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通寻娘子的旅程不光不顺利,还满腹辛酸,比如到现在,他终于鼓起勇气和心中的女神说上了第一句话,可从人家困惑的眼神来看,她似乎,居然,好像,不,是一定并且肯定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茉儿小姐,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么。”景逸哭丧着脸。
“抱歉了景世子,或许咱们曾经是见过,不过我没什么印象罢了,毕竟小女久居深闺,小时候的事情哪里记得那么清楚。”宁沫轻道了一句,随后便不再看他。
景逸脸上是一副丧气鬼的表情,懊恼地从桌上摸起一杯酒来,喉头一滚灌下肚子。
宁沫左手撩起面纱,右手执着一把小银汤匙,依旧在动作优雅地小口喝汤,汤汁沾湿了他的嘴唇,看在景逸眼里十分是一副粉润发亮的景象。
平日里宁沫都是覆辙面纱,也唯有这个时候,景逸能完整地看清他的脸,心里不禁想着,这便是他朝思暮想的茉儿小姐,他未来的妻子,连喝汤的模样都这么好看,那双漂亮的嘴唇怎么能这么完美,真想不顾一切地亲上去啊。
便是这么想着想着,景逸忽然觉得不对头,竟然有一股难以压抑的燥热从小腹处窜了上来,而他身体某个隐秘的地方,已经相当不要脸地起了反应!
055、景逸伙呆
景逸不明所以,以为这感觉只是自己是酒喝多了,想起身去寻些水来喝,可他人才刚站起来,却双腿一软,又跌坐回凳子上,连脑袋都开始发晕。
他这一番动作倒把宁沫惊动了,宁沫奇怪地转过头来,“景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景逸却只双眼迷离地望着他,满脸通红,整个人东倒西歪,一副晕乎乎的模样。
“景公子?”宁沫不明所以,瞧着景逸的样子不太像喝多了,反倒像是……她挪过目光,忽然看见桌面上一个空杯子,浑身一震,惊讶道:“你把这杯酒喝了吗!”
“什……什么酒……”景逸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说着,“我就……随手拿了一杯来喝……不过这酒真厉害……呼呼……”
“这东西不能喝。”宁沫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也怪他粗心大意,那一杯是被宁渊偷梁换柱换下来的,加了春药与迷药的酒,因宁渊随后便离席了,就一直放在那里没倒掉,宁沫也没管,哪只景逸这个糊涂鬼竟然会随手端起别人的酒杯来喝。
“景公子,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宁沫俯下身,凑近景逸的脸,还伸出手掌在他脸上拍了拍,景逸仿佛已经睡了过去,不光浑身发烫,对他不理也不答。
“该死,四殿下究竟在这酒里加了什么东西,药性居然如此厉害。”宁沫暗自嘀咕一句,又觉得将景逸就这般丢在这里不太好,便唤来自己贴身的另外两个丫头,让他们将景逸扶起来,三人悄悄从侧门退出前院,转了个弯朝竹宣堂的方向走。
他对外的身份毕竟是二小姐,不方便带景逸回自己的住处,想来也只有将人丢去竹宣堂最合适。
竹宣堂里却没什么人,因为寿宴的关系,几乎所有的下人都被抽调去筵席上服侍,哪怕剩下几个做粗活的,也窝在自己房里躲懒睡觉,倒给宁沫提供了不少方便,他指挥着人将景逸扶进宁渊的卧房,又让他们弄来了半盆凉水,才让那两个丫头在门口守着,毕竟他对外的身份还是二小姐,不能被人发现与男子同在一间屋里。
宁沫曾经研习过一段时间的医术,是以就算对情欲不了解,倒也不想完全不明此道之人那般手忙脚乱,他动作飞快地将脑后的长发用一根银簪挽起来,袖摆裙摆这类碍事的东西也全部挽起再系上,然后三两下解开景逸的腰带,敞开他的前襟,不断用湿布巾为他擦身降温。
“宁渊这混小子,也不知道把那杯酒倒掉,到给我添了这么大个麻烦。”景逸的脸颊已经红得发烫,宁沫一边擦着,一边用早就松懈下来的男声低声咒骂道。
