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为自己公司的电视剧省成本？”蓝慕的死鱼眼变成上吊眼。

“……成本不是这么省的，反正钱都是我的。”莫子明兔斯基眼。

“……*！”蓝慕上吊眼变成下吊眼。

“谢谢夸奖！”莫子明猫眼。

…………

“……这两个人的表情怎么回事？”围观的轩辕君睿无奈道。

“他们在……活动眼睛？”围观的副导演迟疑道，“新的眼保健操？”

“或许……是吧？”围观的工作人员也迟疑道。

轩辕君睿总算明白了，莫子明为什么要花大价钱请蓝慕加盟，感情他们两有相似的地方。

那么，莫子明第一个就找自己合作，难道也是因为自己和他有相似的地方？轩辕君睿觉得最近打冷颤的次数有点多。

“不过，小明啊，我说，我倒是不担心华视，你真的不担心？”蓝慕其实是很喜欢（此喜欢非彼喜欢）莫子明这个年轻有为，比他还肆意妄为的小青年的，所以难得多说了几句，“很多人求都求不来华视的合作啊，我觉得银魂在华视的立项虽然扯皮扯久了一点，但开拍的可能性很高的。”

“啊，担心什么？华视是覆盖全国电视网，咱家电视频道也是啊。华视的御用导演很厉害，你也不差啊。华视有上面鼎力资金支持，我的投资也不比它差。我们新世界有最好的音乐团队，有最好的特效团队，有充足的明星资源，还有一群对剧本对人物理解最透彻的工作人员。”莫子明耸肩，“我怕什么了？这次的剧本可和上次的十二国记不一样，它几乎是以单元剧的形式拍摄，华视还从来没有尝试过，我还怕他的那些导演工作人员根本没有细究过这部动漫，给我拍砸了呢。我可是知道，御用导演都是有御用演员的，而那些御用演员一个个忙的很，不一定有时间看这种被他们称作糟粕的漫画呢。”

“噗……原来你还在记仇呢。”蓝慕笑了，显然是知道当初并未公开的小插曲的。

在拍摄十二国记的时候，其中好几个戏份比较重的演员都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未曾读过原着，甚至在开拍后也没有读过——当然，他们强调了读了很多次剧本。

甚至有一个老戏骨说，他从来不看漫画什么，对漫画居然改编成电视剧感到很惊讶。不过剧本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动画的话，就太幼稚了。

其实这种事情很常见。现在原着改编的电视剧电影还少吗？但是在采访演员的时候，几乎没有演员说看过原着。

其实不看原着，怎么能更加深入的了解角色？就算是剧本，也是有偏差的。就算你之前没有时间看原着，在接到这个角色之后，到开拍之前，一个星期给你琢磨角色的时间总有吧？再厚的原着，你一个星期每天抽半个小时出来，也能翻完了。

圈子里大多数人对不看原着这种事习以为常，但是蓝慕特别厌恶这种人。如果拍这个电影电视剧，连“看原着的时间都没有”，那你还有琢磨角色的时间吗？你还有琢磨演技的时间吗？你既然连琢磨自己的角色、琢磨自己演技的时间都没有，你接这个角色干什么？你拍这部戏干什么？

在这一点上，莫子明的态度和蓝慕一样。他可不是小心眼，实在是对这种现象深恶痛绝。前几年有人拍石头梦，问那群演员看过石头梦没有，说没看过的没读过的就忍了，甚至还有人大大咧咧的说“这不就是一群少年少女谈恋爱的故事”，早恋你妹啊！

还有演员非常自以为是的辩解，“我是怕原着的角色影响我拍戏”。那就更搞笑了。你又不是写小说，不敢看类似题材，怕写雷同了。你拍戏，不就是为了贴合原着人物吗？不就是要让原着人物活过来吗？原着人物还影响你了？他影响你什么了？影响你拍出来的人物不像你而像你演的那个人？你扯淡么？

