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残留在嘴里的这点药就能让她头晕,可见要是真把一整口喝下去会有什么可怕的结果。现在他脸上还在发烧,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在发骚,无耻地肖想端木霖!窝艹!
他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陈铎?聂堃摇了摇头,他还能够应付。
接下来的几场戏,都拍摄的十分顺利。
令人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明熙和端木霖的绯闻就传了出来,绯闻的标题自然非常狗血——《新锐小生端木霖片场与同门师妹假戏真做》,用的就是昨天端木霖扶了明熙一把的那张照片。
聂堃把报纸扔到桌子上,咬着管子继续喝牛奶,含糊不清地解释:“陈总我可没有勾引他。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端木霖不过就是扶了我一把。”
陈铎当然知道,事实上他今天早上在刷早间新闻时看到这则绯闻也有些生气,叫朱文查了查,发现不是天幻本部授意媒体做的八卦,那么就是当天拍戏有小报记者混进去了。这个记者的名字朱文也查到了,说是刚工作没多久的小记者,为了在公司想受到重视就托人找关系偷偷进了剧组。
本来这个阶段爆出男女主角的绯闻没什么,还能给电影造势,制造一点不太入流的噱头。可陈铎就是看着这张照片很不顺眼,尤其是端木霖那只手,都要摸到聂堃屁股上去了,他居然不知道躲开?!
“我觉得有必要再给你上堂课,如何在片场保持零绯闻率。”陈铎毫不留情地把聂堃面前的炸鸡腿拿了过来,“这几天还要上形体训练,为了保持体形,你不能吃高热量的东西!”
“我的体形够好了,不需要再训练了!”聂堃这个郁卒,他都瘦了一圈了还要减肥?!!
陈铎摇摇头,“这次是跳舞课程,你忘记接下来会有一场舞会的戏了?”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聂堃就头疼,特别是在编剧大姐告诉她特意给加了一场吻戏之后,他觉着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跳舞我不怕,可吻戏要肿么办?!”聂堃趴在餐桌上装死,“我是个男的啊,端木霖也是男的,我怕我到时候会吐出来的。”
陈铎也是才得知这件事,顿时脑补了一下端木霖深深款款地抱着女装聂堃,嘴唇贴着嘴唇吻下去的镜头,也觉得挺恶心,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学一下借位。”
“借位?怎么借。”聂堃倒是听说过吻戏可以借位,但具体的要怎么做他不清楚,“柯导能同意吗?”
“你直接告诉他你有口臭,就算他愿意,估计端木霖也不肯了。”
聂堃:……
过了两天,果然吻戏来了。聂堃头天晚上就开始忐忑不安,给更更做饭时一不留神多煎了一个心形鸡蛋,顺手盛到了陈铎的碗里。
陈铎看着自己碗里的饭,再看看聂堃,沉默了半晌,顶着更更探照灯一样的目光,把这个煎蛋一口一口吃进了肚子里。
糊了一点,但味道确实不错。
聂堃还沉浸在要拍吻戏的巨大恐慌之中,都没吃几口饭,看他们吃完就起来收拾碗筷,“陈总我待会就走了,我妈出院这么久我都没好好陪他,过几天等她完全好了保姆就别请了。”现在陈铎说保姆的工资他来开,可他总觉得不太好,大概是因为他当初签下演戏合同时也有些私心吧。
陈铎稳稳地坐着,给更更擦干净嘴巴让他去自己卧室玩游戏去了,点点桌子让他坐下,“你有谈过恋爱吗?”
算上上辈子,聂堃别说恋爱了,连手都没和别人牵过,“没有。”
“那暗恋的女孩子呢?”陈铎静静地看着他,“把端木霖想象成你暗恋的女孩或者喜欢的女明星,带入一下情绪,吻戏应该也不难。”
聂堃烦躁地抓着头,“不行啊,我试过了!”
