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均城干脆侧过身去,屁股那里已是一片红印。
赵绪斌去拿了毛巾和盆,端了水到床边,“你不想动我帮你简单擦一下吧,你公司电话多少,我给你请假还不行吗?”把毛巾浸湿,从后腰擦到大腿那里,又穿过双腿把射过精疲软下去的老二囫囵地抹了一遍,床上的人不配合也不反抗,最后他把毛巾挤到股缝间,那褶皱上还沾着白浊。赵绪斌把自己的经验擦去,可才擦完,那里又流出来一些,他不得不伸进一根手指,从里往外抠,那穴口一收一缩,吸得他又咽了几下口水,“里面留了不少,我用手清一下,你也往外……”话没说完,因为阮均城转过头,狠狠地剐了他一眼。
清理完后,赵绪斌光着身子进浴室,门也不拉地冲了个澡,可出来后,床上已经没了人。衣橱开着,大概是穿走了自己的衣服,打电话过去,果然是关机状态。他懊恼得直拍脑门
,让你不见好就收,现在傻眼了吧?!他坐在床上,使劲捶了两下床发泄怒气,都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就在他懊悔得在床上直打滚时,门铃不识时务地响起,在他想放任不管时,门铃声换成了敲门声,他披了件浴袍去开门。门一开,阮均城的拳头刚好差点落在他胸口,他由惊转喜,“阿城,你没走啊?”
阮均城不说话,只是把左手上的东西放进了对面人的浴袍口袋里,然后掉头走人。
赵绪斌顾着把东西拿出来瞧,等回神时阮均城已经下了电梯,而手上的那把钥匙闪闪发光,让他关上门后就像只疯狗似的在屋里乱吠乱跑了一阵,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让他走路都飘。
第46章
近中午的时候,黎航打来电话,询问事态进展得如何,赵绪斌掩不住喜悦,得瑟地说:“你斌哥出马还能失手?”
“你就吹吧,没我这得力干将,你能顺利?不就吃了你点豆腐,害我还被揍……”
“行了,过两天请你和涂闹吃饭,谢谢你们的鼎力相助。”
“一回来就请人吃饭,怎么不见你请姐啊?”走廊对面走过来打扮得精明干练的女人。
“钱姐,”赵绪斌挂了电话,“这不正准备找你去吃饭吗?”他刚客串完一个大导的电影,昨天才回来,虽然过几天又要去外地拍戏,不过还是决定来公司露个脸。
“那我可要挑最贵的一家,”钱姐勾唇甩了一下头发,“你这脸上怎么了?又挂彩了?”
“昨天涂闹生日,请我们一帮朋友吃饭,跟人发生了点矛盾。”赵绪斌笑着摸了摸伤口,不疼,挺甜的。
“你啊,脑子进水了,被人打还这么开心?”钱姐见赵绪斌笑得一副沉醉样,直言道。
赵绪斌忙完公事,去了趟菜场,买了肉、虾、鸡和鱼回了爸妈家,因为拆迁,父母已经搬了新的住处,离他现在住的地方倒是不远,他每次拍完戏,有空也会过去一趟,老人年纪一大,总是希望子女多陪在身边。他车快开到小区的时候,正好看到老妈也提着菜往家赶,他把车开到旁边,降下车窗说:“美女,要不要搭便车啊?”
赵妈头都没转,现在这社会真是什么人都有,哪个不正经的连他这种老妈子都不放过!虽然年轻的时候也是出了名的美女吧,现在身材保持得也不错,想着还把一绺头发刮到了耳后。
赵绪斌忍着笑,“美女?真不坐啊?”
声音有点耳熟,赵妈紧走几步又后退看了眼窗口,顿时就翻了个白眼,绕到副驾驶座,“你这个臭小子!本事大呢,连你老妈都敢调戏!”