也只有华视的演艺圈这么搞笑，简直跟写同人的说从来不看原着，怕原着的剧情原着的人物性格影响自己写同人一样可笑。就跟写同人一样，你可以崩，但是你要知道自己是崩了，或者是故意崩了。演戏，你可以演的不像，你可以加入自己的想法，但是你至少要知道你哪里演的不像，为什么演的不像，为什么要演的不像。

前些年华视的演艺圈和娱乐圈的大环境一样，发展的十分畸形，电视圈比电影圈更加畸形。电影圈的人好歹还要演技，电视圈的人就只剩下摆造型耍帅，一个一个演技垃圾无比，上镜头就跟木偶人一样，毫无戏感而言，就靠着每天刷镜头时间，博眼球。

莫子明想让东方影视拍摄的电视剧，当然不是这种电视剧。当时若不是第一部电视剧，东方影视翅膀还没长硬，需要华视这块金子招牌来给自己镀金，他才不会委屈自己用一堆堂而皇之说自己不看原着的人。

哪怕你演技真的好也不成！这是态度问题！

现在东方影视翅膀硬了，华视还是那个模样，靠着自己的guan方背景，*的跟二百五似的，丝毫没有反省。

那就别怪他过河拆桥。

以后东方影视的电视剧每次收视率都把华视黄金频道的电视剧压一头什么的，想想就有些小激动啊。反正就算你有背景，也不过是在观众心里占了个“官方的就是好的”的好印象，其他的也都是公平竞争，谁怕谁？

东方影视拍摄的动画和电视剧，抢了华视黄金频道第一收视率的宝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莫子明和蓝慕两个奇葩暗搓搓的相视一笑，觉得各自的心更贴近了（这形容好像有什么不对？）。

这次银魂的主角银时，很巧合的采用了原本的声优。莫子明第一次见到那声优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那一放松下来就百无聊赖的面瘫脸死鱼眼简直和银时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是黑色的天然卷，银时是白色的天然卷。

而那人若不摆出死鱼眼，稍稍认真起来，却又充满着男子汉气概，非常硬朗帅气。更凑巧的是，这个人还是往届武术大赛的冠军。本来他没打算进入演艺圈的，但是在迷恋银时漫画之后，周围的人都说这个人的设定和他很像，让他试试。他就真的来试了试。没想到，他在演绎这方面还真的有天赋，于是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新世界重点培养的签约演员。

他在东方影业的电影中有饰演过配角，担任电视剧的主角还是第一次。虽然有点本色演出的意思，但是他还是很紧张。

他一紧张，就是鼓着死鱼眼面无表情冒冷汗。

“……你可以给他直接拍一张，作为宣传照。”莫子明小声道。

“……怪不得你点名要他来拍。”蓝慕傻眼，“他之前拍过几个角色，有严肃禁欲的，有神秘莫测的，有搞笑逗比的，和银时都不像，就算他是银时的配音，我还是很担心的。看来还是你眼光好，这完全是本色演出了？嗯，头发需要再留长一点就好了。”

“可以接一点，然后直接染白。”莫子明提议。

“……这样他回家，不会被人认为是coser吗？”

“这不挺好的。”

“好吧，你说的对。”

于是本来可以戴假发的某人，就这么被无良的两人染成了青年白头翁。

“呜呜呜……我帅气的黑发。”某人手撑着墙壁，欲哭无泪。

“他……现实中就这样？”轩辕君睿虽然不怎么主动看漫画，不过莫子明的原稿他每张都看，这部动漫他算是最熟的人，所以某人的动作神情实在是让他有穿越的感觉。

“是啊，所以第一次担任主角，给他选了一个最容易的。”莫子明解释，“之前给了他几个比较显眼的配角，让他现在观众眼前定了性，再拍这个。不然这一部之后，大家看到他，都会认为他是银时，对他接以后的戏份很不利。”

