据十二主神位，所以你不会知道这里面的纠葛。我可以清楚告诉你，圣山的十二主神位可以从世界本源不断吸取源能，所以爱神和神使的力量成长不比你慢，已经都接近晋升的边缘。而如果你跟阿波罗同占据一座主神位，那么只可能拖延他的力量晋升。本来阿波罗在吸取光明力量，却要为了你分享一半的源能，帮助你转化冰霜神力，你不觉得拖延了他的进步吗？你不觉得他这些年的力量成长已经慢下来了吗？想要同占据一个主神位，最好的办法是互补或者同源。要知道，十二主神中，即便是月神也没有摄取光明力量，而是选择了森林和自然的力量与她的兄弟阿波罗区分。”

一个是世界的冻结者，一个为大地带来温暖和热量，这两位神明的差距太大了，按照盖亚的计划应该是一个人执掌大地的一个时代，不会容许他们俩放弃本职的，以至于世界本能排斥两位神明的结合。

“他愿意为你放弃主神之位的独有，那么你能够为他做到那一步呢？”灶神看着面前的小神问道。

纳西瑟斯张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之后怎么从灶神殿出来也忘记了，独自一个人走在大地上面。

自己能够为阿波罗做到哪一步？不知不觉间，纳西瑟斯来到了自己的北极大陆。

极大陆是冰霜巨人们的世界，风雪笼罩，永不融化，甚至极光女神爱欧丝也在这边有一座神殿，这里也有着一个简单的神系构成。

冰霜之王纳西瑟斯，极光女神爱欧丝，风神埃俄罗斯，雪神喀俄涅，四位神明构成了北地的神系主体。

很简单，但是也正是这个简单的神系给纳西瑟斯提供了冰霜力量的源泉，不至于在冰川时代消亡后成为无根浮萍。

”世界终有一日会再度进入冰川时代，冰川之王会从沉眠中苏醒。“这是冰霜巨人们所流传的一句古老预言，也是爱欧丝告知给所有巨人们的。

北极大陆核心，一座座冰川下面沉眠着一位位逝去的巨灵，在爱欧丝的启示下他们会在冰川之王苏醒后跟着一起苏醒，为大地带来冰霜的力量。

走到最核心的一处冰川，这里就是纳西瑟斯用来支撑北部天空的地方。两个冰霜巨人支撑着天柱，不让冰之柱在世界的压力下崩溃。

我能够为阿波罗做什么呢？阿波罗居然舍得为了我放弃所谓的神力晋升吗？纳西瑟斯眺望圣山，在这边缘地带看到了圣山上面的十二道光柱。

最强大的一道紫色光柱，这是雷霆的力量，是宙斯的化身。仅次于宙斯的是赫拉的神力柱，再然后其他主神也不断从世界摄取源能。正如灶神所言，没有一位主神会同时吸收两种不同的源能，就连日月神也刻意分开了自己的道路。

如果自己选择跟阿波罗同掌一个主神位，用冰霜的力量一定会造成妨碍啊。纳西瑟斯默默想道，左手紧紧握了握：这位殿下的牺牲太大了。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失去了自己部分情感的纳西瑟斯有些不知所措。不过本能告诉他，爱情绝对不是一个人的绝对奉献！所以这位不明白什么叫做是爱情的神明，也伸手贴在了冰之柱将自己的神力灌注其中，渐渐在冰之柱中出现了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影。

看到人影，纳西瑟斯的心中一颤，不自觉伸手想要触摸。但随后就惊觉过来：“自恋果然成了习惯吗？看到自己这妖孽容貌，连我也受不住啊！”

然后又伸手穿过冰之柱，抚摸沉眠的面庞：“北极大陆的信仰暂时由你来接受吧。”

纳西瑟斯不能做到阿波罗那样的付出，四处奔破为纳西瑟斯谋取主神之位，但是为了和阿波罗真正比肩，纳西瑟斯选择放弃了自己的部分冰霜神力，将冰霜的力量压制在一等神的初级水准，以晨曦神的身份避免自己和阿波罗之间的本源排斥。

