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心计 中——隐空人
隐空人  发于:2015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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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筹谋着你家那点子事儿?”进得王府,泽王已经回来了,正等着他吃饭。殷若飞歉然一笑,让堂堂王爷等他实在不是为臣之道,不过他劝了几回也没用,泽王不拘小节,根本不在乎这点小事。想想反正都是在府中没人敢出去乱说,也就任由他去了。

“让王爷见笑了。”殷若飞亲手给容靖泽盛上饭,端到面前。“只是姐姐疼我爱我,我怎么忍心让她受这种苦。”

“不过是几个奴婢生的庶子女,竟养的如此放肆。”容靖泽对那些庶出的十分不满,连带着对殷海城也不满。这就像当年的先帝,若不是先帝糊涂,怎么会有刘妃的事。

虽然谋逆之人已经伏诛,可他当年受得伤害却是没法去掉,现在皇兄如此疼宠他,何尝不是在补偿他当年受的罪。

两人默默用完饭,殷若飞拿出师父留下的医书和毒经又开始研究。

“你倒是对行医有兴趣。”

“并非如此,只是觉得下毒阴人挺不错的。尤其是这个易容术……”殷若飞冷笑,被人害了这么多次,自然要回敬一些了。师父上次来京城看望他们,又给他留下了不少东西,而且看来师父很懂他的心思,一些草药恰巧是他需要的。

不过他看医书并非只是为了阴别人。

转头看看拿着一本闲书看着的容靖泽,殷若飞知道对方过的也并不轻松。

之所以师父每隔一定时间就要来,就是因为泽王当年中的毒并没有完全驱干净,剩余的残毒每隔一定时间都会发作,看师父的样子,那毒虽然不知名却也够瞧的,否则怎么难为了两代神医。

只是容靖泽这人对此事三缄其口,一个字都不肯说。有此师父让他在旁边打下手,才发现容靖泽已经因为残毒疼的迷糊了,根本就不知他在身边。师父告诉他,这种毒发作起来,一般人根本受不了,那真是生不如死,而容靖泽,已经染毒十来年了,每隔几月半年就会发作一次。这还是清除了大部分毒之后,当年刚中毒时,日日发作,他们师徒也没想到过容靖泽能坚持下来。

到了此时殷若飞才知道,容靖泽究竟能忍到什么程度,他在自己面前从来没露出过一丝痛苦之色,反倒是时时半眯着眼睛,阴谋算计着什么。想想容靖泽受的苦,他竟然觉得自己当初被打断腿的疼纯属小事。

日子平静了几天,殷若飞收到了二姐瑞棋传来的信儿,让他回家一趟。

原来陈氏早在碧兰被拿下的那一天,就悄悄让人请了瑞棋过来,屏退众人,将这件事解释明白。

陈氏很是惭愧地跟瑞棋道歉,瑞棋知道了整件事后,又是气愤又是心疼。她并不怪陈氏,她也是女子,虽然没有成亲生子,但是想想今后自己若是遇到这种事,恐怕比陈氏还要愤怒。

她只是心疼陈氏,就这么失去了孩子。

“母亲放心,以后你一定还会给我们生健康的弟弟妹妹的。”

陈氏见瑞棋一点都没有怪她将气撒到她头上,心里更是过意不去,将她和殷若飞的一些计策也跟她说了。

此时正是瑞棋管家,虽然出现了陈氏的事,但是不管是老夫人还是镇江侯殷海城,都不信瑞棋会做出这种事,自然也不会下了她的管家权徒增人怀疑。

瑞棋听到自己弟弟出的主意先是一愣,她自然不信自己弟弟年纪小小会有什么好主意,但是看到纸上写的东西后,忍不住大吃一惊。

不过吃惊之后,就是吃吃的笑,“小飞的字真够难看的。”

陈氏心里的负担放下,自然也轻松不少,看着瑞棋笑骂,也不由得笑起来,“确实是够难看的。”

