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千辰(第二卷)——洛夜神
洛夜神  发于:2015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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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我已将这妖人带到,还请……”老者上前一步正打算继续说下去却被族长打断。

缓步走近墨修舞,身形极大的族长看也不看御冉星辰一眼,眼睛只是直直地盯着被扣住喉咙的墨修舞,微眯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动,只是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地审视着墨修舞。

“怎么?不认识我了?”墨修舞无比惊讶地问道,“我可记得当初在我幼年时期在你身上堆满新品种的蛊虫时,你说过就算他化成鬼也要将我碎尸万段的?哈——我还记得你当初向我求饶了哦!当时你苦苦哀求我说杀了你……”

“住口——”一声怒吼,顿时一阵气浪冲天而来,卷起周围的花草如遇飓风一般。

“咳咳……呸——”吐出卷进嘴里的草叶泥土,墨修舞显得极为不悦,随意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巴说道:“看来你还没老嘛,记得我那就好办了,废话少说,我这次来也不打算出去了,只为跟你做一个交易!”

“哈哈哈——哈哈——”族长突兀地大笑起来,声如惊雷,震得地面隐隐颤动,忽而又猛地一口收住,冷笑道:“墨修舞,你以为你进了我的地盘真是你可以来去自如的吗?哼,妄想!今天我会让你们进得来就出不去,来人啊——”

“是——”随着族长的一声喝令,猛然间数十高达二三丈的骨翼族人瞬时就将他们两人围得水泄不通,别说要冲出这危机四伏的岩洞,就算要打赢这围拢而上的数十个如小山一般大的骨翼族人也着实不易。

一直处于警戒中的御冉星辰也不甘心示弱,眨眼间就单手释放腰间流星鞭,长鞭如电闪,夺目耀眼,骨翼族人惧光,岩洞之下何时有如此耀眼光亮,刹那间全都双手掩目,惊恐万状地朝后退去,就连一族之长也不免以翼挡光。

“你是何人?”族长眯缝着双眼凌厉地问道。

不等御冉星辰回答,墨修舞抢先回道:“他正是要跟你做交易的人,至少他的身份嘛!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在他的手中,而我又是你想要的人,不是吗?”

族长并非愚人,他听出墨修舞话中之意,所谓交易无非是拿他的性命交换,如果交易失败,他们必然不能活着离开这里,而墨修舞便会痛快地死在那白发之人手中,那他们就算得到两人的尸体却也是无法泄愤,这才是关健所在。一方霸主墨修舞为何会沦为阶下囚,而他们交易的目的又是为何,这引起族长的好奇。

摆手让他人退下,族长抱着好奇问道:“好!我就听听你们所为何交易而来,不管你耍何花招你们注定走不出这里一步。”

言下之意,不管他们有何目的他们断然是走不出这里一步的了。

闻言墨修舞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完全不把族长的威胁放在眼里,眼里的嚣张气焰更是比族长有过之而不及。

“我说过这只是一个交易,交易懂吗?我可不做赔本的买卖,我看你也不傻啊,他能带我进得来自然是给自己留了后路,如果二个时辰之后外面的人没有见到他出去,那麻烦你们再另找一个这么漂亮的居所吧!对了,还要保证他毫发未伤地出去,要是少了一根头发,那后果就难料了!”

“你敢威胁我?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妖族二主吗?我定要拿你们炼蛊,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

“那好啊!有本事你现在就动我一下试试?我墨修舞是什么人想必你最了解不过,说得出必定做得到,拿你们一族与我一人陪葬,虽说你们一族人的小命比不上我二少,但这笔生意我也算是做得值了,来啊——”

墨修舞无惧反狂,仰头盯着族长那双如铜牛般的眼睛,语气甚为倨傲,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只有他才有资格大声说话。

“我还听说,骨翼一族对居住地十分挑剔,不能有强光,因为你们惧光,也不能太过于黑暗,因为这些个漂亮的花花草草需要少量的阳光,也不能闭塞需要时时通风,还要有大量的活水源,对了,你们还要有巨木以求栖息,而且地质等各大要素均要适合养殖蛊虫和各种药草之地才可生活,如此苛刻的条件真是不好找啊!这里你们找了几年?还是几十年?或许还是上百年?”

