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爱——羲流成荷
羲流成荷  发于:2015年0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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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他,是一代赌王,在遭遇人生重挫的时刻,抛下相恋八年的情人,人间蒸发;

他,是一个间谍,装聋作哑潜伏在情人身边,第一次开口说爱,就只收获一具血泊中的尸体;

他们,相遇在二十出头的青春韶华,一见钟情;

他们,命运起伏,悲欢离合;

岁月蹉跎,人生牌局已被彻底重洗;

唯一没有转弯的,是他们的爱,历经坎坷,依然如初

(欧美,异装)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西方罗曼 婚恋 边缘恋歌

搜索关键字:主角:文森特·瓦伦丁,亨利·兰迪┃配角:维克多,德蒙,米莉,爱娜,安德鲁,利亚┃其它:赌王

楔子

“你输了,瓦伦丁先生!”

伦敦最著名的侦探,有着新一代福尔摩斯雅号的维克多·谢尔德翻开了自己的牌。

这是历史性的一刻,他赢下的,是设在伦敦的欧洲最大赌城CEO,著名赌王文森特·瓦伦丁。出道以来,文森特迎接过来自世界各地的赌客挑战,从未输过。

文森特脸色微变,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烟!”

保镖立刻送来了烟,文森特身边一位英俊的男子,为他点着了火。

狠狠吸了一口,文森特脸色恢复了正常,挂出了生意人惯有的笑容。

这一次,输赢的意义绝不普通。

平时,文森特的起赌资金是一千万美金,但是,赌城有个传统规定,如果资金不足,可以用身体部位或器官下赌注。曾有人为与他一较高下,同他签订涉及身体的对赌协议,当然,文森特的身体一直完好无损,渐渐地,就没人再敢跟他签类似协议。

维克多·谢尔德,打破了几年的记录,跟他签订的是“输者断手,当场执行”的赌约。

“瓦伦丁先生,可以履行赌约了吗?”维克多微笑着问。

“没问题!”文森特神色坦然,笑容依旧,好像马上要砍的,是别人的手。

他侧过身,对身边的男子做手势。

那男子脸色突变,倏地站起来,右手掏出枪,左手拉开保险,抬起,对准维克多,扣动扳机。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砰”子弹呼啸而出。

“哐当”,正中央的巨型水晶吊灯砸下来,掉在赌桌上,“哗啦”,一片碎裂声,玻璃四溅,大家立即挡住脸。

大厅立即暗了许多,只剩顶灯和壁灯亮着。

原来,在男子扣枪的瞬间,文森特一把将他的手臂抬起来,子弹正好打中吊灯绳。

文森特起身,挡在男子面前,拿掉了他的枪,关上保险,递给一边的保镖。

男子满脸通红,激动而迅速地做着手势,文森特摇摇头。

男子眼泪立即流了出来,又做了几个手势,然后,跪在文森特面前,抱住他的腿,哀求地看着他。

文森特依然摇摇头,轻轻将他扶起来,温柔地望着他,做了几个手势。

男子一下捧起文森特的左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眼泪哗啦啦地淌在文森特的手上。

文森特接过保镖递来的手绢,用右手爱怜地替男子拭着泪水。

两人旁若无人地互动,赌博大厅一片沉默。

第一章:对赌

(一)

这年10月,秋色已浓,天高云淡,大地萧索,草色开始枯黄,树枝已经稀疏,秋风阵阵,卷起片片落叶,在空中翩翩漫舞。

伦敦东郊,一座典雅的大型四层楼庄园,被环绕在一片金色的树林之间,显得苍凉而肃穆。通往庄园的林间路,陆续有汽车进进出出。这里,是伦敦最著名的地下赌场,前来聚赌的,多是欧洲企业界、演艺界和政界的一些名流。