只是这招降温的方式似乎没有什么用,反而因为毛巾的摩擦,景逸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甚至他身子还不受控制地蜷了起来,俊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这该如何是好。”宁沫将毛巾丢回水盆,托着下巴在房间里转了两圈,现在这个时辰是决计找不来大夫的,而回想起医书里所有关于情欲的记载,都只有一种处理方法,就是要让中招之人发泄出来。
司机此处。宁沫斜过眼睛,有些不自然地盯向景逸的下半身,那里早就被里边高昂的东西撑起了帐篷,而且看景逸脸上这一番半昏不醒的状态,是决计没办法自己解决的,宁沫表情挣扎了一会,索性咬咬牙走到床边,抱着送佛送到西的心态,伸手将景逸的裤子扒了下来。
想来景逸是憋得狠了,随着裤子的褪去,那根白玉模样的物事竟然十分有力地从裤腰里弹了出来,“吧嗒”一下打在自己的小腹上,还甩出了两道晶莹透明的丝线。
宁沫虽为男儿身,可除了自己的,还是第一次瞧见其他男子的东西,尽管他知晓每个男子的那玩意模样形状都大同小异,还是免不了紧张,踟蹰了片刻,才伸出手握上去。
被宁沫微凉的手掌握住,景逸浑身明显地颤了一下,竟然将眼睛睁开了一条迷蒙的缝,有些从混乱中苏醒的迹象。
感觉到手里的东西烫得吓人,宁沫也知道不能等了,再拖下去会对景逸的身体有所损伤,手指立刻动了起来。他不动还好,这一动,景逸眼睛却睁得更大了些,他身体因为药物变得无比敏感,一波一波的刺激顺着宁沫的手窜进脑子里,让他浑身上下颤得一下比一下厉害,呼吸立刻变得粗重起来,双腿也忍不住曲起,脚趾紧紧夹住床单。
“不,不要……茉儿小姐……请,请放开……”断断续续似哀求又似讨饶的语句从景逸嘴巴里传出来,宁沫却无动于衷,反正事情已经开始了,做到一半不管了只会更糟糕,反正瞧景逸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样子,嘴里说着不要,身子却没力气挣扎。
瞧着那玩意越涨越大,宁沫知晓临界点快要到了,为了怕药力宣泄得不干净,他又抬起另一只手,握住玉柱下方的小巧囊袋,一揉一按,景逸只觉得全身血液都仿佛在一刹那停止流动,接着漩涡一般齐齐朝着身下冲去,然后带着无尽的快意与热度喷涌出体外,一连好几股之后,他张大嘴,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只顾着喘气,感觉浑身骨头都酥了。
宁沫轻轻“啧”了一声,看着景逸小腹上一片狼藉的模样,再看看自己变得黏糊糊的手,忽然之间觉得自己似乎管了一件错误的闲事。
“茉儿小姐……你……你……”景逸是一副快哭出来的声音,他原本以为自己在做梦,可这般真实的感觉又告诉他一切并非梦境,方才宁茉儿居然帮他,帮他,他脑子里乱成一团,不知是高兴还是羞愧,或者跟多是困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而茉儿小姐又为何会对她那样,那是半点也想不起来。
“你自己整理整理吧。”宁沫丢了块手帕到景逸肚子上,自己起身走到一旁的水盆架边洗手,过了片刻,他见景逸半撑着身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还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不光没有收拾自己,连裤子也没穿上,不禁道:“怎么还不动,你莫非是不怕着凉么。”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顿时也愣住了,一时倒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床上那个人。
因为或许是第一次帮别人这么弄,以至于太过紧张的关系,他居然忘了将声音变回去,此刻是在以一种男子的腔调同景逸说话。
而当宁渊推门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幅相对无言的尴尬景象。
