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年，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还是留一点好的记忆比较好。

彦铭琪看到他一句话不说，只是在抽烟，就知道这个人有些不开心，能让他不开心的，也只有秦如欢了。

彦铭琪一边吃着，一边道：“是不是秦少爷惹你生气了。”

罗钦莜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呢，有人说彦铭琪就是他的影子，他也是这样认为的，无论什么时候这个影子一回头就能看见，让他觉得很安心。

可是，最近，他竟然发现这个影子很多的时候都不在，有时候想找他说几句话竟然都找不到，这样罗钦莜有些不高兴，特别是今天，他第三次去找秦如欢，还是吃了个闭门羹。刚要找自己的影子说几句，竟然才知道自己的影子已经一天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了。

“我今天去找秦如欢了，他还是不想见我。”

彦铭琪真想骂一句，“活该！”嘴里面出来的却是，“恐怕秦少爷有什么事，不方便见你吧。”

罗钦莜道：“你今天消失了一整天，去哪里了？”

彦铭琪道：“我去接彦珂了，我妈想他想得不行，让我去接他回来。”

罗钦莜不高兴的道：“接他也用着花一天的时间。”

彦铭琪道：“他失忆了，很多东西都忘了，对什么都好奇，我就陪他到处看看，走着回来的，用的时间比较长。”

罗钦莜道：“还真是兄弟和睦，兄友弟恭，我可不记得你以前会对他这么好！”

彦铭琪道：“人都是会变的，他现在跟原来的大不一样了，倒是越变越好了。”

罗钦莜冷声道：“那也是个灰衣奴，一只地沟里的老鼠。”

彦铭琪有些不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彦珂跟别的灰衣奴不一样，他那样的人，不应该被人侮辱。

“灰衣奴也有当上将军的，我相信我哥哥一定不会是个地沟里的老鼠，他一定会有飞黄腾达的一天。”

“哼！飞黄腾达？当一只会飞的老鼠？那也是一只老鼠。”

彦铭琪放下手里的筷子，“我吃完了，您回去吧！”

罗钦莜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在跟我生气，为了一个卑贱的下人跟我生气。”

彦铭琪推开门道：“我没有生气，就是要休息了，您回去吧！”

罗钦莜脸色很不好看，站起来就走。

彦铭琪看着他慢慢消失在黑漆漆的夜里，关上了门，靠在门上，轻声说：“彦铭琪，一定要赶紧振作起来，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痴心妄想。”

欧阳华一大早就出了门，他可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了，亲情是让人很温暖的东西，可是过度的亲情也是受不来啊！

还有就是彦父、彦母这样恨不得抱着欧阳华不肯松手的父母，让欧阳华这种从小就没怎么享受父母爱的孩子，很不适应，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索性一大早就离开好了。

他也不等彦铭琪，想自己走回去。反正天语蓝的家绝对的好找，这个地方的人，去过天语蓝的家没几个人，可是知道他的家的人，恐怕大有人在，欧阳华是一点也不担心这个的。

没想到的是，一出来竟然看见刘之岩倚在罗家的后门。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省的自己找他了，“我们真是巧，我正准备找你呢。”

刘之岩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很凝重的感觉，“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有事？”

刘之岩道：“有事，想带你去看一件你敢兴趣的东西。”

“你知道我对什么感兴趣吗？”欧阳华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刘之岩还是一脸的严肃，“我相信你会对它感兴趣的。”

“哦？”欧阳华看着他。

刘之岩一字一字道：“完美人进化的终极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欧阳华却是有些感兴趣了。

“你看看就知道了，我保证让你大吃一惊，颠覆你所有的认知。”

第22章：养老院

欧阳华跟在刘之岩后面，他在前面走的很快，也不说话，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欧阳华道：“你哥哥刘苏拜托我给你送香料，你要吗？不要直接说，我也省得拿出来了。”

刘之岩道：“他找你了？”

欧阳华道：“昨天，我在后门看见的，听我爸妈说，他一直连续在那里等了七八天了。”

刘之岩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冷哼一声，“真是自找苦吃。”

欧阳华道：“就是哦！人家也不珍惜，他还不死心，真是傻。”

刘之岩忽然回过头来，“我是他养大的，是他靠制作香料养大我的。”

欧阳华知道他下面还有话，就等着他的后文。

刘之岩道：“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制作香料的高手，受到帝国完美人的厚爱，允许他们的孩子被改造成完美人。于是，我的父母就决定生下来，具有改造基因的我。这本来是我们家一件天大的好事，可是，全变成了家里最大的负担。”

“正常情况下，六个月的完美人已经开始学会说话，走路，可是，我两岁的时候还是什么也不会。不会说话，不会站立，连对人们给我说的基本话语都没有反应。到三岁的时候，完美人给我鉴定完毕，我是一个失败品。”