“说的也是。”轩辕君睿很明白。这种本色演出，最容易在观众眼中定型了。一旦定型，对他以后的演艺生涯不是很有利。

不过他之前虽然是拍的配角，却已经有了几个经典角色，现在再拍这个，不至于让大家认为他“就是这个”。

“我现在很期待你这部电视剧。”轩辕君睿觉得，华视这次一定会遭到巨大的打击。虽然黄金档输给其他频道也不是没有，但本来应该是华视拍摄的电视剧被其他频道拍了，最后收视率还输了，他们心情一定很有趣。

莫子明要的就是那种效果。

＊＊＊＊＊＊

莫子明像是惟恐天下不乱一样，他居然在这种风口浪尖上接受了采访，在谈及这件事的时候，还特诚（xiao）恳（zhang）的说道。

“因为我不想让不读原着的演员进剧组吧？接改编的电影电视剧的角色，不读原着，还振振有词说原着不好，或者怕原着角色影响他……咳，影响他饰演出来贴近原着性格？我认为这是态度问题。”

“其实放眼世界，这真的是演员最基本的素质。读透剧本，读透原着，琢磨透剧情和角色，这是演员最基本的涵养。只是华国娱乐圈走了许多弯路，也出现了许多奇葩的现象。现在是改变了的时候了不是吗？”

“我创造的可是新世界啊。”

莫子明对着镜头笑得妖孽至极。

镜头外，引起一片哗然，不止一些演员感觉脸好疼，一些导演也觉得脸好疼。

轩辕君睿看着镜头中笑的荷尔蒙都散发到镜头外来的莫子明，非常无奈的，也笑了。

看这仇恨拉的，深怕别人不记恨他似的。这嚣张的小模样，怎么越看越令人稀罕呢。

轩辕君睿狠狠的打了个冷颤！这种念头很危险！很让人绝望了！

_(：з」∠)_怎么办，他觉得自己快放弃治疗了……不要啊！

第53章：告状是为了拯救世界

一身色彩艳丽，图案繁复的外袍，若是穿在普通人身上，活脱脱的就是一纨绔。但是眼前这个人却穿出了一分华贵妖娆的气息。他嘴角含着柔和的微笑，脸上的表情温和无比，没有狰狞，也没有扭曲，若是不看他的双眼，那表情就是一普通的极浅淡极温柔的笑容。

可就是那双黑色的眼眸，却让这幅表情有了全然不同的意味。孤傲、绝望，还带着一丝嗜血的疯狂。让人望进那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渊之时，心仿佛被一双手紧紧拽住，喘不过气。

“我不明白。”黑色的发丝扫过眼角，他的声音似低于似叹息，“呐，身在将老师夺走的这个世界里，你为什么能够悠哉享受着活下去？”

“咔！”蓝慕的声音唤回了众人的理智，而那个身上穿着的外袍再艳丽，也掩盖不住眼眸中深深的孤独和绝望的男子眨了眨眼睛，神情有些恍惚。

“咔咔咔咔，没听到吗小明！”蓝慕拉着喇叭，对着莫子明耳边咆哮着。

“听到了听到了！”莫子明捂着胸口，像是被蓝慕吓了一跳。

“入戏这么深干什么，高杉嘛，只要坏笑狞笑扭曲笑就成了，反正就是个出现了几秒钟的小龙套。”蓝慕翻白眼。

莫子明愣了两秒，挽起袖子，拖住蓝慕的衣领：“走，我们出去谈谈人生！”

众人目送演员威胁导演甚至把导演拖到角落里殴打，那眼神麻木无比，好像早已经习惯了。

“喂，你也回神了。”副导演拍了拍饰演桂的人的肩膀。

杨晖绶虽说是二线男星，但若不是年纪较轻，资历尚浅，估计早已经跻身一线男星的位置。他是典型的学院派出身，无论是功底还是悟性都不错，即使对上一些老戏骨也不会逊色。

只是这次和莫子明对戏，让他确实有些难熬。不过这并不是说莫子明打压他。事实上，莫子明是一个很好的演员，他不但能自己对气势收放自如，还能很好的带动对手的演技。即使是一个演技不怎么好的人，只要不是已经无可救药，被他引导着，也能发挥良好。

