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英明神武(兄弟即吾妻 穿越)上——何其温良
何其温良  发于:2015年07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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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我们来看你,哥去……去……去哪儿了来着?”项庄想不起来地名了。

“蓟县。”安晟在一边替他答道。

“那就好……”项梁点头,显是松了一口气。

“叔你到底为什么被他们抓起来啊?”项庄急得扒着木栏杆往里探头。

“唉,一时冲动,莫问了……”项梁摆摆手,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可是项庄还是想知道来龙去脉,项梁只好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大意就是两人闹了点不愉快就扭打起来了,项梁力气大,没有控制好力道,人就死了。

安晟默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真的有人死了,真的不是法治社会啊。

“你们别担心,等小籍回来可能我就出去了。”项梁一个个摸了两人的头安抚他们,“先回家去等着吧,别到处乱跑。”

项庄还想说点什么,但狱守已经过来催人了:“喂,该走啦,别看啦!”

项庄深吸一口气,狠狠地瞪了狱守一眼,大踏步走了出去。

安晟摇头:这孩子太莽撞了些吧,就对项梁道:“项叔你自己保重。”

项梁点头,目送两人离开,重新坐回到墙角,闭目养神。

安晟追上项庄:“你能不能不那么厉害,要是出点意外我怎么跟你哥和项叔说。”

“能有什么意外?”项庄冲安晟扬了扬胳膊,展示了一下肌肉,“他又打不过我。”

“可是他有刀啊,你真以为自己双肩能站人,两臂能跑马,空手夺白刃,胸口碎大石啊。”安晟语重心长,“请人办事就会低人一头,忍一时风平浪静嘛。”他不提倡退一步海阔天空。

项庄不耐烦:“知道啦知道啦,赶紧回去吧。”

果然,一个多月后项籍回来了,带了一封信,说是蕲县典狱官写的,第二天就又马不停蹄地送到了栎阳县典狱官手里,下午项籍就和项梁一起回来了。

大老远看到项梁的身影,项庄高兴地跳了起来,跑过去抱住不撒手。

项梁苦笑不得,拍拍他的肩膀安抚:“好了好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项庄抬起头来,眼圈都红了,鼻子一抽一抽:“叔,我想你了。”

项籍则是径直走到屋内,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碗水:“叔。”

安晟前一天晚上由于天色原因没有仔细看项籍,这时才觉得他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看起来不大像是以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面部线条更加刚毅,眼睛深水,鼻子高挺,很有点男模的味道。

“看什么?”项籍注意到安晟再看他,前天晚上回来就睡了,两人也没好好聊聊。

“看——”安晟眨眨眼,“你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说,偷吃什么了?”打死也不会说刚刚流口水了。

项籍比了比自己和安晟的个头,已经高出来了大半头,微微笑开:“偷吃你。每天吃那么多都不长个儿,我就把你多出来的拿走了。”

“哦——原来是你这个小贼,我说我怎么长不高呢。”安晟知道项籍是开玩笑,虽说是生气的语言,但语气却是轻松的。

“好小子,原来是惦记着这呢!”旁边项庄提出既然项梁出来了晚上一定要好好吃一顿,被项梁揪了耳朵。

“别想了,该入冬了,没闲钱给你买好吃的。”安晟斜睨项庄,心想这一个月又没饿着你,心急什么?

这三年的时间,小狗也已经从一只小土狗蜕变成为了一只大土狗,经常威风凛凛地把项庄追得落花流水。看着他跳上房,然后得意地离开。

项庄:“它怎么只追我?!”

“因为能产生挑逗得来的自豪以及成就感。”安晟一边喝水,一边慢条斯理地回答,愣是把一碗凉白开,喝成了上好毛尖。

项庄一把抢过安晟的碗,咕咚咕咚灌了个痛快,然后一屁股坐到安晟旁边。安晟也不恼,只是施施然起身,摔了项庄一个大屁墩。

“阿籍,我回来啦!”屋外传来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依稀可以辨认出龙且的音色。

项籍虽然是走出去的,但是可以看出步伐迈得很大,并且频率加快。

安晟出门一看,的确是龙且,晒黑了却胖了,正跟项籍俩人抱在一起。

“龙且,你说你出去跑了三年怎么胖这么多?”

“哈哈,伙食好呗。”龙且也上来给了安晟一个熊抱,“安晟你怎么变低了?”

旁边项庄虽然被摔得屁股疼,但还是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龇牙咧嘴的痛并快乐着。

“滚!”安晟咬牙切齿,“自己窜得那么快瞧不起人啊?!”

“没有没有。”龙且对安晟勾肩搭背,“我那头小猪呢?”