“失败品要根据情况处理，我被鉴定为没有危险性，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失败品。像我这样的一般会有两种解决办法，一种就是销毁，一种就是让家人签订合约，保证供养我一辈子。”

“我父母从我出生就没在我身边过，他们是灰衣人根本没有照顾我的权力，可是，当我做为被完美人抛弃的对象的时候，他们还是签了字，留下了我这条命。他们把我接到了家里，开始照顾我。而完美人只给我提供最基本的生活条件。你知道这个条件是什么吗？”

欧阳华摇了摇头。

刘之岩道：“就是每天一个面包，一杯牛奶，保证我可以不死掉。”说道这里，他自己冷笑起来。

刘之岩站在那里，似乎陷入了很久以前的往事。

“可是，我的父母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只养了我两年，就死了。因为他们有一次制作错了一种香料。他们做了一辈子的香料，只做错了一次，就要拿生命去做补偿。”

“我那个时候是五岁，刘苏七岁。当时是有人找过刘苏的，说他可以放弃养我，这是他的权力。他紧紧地抱着我，不停地摇头，他说，我是他弟弟。”

“听说你失忆了，你应该忘记了一个灰衣人生存的艰难，可是，你应该能想象到一个七岁的孩子，要养一个五岁的傻子是怎样的艰难。”

“八岁的时候，我第一次开口说话，我喊他苏苏，他激动地不行，抱着我就知道流眼泪。他说，一定是他的祈祷管用了。他每一次给寺院做香料，都会把一瓶香料悄悄的放到佛祖下面，等下次去的时候，就取回来，他说这是在佛祖前面供奉过得，是有灵气的。就是这样的香料把我保佑好了。他不停地许愿，希望我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每一个瓶子香料，都是他向神祈求来的护身符。”

“我不是傻子，我的身体也不弱，我只是发育的比较慢。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真的是他的祈祷管用了。我在会说第一个话之后，变得越来越好了。”

“我当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完美机构申请，让他们承认我的身份，能给我最提供生活保障，可以让苏苏不那么辛苦。”

“可是，他们连检查也不肯，维持原来的判定，我还是个残次品。”

“既然他们不肯承认我，我就必须的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体跟智力没有任何的问题，我是一个健康的完美人。”

“苏苏没上过一天的学，却把这个机会给我了，他说，我跟他不一样，我不能没埋没，必须的出头。十岁我正式上学，虽然是班级里年纪最大的，可是却是里面最勤奋，最聪明，最认真的孩子。六年的小学，我只用了四年就完成了，小学毕业的时候，我以年纪第一，而且狠狠的甩了第二名的成绩进了初中，我成为了当时很轰动的一个人物。”

“可是，他们仍然没有承认我的身份，给我们这个家提供任何的帮助。”

“我十五岁的时候，我已经开始为家里挣钱了，苏苏也十七岁了，我们已经从最苦难的地方走了出来。我长除了头发的颜色有些不像灰衣人，其他很多地方跟灰衣人没有特别大的差别。”

“我穿着灰衣奴的衣服，住在灰衣人住的地方，十五年了，我已经是个灰衣人了，我也不想当完美人了，因为如果我的身份变成了完美人，也就预示着，我不能再跟苏苏在一起了。我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的，却在这个时候得到了晋美人的认证。”

欧阳华看着他，刘之岩说的很平静，欧阳华知道他的心里面早已经是翻江倒海了。

“你知道吗？我没得选择。他们说是失败品，要抛弃我的时候，我没得选择。他们要当完美人，替他们守护他们的国家，我也没有选择。”

欧阳华道：“你给我说着些是什么意思？”

刘之岩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讨厌这个社会，你是有朋友的。”

欧阳华笑道：“你凭什么说我不喜欢这个社会。”

刘之岩也笑道：“就因为队长。”

欧阳华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刘之岩道：“我一眼就看出你喜欢队长，欧阳华，别说你是个灰衣人，就是一般的完美人也是痴心妄想。虽然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你可以留在他身边，但是我相信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是这个原因一定不会让你待在他身边一辈子。”

欧阳华表面是不在意，他心里却是最明白的，等天语蓝生下这个孩子，那些人不会让自己活着的，还有自己的孩子，他们会怎么对他？实验室的小白鼠，还是对付天语蓝的工具。每每想到这些都让欧阳华心焦。

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欧阳华明白刘之岩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取得自己的信任，欧阳华什么也没说，就证明对于刘之岩他还是没有做到完全的相信。刘之岩也不在乎，他要做的，就是让欧阳华彻底看清楚这个时代。

两人继续走，竟然来到了一家养老院。

欧阳华指指前面特别豪华的养老院道：“你确定来的是这里？”

刘之岩道：“就是这。”