字是殷若飞的硬伤,短时间内实在是无能为力,幸亏此时他听不到,否则更要沮丧了。

天地良心,眼下这字,已经比半年前强太多了。

陈氏和瑞棋私下里和好如初,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两人商量好对策后,假意吵上几句,摔了几个碗碟,瑞棋摔帘而去。

陈氏淡定地吩咐幽兰将碎瓷片收拾干净,指指桌子上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按照七爷给的方子抓好,给我熬了。”

幽兰最是细心,拿着方子出去熬药。月兰和芳兰围着陈氏端茶送水,一刻都不敢离开。

而瑞棋离开后,则是递出一封信,通知瑞棋。

殷若飞如期而来,在众人面前露了个脸,转身朝着主院而去。

一切都在落在了有心人眼里,悄悄将信送到了殷海城那里。

主院传来了吵闹的声音,殷海城走到主院门口,正好听到里面隐隐传出来的嘶吼打闹声,脸上闪过惊疑之色。

陈氏身边的小厮传信说她身体不好,希望侯爷过去看看,怎么里面却闹成这样,这那里是不舒服时候会出的动静。

紧走了几步,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身边的小厮突然喊了一声,“夫人,侯爷来了。”

殷海城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此时却没有功夫去询问。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殷海城回头,发现是小儿子殷若飞。

“爹爹。”

“你回来了!”殷海城现在看着这个儿子颇多顺眼,殷若飞好学,泽王从来不肯读书的主儿,都每天去国子监读书,虽然只是半天,也足够让人惊喜的了。前几日在朝堂上大大褒奖了殷海城教子有方,让他脸上十分有光。

此时看到殷若飞,自然是心情不错。

“儿子今天回来看看祖母,听说母亲身体不太好,赶紧过来看看。”殷若飞笑容温和儒雅,很有亲和力,殷海城只得小儿子武功也没有落下,倒是有点自己儒将的感觉,更是觉得欣喜。只是陈氏不舒服,他还是要赶紧进去,等下父子两人再详谈。

殷海城转过身去了,但是他旁边的小厮却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殷若飞看着他微微一笑,顿时让那小厮浑身一颤,仿佛被戳了一刀般,冷汗都簌簌流下。

殷若飞伸手朝着小厮比划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对方更是吓得腿软,险些坐到地上。

“这个小哥是累着了吧,来人,扶着他点。”

殷若飞后面马上有人过来,两个人将小厮牢牢架住。

殷海城没注意后面的事,转身进屋,看到外面堂屋一片碎瓷,不由得眉头一皱,再转身进去的时候,竟然看到陈氏趴在地上,旁边一个破碎的花瓶。

殷海城眼前一黑,连忙将人扶了起来,“夫人,夫人!”

“夫人!”外面匆匆忙忙跑进来几个丫鬟,为首的一个看到殷海城怀里的陈氏,不由得惊叫起来。

“喊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殷海城将人抱到床上,却一眼瞄见床幔微微抖动,立喝一声,“什么人?出来!”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一个小丫头哆哆嗦嗦地从床幔后面出来,软软地跪倒。

“你一直在这里?”殷海城眯起了眼,看到小丫头点点头,一脸的害怕,“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是七爷打了夫人……”

殷海城愕然转头,看到殷若飞也是一脸茫然,怒喝一声,“胡言乱语什么,还不快从实说来。”

“奴婢不敢说谎,确实是七爷。”小丫头一脸悲戚的指着殷若飞,“是七爷要来看夫人,夫人本不舒服,就强打着精神,谁知道说着说着七爷忽然发起怒来,将屋里的东西都砸掉,还说……”

小丫头瞄了殷若飞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说了什么?”

“他说……让夫人再也生不出儿子!”

64.破局

“简直胡说八道!”殷若飞冷笑,“我劝你早点如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七爷敢做却不敢当么?”小丫头哭的伤心不已,“侯爷您要给夫人报仇啊!”

