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你负责 上——艾苃薇
艾苃薇  发于:2015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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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同时,心里又多了些什么。少了什么他不知道,多出来的他却知道——紧张,不安,害怕,委屈,不甘,嫉妒……

他竟然像个娘们一样有了这些让人不齿的情绪。可他无法控制自己不生出这样的情绪,因为他从来没得到他想要的,更因为他实在太想得到他想要的。

那个女人会不会出现?如果出现后,会怎样?楚韩会和她重归于好吧?他们会因为相爱结婚生子吧?那他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吗?

君无霜狠狠搓了把脸,然后将脸埋进了双手里。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君无霜烦躁地拿过手机,一看是楚韩打来的,顿时一愣。

他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接听起来,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了,“喂。”

“……你嗓子怎么了,感冒了?”

君无霜心猛地一颤。楚韩不仅给他打电话了,竟然还能听出他的声音不正常,这不能不让他窃喜。

“可能是吧。”

“下雨天有些凉,注意保暖。”

“好。”

“我这里工作结束了,我准备提前下班,你呢?用不用我等你?”

君无霜心里又是一暖,楚韩竟然愿意等他一起下班。他心情大好,嘴角自然而然地挂起了微笑。

“我马上下去,你在电梯门口等我。”

君无霜挂了电话,便出了门直奔电梯而去。

电梯往下降了一层后,门一打开,就见楚韩冲他微微一笑,走了进来。

君无霜笑着问他:“你这样早退没事吗?”

“没事。我下午出去办事本来可以不用回来,有点私事才回来一下。”

其实,楚韩是想到君无霜没开自己的车,而且下雨天又不好打车,才故意回来一趟,接他一起下班的。

“我们直接回家吗?”

“不。”楚韩摇头,“先去超市买东西。”

******

两人没有去常去的那家超市,而是去了另一家有地下停车场的超市。毕竟,谁也不想冒着雨下车,有地下停车场的超市在雨天格外受欢迎。

君无霜推着购物车跟在楚韩身后,看着他将需要的生活用品一一放进车筐里。那一瞬间,他竟然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这感觉让人觉得幸福。

路过成人用品的货架时,君无霜盯着那些包装精致的安全-套和润-滑剂看了看,又偷偷看了看走在前边的那个人,眼神不由自主地向下移去。一想到那曾经有过的疯狂的一夜,他不禁咽了咽口水。

什么时候他才能到这个货架来大肆采购呢?真他妈急人。

就在君无霜为自己的性福苦逼地感叹时,他听见前方有人轻轻喊了一声“楚韩”。

他抬头一看,楚韩已经停下脚步,一个三十几岁蓄着胡须、留着长发的男人已经缓缓走到了楚韩面前。

“好久不见。”那男人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

楚韩冲他点了点头,没说话。

男人自嘲地一笑,“你该不会都忘了我是谁吧?”

楚韩依然默不作声。君无霜站在他背后,不知道他此时是何表情。但君无霜能感觉出楚韩身体僵硬,似乎对这个人并无好感。

这时,一个年轻人从他们身旁走过,冲那男人喊了一声:“老板。”

君无霜瞥见那年轻人手里拿着的正是旁边货架上出售的东西。他下意识地将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下。

那个男人见楚韩不说话,笑了笑,看着君无霜继续问他:“你朋友?”

楚韩依旧没有回应。

“看起来不错。”那男人冲君无霜点点头,然后对楚韩说:“我们先走了,有空去我那喝一杯吧。”

男人说完和那个年轻人一起走了。只是那年轻人临走时,回头看了楚韩一眼,眼神似乎带有一些敌意。

“他们是谁啊,你朋友?”君无霜轻轻问道。

“不认识。”楚韩说完,径自朝前走去。

君无霜一怔,这种情况下楚韩竟然说不认识人家,这反应未免太过怪异。

不过,既然楚韩不愿说,他也不便多问。

******

晚上吃完饭,君无霜建议两人一起玩网游刷副本去,楚韩摇了摇头。

楚韩有些烦躁,自从下午在超市遇见那个人后,他便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这些回忆就像影子一样始终跟着他,即使事情过去两个月了,他还是耿耿于怀。虽然他曾无数次的对自己说:那些不是自己做的,就当这一切没发生过就好。但是,那些人不会这么想,他们认识他,他们始终认为当时的那个人就是他。

他自始至终都在害怕,害怕他的这些事被传出去。他不想被人说成是同性恋,也不想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从大学起,就在这个城市生活,他不想因为任何事离开。尤其是她随时都可能从国外回来,他若走了,她便无法找到他。