说着把欧阳华拉到一个角落里，给他一张簿如纸的面具道：“带上他，一会他们问起来，你就说你叫张力，是我的弟弟，赶紧把这身灰衣服换下来。”

刘之岩手里拿着一套迷彩服，欧阳华从来到这个时代，就是整天的一身灰衣。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直穿一种颜色的衣服，真的会让人吐的。

欧阳华身材高大，肩宽腿长，迷彩服穿在他身上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般，就连做为完美人的刘之岩也要称一声好。

“灰衣人我见的不少，能向你这样有气势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欧阳华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谦虚的，他欣然接受刘之岩的赞美。

刘之岩伸手拿出另外一个人皮面具，戴在脸上，立刻变成了另一个人。

欧阳华在原来的时代就知道有着些东西，不过，这还是第一次看见。

刘之岩道，“你也戴上，一会不要乱说话，都听我的。”

欧阳华也戴了上去，两人就走到了养老院的门口。一个养老院竟然有士兵在看守，而且还是四个，其中两个竟然还拿着枪。这也太奇怪了吧！

刘之岩掏出自己的证件道，“我是张项，这是我弟弟张力，昨天已经申请好的，来看看我们的爸爸。”

卫兵看了看他，竟然拿出一种类似手电筒样子的东西，在刘之岩身上照了照，这才点点头。又走到欧阳华身边道：“证件！”

欧阳华去口袋里一伸，果然有东西，欧阳华递给他们。

卫兵看了看，还给他，又在他身上照了照，点点头，让他们过去。

欧阳华一把扯住刘之岩，“你确定这里是养老院而不是什么军事基地，国家安全局？”

刘之岩道：“你是不是生病没有好呢？在说什么糊话？”

刘之岩说着眼睛往边上瞟，欧阳华跟着一看，竟然是摄像头，跟原来的有很大得区别，样子更小巧，全方位旋转，每个三米就有一个，几乎覆盖整个养老院。

欧阳华即便有，千万个为什么，也要装着很没事人一样，他知道，他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可是，他真的不明白，这里面不就是住着一些老人吗？有必要这样吗？不过，到了现在欧阳华已经明白些里面绝对不简单。至少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刘之岩放出话要颠覆自己所有的认知，欧阳华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认知，完美人的终极又是什么？

第23章：疯狂

这个养老院除了当兵的保守，到处都是监视器外，其他的地方倒是跟正常的养老院很相识。这里的环境非常的好，大片大片的花草树木，低矮的灌木，让这里显得非常的静宁闲适。

有几个老人在下棋，边上站着和蔼的护理人员，不过都是完美人。偶尔有一个灰衣人的清洁工会出现，但是他们通常都是低着头，更不敢往完美人身边凑。

年老的完美人跟正常人没有太大的区别，脸上带着深浅不一的皱纹，皮肤开始松弛，动作开始迟缓。欧阳华看着他们，就想到了自己跟天语蓝的未来，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老了就在这里下棋，打太极，种种花养养草的，挺好的。

刘之岩带着他往前走，前面都是一排排的小型的二层别墅，顶是圆顶，窗户比较小，也不是很多。按说老人的房间里应该时大窗户，这样通风透气比较好。可是，这样的的房子设计，让人觉得很不舒服，虽然欧阳华也说不出来那里不舒服。

刘之岩走进了第二座小别墅，小别墅都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刘之岩在院子里就喊：“爸爸，我来看你来了。”

欧阳华也跟着他喊，大步的走了进去。

老人坐在卧室的躺椅上，他看起来已经非常的老了，甚至都有些神志不清，看见有人进来，只是支支吾吾的发了几声，连说什么也没人听的懂。

刘之岩赶紧上前道：“爸爸，还认得我是谁吗？我是你的大儿子。”

老人张着嘴，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刘之岩把耳朵放到他的嘴边，“哦！爸爸要喝水，好，我去给爸爸倒水喝。”

他站起来，走到桌子上，身子故意高高的矗立着，欧阳华见他，快速的把一个透明的东西堵住了墙上的一个探头。

“这是——”

刘之岩给他打手势，嘴里面道：“爸爸，水有些热，你等一下再喝好不好？”

他嘴里面说着话，手却掀开了老人的床下面，竟然有两个跟他们面具上的脸一摸一样的人出现了。

刘之岩对欧阳华摆了摆手，欧阳华跟着他一起爬到了床底下。

那两个人把刘之岩粘在监视器上的透明物体，揭了下来，装作没事人一样，跟老人说话，聊天。

欧阳华小声道：“我们要在床下待多久？”

刘之岩道：“晚上。”

欧阳华撇了撇嘴，真是倒霉，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竟然陪这个人在床底下待着。一个都已经神志不清的老人有什么好看的，再者，现在下午，自己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两个人已经离开了，房间里就剩下那个昏昏沉沉的老人，夕阳一点点的往下沉，空气中似乎带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