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神传 下——南瓜夹心
南瓜夹心  发于:2015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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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节陈泽与许倩两个人都有课,在出门往教学楼去的时候,许倩安慰的拍了拍陈泽的肩膀说到:“看开一点吧,郝副主任虽然是领导,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副主任而已,咱们老主任那么的器重你,她是不敢明目张胆给你小鞋穿的。至于她私底下的那些小动作,只要不过分,你就当做没看见,就把这当成是上天对你的考验好了。孟子曾经曰过的: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这就算是对你的警醒了。”

说完,许倩强忍着笑意,抱着自己的课件往教室那边去了,留下陈泽一个人哭笑不得的站在那里。

许倩说的没错,经过这一次,那郝副主任算是在心里给陈泽好好的记了一笔,但是因为挑不出陈泽的错处,所以她也拿陈泽没什么办法,只能看见他就摆出脸色,让办公室里的众人都知道自己不喜欢他。

这样的区别对待,对于办公室里的老人们来说,那当然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对新进办公室的那三位来说,郝副主任的态度却让他们不敢轻易的与陈泽接触,证据就是他们已经来到办公室快一个星期了,但是与陈泽说过的话却是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对于新人们的态度,陈泽的选择是视而不见,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不可能像郝副主任妥协的,所以对于她的这些小手段,陈泽也就只能接着了。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陈泽拎着买好的食材回到了家里,打开大院的大门,迎接他的还是只有二黑一个。

石公最近变得很忙,他每天总是很早就会离开家,到了午夜之后才会回来,这样的时间已经避开了陈泽所有清醒的时候,要不是家里的神龛上还是能够感觉的到石公的神力,陈泽都几乎会以为石公是不是离开他了。

对于石公的异常,陈泽不是没想过要开口询问,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问不出口了,见不到石公的人影只是他开不了口的其中一个条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陈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的开口去询问。

以什么身份去像石公开口询问那?这是陈泽最近一直都在思考的问题。

在陈泽没有修炼以前,石公的身份是他的保护者,石公尽自己的一切力量,在陈泽的周围罩上了一层保护罩,让陈泽怡然自得的在里面安然的享受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等到陈泽走上了修行的道路之后,石公又成为了他的导师,如同明灯一样,引导着他在修行的道路上前进着。

石公对陈泽的关爱毋庸置疑,他为陈泽踏平了所有的崎岖,将任何有可能给他带来伤害的事情都隔离出了陈泽的身边,消除陈泽附近一切不利于他的因素。

在纷乱又动荡不安的灵异界里,石公给了陈泽一份类似于天堂一般的净土,因为他的精心照料,让陈泽前20几年的生活过的可以称得上是无忧无虑。

虽然陈泽从小到大都是在受着石公的照顾,但是长期的相处下来,他对石公的脾气还是有所了解的,石公想说的事情,你不用问他自然就会告诉你,他不想说的事情,你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也不会回你一句。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对于石公这一次的异常,陈泽最后也只能选择沉默,因为自始至终他也没能从石公那里听到他开口说出答案。

看着没了石公就少了几份人气的院子,陈泽摸了摸二黑毛茸茸的脑袋,然后拖着脚步回到屋里,开始烹煮今天的晚饭。

等到晚饭做好了之后,陈泽自己一个人端着饭碗,守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里的新闻联播,默默的吃掉了自己的晚餐。

石公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子时了,他带着午夜的寒气进到了屋里,发现屋里的灶膛之内还是像前几天一样,细碎的柴火在里面缓慢的燃烧着,伸手将大铁锅的的盖子掀开,里面是陈泽给他留的,依然还温热着的晚饭。

石公很自然的将锅里的饭菜炒菜混合在一起,放入了他的大海碗里,然后端着拿出筷子,端着他的大海碗,走进了里屋。

出乎石公预料的是,屋里面虽然没有电灯,但是陈泽却并没有睡,他盖着棉被依在被窝里,带着耳机闭上眼睛在听他手机里的歌曲。

感觉到有人进了屋,原本还在闭目养神的陈泽瞬间睁开了眼睛,与端着碗进来的石公对了一个正着。

石公没有想到陈泽居然还没有睡,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指针正好只在一点半的那个位置上,这都快要到下半夜了,陈泽居然还醒着?