赵绪斌把鼻梁上的墨镜往上推了推,“冤枉啊,你在我心里一直是大美女啊。”
赵妈系上安全带,“今天怎么有空回家来?现在电视上也看不到你了,你……”怕伤到儿子的心,斟酌着用词,“是不是过气啦?”
“妈,我那是去拍电影了,你要想看我,下次买票去电影院看!”
“我才不花那个冤枉钱,还是电视剧好,经常都能见着……”
“哦,那看来我过不了多久就真要过气了。”
“嗯,那也挺好,省得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你几次。”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今晚我来掌勺,好好犒劳一下你二老!”
“哎哟喂,谁晓得打得什么馊主意!”赵妈并不买账。
“总之呢,今天晚上我下厨,晚上我请个朋友来家里吃饭。”
赵妈立刻来了兴致,“谁啊?交女朋友了?”
“就……”赵绪斌摘了墨镜,踩下油门把车停到路边,开门下车。
赵妈跟在后头边走边想,“你是说那个小子?”两年前,儿子带回家的那个朋友来过一次之后,却不怎么听儿子提起了,她偶尔还会问起怎么不联系了,后来看儿子那阵子一直心事重重的,问了老大,才知道儿子喜欢人家。老俩口一开始也跟无头苍蝇似的瞎着急,后来咨询了医生,问了朋友,也就看开了。老伴是学中医的,反过来还开导她,她也想,不管怎样,比不过儿子过得开心最重要,后来她也就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问儿子那个朋友怎么好久不来家里了,有空一起回家来吃饭,你姐都跟我们提了。谁知儿子愣是一句话也不说,过了很久,红着眼睛回了一句:谢谢妈,爸。那模样啊,瞧着也是怪可怜的,这都快一年过去了,怎么今天主动提起来了?
“啊,就他。”赵绪斌拎着几个塑料袋子,一步三个台阶地往上爬。
赵妈等在电梯口,笑得脸上的皱纹挤在一块,“有这么急吗?电梯都下来了。”
赵绪斌从四点多开始忙活,做了几个拿手好菜,又蒸了鱼,煎了虾,炖了排骨,还炒一盆栗子鸡块,看时间差不多了,他脱下围裙,洗了手说:“妈,我去接他下班,等会儿爸回来你不许让他偷吃啊。”
“还说是孝敬爸妈呢,这会儿编不下去了吧?快走吧,早去早回。”
阮均城这一天都有些神情恍惚,早上迟到是用身体不舒服做了托词,他一整天也确实坐不踏实,屁股那里总像是有东西进出,还微微地有烧灼感。手机没电,借了手机充电器也没接到赵绪斌的一个电话,连短信都没有一条。赵绪斌说怕这一切都是梦,他又何尝不是呢?
早上一来,李姐就悄悄问他昨晚没回家吧?
他摇头否认,李姐笑笑说:你这衣服一看就不是你自己的。
快到下班的时候,他更加是如坐针毡,李姐还逗他:“怎么,阮老师,晚上有约会啊?”
一下班,同事基本都没了影,他慢腾腾地整理了器皿,对好数据,关灯锁门。夏天,白日长,太阳还没有落山,他在想今晚还要不要去游泳馆游泳,不去了吧,身体吃不消。拖着疲惫的身躯出了公司,走着走着被人在背后拍了一下,他一回头,戴着帽子和墨镜的赵绪斌在朝他笑。
“想什么心事呢,喊你都听不见。”赵绪斌一把将人揽到怀里,“走,请你吃饭。”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上班?”阮均城歪着头问。
“这有什么难的,快走,等下堵车。”赵绪斌把人推进车里,系好安全带才回驾驶座。
一路阮均城也没问赵绪斌这是往哪里开,等到了地方,他才想,哦,不是去饭店啊?
赵绪斌拉着阮均城的手进了电梯,“你早上不说一声就消失,我怕你生我气,一天都没敢骚扰你。”
阮均城把头埋得很低,他可没脸说,他为此烦恼了一天!