族长哑口无言无从反击,墨修舞所说的无一都是他这一族的死穴,这些话无疑是绝对的威胁,如果这里真被占领,那他们又将沦为他人手中的武器,要知道正午时分的骨翼族人正是最为脆弱之际,若要在那时岩洞被攻入那他们又要再度上演当年那残酷的时光,而且,以他所知墨修舞个性一向阴睛不定,但他说到做到的性子却也让他不得不防,权衡利弊杀了他们却要一族再次颠沛流离值得吗?但他终为一族之长,思索之下暗地里对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之后,他终于软化语气问道:“你要什么,你且说来我听听!”

这时墨修舞才面露骄颜:“同心绝蛊的解药。”

“什么?”族长似乎大吃一惊,求证似地再次问道:“你说的是什么解药?”

“同心绝蛊——”

“哼,你可知道何为同心绝蛊,它又是如何做成?而它扬名的原因是什么,你可知道?”

墨修舞随口道:“同心绝蛊顾名思义,中此蛊者只要任一方死亡,那剩下的另一个不管是施蛊者也好或者中蛊者也罢都非死不可,并且无药而医,至于它是如何制成,我屡屡失败,我只知道同心绝蛊是你们一族才会使用的阴毒蛊术,好像跟你们的独特的紫色血液有关,且解法诡异,我曾有耳闻若不是制蛊之人根本无法解蛊。”

族长冷哼一声,闷闷道:“看来你从我族叛徒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你说得没错,不是制蛊之人无法解蛊,也这正是它所扬名的原因。”

墨修舞不解,当年他确实做过无数试验均不能如愿学得同心绝蛊,这到底是何原因他始终不得而知。

族长冷冷地看了一眼墨修舞继续说道:“此蛊虽阴毒,但在我族中却也常见,你之所以屡试屡败,原因是蛊虫幼期时所食用的药汁除了骨翼族人所居住的地方才会生长,而此蛊在我族算也平常,就算稚儿只要稍加学以短时间内便可掌握,它之所以扬名却是因为此蛊对我族中人无用,若对付其他人那便是致命之蛊,而且如果不是制蛊之人换作任一我族之人均无法解除。”

听得此蛊之意,御冉星辰心中焦急,转头欲询问墨修舞,却见他轻点头,似是在安抚内心紊乱的御冉星辰又似赞同骨翼族族长的话。

这时御冉星辰反问道:“不是说中此蛊者只要任一方死亡,那剩下的另一个不管是施蛊者也好或者中蛊者也好都非死不可吗?怎又会对你们一族无用?”

这也正是墨修舞所疑惑之处,转头望向族长,族长答道:“你说的都对,但你们所指的是其他种族的人使用此蛊,如果是我族之人则无用,顶多是一些孩子恶作剧拿来玩笑而已,不管中此蛊者还是施此蛊者均不会因为对方死亡而死亡。”

见两都流露疑惑之色,族长继续解释道:“因为此蛊的克星正是我之一族的紫血,同心绝蛊的蛊虫一旦进入我族人身体便会被紫血所融解,如果要对自族人施这种蛊断不会送命,顶多让对方受点皮肉之伤而已,但是——”说到这里族长拉长的声音:“同心绝蛊除了惧怕我族人血液之外其他的任何生物的血液都可以成为它们的食物,平常我们喂养时都是投以特定的药汁,一旦有外族人用自己舌根之血喂之那将成为它的主人,从此以后这只蛊虫将不会再药汁为食,终日都要吞食新鲜血液,也因此主人的身体里含有蛊虫的剧毒,而蛊虫的体内留有主人的第一口血,这样就形成共鸣,一旦主人死亡或蛊虫死亡,那另一方也必然死去。”

听到这里墨修舞恍然大悟道:“同心绝蛊如果说是施蛊者与受蛊者同心,不如说是施蛊者与他所养的蛊虫同心,一旦对方死亡那另一方也会紧接着死去,因为蛊虫牵制着施蛊人的性命,不到万不得已必然不会轻易使用,故而施此蛊者大多都抱着同生共死的决心而下蛊,实为阴狠至极啊!”