乖宝宝陈泽从来都是11点钟准时上床休息的,这一次居然破例了,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想都不明白的石公于是开口问到:“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吾主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陈泽闻言有些紧张,他无意识的将手中的手机捏了又捏,张开嘴有些磕磕巴巴的说到:“没……没什么的……我……我就是白天在办公室里趴了一会,所以……所以晚上就不太困了,睡不着就在床上听听音乐。”

陈泽从来都没有在石公的面前说过谎话,所以这一次的掩饰就显得格外的慌乱。

看出陈泽的言不由衷,石公闻言将双目一敛,将手中端着的大海碗往床头柜上一方,自己则来到了床边,往陈泽的身边一座对着他说到:“上一次与邪神对战,我虽然赢了,但是战甲却被怨咒之气侵蚀毁啦大半,已经不能再使用了,我这些时日里早出晚归,就是在寻找材料,好修补战甲。”

陈泽闻言关心的问到:“那石公可将所需要的材料都寻找齐全了?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石公闻言微微的笑了一下说到:“修补我的铠甲并不需要什么太过珍贵的材料,这些日子我已经将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若说有什么麻烦的地方,那就是铠甲上面的法阵需要重新的刻画,这倒是需要用到一些时间的,可惜这一步是无法简化的。所以一些都好,吾主请勿要担忧。”

听了石公的解释,陈泽才算是放了心,他看着石公重新的端起碗筷,大口大口的吃着里面热气腾腾的饭菜,就觉得自己本来就是在强撑着的眼皮,现在是越来越沉,最好他实在是撑不住了,依在床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见陈泽睡过去了,石公停下了自己吃饭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将陈泽依在床头的身子给挪了下来,然后将厚棉被给他盖在身上,轻手轻脚的给他拽好了被角,才端起已经有些凉了饭碗,继续自己的晚饭。

与刚刚吃饭时的斯文有礼不同,石公此时的吃相着实是难看了一些,就见他挥舞着手中的筷子,将大海碗里的饭菜大口大口的拨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嚼也不嚼,直接就吞咽了下去,那架势说是狼吞虎咽也不为过了。

石公将头深深的埋进了那个大海碗里,专心致志的吃着里面的饭菜,只是不知何时开始,他端着碗筷的双手居然开始慢慢的颤抖,而且幅度也越来越大,最后居然连碗筷都端不住了,让它们掉在了地上,摔了一个稀里哗啦。

碗筷摔碎的声音惊醒了刚刚睡熟的陈泽,他迷迷糊糊的刚要睁开眼睛,石公却快了他一步,抬手一道法决挥出,陈泽便觉得睡意上头,脑袋轻轻的一斜,便又睡了过去。

见陈泽又睡过去了,石公便又是一道法决挥出,地上的那些碎瓷碎碗与残羹剩饭就一起通通消失不见了。

做完这些的石公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蹲坐在了陈泽的床边,眼中墨黑色的瞳仁之中时不时的便有一丝诡异的红光划过,将他原本方正的脸庞衬托的居然出现了几分妖异。

石公的身子依然还在颤抖,没有一丝减缓或是停下来的意思,瞳仁之中那抹诡异的红光也是越来越盛,哪怕是石公已经在极力的克制了,但是他的身体还是在地上挪起了碎步,一步一步的来到了陈泽的身边。

等到石公再次抬头望向陈泽的时候,目中是再也难以掩饰的爱慕和欲,望,一向刚正的他此时却是睦眦欲裂,青筋暴露。

身上全是汗水,像是被水洗过一遍的石公一边压制着自己的欲,念,一边对自己说到:“我不能伤到他,我绝对不能伤到他。”