晚上20:00,一辆深蓝色的奥迪开到庄园门口,一个身材高大、穿黑色西服的保镖走到车前。

开车人拿出一张卡递出来,保镖对了一下照片,挥手,庄园的大门自动开启,奥迪开进去,弯弯曲曲,随着指示开进了地下车库。

车上下来两个人,一高一矮,三十出头,都穿着黑色风衣。

这两人,高个的,维克多·谢尔德,伦敦最著名的侦探,矮个子的,是他的老朋友兼助手,德蒙·科勒,两人今天前来参加一场预约好的赌博,对手是赌城CEO,欧洲著名赌王文森特·瓦伦丁。

车库电梯口,站着两名身穿黑色西服的彪形大汉,每人耳朵上都夹着耳机,面色凝重,看见维克多·谢尔德两人,上前示意他们接受检查。

两人举起双臂,保镖分别对他们进行了仔细搜查,把手机等物品拿出来,放在一只篮子里,封装起来。

在维克多身上,保镖搜出一只小瓶,里面是白色粉末,晃着瓶子靠近眼前看了看,又还给了他。

确认没有问题,两个保镖刷卡,电梯门开启,直达顶层。

楼上两位保镖,将他们引到一大厅门口,推开门:“两位,请进!”

一眼望去,大厅有几百平米,豪华的水晶吊灯和射灯壁灯全部开启,一片通明。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圆桌,宽大的真皮座椅围成一圈,正对面的墙上,是一幅7米宽的中世纪油画,拉斐尔的《雅典学院》,左边墙面嵌着大屏幕。

大厅左右,各站了一排穿黑色西服的男子,个个高大健壮,表情冷漠,双手交叉放在下腹部。

圆桌靠屏幕的位置,坐着三个穿褐色西服、戴蝴蝶结领带的中年男子,是发牌师,看见维克多他们进来,一起站起了身。

(二)

圆桌正对面位置上,坐着一位看不出年龄的女人,金色的卷发披垂到肩部,莹白的肌肤吹弹即破,五官精致秀美,嘴唇涂着淡粉色的口红,在灯光的映照下,性感而迷离。

女人身着白色修身西服,深色蕾丝内衣,一条花色丝巾,在颀长的脖子上精致地打了个蝴蝶结。

她身边站着一个穿藏蓝色西服、身材高大、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两人正比划着什么。

维克多和德蒙进门,那女人转过头,一对略带妖邪的秀目射出剑锋般凌厉的光芒,将两人上下瞄了一番,之后,换上妩媚的微笑。

她站起来,剪裁立体的紧身西服,显出纤细的腰肢,缀有一片树叶状闪光水钻的深色针织裙,崩出纤巧的圆臀,双腿笔直颀长,脚蹬一双时髦的细脚高跟鞋,个头与身边的男子不相上下。虽然男子健壮魁梧,女人却没有被衬得柔若无骨,反而散发出一股强盛的气场,华丽的大厅顿时黯然无光。

“原来文森特是女人,长得真不错,可惜有点平胸!”德蒙低声说,他听说过赌王,却从未见过,更没想到是女的。今天一见,赌王的美貌着实把他震惊了一下。

“不,他是男人,有异装癖罢了。”维克多回答。

德蒙再次被震惊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貌的男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文森特优雅地伸出手,指指圆桌对面:“维克多先生,德蒙先生,久闻两位大名,今日见面很荣幸。请坐!”有点沙哑的厚重嗓音,语速平缓。

“这位是亨利·兰迪,赌场总管。”文森特指一指身边的男子,那男子微笑,向他俩欠欠身。

维克多盯着文森特和他身边的男子看了一会儿,坐下来。德蒙坐在他右边。

两个穿低胸短裙的妖娆女子端来两只托盘,送来咖啡、茶、点心,摆在四个人旁边。

两位发牌师分别递给维克多和文森特一份文件和一支笔,大屏幕显示两人正在翻文件,两份一模一样的赌博协议,只差签字。

文森特优雅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维克多将协议内容读了一遍,在乙方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再交换文件签名。

维克多看协议的时候,德蒙也在一旁看,其中赌注条款把他吓了一大跳:甲乙双方自愿协定,各持赌注筹码一千万,赢得对方一千万筹码者胜。输牌一方,自断一只手,在赌场当场执行。