“杀了吃了。”安晟冷淡,目不斜视。

“不要这样吧,我还等着吃你做的猪蹄呢。”龙且拖着安晟不让他走,要讨个说法。

项籍为安晟解围:“没吃,屋后猪圈养着呢。等叔回来了给你杀。”

“对了,阿籍,我听说……”龙且把项籍带到一边去咬耳朵说悄悄话,安晟也没有兴趣打听。

他知道龙且没爹没娘,以前一直靠村里人救济,项籍让他来自己家里搭伙他也不愿意,两年前说要出去闯荡闯荡,之后就没了音讯,现在才是重新见到了。

生活似乎又恢复成了以前的平静,村里半大的小伙子跑来跑去打猎解馋,项籍还是头头儿,只是这平静再一次被打破了。

这一天傍晚,安晟裹着棉袄看院子里面项庄被小狗追得绕圈圈,笑得直抖,突然看到小狗停下了脚步,冲着院门的方向大声吠叫,大有冲出去的架势。

安晟赶紧拉住它,就看到项梁从外边跑了进来,慌慌张张的。

安晟直起身来笑着说:“项叔,你怎么……”话刚说到这里就断了,笑容也凝固了,因为他看到项梁的双手沾满血污,衣服上也有飞溅的血。

安晟只是愣了一下,就赶紧把项梁拉到屋里,打了一盆水让他洗手,又把项庄叫来:“去地里叫你哥回来。”项籍今天去地里看庄稼有没有被冻坏,还没有回来。

安晟没有发问,看项梁的样子他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东西流血,而流血流成这样也早该死了。如果是动物,项梁没有必要这样跑回来,那么就只有一个答案了……

“叔!”项籍推门而入,看到项梁的衣服时脸色微变,“怎么回事?”

“叔对不起你们,咱们又要搬家了。”项梁没有说明起因以及过程,直接告诉了三人结果。

项籍皱着眉头盯着项梁衣服上的血渍看,良久的沉默之后——“可以,你要先把衣服换了。我去收拾东西。”

安晟觉得自己不跟着项家叔侄仨逃命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路子,也去收拾东西,打好包袱后到堂屋问项籍:“咱们去哪儿啊?”

“吴县。”项籍声音低沉,但很冷静,让人听了之后有一种无言的心安。

“吴县?”安晟想到三国时候吴国的所在地,“南方?”

“对。之前龙且到过那里。”项籍想起了什么,“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龙且。”

安晟赶紧点头,心里莫名的有点小激动——亡命天涯欸,电视剧情节嘛。

龙且跟着项籍回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飘起了雪,不是很大,但预示着冬天的逼近。

龙且听过项籍的叙述之后点头:“可以去吴县,是一个挺好的选择——对于你们。”龙且指了指项家叔侄,“我可以带路,只有一个要求。”

“说。”项梁已经恢复了镇定,重新担当起大家长的职责。

“我和你们一起。”

第11章:亡命吴城(中)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地上没有积下多厚的雪,太阳一出来,不算高的温度,没一会儿雪就融化了。

安晟靠在门口看,感觉一切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小安,连累你了。”项梁走到安晟身边。

“没有。”安晟扭头看着项梁淡淡地笑,“没有项叔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儿了。”

两个人看着初冬的美景,村人们三两渐现,穿的不算厚,看到项梁还和他打招呼,邀请他一起去田里,项梁则摆摆手说今日有事。

安晟有些疑惑,不是说有人死了么,为什们不像上次一样有衙役来抓人。

“项叔,怎么……不见有人来……”安晟委婉地询问。

“我……把人埋了。”项梁不大愿意在孩子心中树立一个很不好的形象,那两个浑小子还好,但尤其是安晟,“迟早会被人发现的。”

安晟点头,他明白在古代大侠杀多少人都不会被抓起来管着,照样在江湖上受人景仰,但是秦代的刑罚,至少他在课本上看到的很血腥,什么五马分尸,炮烙之类。

“可以走了。”身后项籍的声音传来,把安晟的小包袱递来。

安晟吃惊:“这样就走?”

“不然呢?”项庄一脸天真。

“难道不应该先散尽家财,储存干粮,买马买车,准备停当后再上路么?”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呀,安晟觉得自己还是有文学常识的。

“呃,好像是要这样……”龙且尴尬地笑,“一急我给忘了。”

“家财没多少,所有的钱都带着了,先去栎阳买马买车买吃的再上路。”项籍表示自己已经考虑到了,伸手指指院门示意大家出去。

安晟一出门就看到了小狗,看到自己的时候兴奋地摇尾巴。安晟有一点点舍不得,走上前去摸了摸小狗的脑袋:“我要走啦,你……照顾好自己,别饿着。”

小狗也不知道听懂没,热切地舔着安晟的手心,然后听到了同伴的叫声,冲着安晟小声叫了一下就跑远了。

栎阳县里。

项籍和项梁张罗着把车马买了,龙且被安晟拉着又买了些东西作为干粮,这几年来攒下的钱就不剩多少了。

等到四人重新聚在一起才发现项庄不见了,等了一会儿才看到他跑来的身影。

“你去哪儿了?”项籍的声音难得严肃。

“去……孙先生家……”项庄看起来很是兴奋,甚至没有注意到项籍的心情不佳,“哥你看,孙先生把剑给我了。”

安晟看到了项庄手中拿着的剑,是他平时练剑的时候使的,估计孙茂这时送剑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你怎么说的?”项梁声音沉着,不慌张。

“嗯?我说咱么有事要离开,可能以后都不回来了,孙先生就把剑给我了。”项庄搔了搔后脑勺,不明白为什么三个人都看着他。

龙且戳戳项籍:“你学剑的那个?”