陈铎知道问题在哪了,斟酌了一下用辞说:“你必须从自己是聂堃的角色中脱离出来,只记住自己是明熙,在那一刻你就是个需要男人安慰的女人,端木霖是来拯救你灵魂的……”
“那我不成变态了吗?!”这个时候聂堃才知道自己男扮女装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其他感情戏还好说,遇上这种吻戏,他完全调动不起情绪,也根本不可能逼着自己把端木霖想象成其他人。
“算了你还是教我怎么借位吧。”聂堃叹了口气,捉急的不行。这场戏他可不想NG好几次,最好一次过!
陈铎回忆了一下自己少数几次旁观剧组拍戏的场景,貌似借位拍吻戏也不是很难。稍微一琢磨,把聂堃叫上楼,让他站在自己卧室里。
关了大灯,只打开几盏射灯,陈铎指挥聂堃和自己面对面站着,让他看墙上两个人的剪影,“你看,借位大概就是这么一个道理,最重要的是把握好角度。”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和他的嘴唇,脸色一本正经,“你靠近点,再靠近点,对了……我们其实不需挨在一起,但影子却已经靠在一起了,显得很亲密。”
聂堃大约明白了,存着试一试地想法又把自己的脸扬起来几分,“端木霖的个头跟你差不多,应该就是这种角度,我看看……陈总,麻烦你低头,再把下巴压下来一点。”
陈铎知道他只是想试试借位的效果,虽然感觉有些别扭,但还是配合了一下,迎合着聂堃的姿势低下头,把下巴伸过去一些,嘴唇也微微张开,直到墙上两人的嘴唇咻的碰在了一起,才突然间意识到什么似的撤回了身子!
聂堃也有点尴尬,耳尖不知不觉有些泛红,“我知道了陈总,谢谢你……那个,我先走了!”
说完就直接逃出了公寓。
陈铎看了眼自己的剪影,愣了几秒,才打开了房间的大灯。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唇瓣,脑海中突然出现聂堃素颜的样子,随即朝天翻了个白眼,“靠!”
因为张清韵出院需要修养,陈铎专门给她请了一个保姆,但用了四五天张清韵就不乐意了,她擅自做主辞掉了保姆,告诉聂堃说自己已经好了,让他不要再浪费钱。最近这段时间,聂堃经常早出晚归,张清韵以为他晚上在做兼职,十分心疼,不想再用儿子的血汗钱。
聂堃说服不过,只得让陈铎出面,告诉她说自己在他家带更更,张清韵不相信,他一个男孩子怎么能带的了孩子?而且人家父母能放心吗?最后他不得不把更更带回来给她看,陈铎也抽空来了一趟作了说明,才打消了张清韵的顾虑。不过保姆还是不请了,但她同意不出去找工作,好好在家将养将养。
至于手术之前对陈铎说的那番话,张清韵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知不觉,海伦的戏份逐渐变少,聂堃就在学习上多花了点时间,上午认真上课,中午在图书馆做作业,是下午拍戏,傍晚带两个钟头更更,晚上七点半离开陈铎的公寓,回家洗澡上床看书复习,十一点准时睡觉。
陈铎和更更也因为聂堃的作息时间,生活变得有规律起来。更更上午跟着陈铎去办公室,爸爸工作他就一个人玩玩具,中午一起在外面吃饭,下午爸爸开会,更更看书画画,五点钟跟着爸爸下班回家,等聂堃。
不过今天聂堃过去的晚了,陈铎为了不让更更饿着就进了厨房煮饺子。更更就趴在阳台上等聂堃,这时天上渐渐下起了雨,楼下的行人孩子和狗纷纷捂住脑袋四散躲雨,他看着看着便笑了起来,一对眉眼弯弯的,声音脆脆的。
聂堃一进小区更更就看见了,从阳台上跳下跑进厨房,伸手去拉陈铎的胳膊。但因为个子矮没有拉到,就有些着急了,他想爸爸去给哥哥送伞,害怕哥哥淋雨,可啊呜了半天没把句子说清楚,陈铎以为他是饿了,就把他往门外赶:“很快好了,更更乖,先去外面等爸爸。”
更更被赶了三次,见爸爸还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生气地蹲在门口去等聂堃了。
聂堃一身湿漉漉地进了门,揉了把更更的脑袋,“怎么了这是。”
陈铎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看着地板上滴滴答答的水珠略蹙眉,可也没说什么,只招呼他赶紧进来换衣服。聂堃也没衣服在这,犹豫半天,还是陈铎主动找了一件自己的衬衣和短裤给了他。聂堃就拖着长长的衣摆和更更坐在一块,短裤下一双白白的大腿晃晃着,陈铎拿着醋碟走出来一看,愣了好半天,眼神停留在他的大腿上,把饺子给放在桌上后,才慢慢移开视线。
“以后晚了你就别过来了。”
聂堃吃了一口饺子,舒服地叹口气,“那可不行,少来一天就少一天工钱呢!”