(三)

签完协议,对局正式开始,维克多和文森特都专注起来,周边没人说话,除了发牌翻牌,赌场极度安静。

德蒙不会赌牌,见发牌师给两人各发两张牌,扣住,两人自己看看,发牌师再一张一张发明牌,每发一张,两人往中间推一次下注筹码。每一轮下注前,两人都要想好半天。

德蒙看了几局,没搞懂是什么意思,感觉很无聊,就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他醒来,看看表,早上6:00了。望望周边,保镖们好像换了一批,依然站得笔挺,对赌的两个人,依然很专注,两人面前的筹码变化不大。

德蒙摇摇头,站起来,一个保镖将他送到洗手间。

又赌了四个小时,德蒙依然看不出两人面前的筹码有什么明显的差别,文森特也只是稍微多一点。他坐在那里很烦躁,只好用眼睛仔细看对面墙上的油画《瑞典学院》,数着里面的人物:亚里士多德、苏格拉底、柏拉图、毕达哥拉斯……

正盯着油画发呆,突然,一个保镖拍拍他:“科勒先生,你看看谢尔德先生,是不是生病了?”

德蒙收回目光,看看身边的维克多,见他脸色苍白,额头冒汗,身体颤抖,目光散乱,莫非,感冒了?

他伸手,探一探他的额头,温度很正常,就轻轻问:“维克多,有什么不舒服?”

大家的眼睛都盯着维克多,文森特立即明白了,作为伦敦最著名的侦探,三个月前,《镜报》上曾经大幅报道过,维克多有吸毒的习惯!

维克多用颤抖的手,摸出了那只装白色粉末的小瓶子。

尽管报纸上炒了好几个月,德蒙从来不相信维克多会吸毒,此时看着维克多的样子,竟然是真的!他愤怒至极,一把抓过瓶子,狠狠给了维克多两耳光。

维克多用乞怜的眼光看着德蒙,脸色更白,哈欠连天,泪水不住往外流,双手一甩一甩地抽抖。

僵持了一会儿,德蒙心里不忍,将小瓶子塞回维克多手里。

维克多迅速将小瓶放在鼻子前,对着猛吸……

看见这一幕,赌场的人都暗自摇头。

(四)

文森特蹙着眉头看了维克多一会儿,眼里寒光一闪,对保镖说:“把这个瘾君子拖出去,手砍了!”

两名保镖上前,抓住维克多的臂膀,就要拉走,维克多一脸傻笑,是吸毒者常见的表情。

“住手!”德蒙大喝一声拦住他们,然后转向文森特:“瓦伦丁先生,他输了吗?”

“没有,但他不赌下去,当然算输了!”文森特语调很柔和,脸上挂着冷漠的笑容。

“你协议上规定了多长时间必须要下筹码吗?”德蒙质问道。

文森特轻蔑地看了德蒙一眼,冷笑道:“这里哪轮得上你说话?拉出去砍!”两保镖又拖维克多。

“没想到著名赌王文森特,是靠这种不讲信誉的下三滥手段赢牌。”德蒙冷笑着说。

“是吗?”文森特突然笑起来,艳若桃花。

过了一会儿,他止住笑,定定地看了德蒙一会儿,眼睛露出杀气,对身边的总管亨利做了几个手势,命令道:“亨利,先把这个多嘴的家伙拉出去毙了!等那个瘾君子清醒后,继续赌。”

他挥一下手,发牌师将发好的牌用透明的罩子盖起来。

两保镖立即将德蒙的手反剪起来往外拉,德蒙看看维克多,正晕晕乎乎地靠在椅子上,一副吸食之后满足的样子,对周边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

德蒙感觉自己凶多吉少,被拖到门口,他回头对文森特大声说:“你说话要算数!”

亨利走上去,一拳,将德蒙击晕过去。

“砰”,卫生间传来一声枪响,过了一会儿,又传来了狼狗大快朵颐的犬吠。

亨利和两名保镖走进来。一个保镖对文森特说:“先生,已经解决了!喂了克劳斯!”