而杨晖绶这种本身就演技不错的演员，被他带着入戏更是正常。

后来有人这样评价莫子明，说他的声音有魔力，表情有魔力，眼神有魔力，连每一个肢体动作都带着魔力，能轻易带动他人的情绪，他是天生的明星，也是天生的领导者。

现在杨晖绶就感受着这样的魔力，不过是短短的对视，几句话的台词，他一瞬间，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对方是谁。当望向那一潭孤寂的深渊之时，他的心被无法言说的痛楚给紧紧攥住。他想呼喊着什么，但是话语却梗在喉咙中，说不出来。他能很肯定，自己不赞同对方的说法，不赞同对方的想法，但是他却说不出来。因为他觉得他能理解，即使不赞同，他也能理解。

因为他和对方一样，心中也有一条同样的反复裂开的伤口，那伤口永远不会结疤，更别说愈合了。

他们其实拥有同样的悲伤，同样的愤怒，同样的孤寂，却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他要守护老师所爱的世界，完成老师的梦想；而对方要毁灭将老师夺走的世界，完成自己的复仇。

他可以肯定，对方是错的，但这一刻，他却说不出长篇大论。因为他所说的，对方都明白，只是明白不代表接受。

这时候，他们还没有完全决裂，但是那裂痕已经深不见底，再看不到合拢的希望。

杨晖绶陷入这一种快要把人逼疯的痛苦悲伤，还有想要将曾经的友人从仇恨的漩涡拉出来却又无可奈何的无力中，哪怕导演已经叫“咔”，他仍旧没能从这其中脱离出来。

“看来，要绝招了。”副导演拍了拍手，助手立刻递上来一杯温水。

然后片场的人麻木不仁的看着副导演丧心病狂的把温水从杨晖绶头上浇了上去。

“……”终于回过神来的杨晖绶一脸苦逼的看着副导演。

“好了，今天你们的戏就拍完了，可以围观，也可以回家休息。我建议你去进行一点对身心有益的活动，比如吸毒嫖娼之类。”副导演大摇大摆的走了。

“……”杨晖绶苦逼脸更重了，吸毒你妹！嫖娼你妹！信不信我立刻去向警察局举报你！

“其实你可以跟他老婆举报。”旁边象征性的意思意思的“揍”了蓝慕一顿的莫子明凑了过来，看着拿着助理递过来的毛巾擦脸的杨晖绶笑道，“就说程导唆使你吸毒嫖娼。”

“毒，真毒。”蓝慕也凑上来，“不过我喜欢！我早就看那混蛋不顺眼了！”

“……”导演看副导演不顺眼，准备向副导演的老婆告状？杨晖绶兔斯基眼，他好像耳朵出问题了。

“作为副导演，他居然比导演更高更帅，这简直不能忍受！”蓝慕振振有词。

“我好累……蓝导，我申请回去休息。”杨晖绶转头就走。他决定，这时候简直不能给这个名导演尊敬。

“杨小子也不好玩了。”蓝慕和莫子明勾肩搭背，“以前还对我毕恭毕敬的，啧啧，你手下还有没有好玩的演员？”

“葛敖不是还可以玩吗？我觉得他被刺激就死机的样子挺好玩的，怎么都玩不腻。”莫子明提议。

因为下一场该自己拍戏，正走过来准备打招呼的银时饰演者脚步一顿，也掉头就走。这时候过去他就是傻子！

“好了好了，我先拍后面的了。”蓝慕整理了一下衣衫，“你的戏份已经拍完了，本来按照传统，应该给你办一个小小的送别仪式。不过反正用的也是你公司的钱，就当你给你自己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