司空旭最后是在茅房边上找着高峰的,他的这名贴身侍卫正按着肚子,脸色惨白地顿在墙角,说话上气不接下气,“殿下,我被人用泻药暗算了……”
他原本还在疑惑,为何本该守在他身边的高峰不见了踪影,以至于能让宁萍儿爬上他的床,哪知道人家既然有心要算计,怎么可能又有错漏的地方。
因为经常用,所以他对毒药和迷药很有研究,对方显然很清楚这一点,所以给他贴身侍卫下的是根本分辨不出来的泻药,而他自己,并没有在所吃的食物和所饮的酒里察觉到任何迷药的成分,为何能睡得如此之沉,以至于落入女干计里,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司空旭完全想错了方向,总认为自己是被下了迷药,可是以宁渊对司空旭的了解,如果用迷药的话,十有八九会被他察觉出来,到那时他起了警惕性,这戏就唱不下去了,所以宁渊耍了个心眼,在司空旭的酒里动了点手脚。
司空旭的酒量不高,但凡碰到要饮宴的时候,为了保证自己清醒,他都会很有克制力的小酌即止,但他却不知道,他在筵席上所饮的酒,是宁渊通过宁沫安排下去的一种酒力奇大的烈酒,因此哪怕他只是小酌,以他的酒量,三杯就该倒了。
如今他大计落空,算计宁渊不成,反倒多了一个便宜媳妇,一想到柳氏那番撒泼抵赖的模样,司空旭就觉得脑门心上突突直跳,再想到宁渊最后对着他微笑的表情,他顿时连将宁渊直接抓出来掐死的心思都有了。
便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头上有一阵风挂过去,忙抬起头看,却只见着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背影速度极快地消失在了一道院墙后边。
“高峰,你还在安排人手探查宁府吗。”司空旭沉声道。
“没有啊殿下。”高峰扶着墙吃力地站起来,“自从程四失踪之后,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将全部的人手都撤回来了。”
司空旭眼神一凝,缓缓冷静了下来,既然不是自己这边的人手,难不成宁府还有别的人在盯着?又或者刚才那人便是……司空旭想到宁府潜藏的“高手”,一时觉得今日霉运到了家,再留在此处也是无用,“罢了,我们走!”
他还需要回去仔细思考,宁萍儿这一茬到底该如何处理。
至于荷心苑那边,情绪倒与司空旭是两个极端,虽然因为宁渊的平安无事而有些懊恼,不过跟他们碰上的喜事比起来,这一丁点的懊恼完全可以略过不提。
毕竟宁渊人在那里,随身都可以收拾,但成为皇亲国戚的机会,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萍儿,你今日做得很好,不过你多少也该和为娘的商量一二句,今日若不是为娘应对得宜,你十有八九地竹篮打水一场空。”柳氏坐在主位上,眉飞色舞地喝茶,还以为一切的事情都是宁萍儿计划好的,“往后你成了皇子侧妃,娘不光是在这宁府里,哪怕是在这江州城,都是数得上号的人物了,只是你今日太过莽撞,我也瞧出来了四皇子不大高兴,不过以你的聪慧,嫁过去之后只要多哄哄,不愁皇子殿下会不疼你。”
宁萍儿低眉顺眼地“嗯”了一声,模样娇羞,好像此时此刻都还没从即将嫁给司空旭的幻梦里清醒过来。
唯有宁湘,好像是这屋子里唯一一个清醒的人,宁萍儿被司空旭迷得神魂颠倒,柳氏又被自以为即将到来的荣华富贵冲昏了头,他却不敢这么想,宁萍儿肚子里还没落掉的孽种便也罢了,可今夜柳氏那番模样完全是在对着司空旭逼婚,司空旭可不是一点“不高兴”那样简单,这样宁萍儿嫁过去能有好日子过?
“娘。”终于,他出声道:“我瞧四殿下今晚好似很生气,难道真要把萍儿嫁过去吗。”
柳氏眉毛一吊,“若是不嫁还能如何?你妹妹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见同四殿下睡在一处,如果四殿下不娶了她,她还有脸做人吗!四殿下不光得娶,还得好好待她,不然他就准备好面对天下人耻笑吧!”