拐进左手边的走廊,赵绪斌敲了敲706室的门,“开门!”
赵爸手上拿着筷子开了门,“回来啦?快进屋坐,你妈还在炒几个素菜。”
阮均城错愕得一下子松开了赵绪斌的手,“叔、叔叔好……”
赵绪斌却又捞回来,牵着人进了客厅,“你先坐会儿,我去厨房看看。”然后像个没事人似的窜进了厨房。
阮均城看着满满一大桌的菜肴,“这……”
“听他妈说,臭小子烧了一下午呢,你叫阿城是吧?等会儿陪叔喝两杯。”
菜都上齐了,饭桌上赵爸和赵妈除了不停地夹菜喊他多吃,并没有过多的询问一些私事,反倒是怕冷场,一直聊着街坊邻里的趣事,最后酒足饭饱,赵爸说:“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在家里睡吧。”
“是啊,喝了酒就别开车了,反正家里有房间有床,等下我给你们铺床。”
赵绪斌眨眨眼,把头枕到身侧人的肩上,“喂,你说呢?”
“别没个坐相,帮忙收碗筷!”赵妈瞪了一眼儿子道。
“啊?好啊。”阮均城听闻,也站起身要把碗往厨房端。
“不用不用,快放下,说给臭小子听呢,你们去外头玩吧。”
阮均城还想再争取,赵绪斌拉着人出了餐厅,“走,带你出门遛弯消化消化去,爸,我们出去转转啊。”
夏天散步的人多,虽说喝了点酒,也只是红酒和啤酒,风一吹,劲头就过了,阮均城顺手摘了路边一片树叶,“你带我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害我都没准备。”
“我爸妈一直惦记着你呢,你都把家里钥匙给我了,我总得为你做点什么啊。”
“今天的菜……有点咸,没以前好吃了。”
“烧给你吃就不错了,还挑上了?”
“本来,排骨也不行,肉都老了。”
“没完啦?”
“还有鸡块,根本咬不动。”
绕着马路牙子逛了一圈,在广场上围观了一阵跳广场舞的大妈们,那激昂的音乐真是余音缭绕,回程时赵绪斌和阮均城都已经跟着哼上了曲调。到家里,赵爸和赵妈已经回卧室看电视了,赵绪斌找出家里备用的牙刷、毛巾,让阮均城先去洗漱,他自己回房间一看,呵!知子莫若母,老太太就铺了一张床。
床靠墙,也不是双人床,相对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来说并不宽敞,可又不能再麻烦人铺一张,阮均城洗过澡后直接钻进了空调被,又把冷气调高几度。赵绪斌洗完光着身子跳上床,阮均城被震得睁开眼,一看这人光着屁股,拉了拉被子,“你怎么什么都不穿?”
“难道你穿了?让我摸摸。”说完不等阮均城制止就把一只手伸进了薄薄的被子里,“真穿了啊?”
“你别乱摸。”阮均城隔着被子拍这人的手,“快点睡觉。”
手拉开内裤松紧,朝里摸去,“不要,我今天喂你吃了那么多好菜,你总得也让我饱餐一顿吧?”