万神殿，纳西瑟斯的那一张神座忽然向前靠了靠，距离阿波罗的神座比原先更近了几分，几乎有了平起平坐的位置。

“在太阳照耀大地的时候我还是专心作为晨曦之主吧，直到大地再度进入沉眠，冰川时代的来临，我再来取回自己的力量。”

说完，纳西瑟斯的身影重新消散，回到了圣山光明神殿。

这时，阿波罗匆忙赶回来：“你做了什么！你居然自己压制了自己的神力？”阿波罗直接扒了纳西瑟斯的衣服，看到他腿上的本源神纹少了三分之一的力量。

“你疯了！”阿波罗的咆哮声响彻神殿，所有神官精灵全跑了。

“我去找了灶神殿下，知道了殿下的意图。”纳西瑟斯一脸平静，揉揉阿波罗的金发安抚着：“殿下，谢了，但是别忙了，神王不会容许我成为主神的。光明神殿一口气出现两位主神，你不怕那位神王忌讳你篡位吗？现在我封印了自己的部分力量，专心以晨曦之星的身份陪在你身边，只要你不先松手，那么我会一直陪你的。”将手和阿波罗的手掌对照，纳西瑟斯忽然乐了：“你的手指还是比我的长一点，不愧是天天弹琴的人。”

“我会成为神王的！”阿波罗看纳西瑟斯跟自己的手掌对照，忽然说了一句。到时候，你……

几位原始神清楚感知到了世界的变化，明白纳西瑟斯的选择后各自表情不同。塔尔塔洛斯不发表任何言语，厄瑞波斯也仅仅是旁观纳西瑟斯的做法，他跟纳西瑟斯不熟。而尼克斯玩味一笑：“他居然做到了这一步？很好，很好。”

几位原始神中，唯一愤怒的就是盖亚了。“胡闹！这是要放弃冰川之主的身份吗？你居然为了一段绝对不可能实现的爱情，放弃本源主神的晋升时间？”

盖亚很愤怒，在世界得到了一次晋升后几位原始神得到了世界的启示。想要完成下一次的晋升，需要四十九位本源不同的主神联手。而阿波罗和纳西瑟斯都是其中的人选，所以盖亚默许大家称呼纳西瑟斯为冰川之主，就是看重了他冰霜的力量。不然，王和主都是主神的称呼，纳西瑟斯怎么敢用？

盖亚绝对不希望两位主神相互拖累，正要从大地走出，将他们俩分开。尼克斯忽然以真身降临大地深处拦住盖亚。

“纳西瑟斯会成为本源主神，但是不单单是冰霜，利用生命的道路难道不行吗？”黑夜之母拦下大地之母开始慢慢劝说：“而且仅仅是拖延了一段时间，并不能说明纳西瑟斯就没有晋升冰川之王的希望。再说了，现在本源主神才刚刚出现了一半，距离世界的晋升还很长呢！”

话是这么说，在尼克斯的阻拦下盖亚放弃直接找两人麻烦的可能，但是盖亚看着圣山上面的那一对仍然感观不佳。尤其阿波罗将德尔斐神谕交给纳西瑟斯看管的举动更让盖亚这位神谕的真正主人感觉到刺目。

“我不会容许冰霜的神明和太阳的神明走在一起，这太离谱了！”盖亚不客气说：“这一次我不会直接出面找他们麻烦，但是你也别指望阻拦我的办法。”

尼克斯皱皱眉，她需要炼化第四块石板，不好一直跟盖亚纠缠，也只能同意了盖亚的说法：“三次，姐姐最多出手三次，三次之后必须认可他们俩的关系。”