“可是……”宁湘还想说,却被柳氏一抬手拦了下来,“萍儿这件事虽然并不体面,可好歹有个好结果,同皇家结亲可容不得丝毫马虎,倩儿你自小就帮你姐姐打点了许多事情,这回你也帮着打理一二吧,对了,既然萍儿是嫁去给四殿下,嫁妆关系到脸面问题,一点马虎不得,我之前不是给你们俩一人准备了一份嫁妆吗,如今看来却是有些寒酸,也没工夫再准备多得了,倩儿你便把你那份先拿出来,和你姐姐的添到一起,等你日后也要嫁人了,娘再给你准备一份。”
“是啊妹妹。”宁萍儿也扭头对宁倩儿道:“你如今还不到嫁人的时候,等那日你也找到如意郎君了,除了娘亲给的嫁妆,姐姐我身为皇子妃,也一定会帮你添上许多的。”
宁倩儿一脸平静,仿佛对这样的待遇已经司空见惯了,只是站起来低眉顺眼地应了声是。
几人从柳氏的房里出来,宁萍儿刚回到自己的卧房,宁湘就推门而入,转身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这么晚了,哥哥不回自己的院子休息去吗。”宁萍儿坐到梳妆台前,开始卸下头上珠翠。
“你当真好意思嫁!”柳氏一不在,宁湘说话也立刻不客气起来,“还皇子侧妃,你要脸么你,我问你,你肚子里的东西怎么办?要是让四殿下发现你并非完璧,还怀了个孽种,你这条小命是要还是不要!”
“原来哥哥你在担心这个吗。”宁萍儿笑得满不在乎,“前几天,我的确巴不得赶紧把这个孩子送走,可是现在,我却不这么想了,这个孩子我不光要留住,还得平平安安地生下来,毕竟,这可是四皇子殿下的长子呢。”
“你……你当真是疯了不成!”宁湘吓得脸色一阵发白,“你莫不是想混淆皇室血脉?你脑子给猪吃了吗?事情一旦败露……”
“不会败露的,别忘了,我怀有身孕的事情,除了你和倩儿,别人都不知道。”宁萍儿表情镇定无比,“我已经想好了,城里有个嬷嬷有一门独特的技巧,可以将已经破身的女子重新修复完毕,甚至连落红都能再造,许多青楼女子在从良嫁人之前都会去她那医治,只要我恢复完璧之身,再与四殿下同房,那这个孩子,便只可能是四殿下的孩子,断无他人之种的可能。”
“即便你恢复完璧之身,但鲁平那边……”
“我说哥哥,你最近怎么变得越发胆小了,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连我小女子都明白,你怎么就看不透呢。”宁萍儿侧身斜眼,“鲁平?等我成为四皇子妃后,你觉得鲁平他会有胆子在外边嚼舌根吗,胆敢给皇子殿下待绿帽子,除非他不想活了。”
“可你不要忘了还有个宁渊。”宁湘道:“咱们一直怀疑鲁平会破了你的身子,一直是宁渊在从中使坏,而且他与我们早就已经撕破脸了,如果他拿着这件事做文章……而且你真的不觉得今晚的事很蹊跷吗,你说是四殿下邀你去找他,可四殿下却矢口否认,我怀疑……”
“你怀疑是宁渊在撮合我和四殿下,他会这么好心?”宁萍儿娇声笑道:“就算他有这份心,也没这个能耐,至于鲁平的事还不简单,就算宁渊有胆子说,我们也只要让他张不开嘴就是了。”
宁湘一愣:“你的意思是……”
“从前我们费了那么多心思要把那个贱种除掉,最后却都被他逃过了,包括今天也是,虽然这很让我费解,不过我也觉得,咱们以前是用错了法子,这件事原不用这般复杂的。”宁萍儿抹了点桂花膏在手上,细细闻着那股香气,“他总该会有出府的时候,到时候来个一刀两断便是,简单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