“我早上……你早上不是才……”到底是没赵绪斌脸皮厚,阮均城红着脸扭过头去。
“那是补昨天晚上的,屁股抬起来……”
阮均城在纠结了一下后,到底还是放行。
“腿张开……手不要遮着……”赵绪斌一项项发布施令,结果都令他很满意,他抚摸着阮均城的耳垂,“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我怕你硬来吵到你爸妈。”
“看来我应该多把你带回来,乖得我都要……”
第 47 章
后来这些下流的话,阮均城听过很多回,不仅在床上,还在电话里,他每回听每回还是脸烫得发烧。赵绪斌就越说越来劲,他说他越是这副样子,越是叫人想要狠狠贯穿。
当明星虽然听起来光鲜夺目,带着光环,可惜红的程度和个人所属时间成反比,所以因戏生情的比比皆是,和助理经纪人谈恋爱的也大有人在,因为距离会拉远两人的关系,而感情是需要时间去维系的。赵绪斌几天的休整之后,又远赴外地去了新的剧组报到,作为男一号,戏份多,台词就有厚厚一沓要背,和新的导演、演员还要相互磨合,所以两个人在一起后的几天,意外地失联了。
阮均城有时也会拿出手机来看看是否有新的短信和未接电话,然而每次刷新都没有提示,他想剧组肯定是忙的,赵绪斌只是抽不出时间,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他开始拿出手机想要拨通电话,或者网上主动留言,然而心里的那点小面子又总是叫他打完字又一个一个删除。他有时发呆甚至会想,要是当初不换工作,现在也可以有一个籍口不用分隔两地。
眼尖的女同事问他:前几天不是天天都有人来接送上下班,怎么最近又落单了?还经常发呆走神,对象被人拐跑啦?
另有同事插嘴:那车看着像路虎,不像女生会开的车啊!
他只能讪讪回应:哪是什么对象,就一普通朋友正好顺路就蹭了两天车。
嘴上是这样说,心里不是没有疙瘩,他想起黎航,要是再来一个,两个,赵绪斌还会抗得住吗?何况当做弟弟之类,已经有暧昧之嫌。他从前独身惯了,对谈恋爱没有任何经验可借鉴,也没有可以倾诉这样感情问题的朋友,倒是在网上随便模糊了点信息发了个帖子,留言千篇一律是让他节哀,估计男友早已劈腿。他看看就算,也没有当真。不过,要是赵绪斌真的只是想和他上床,报复完就把他甩了,他也认了。
在这样过了两个星期之后,一晚阮均城临睡时想,不管了,死也要死个明白。从床上坐起,拿起还充着电的手机就一个电话彪了过去,那边响了很久才接起,口齿不清地问:“喂,谁啊?”
他压制着火气,“你在哪呢?”
“哦,阿城啊,刚赶完戏,跟组里的弟兄在大排档喝两口。”
“我有话问你,你换个人少的地方。”
“怎么了?我这里讲话挺方便的啊,你说吧,没关系。”
阮均城抓起床边备着的凉白开,想拿起来喝一口消消气,又放下了,“最近很忙?”
“嗯,忙啊,没日没夜地拍戏。”
“你……”想问为什么连个电话也没有,又觉得没意思,“行,你忙吧。”
赵绪斌不说话,倒是像换了一处地方,没有了噪杂的背景音。
阮均城想按道理他应该挂断电话,可是又有点舍不得,哪怕电话里只剩下呼吸声。赵绪斌临走那天送他去公司,下车时还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没有任何预兆,这个人为什么换了种态度?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阮均城梗了一下,赵绪斌这是在等他提分手?他支吾道:“什么?没有。”他不想分开。
赵绪斌忽然笑了,“阿城,你知道我等这个电话等了多久吗?开始我想,我一到Z市你肯定会打电话给我,白天上班没打,下班肯定会问我一声安全到了吧?第一天没空,第二天总归会来一个的,三天都没打,第四天总该想我,给我个电话听听我声音吧?一个星期我也认了,你这人一向冷漠,可这他妈都两个星期过去了,您总算想起您男朋友我这号人物了吗?啊?”
阮均城一下被问懵了,他僵在床上,错手将手边的玻璃杯都打翻了,水渍四处蔓延,流到地板上都是,这是什么情况,明明是自己要质问对方的,怎么变成自己被审问了?他有些犹豫地道:“……你不是也没给我打吗?”
“操!你还敢跟我提这个,你他妈要是在我面前我就抽你了,我为什么这样?我要心里有底我至于这样吗?”赵绪斌气得似乎踢了一脚什么,“嘶嘶”抽着凉气,“你说你不会先放手,你刚才让我去忙,我要挂电话不理你几天你能撑住多久?一个月?两个月?阿城,我想跟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