石公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他的右手此时却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了,它缓缓的冲着熟睡的陈泽伸了过去。

就在它即将要接触到陈泽的时候,石公的左手却拦住了它,两支手如同两个人一样,在陈泽的头顶开始了角逐,最终虽然是石公的左手赢了,但是他本人却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趴在床上喘粗气的石公深深的看了陈泽一眼,起身便消失在了屋子里,而屋内只余下还在熟睡的陈泽,与点点的饭香了。

第68章

等到陈泽在醒来的时候,屋里依然是只剩下他一个人,陈泽摸了摸凑过来的二黑的脑袋,叹了一口气之后便起身做早点去了。

下班之后,陈泽按照往常的惯例回到家里,却发现家里被温在大锅里的饭菜纹丝未动,这表示着石公他今天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如此反常的情况以前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就算是前几天,陈泽看不到石公影子的时候,他留下的那些饭菜也还是会被回来的石公给吃光。

就算是要修补铠甲,也不用忙得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吧,忧心不已的陈泽守着桌子一直等到了天黑又天亮,苦守了一整夜,最终也没能将石公等回来。

陈泽这一回是真的有些慌了,幸好今天是周六,他不用去上班,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今天不过去了之后,陈泽就快步的来到了院子里,将供奉在神龛里牌位取了出来,却发现上面的金字已经变的有些暗淡无光了。

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的征兆,见此情形陈泽连忙用神识探查了一下神牌,发现石公留下的那一缕元神还在,只不过他对陈泽的试探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萎靡的待在那里。

石公出事了,这是陈泽的第一个反应,随后他便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石公究竟去了那里,现在就算他有心帮忙,也是无处使力呀。

焦急不已的陈泽抱着神牌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圈之后,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就是南源镇的土地庙,本地的老土地与夜游神都在那里,也许从他们的口中自己能够打探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打定主意的陈泽连忙将手中端着的神牌又放回了神龛里,锁好了自己家的大门之后,陈泽头也不回的就奔着镇子的南面去了。

等到陈泽来到土地庙跟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出来的实在是太匆忙了,香火供纸什么都没有带,这样的话他还可以请得出神仙吗?

答案是肯定的,在陈泽到来的同时,南源镇的夜游神阿鼎便紧跟着出现了,他的怀中还抱着二黑那个贪吃的二货。

看见主人过来了,二黑兴奋的在阿鼎的怀里直扑腾,想要他将自己松开。

但是一项都很溺爱二黑,对它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百依百顺的阿鼎,此时却拒绝了二黑的示意,他依然牢牢的将二黑抱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用手给他梳顺着身上的绒毛。

看着阿鼎依然恭敬有礼的面孔,陈泽却敏锐的察觉出阿鼎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是又了什么转变,具体转变在那里他是说不出来的,但是那种感觉确实真是存在的,证据就是他对自己那种越来越客气的态度。

来不及去多想为什么阿鼎会改变态度,对石公的忧心战胜了陈泽心中其它的一切念头,现在陈泽只想要知道石公在那里,其余的事情都可以留到以后在说。

于是陈泽便开口对着阿鼎问到:“石公昨日外出,到了现在依然没有回来,我到他的神牌之内探查过了,他留下的那一丝神识十分的萎靡,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请问阿鼎你们知道石公他现在在那里吗?”