这时有数名骨翼族人以绝快的速度俯冲至族长面前,神色有异地在他耳边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顿时族长面色大变,恶狠狠地盯向墨修舞。

御冉星辰疑惑,这时墨修舞暗里地以传音之术说道:“现在我们有更胜一筹的筹码了,不愁他不给解药。”

御冉星辰仍是不解,墨修舞对他神秘一笑,再次以只有御冉星辰才能听得到的传音之术解释……

第二十二章:   瞒天过海

“还记得我们在半路之中碰上的那几十个面无表情的人吗?”

御冉星辰轻点头,那大概是十天前发生的事,当时墨修舞正好服下第二颗紫凝玉药丸,忽然从林中窜出数十人,奇怪的是每个人脸上均无任何表情,仿佛木头人一般,但行动异常灵敏。当时御冉星辰正为墨修舞输出灵力以修复筋脉,不想那些怪异之人竟趁此机会动手,而当时的御冉星辰因药力所至灵力只剩二成左右,一时之间实难全力以赴,外加怪异之人人数众多,粗粗估计达到五六十人之上,虽然他们个个赤手空拳,但身坚如铁而且身材魁梧异常,御冉星辰陷入困境只得勉强周旋于数十高手之间。而灵力大增的墨修舞眼看御冉星辰不敌,惊异之下释放漫天毒粉,两人这才逃离险境。

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御冉星辰不解地问道:“你不是说他们都死了吗?难道……”

墨修舞点点头:“他们全都是无思想只会听命令的药人,也可以说是骨翼族人的克星,是我与哥哥共同研制出来的,就是为了预防将来有一天骨翼族人的报复,他们不受蛊毒侵蚀,而且身体比钢铁还要坚硬数倍,尽管是我与哥哥研制出的东西,但我却十分惧怕他们恐怖的战斗力,如果不是我哥哥我有好几次都差点死在他们手里,于是后来才把他们改制成无思想只会听命令的药人,这次他们全员出动,应该是我哥哥派来的,当时我想到今天的境地,于是我并没有对带领他们的人下杀手,只不过迷晕他们而已,待他们苏醒后必然不敢再对我们贸然出手,如我所想他们远远跟随在我们之后寻找可趁之机,一直到此。所以我刚才敢对族长说若你二个时辰内不能毫发无伤地离开这里,那自然就会有人攻入。”

御冉星辰惊骇,原来这么多事他都不知道,而墨修舞做了这么多居然都是为了他而甘心赴死。

这份情何以为报?

思绪间族长脸色异常难看地走向他们,也许因为愤怒他身上淡紫色的鳞片仿佛颜色更深了一些,尾巴随着行走而左右摆动,虎虎生威,刹是威风凛凛,其王者般的威严表露无遗。

墨修舞像是没看到族长的愤怒一般展开轻松而邪气的笑颜:“怎么样?这交易你是做还不做?二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了哦!”

族长的脸色此时可媲美屎壳郎,恶狠狠道:“你们前面没听明白吗?那好,我再说一次,同心绝蛊若不是制蛊之人换作任一我族之人均无法解除,当然也包括我在内,所以说……”

“所以说连你也无法解除?你不会这样跟我说吧?”墨修舞打断族长的话反问道,看族长一副你答对了看你能怎么办的表情,墨修舞继续道:“如你所说,原先你族中的叛徒确实教了我不少东西,包括如何解同心绝蛊的办法!”

“什……什么?”族长似乎吃惊不小,他可没忘记之前那些个叛徒是如何出卖自己族人的,如果说对他供出如何解除同心绝蛊的办法倒也是可能的。

这时墨修舞才收敛方才的轻松语气却更显邪恶:“那么你打算所以说……什么呢?”