第47章：春神事件的开始

春之女神珀耳塞福捏，她最喜欢的日子是初春，或者说是冬季和春季的交接点，因为在这时候她能够见到冬神纳西瑟斯驾驭冰雪马车的模样。

春之女神的家教很严，在冰川时代之前她根本没有见过德墨忒尔以外的神明。即便是冰川时代过去后，她见到过的男神也只有三位。她那位乌云密布的父神，跟他同样司掌季节职责的冬神纳西瑟斯。因为他们俩每年都要交接班，所以两位神明也算是熟识。而第三位男神就是每次珀耳塞福捏跟纳西瑟斯交谈的时候，时不时出来打岔的阿波罗了。除了这三位男神外，她再也不认识其他神明。

而女神，也是在纳西瑟斯的牵线下她才认识了三位处女神，灶神、智慧女神以及森林与狩猎女神。

她的社交被农神看管很严，生怕她日后出了什么问题，因为在她出生之日命运三女神曾经做出了一个预言，她们母子必然要面临分离的悲苦。

春神并不知道自家母神的心思，一年被关在神殿九个月，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在外行走，她很珍惜这三个月的时间。

从神殿走出来后，这位头戴水仙花冠的赤足女神直接迫不及待寻找纳西瑟斯的冰雪马车。而随着春神的脚步，原本的冰雪被彻底消融，大地回春。

珀耳塞福捏转悠了两天，在一座白雪皑皑的山头看到纳西瑟斯在和一位女神说话。

珀耳塞福捏愣了愣，因为那个模样的纳西瑟斯是她所没有的见过的。

冰霜之神，真正统治冰雪执掌冬季的神明。站立在冰雪中，这位冰踵之神的威严与风采不是春神可以目睹的，就是在月神和智慧女神的描述下她也仅仅是凭借自己脑中那匮乏的想象力想想那位邻家大哥哥一般的神明，怎么以一副威严的模样出现。

纳西瑟斯在面对春神的时候会刻意收敛冰霜的力量，因为珀耳塞福捏从来不会压制自己的神力，随着这位女神的走动，周围一定会春暖花开冰雪消融。为了避免两人的神力冲突，纳西瑟斯一定会相让。

珀耳塞福捏看到纳西瑟斯的另一面，冰雪为冠，寒风作伴，她愣了一愣，然后等那位妖娆的女神离开后才笑着跑了过去。而在这时候，原本以冰霜冬神面目存在的纳西瑟斯瞬间彰显自己的晨曦力量，柔和的光辉和春神的力量相融，完全没有一点排斥，这一个山头的白雪也在两人的神力下消融。

“殿下这么快就出来交接了？”纳西瑟斯温和笑了笑，双目明亮深邃，春神看着不由愣神。光辉灿烂的水仙王子，春神想起来雅典娜对纳西瑟斯的评价脸一红，岔开话题：“殿下，刚刚你见到的那位女神是？”

“她吗？”纳西瑟斯看着女神消失的方向：“她是爱与美之神阿佛洛狄忒。”

“爱神？不是听说她和殿下你关系不好吗？”春神连忙问：“刚刚她是在跟你吵架？”春神似乎很期待纳西瑟斯的答案。

“怎么会。”纳西瑟斯失笑：“如果是曾经的她，厌恶冬季的存在，说不定会跟我吵一吵。但是现在，这位女神早就没了这方面的心思。也就是在我的冬季，她才能够得到些许的平静吧。”纳西瑟斯言语多了几分怜悯。

火神和爱神的婚姻绝对不幸福，就看爱神这些年渐渐暗淡的神光就明白了。

爱神以前最讨厌冬天，作为爱神，对万物沉眠的季节当然很抵触。可是火神同样也讨厌冬季，作为火系神明的赫淮斯特斯绝对不会在冬季外出，一定会宅在自家火山工作室锻造。而这个时候爱神就会外出松口气，借助冰雪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诚然，火神对爱神不错，什么首饰、用具都制造的最为精美，但是对爱神而言，这些东西都不及一段美好的爱情重要。但跟赫拉的赌约失败后，爱神信守承诺再也没有主动寻找战神阿瑞斯，除了在火神殿或者自家的爱神殿外也就是冬季在大地上面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