陈铎举着筷子哭笑不得,刚才心里突然涌现出的那点涟漪顿时浅淡了。
第17章:外出
明熙和端木霖的绯闻只火了一天,第二天就被“顾敏智凌晨三点夜会朴恩惠”的八卦给挤了下去。他边刷微博边松了口气,被挂在娱乐首页的感觉其实并不太好,有人议论他是好事,可出名的是明熙并不是他本身,又是疑似抱大腿的绯闻,这种微妙的落差令他心里憋闷,还有些压抑。
更更忽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聂堃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今天你爸爸要开一整天的会,怕是没工夫理你了,我今天休息,你要不要跟着哥哥出去玩?”
他计划好了,难得的休假,今天还正巧没有他的戏份,当然要出去透透气。更更一向听他的话,忙点了头,小手拽着他的衣角仰着脸,脸上的表情和他爸爸一样有点冷冷的,但聂堃还是看出了他其实是有些期待的。
“带你去逛动物园好不好?然后中午去哥哥家里吃饭,哥哥的妈妈会做好多好吃的菜给更更吃哦!”
更更的眼睛亮了好几度,扯着聂堃的手就往外走。
聂堃好不容易不用装女人了,心情也是格外晴朗,穿着一身颜色鲜亮的休闲服,戴上棒球帽,看着年纪又小了点。抱着更更坐上出租车,就连司机也说他们看起来像兄弟。
更更一路上都抱着聂堃的脖子,东看看西瞅瞅,看到喜欢的东西也不要,只是舍不得得多瞅几眼,不过要是聂堃主动给他买,他也完全不客气地手下,直到两只小手再也拿不下了为止。
聂堃索性买了个小熊背包给他背上,把好吃好玩的都给装在里面,更更就不抱着他脖子了,时不时回头去看背包上的小熊脑袋,嘴角微微地勾起。
京城的动物园特别大,他们先去了熊猫馆,出来时更更手里有多了一只熊猫玩偶,还有一个毛茸茸的熊猫头饰,戴在头上有点大。更更想了想,把它扣在了聂堃的头上,聂堃配合的做了一个萌萌的表情,更更被他成功逗笑,一笑起来,嘴角边还露出一个小梨涡。
“更更以后要多笑笑,因为更更笑起来非常非常帅,也非常非常可爱,知道吗?”聂堃抱着他也没有地方放这个帽子了,干脆就这么戴着,结果一路上迎来无数路人的回眸,有几个小女生还拉着他们要拍照,聂堃都委婉地拒绝了。
玩了一上午,两人都出了汗,聂堃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和更更坐车赶回去。张清韵听到声音出来开门,一见到更更就迈不动腿了,上回在飞机上她精神不好没有怎么注意更更,今天面对面这么一看,母爱立马就泛滥出来,招呼更更坐,又是给他削苹果的,又是给他打水洗脸洗手。
“更更喜欢吃豌豆虾仁吗?”张清韵事先知道聂堃要带更更来,特意做了几道小孩喜欢的菜。蒸了汽水肉,炒了豌豆虾仁,还摊了鸡蛋饼。另外的几道菜则是聂堃喜欢的,豆豉烧肉,熘肝尖,以及上汤娃娃菜。
“他喜欢吃,妈你做的也有点太多了吧!”