文森特满意地点点头。

亨利走回他身边,把椅背斜放下来,帮他做全身按摩。

(五)

两个多小时过去,维克多清醒过来,看见旁边德蒙不在,就起身上洗手间。

回来,文森特已经在原位坐定,换了一套烟灰色吊带裙,黑色针织外搭,丝巾挡住喉结,神清气爽,优雅迷人。

维克多问:“瓦伦丁先生,我的朋友到哪里去了?”

文森特温柔地笑了一下,说:“毙掉喂狼犬了。”

维克多笑笑,摇摇头:“不会!”

文森特笑容依旧:“你不相信?”

拍拍手,大屏幕立即回放了从维克多毒瘾发作、德蒙被拉出门直到枪响的一段录像。

他观察着维克多的表情。

看见自己吸毒的样子,维克多的嘴唇在颤动,听见枪响时,维克多的面部肌肉抽搐,猛地转向文森特,灰蓝色的双眸,射出冰刀一样的寒光。

文森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挥挥手:“继续!”

两人接着赌了三局,比起吸毒前,维克多下筹码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赢了一局之后,每次下注也很大,连输了两局,筹码比文森特少了很多。

第五局,翻开第五张牌,维克多把桌面上所有筹码推出,“All-in”。

赌牌一到有人all-in,总是会引起全场兴趣,沉闷了一晚上,维克多的举动,连发牌师都振奋了。

亨利看着文森特,他知道,第一次all-in,没有绝对把握,文森特是不会跟的。果然,思考了一段时间,文森特放弃。

发牌师翻牌,维克多的牌居然小,文森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第六局,翻开第五张牌,维克多再次把桌面上所有筹码推出,“All-in”。

亨利开始研究两人的牌。每人五张明牌,两张暗牌,要抽取其中五张进行组合比大小,维克多,五张明牌是杂色的2、3、4、K、K,文森特,五张明牌是红桃A、2、3、4、黑桃K。

文森特的暗牌很特别,是一对AA。加上他明牌中的一个A,能做成最大的三条,能赢维克多的KK。

维克多的明牌234是杂牌,如果要赢,两种可能,第一,两张暗牌必须一张是5,一张是A,组成顺子;第二,拿到一张K,和2、3、4的任何一张,组成葫芦。

既然已经出了三张A和K,剩余一张A或K被他拿到的几率非常微小,亨利觉得,文森特完全可以跟。

但是,文森特考虑了一阵,放弃了。

果然,维克多拿到的是最小的顺子A、2、3、4、5,刚好胜过文森特最大的三条。

这两局,维克多又赢回了部分筹码。

第七局,又到了第五轮,维克多想都不想,又all-in。

全场兴奋到极点,连周围的保镖都有点浮动起来。

这一次,维克多,五张明牌是红桃K、红桃J、红桃10、梅花5、方块8,文森特,五张明牌是方块A、黑桃A、草花K、草花J、草花10。

亨利看看文森特的暗牌,是一张草花Q、一张草花9,能组成草花的同花顺K、Q、J、10、9,牌的大小仅次于皇家同花顺A、K、Q、J、10,这种几乎就是可以保证获胜的牌,除非维克多能拿到红桃A和红桃Q,但几率太小了,几十万分之一,赌场每年开数不清的赌局,皇家同花顺也就出现过个位数次。

高手赌牌,都像蹲点的狮子,静静地等待猎物毫无防备的刹那,给予致命一击。

面对这个吸毒刚醒的瘾君子,文森特没有犹豫,直接推出了一大堆筹码。

(六)

下午3:00。

德蒙醒来,发现被关在一个空房间,摸摸头、手,都还在,不明白文森特为什么吓唬自己。

“哐当”,大门打开,一保镖将德蒙领回了赌博大厅。

进门,他发现桌子上的牌被完全收拾干净,发牌师已经离开,维克多看见他进来,会心地笑了一下。

再看文森特,红红的嘴唇叼着一根烟,一样神气活现地坐在椅子上,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他一时糊涂,不知道到底谁赢了,还是赌博中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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