“哼——”族长再次哑口无言只能怒哼一声转身思量。

御冉星辰轻声问道:“是何办法?”

“不知道——”墨修舞倒是答得轻快。

“呃?啊——”御冉星辰惊叫出声,不知道也敢这般咄咄逼人?

这一惊叫不打紧,把族长给引来了:“什么事?”

墨修舞轻描淡写道:“哦!没什么事,只是我家主人等急了,因为二个时辰很快就到了,我家主人也是为你心急,如果上面的兄弟按耐不住,那……”

好一招以退为进,虚虚实实难以分辨,再加上墨修舞一副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人不相信也难。

“好——这笔买卖我做了,来人啊!速至潭下取来融血脂。”一声平地惊雷般的喝令,眨眼间便有几个骨翼族人展翅高飞。

墨修舞眼角一转,大声对御冉星辰说道:“这里的地形你可都记熟了?出去后跟众兄弟说千万别把这里的地形跟入口以及方法告诉别人,不然啊,说不定又会引起另一轮争战。”

御冉星辰轻轻一愣便心领神会,也大声说道:“那还要看是否能顺利解去同心绝蛊了,若是顺利完成,我敢保证再不踏入这里一步,况且我与骨翼一族本无恩怨,此次若能解去我兄长的同心绝蛊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恩将仇报呢?但是如果有个万一,我外面那些兄弟就不敢保证会不会到处乱说了。”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气得族人大人扭曲了一张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

不多时几个抬着一个巨大的石棺缓缓而来,看样子这个石棺异常深重,竟连八个身强力壮的骨翼族人连手抬都显得吃力,那石棺中到底是什么?族长刚才所说的融血脂又是什么?

轰然一声石棺落地,整个地面震荡不已,那八个抬着石棺的骨翼族大汉累得气喘吁吁不停地抹着汗水。

御冉星辰跟墨修舞相视一眼心中各有所想。

“开棺——”族长又一声喝令,听起来似乎颇为不悦。

众人不敢怠慢,连合八人之力艰难地将石棺的棺盖打开,顿时一阵奇香扑鼻,再一看不仅那开棺的八个大汉纷纷跪倒,就连族长也端跪于其中。

御冉星辰与墨修舞更为不解了,那棺中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抬出石棺来,难道解药就在那石棺之中?墨修舞显得很兴奋,因为当初不管他如何动用手段均不能从那个个所谓的叛徒口中得到解除同心绝蛊的办法,刚才他之所以那般信誓旦旦地断定有解除办法也源于他们宁死也不肯说的原因,不肯说那就代表一定有办法解除,至于为什么他们宁死都不肯说墨修舞也不得而知了,因为没耐性的他在得到骨翼族历代的控蛊之精髓之后便把那些个叛徒都喂蛊虫了。

不等石棺完全打开墨修舞便想探头观瞻,但有碍于自己还受缚于御冉星辰手中咬咬牙还是忍了下来,尽管仍跪于地上的八个骨子翼族汉子面露凶狠之色却也不敢起身教训一个这个对他们祖先不敬的小子,三叩九拜之后他们方才起身,这时族长以虔诚的神态对着石棺低头喃喃而语,听起来像是在告罪但表情却显无奈,御冉星辰与墨修舞都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话,应该听来拗口的言语便是骨翼族最古老的语言吧!

不多时族长恢复之前傲然的神色,着手从石棺中取出大约指甲块大小的半凝脂状的膏体放入掌中轻轻晃动,紫烟腾腾,转眼间一颗如珍珠般大小的深紫色药丸赫然显目。

“这便是同心绝蛊的解药?”御冉星辰急迫问道。

不等族长回答,那八个大汉中便有一人嗤鼻轻笑:“这乃我族中至宝融血脂,何止可解区区同心绝蛊,天下间有何蛊是它所不能解的?它不仅可解蛊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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