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病态依存症+番外——艳酒妖
艳酒妖  发于:2015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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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的坐直了身体,时缺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臂,正准备下床去看看那个人是谁,桌上的人突然动了动,朝着另一边的脸转了过来。

时缺一愣,“穆唯一?”

难道是魏白叫穆唯一来的?那个家伙已经变态到要派人在他自己不在的时候潜入席泱家监视他的地步了?

额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趴在桌上的穆唯一似乎是没找到舒服的睡姿,连着换了几个姿势,最后一脸惆怅的睁开了眼,支在桌子上的手臂直起来,撑住了额头。

他眯着眼看着前方发呆了一阵,脸上的迷茫慢慢褪去,然后他转了头,和时缺对上了视线,整个人又呆了。

好半天,他才突然站了起来,“砰”,身后的椅子被他撞开了老远。

“尤先生你醒了?”他走到床边,伸手要摸时缺的额头。

时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穆唯一一愣,笑了笑,又眯起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缓过来之后,才说道:“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他转身去把椅子拖到了床边,坐了上去,“我死党是席泱的私人医生,今天他有事,就把我推荐给席泱来照顾你了……啊,我是医科专业的,不用担心我是来充数的!”

时缺没说话,穆唯一看着他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有些急了,“我没有说假话,这件事也不是阿白安排的,阿白昨晚去国外了,他不知道你生病的事情。”

魏白去国外了?时缺微微诧异,如果他记得不错,魏白是在他下葬那段时间才回国的,这之间相差了不到十天,他又去国外做什么?

看着时缺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穆唯一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了温度之后,长长的松了口气。

“总算退烧了。”

时缺若有所思的看着穆唯一——这个青年的确看起来是不会说谎的人,但是,他也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亲切。

“穆先生。”时缺低着声音咳了几声,“你为什么会动我的电脑?”

穆唯一愣住,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

16、过年之前(二)

“咳咳,那个。”穆唯一组织了一会语言,才小声的回答,“阿白和我聊天的时候告诉我你之前把你唱的歌录在电脑里了……”

时缺大脑空白了一瞬,继续问:“电脑的密码他也告诉你了?”

穆唯一的脸红了红,“这个是我自己试着猜的……真的很抱歉!”

“……”

就时缺的谨慎个性来说,他设的密码绝对不是一般人能随便想想就能猜出来的,更何况他一共设了三层,错了一次电脑就会自动锁定。

时缺默默的在心里鞭策了自己一通,“你很懂电脑?”

穆唯一脸更红了,他垂着眼睛,无意识的玩起了自己的手指,“呃,不是很懂,我跟着阿白学过一段时间,会做一些不算高级的病毒和破解程序之类的。”

会做黑客,能代替医生,还懂音乐,仅仅一个穆唯一就擅长这么多,作为更高层人士的魏白能够在席泱家安装监控摄像头还不被发现简直都不算什么了。

时缺一愣,眯起眼环顾一周,他突然想起魏白安的摄像头他还没有去拆掉,那个东西留在这里指不定哪天魏白看完了监控又要打个电话来说些不知羞耻的话。

穆唯一看着时缺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忍不住问道:“时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时缺闭闭眼,穆唯一可能也是moral里的人,而且还难得是个不会说谎的,虽然嘴巴很严实,但指不定什么时候说漏嘴了,他还能趁机知道一些消息。

在穆唯一面前尽量少提魏白的事情,佯装对moral毫不知情的样子,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穆唯一的警惕。

“没什么,有些口渴。”时缺收敛起脸上的表情。

穆唯一“啊”了一声,连忙站起来,“我去倒水来,你等等。”

他匆匆忙忙出去了,时缺闭上眼,开始盘算要怎么样在魏白没有回来之前和穆唯一建立好关系,门外安静了一阵,忽然传来了开门声。

“席先生!”穆唯一的声音有些激动,“尤先生已经醒了。”

接着是席泱的声音。“我去看看他。”

朝着房间走来的脚步声很快又停了,席泱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朝着穆唯一说道:“我来把水带进去吧,麻烦穆医生了。”

“好,小心烫。”穆唯一的声音带着笑意。

“嗯。”

席泱端着水推开了房间的门,看到坐在床头脸色还有些苍白的时缺后,他慢慢松了口气,唇角弯起来。

“有没有舒服点?”