“母亲还没死呢,你喊什么。”

不多时大夫就进了门,给陈氏号脉后缓缓摇头,“侯爷节哀,夫人已经去了……”

“什么?”殷海城简直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先是陈氏喊着不舒服,让他来看,他来到主院,正好赶上儿子也过来。随后发现屋里陈氏被人用花瓶击打头部奄奄一息,又出来了一个小丫头指出凶手就是小儿子。

他现在一不明白为什么陈氏就这么没了,二没明白儿子怎么就成了凶手。

似乎是看到殷海城不信,小丫头跪爬几步,指着大开的窗户道,“侯爷,侯爷,刚刚七爷杀了夫人后,就是从这个窗子逃走的。”

那是卧室的后窗,从这里跳出后,转上一圈,并不费多久时间。

殷海城脸上的神色一变。

“侯爷,前几天七爷回来过一趟,当时他就对夫人出言不逊,两人不欢而散,后来二小姐为了这事还找上门来,跟夫人辩理,气的夫人几天都不能入眠。”幽兰泪眼朦胧地朝着殷海城叩头,“夫人瞒着这事,不肯和侯爷说,生怕坏了侯爷父子感情,谁知道现在出了这种事。夫人她去的委屈啊……”

殷海城一颗心头沉到了深渊里,怀里的人已经渐渐失去了温度,他第一次感觉有些不知所措。他是怎么都不肯信年纪小小的儿子会做出这种事,偏偏人人都指着他说,他就是凶手。

“飞儿……”殷海城这是给了殷若飞一个解释的机会。

殷若飞淡然一笑,“谢谢爹还信我。”没有像上辈子一样,听也不听就打断他的腿赶出侯府去。

“七爷不要狡辩了,你写的威胁信,我手里还有!”

“拿来我看!”殷海城听说还有信,顿时恼怒,结果信笺展开一看,上面言辞粗鲁,格外的不客气,若是他是陈氏,几乎要当时气死了。

殷若飞不在意地也走过来,看看上面的字抿着嘴笑了起来,“想要陷害我,也先看看我写字什么样再来陷害。”

殷若飞自从落水后,他的院子是老夫人一手指派的人手,不说和铁桶一般也差不了多少,他院里的东西什么都传不出去。何况他早就不在府中居住了,书房里几乎找不到他的半张字帖。

外面一阵脚步声,锦元从外面进来,看到殷海城和殷若飞,眉头一皱,“到底出了什么事?”

“母亲的丫头说,我杀了母亲。”

“什么?”锦元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错,“母亲她?”

“夫人已经去了……”跪着的丫头们嘶喊着。

“胡说,我……”

“大哥!”殷若飞微微一笑,止住了锦元的话。

锦元看到殷若飞朝他微微摇头,虽然不知何意,到底是止住了话,冷眼看着事态发展。

“爹爹。”殷若飞朝着殷海城一揖,“今天这事,说到底是冲着儿子来的,就让儿子来断断是非曲直吧!”

殷海城缓缓颌首,他现在脑子里还一片糊涂,看到长子似乎是知道什么,而幼子又信心满满,也就由得他去。

陈氏去了这事让他方寸大乱,那陈氏可不是大林氏,陈氏家也是伯爵府邸,家中父兄都在朝为官,此事一出,极是麻烦。他不得安宁不说,家中几个孩子的前程也算是毁了。

殷海城脑子里急转着,盘算着这是万一是幼子所为,该怎么抹平了这事。

若是殷若飞知道他心里所想,必然会惊讶,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个冷情的爹还有为他打算的一天。

殷若飞手里拿着那张所谓他写的威胁信,慢慢走到跪着的小丫头面前,“你说这信是我写的,却不知道是何人传进来的呢?”