阿鼎闻言没有急着去回答陈泽的问话,他伸出一只手,将始终在他怀里挣扎的二黑给镇压了回去,然后才慢条斯理不紧不慢的的说到:“恩公最近在忙一些事情,可能一时被什么情况给绊住了,暂时回不来了,陈檀越你不防在等一等,说不定没过多久恩公就会回来的。”

阿鼎的态度很明显的带着一些敷衍,这让陈泽的心里很不舒服,他强压下心口的火气,依然很客气说到:“被事情耽搁是不会出现神魂萎靡的,我是真的很担心石公,阿鼎若是知道什么,烦请你一定要告知我一下。”

阿鼎闻言抬头看了陈泽一眼,见他面目苍白,发型凌乱,眼中布满了红血丝,神情里有一股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焦急。

见陈泽是真的在忧心着石公,阿鼎那玩事不惊的态度才算是收起来了,他将二黑冲着他亮出来的小爪子一个一个的轻轻的摁了回去,然后才开口对着陈泽说到:“恩公最近都在忙些什么,陈檀越您知道吗?”

陈泽闻言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阿鼎居然会问他这个问题。

但是他还是迅速的反应过来了,想了一下还是说到:“石公昨日与我说是在上一场争斗的时候,不小心被邪神偷袭,导致战甲损毁,他这些时日就是在忙着寻找修补战甲所需的原料,想要早日将宝甲给修好。”

阿鼎闻言,正在逗弄二黑的手突然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给怀中的黑猫顺了顺毛,才开口说到:“上一次以邪神拼斗,恩公伤到的可不仅仅是铠甲而已。那一位邪神上一次降世可是让天上的一位星君都陨落了,你不会真的以为他是那么轻轻松松的就能被打发掉的吧。”

陈泽闻言有如被雷击了一样,大脑瞬间就是一片空白,好一会才缓过来,他着急的对着阿鼎说到:“石公还有别处受伤了?他伤到哪里了?”

陈泽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懊悔过,为什么他没有对石公多一些的用心,连他受伤都没有看出来,难道真的如同他们平时玩笑之时说过的那样,他是叫石公给宠惯了吗?

就在陈泽还想要继续开口询问的时候,阿鼎突然神色一变,伸手将立在他面前的陈泽给扯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挥手便是一击惊雷斩,将想要偷袭的一个黑影给劈成了两半。

被劈碎了黑影从空中掉落了下来,还算完整的那半边身子蠕动着想要逃走。

阿鼎见状上前一步,抬脚就将还在蠕动的黑影给踩成了碎末,那些粉末被清晨的阳光一照,瞬间就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阿鼎看着那些消散的粉末,不屑的说到:“现在就连这样的小角色也敢出来露脸了,石公还在的时候,这些家伙连尾巴尖都不敢冒出来,真是虎落平阳,什么东西。”

说完他看了身后的陈泽一眼,就见他刚将掏出来的护身符又重新的放了回去,便跳着眉毛说到:“檀越的反应很迅速,看来恩公前段时间的心思到是没有白费。”

陈泽着急知道石公的伤势,所以没有接他的话茬,还是继续的向他问到:“你刚才说石公受伤了,他到底伤到哪里了,有没有及时的去医治呀?”

阿鼎闻言低头想了一下,虽然石公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不要告诉陈泽,但是他还是决定要实话实说,至于石公的责罚,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于是他开口说到:“石公的铠甲是被咒怨之气所腐蚀的,这种物质不但会腐蚀宝器,还会挑动人心,将修行者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给挖掘出来,然后借着它们来挑起心魔。石公这一次便是着了咒怨的道,被引出了心魔,这些天他一直都在与自己的心魔抗争,马上就要把它给压制住了,可是昨天石公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被压制的心魔突然爆发,他怕自己被心魔控制伤及无辜,现在已经闭关了。”

陈泽听完就有如掉进了冰窖一样,浑身上下瞬间凉了个透顶。

作为修行之人,他当然知道心魔是什么,那是人们自己心中所有负面情绪的集合体,一旦出现,就会在人们的心中不断的挑拨,将他们的七情六欲无限制的放大,最终让人们自己毁了自己。

那是让所有修行之人都谈之色变的东西,是修真路上的一道大劫,从古至今有所少惊才绝艳之人就是折在了这道坎上,或是身死道消,或是坠入魔途,总之是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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