时缺点点头,席泱走到床边,把水递到他手里,自己也在床边坐下,时缺捧着茶杯,安静的喝着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房间里的两个大男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许久,席泱才主动开了口,“爸和我说了你的事。”

时缺一愣,还没想出来席泱口中的那件事具体是指什么,席泱就在床边趴了下来,他把脸埋在手臂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也知道我踩到了地雷,但是我之前没有想到这件事会闹得这么大,”席泱的声音带着疲惫。“我只是想帮他找到凶手。”

他是在尤漠出院之后第一次在自己哥哥面前提起时缺的事情,在之前,他为了不让尤漠感到反感、对死去的人更加厌恶,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避让着这个话题。

现在却主动提起了时缺的事,除却的确已经找不到其他人诉说,和压力已经大到他无法面对之外,时缺找不到其他理由。

席泱握紧了拳头,“我不会放弃寻找凶手,哥。”

时缺没说话,席泱能说出这句话,就说明已经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比起已经死去的时缺,的确现在的尤漠更加重要,但是席泱心里的疙瘩一天不解开,他就不会放弃寻找既能保全尤漠,又能寻找幕后黑手的可能。

席泱慢慢抬起脸,他侧着脸看还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喝着水的时缺,突然伸手拍了拍时缺的肩膀。

“哥,时缺为什么会朝你开枪?”

“噗——!”一口水呛进了嗓子里,时缺手一抖,茶杯掉在了被子上,水瞬间泼湿了床,一边的席泱吓了一跳,整个人向后一弹,撞得椅子在地上划出了重重的一声。

“咳咳咳!咳、咳咳!”

时缺捂着嘴,一边咳着一边飞快的从被子里爬了出来,整张脸被涨得通红,唇边还带着水渍,

他站在床边,另一只手拎起了被浸湿的睡衣衣角,脸色渐渐阴沉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吗?”穆唯一猛地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房间里两个大男人的狼狈模样后,他顿时僵在了原地。

时缺又咳了一阵,席泱从地上蹦起来,扶着他的肩小心的拍着时缺的背,“哥?”

穆唯一走到两人身边,看了眼被水泼湿的床,伸手拿过了时缺还插着针头的手,仔细看了眼,“针头错位了,要重新扎。”

他叹口气,眼睛稍微向旁边斜了斜,“换间房吊点滴可以吗?”

时缺脸色更难看了。

“抱歉。”席泱满是歉意的。

时缺皮笑肉不笑的瞥了他一眼,俯下身子把还倒在床上的茶杯捡起来放在了床头柜上,转头对穆唯一说:“去客房吧。”

穆唯一点点头,“先让我把针拔了。”

时缺面无表情的伸出手,让穆唯一小心翼翼的把针头抽了出来,用棉签把针孔盖住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的扫了席泱一眼,后者沉着脸,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总而言之,话题被岔开了,短时间之内席泱应该不会再敢向他提起这个话题,就冲着尤漠本就对时缺抱持着的仇视态度,席泱这一次能主动提起,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大的决心。

夜里,最后一瓶药水终于吊完了,穆唯一抽针之后,时缺飞快的按住了已经开始打着哈欠往外走的穆唯一。

“我还有些话想和你聊聊。”

穆唯一手还蒙在嘴上,“啊?”

时缺笑眯起眼,“不好意思,先等我去一趟洗手间再说吧。”

穆唯一慢半拍的点点头,时缺立刻站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一下午憋在房间里吊了五瓶药水的男人你伤不起。

从洗手间出来,没有撞见在隔壁房间工作的席泱,时缺淡定的飘回了客房里,在趴在小沙发上半闭着眼睛的穆唯一对面坐了下去。

“穆先生?”

穆唯一模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尤先生你说吧,什么事……我好困。”

虽然进来之后已经关上了门,但时缺还是小心翼翼的压低了声音,“今天多谢穆医生照顾了。”

穆唯一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求你了尤先生,你快说正事吧,我快困死了。”

时缺一窒,然后干脆说了出来,“我不会唱歌的事情只有穆先生你还有魏白先生知道,所以希望穆先生帮我保密——包括席泱,我并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穆唯一捂住脸,点了一下头,没吭声。

面对这样的对手,时缺有些木然——穆唯一的确没有什么城府,但是这样太放松的状态意外的让他有些没有继续套话的欲望。

“之后我应该还可以找穆先生教我唱歌?穆先生之后不会像今天这样帮死党的忙而不在家吗?”

穆唯一伸出手,眼睛半闭着,“手机。”

时缺拿出手机,“穆先生?”

穆唯一拖着沉重的手臂把手机从时缺手中拿了过去,然后眼睛也不睁的在时缺手机上按了一通。“我只帮这一次……因为知道是你才会答应的,手机号码我输进去了,以防万一你每次来之前可以打电话。”

他把手机扔回了时缺怀里,然后突然站了起来,“你问完了吧我可以回去了吗我真的好困再也待不下去了尤先生求放过啊求放过!”

“……”

时缺承认,在穆唯一带着哭腔说完了刚刚那一长串话之后,他继续套话的意志被粉碎了——面对一个这样不在状态的对手,再高昂的斗志也经不起他一盆又一盆冷水的迎头泼下。

时缺艰难的,“抱歉,剩下的明天再和穆先生你说好了。”

“万分感谢!尤先生再见!”穆唯一夸张的大叫了一声,然后猛的朝着门口冲了过去。

砰!