“是七爷自己送来的。”

“笑话,我既然见到了母亲的面,难道有话不会当面说,还要送上一封信么?”殷若飞将信丢到小丫头面前,“不说我可要用刑了。”

小丫头浑身一抖,抬头去看殷海城,却见殷海城两眉紧锁,仿若没听到一般。

“来人!”锦元看到有人当着他的面诬陷自己疼爱的弟弟,早就憋着火呢,此时听到殷若飞说用刑,立马就叫了自己的亲卫进来,“给我掌嘴。”

不等小丫头嘶喊出声,一名亲卫上去已经是左右连抽了她四个大嘴巴子,脸上红肿一片,嘴角直淌血。这几个人都是殷海城亲自给锦元挑选的,从小送到军中一同历练,和一般的小厮比,武力强度极高。

“想起来了么?若是没有,让他继续帮你。”殷若飞面带微笑,仿佛怕吓到对方一般轻声细语。

“奴,奴婢想起来了……”小丫头的嘴都说不清楚话了,这还是刚才那名亲卫手下留情,否则四个嘴巴子下去,恐怕她连话都说不出了。

“说吧,不过你可想好了,若是胡言乱语,别怪我心狠手辣。”殷若飞看到小丫头浑身战栗,满意地一笑,“那信是哪里来的?”

“是,是侯爷的小厮送过来的。”小丫头低头道。

殷若飞和锦元对视一眼,“爹。”

“哪一个?”殷海城听到还有自己的事,立马皱眉。看到小丫头指着门外,锦元立马会意,将刚才殷若飞让人扶到一边的小厮让人拉了进来。

对于自己的儿子殷海城还有点估计,对一个下人哪里还会客气,当下呵斥一声,“到底怎么回事,说!”

小厮早在刚才被殷若飞派人看起来,就知道不好了,只是没有半分逃跑的机会,此时几乎崩溃。

“你那封信,是哪里来的啊?”

“是七爷您捎回来的。”

“我亲手给你的?我怎么不记得?”

“是……是您身边的随从?”

“哦?是个小太监给你的?”

“对对,就是个小太监。”

殷海城实在听不下去了,过来一脚将人踹翻,“放屁!”

殷若飞就算是泽王伴读,就算是住在王府,如何又能使唤太监了?这可是僭越啊!

其实殷海城不知道,在泽王府里,那些小太监巴不得被殷若飞使唤。他们一部分是泽王的亲信,另一部分是皇上太后送过来好好伺候泽王的。他们的目的就是一个,好好侍奉主子,争取成为主子身边的红太监。

殷若飞是泽王身边的第一人,也是最亲近的,能被他使唤,换来在泽王面前美言几句,简直是他们最大的幸福。不过殷若飞小心谨慎,除了自家身边的两个小太监外,其他人不怎么使唤,就是面对那两个直言分给他的小太监也是一脸和善。

君不见,与人为善,与己为善。这是成为一个好人,一个表面是好人的好人,最基础的做派!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陷害飞儿!”到此此时,殷海城也终于觉得不对了。有人杀了陈氏,陷害他儿子,这是单冲着儿子来的,还是想害他全家?

“侯爷……”小厮还想说,殷海城已经一脚朝着他面门踢过去,小厮惨叫一声闭上了眼,却发现那想象中的一脚并没有踢中。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看到了是两位少爷拉住了侯爷。“侯爷,侯爷我说,我全说……”

小厮已经被下破了胆,原本吩咐他的人直告诉他传信作证,并说了一大堆的好处,却没有告诉他原来还有生命危险。

“是三爷交代小的,让小的把这封信送到这里的,三爷告诉小的,只要作证这是七爷写的,就赏小的五十两银子,小的一时财迷了心窍,侯爷饶命啊!”

“把那个逆子给我带来!”

“侯爷,您要给夫人做主啊。不管这信是谁写的,可是夫人却是死在七爷手上啊。”幽兰大哭着磕头,“侯爷您难道不怕富永伯府来跟您要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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