张清韵瞪他一眼,“多什么,你们吃不完不还有我呢。”
都是些家常菜,不需要多高的厨艺,但张清韵的水平是真不错,看更更的吃相就知道了。
“乖孩子,多吃点……”张清韵忙着给更更布菜,倒是一眼都不看自己儿子了。
聂堃心里好笑,但脸上满是欣慰欢喜的表情,难得妈妈这么开心,看来以后有机会可以带更更回来。
更更很久没有吃的这么饱了,打了个饱嗝之后聂堃就不让他吃了,还被张清韵骂了两句。
“妈,他平时吃的都没有今天一半多呢!你让他怎么消化的了,真的不能再吃了,也就是更更太乖了,你给他多少他就吃多少,换别的小孩早就不吃了。”聂堃心惊胆战的,要是陈铎知道自己宝贝儿子被喂猪似的塞了这么些吃的,还不得削他脑袋。
“那怎么办……你早说啊!这要是撑到了怎么办。”说着张清韵又紧张起来,去厨房冲了一点点糖醋水给更更,“喝点这个促进消化。”
也许是玩的太累,或许是吃的太抱,更更很快就打起了瞌睡。聂堃把他安置在自己床上,盖好小被子,拉着张清韵到客厅说话。
他是想和她商量搬家的事情。
“怎么住的好好的要搬家,这里的租约还没到呢。”
聂堃也不想搬,这都是陈铎的主意,“是陈总希望我就近多照顾照顾更更,他最近太忙了,有时候从早到晚都要开会,也不能总是把更更放在办公室。我就跟他提了提,要是他不介意,我不在的时候,妈妈你照顾更更,你说好吗?”
张清韵没想到自己还能找到一份工作,握住聂堃的手有些激动道:“真的?你们陈总愿意让我去照顾更更?”
聂堃一个男孩子做保姆,有些老思想的张清韵其实是有些抵触的,但更更实在可爱,这份兼职待遇高时间段,又不耽误他上课和打工,她也的确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现在听儿子说陈铎有心让她照顾更更,很明显是在照顾上学的聂堃,她如何能不高兴。
“嗯,陈总都答应了!”想到这里,聂堃也觉得最近的陈铎意外的好说话,不过张清韵他也亲自见过,以他阅人的经验,大概也认定她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妇女,又做的一手好菜,所以才勉强同意的吧。
殊不知陈铎还真是为了给聂堃减轻负担,但这话他肯定不会当面说罢了。
“好,不过这跟我们搬家有什么关系。”
“陈总的意思,我们住的近一些,来来回回节省时间。有时候他起的很早,更更还没醒,也是需要人看着的。”聂堃已经去看过房子,就在陈铎公寓旁边的小区,是个年头有些早的社区,各类设施相当完备,下楼就是菜场,对面就有超市,走十分钟就有公交车站,交通便利的很。搬到那里,他上学和去公司也都方便。
“那行,可这里的租约怎么办?”张清韵觉得不要意思,毕竟房东是给他们算的很便宜了,结果租约没到期他们几要走,似乎不太厚道。
“没关系,我会付违约金的。”聂堃见她同意,就马上给陈铎发了条短信。然后母子俩就开始收拾行李,基本上只有一些衣物和日用品,其他的东西都是原来房东的,不用带走。
过了一个小时,陈铎才回过来消息,告诉聂堃在家等着,他下午派车来给他们搬家。
搬家的时间更更也醒了,他背着新背包跟在更更后面,也发觉到他们是在搬家了,还自告奋勇地帮忙拿了一个小小的包裹。
新家其实是陈铎买下来的,他让朱文看了好几个地方都不满意,这套房子挺好的,可房主不租只卖,他想了想多一处房产也没什么不好的,就干脆买了下来。
但聂堃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到了新家,张清韵就忙着做卫生收拾屋子,把聂堃和更更都赶出去,“屋子里脏,先出去玩几个小时再回来。”
聂堃便带着更更去了附近的青少年活动中心。这里的孩子多,聂堃希望更更能多和同龄的孩子接触,鼓励他几次,他终于愿意往一个围满了小盆友的桌子走过去。有老师组织他们正在剪纸,看到更更过来,连忙招呼他一起,还给他分了一张纸和一把小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