时缺不忍直视的别过了脸,“穆先生,走路要小心。”

穆唯一捂着头,半眯着眼应了一声,扶着门框慢慢走了出去。

他扶着墙慢吞吞的走出了席泱家,路上的街灯已经全部亮了起来,灰白的月光照亮了街灯照耀不到的地方。

他不经意的扫了眼黑暗里站着的人,拖着慵懒的脚步走到自己的车前,打开了车门,坐进去之后,他趴在方向盘上眯了一会,才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联系录已经熟记在了心里,他闭着眼,拨通了手机。

“小一?”手机那一头的人有些诧异。

穆唯一安静了一会,才慢慢开口说:“阿白……尤先生他……”

“嗯?”

“他好像有些奇怪,我也说不清……”穆唯一皱了皱眉,有些孩子气的,“他刚刚好像也有什么话要说……但是没有说,不知道是要说些什么……呐,阿白,有哪些话是我可以和他说的呢?”

17、过年之前(三)

过年的日子一天天逼近了,即使时缺每天都有去穆唯一家里学发音学语调,但每天出门时看到墙上的日历,一种日趋壮大的压力就会逼的他一整天都紧绷着神经不敢放松。

“已经进步很多了。”

时缺试着唱完一首歌后,穆唯一的脸色好了些,他伸展了一下四肢,瘫倒在身后的床上,无比轻松的说:“刚刚有几句很好听。”

忍不住松了一大口气,时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刚才唱歌的时候身上一直在止不住的冒汗,这是他连着在穆唯一家里学了十天之后穆唯一第一次让他试着唱完一首歌。

穆唯一修养很好,脸上不会表现出来鄙视不耐烦之类的情绪,不会对时缺说些严厉刺耳的话,不过时缺每次看到他听完自己发音后一脸发白的样子,心里的愧疚和尴尬几乎都能让他抬不起头和穆唯一说话。

只有几句很好听,意思就是只有几句合格,时缺听出穆唯一话里的真实意思,突然有了种不真实的感觉。

“尤先生,副歌的地方,你声音没有放出来,下一次唱的时候请注意一下,假音是只有开头有的,后面不要再用。”穆唯一拍了拍自己的脸,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坐起了身。

时缺点点头,假音是穆唯一唯一认为他可以勉强驾驭得完美的地方,因为被称赞过,所以他在唱的时候就不由得用多了。

“尤先生的音色很好,有些歌词真声会比假音驾驭得好很多。”穆唯一突然说道。

心思被看穿,时缺扯了扯唇角,不尴不尬的笑了笑,“我会注意的。”

穆唯一很会猜测别人的心情,时缺在面对他的时候,经常都会被穆唯一看穿心里的想法,穆唯一会委婉的指出来,像是他说的只是不经意间想到的话一样。

“我再唱一遍试试。”时缺说。

穆唯一想了想,“好,但是这次我不把曲子放出来,你找找感觉。”

“嗯。”

穆唯一伸长了手臂去关了床头的电脑,手还没收回来,放在电脑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魏白的专属铃声。

时缺不知道那个铃声说明了什么,穆唯一接起电话时别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让他有些奇怪,不过很快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手机另一头的男声传了出来,虽然模糊不清,嗓音却是时缺熟悉得不得了的。

穆唯一的表情很无奈,“阿白,你不忙了吗?”

“我已经快累成一条老狗了!”魏白几乎暴走,“那群老东西最近跟疯了一样,钱多了没地方花关我屁事,愣是要拉着我满世界乱转……卧槽我这几天快把整个地球轮了一遍了——你知道我刚从哪里回来吗?!”

穆唯一下意识的接过话头:“哪里?”

“南极!”

穆唯一:“噗!”

坐在一边的时缺表情控制不住了,魏白怒吼的声音太大,前面的他虽然没有听清,后面的却听得一清二楚。

一想到魏白这几天的遭遇,就有一种无以言语的快感油然而生,滋润了时缺那颗几乎要被音乐折磨得化成灰的心灵。

穆唯一扫了时缺一眼,发现平时都面瘫着脸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人正坐在一边拿着歌词,静静的微笑。

“……”

“喂。”魏白突然压低了声音,“阿尤是不是笑了?你往旁边让让,我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

穆唯一:“……”

如果不出穆唯一所料,魏白这个监视狂必然在他家安了摄像头——怪不得他能掐着时缺刚唱完的时间打电话过来。

穆唯一不动声色的往旁边让了让,魏白在手机那边小声的欢呼了一声,“啧啧,难得难得,截图留念。”

无言已经无法形容穆唯一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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