“嗯。”项籍简短应答。

安晟听到了两人之间的问答,两年没见还是这么默契,心里稍微有些不是滋味,但很快消失不见,跟着项籍爬上了马车。

马车车厢不大,所以装了四个大小伙子还是有些拥挤的,项梁坐在外面赶车,蹄铁踏在青石板上声音清晰可闻。

安晟靠在侧壁上,停着车外的声音从热闹变为安静,知道他们已经出了城,踏上了逃亡之旅。

其实,来自法治社会的安晟说是能理解项梁杀人也只是无奈之举,他必须让自己能够理解,即使在他眼中小猫小狗的生命也很宝贵,更不要说和自己同类的人了。但他要尽量保持对项梁心无芥蒂,因为他是自己在这个时代唯一的依靠。或许以后会不再是,可能会有其他人成为牵绊他的理由,但如今,跟着项梁无疑是最正确的决定。

安晟闭眼,深呼吸,一再告诉自己项梁杀人一定是有理由的,上一次是两人争吵不小心失了手,还是对方先动手,那么这一次也一定是有可以被原谅的理由的。

安晟不断催眠自己,终于心情平复,再睁开眼时只剩下眼底最深处的一丝心悸。

安晟突然感到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刚刚的胡思乱想让他的双手变得冰凉。

“累了就睡吧,早上起得挺早。”项籍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到安晟的耳朵里,“有我。”

安晟低下头,微微点了两下轻轻合眼,手上无意识地家里,拉住了项籍的手指。项籍也没有收回的意思,任由安晟拉着自己,阖上双眼,遮住了磐石一般坚定的眼神。

“嘭——”

安晟倒吸一口凉气,捂住自己的后脑勺,揉了两下以减少疼痛。

项籍的低笑声传来,一只大手带着温度在他的痛处揉搓着。

过了一会儿,安晟觉得好些了,才发现车厢里少了一个人。

“项庄呢?”安晟发现自己竟然还拉着项籍的手,也写不大好意思,都是大男人,怎么自己跟女孩一样拉住人家的手不放。但是项籍的手又很有温度,可以有效地缓解安晟在冬天手脚冰凉的毛病。

“看仨人都睡了觉得无聊,出去了。”项籍下巴一挑,指了指马车门,然后觉察到了安晟想要把手收回的小心思,直接动手把安晟的两只手都拿过来捂在手心里暖着,“怎么这么凉?”

安晟见项籍挑明了,也就放心地让他帮自己暖手,权当是帮这个热量过剩的纯爷们儿降降温:“一直这样,习惯了。”

“到下个城镇的时候找郎中看看,开副药。”项籍致力于把安晟的手暖得有些人气。

“不用,都说了习惯了,夏天也是这样,还能降温呢,像你这样太热了。”安晟知道他们一行人带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不愿意再添麻烦,而且中药调理时间很长,不差这一会儿,“

再说了,还在路上,药有一顿没一顿的,等到地方再说。”

项籍不说话,应该也是想到了钱的问题。

安晟眯了眯眼,抽出一只爪子,冷不丁塞到项籍的脖颈处,却没有如意料中看到项籍倒吸冷气的样子。

“你怎么不躲啊?我以前这样放到别人脖子后边那儿,他们都忙不迭地躲。”安晟又往里边塞了塞,心里感慨真暖和,简直是个大火炉。

“挺舒服的。”项籍没觉得难受,还主动把安晟的另一只手也放了过去暖着。

“那你帮我暖着吧。”安晟倒是乐得自在,把爪子又往深处塞了塞,自然是往项籍身边靠近了一些,“哈哈,小鸡牌暖手炉,你值得拥有。”

项籍直接伸手把安晟抱到自己胸前,让安晟到坐在自己腿上,手搂着自己的脖子。

安晟先是被项籍的力气吓了一跳,又被两人的动作吓了一跳——这完全就是让人误会两人有一腿的经典动作啊。

安晟开始想要下去,不断扭动。

项籍眼色一深,伸手掐住了安晟的腰,低声:“别动。”

安晟瞬间僵住,不敢乱动。项籍把安晟摆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才皱着眉毛问:“你吃得也不少啊,怎么还这么瘦,屁股上都没肉,硌人。”

安晟反驳:“我已经胖很多了好吗,肉软不行啊,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硬邦邦的,硌人!”

项籍以为安晟是真的被硌到了,诚恳认错:“出来没带被褥,只有马车上垫的毯子,下次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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