君无霜见楚韩眉头纠结,面色沉静,知道他心情不好,便安静地待在一旁,不去打扰他。

“陪我打会儿游戏吧。”楚韩缓缓开了口。

“好。”

君无霜本以为楚韩要玩的是网游,当看见他翻出来的游戏机时,才知道他要玩的是老式游戏。

楚韩将游戏机和电视连接好,将一个手柄递给了君无霜后,调出一款老式的对打游戏。

“会玩么?”楚韩问他。

“以前玩过,不过现在忘得差不多了。”

楚韩给他一一讲解着拳脚及各招数是如何使用的,等到君无霜表示学会了后,两人正式开始。

连输几把后,君无霜才知道,楚韩这是拿游戏里的人物撒气呢。

楚韩控制的那个游戏角色,身姿灵活,动作华丽,总是在没有浪费多少血后,就将君无霜玩的那个角色KO了。

君无霜将游戏里的角色换了个遍,也没有赢上一场。

最后,他将游戏手柄往地上一扔,气呼呼地说:“你这是拿我练手吧?就不能稍微让我一下?”

现实里打不过你就算了,游戏里也要欺负我!君无霜暗自嘀咕。

连着赢了那么多次,楚韩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略带歉意地笑了笑,“那,我们玩别的游戏吧。”

“不玩。”君无霜继续撅着嘴,佯装生气地说:“反正玩什么我都打不过你。”

楚韩看着他那副小孩子气的模样,笑了笑,说:“这次玩闯关的,我带着你。”

“那还差不多。”君无霜嘟哝一声,拾起了手柄。

楚韩给他讲解了一下,便带着他一起玩了起来。

“快跑,关头出来了!”

“啊啊啊,它怎么老追着我跑!”

“到右上角去,快!”

“啊啊啊,它又过来了!”

“在那老实待着,那里是死角,它打不到。”

“我想帮你啊,啊——完了,我被打死了……”

……

两个人正玩得忘我,窗外“咔擦”一声巨响,屋里瞬间变得一片漆黑。

“楚韩,停电了。”君无霜向旁边伸出手去,轻轻抓住了楚韩的衣襟。

楚韩知道他怕打雷,下意识地以为他也会怕黑,便安慰他道:“没事。可能是附近的供电设施被雷击中了,一般都有应急措施的,估计一会儿就来电了。”

“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君无霜向楚韩慢慢靠近着,直到与他肩膀挨着肩旁。

楚韩见状没有躲开,反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

君无霜抿唇偷偷一乐,轻声问道:“玩了半天游戏,心情有没有好点?”

楚韩一怔,他没想到君无霜那么细心,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他能这么细心的,也很感激他能陪自己玩游戏帮自己纾解情绪。他轻轻松了口气,说:“好多了。”

“我们是朋友吧?有什么心事尽管对我说,憋在心里会难受的。”

君无霜低沉的嗓音在暗夜里响起时,竟莫名地有着能安抚人心的作用。明明他自己就是那个害怕打雷的胆小之人,嗓音却低沉稳重,和他本人反差巨大。

“今晚可能会打雷,你怎么办?”楚韩故意问道。

君无霜顿时有些泄气,刚装出一副“靠得住的好哥们”的形象,被楚韩的一句话给逼出了原形。

楚韩感受到他身形委顿,不再逗他,“今晚睡在我房间里吧。”

君无霜瞬间有些热血上涌。虽然他知道楚韩说的“睡”不是那种“睡”,但是听见这句话时,他还是忍不住遐想了一番。

“哦,一会儿我把睡袋找出来。”

“睡床上吧。”

君无霜怔了一瞬后差点跳了起来。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哈哈哈,他终于能睡到楚韩的床上去了!

“当然,你若是睡相不好,我会把你踹下去的。”楚韩的嗓音在黑暗中幽幽响起。

呃,他刚才是高兴得太早了吗?谁知道他睡相好不好?他可不想被踹下床去……

第三十六章:谁在谁的怀里

早上,楚韩一睁开眼就发现怀里有个毛茸茸的脑袋。

他呆呆地看着怀里的人良久,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他和君无霜玩游戏时,突然停电了。黑暗中他们聊了一会儿,然后他答应君无霜可以睡到自己床上,免得半夜打雷他害怕。再然后,楚韩翻出了蜡烛点上,两人就着烛光先后洗了澡,最后睡在了一张床上。

他明明记得两人各盖各的被子,分睡两边,一米八的床并不算太挤。怎么到了天亮,君无霜就跑到了自己被窝里来了呢?而且还钻到了自己怀里!而且还跟八爪鱼似的,将手臂和腿都缠到了自己身上!

楚韩毫不客气地将君无霜推开,冷冷地看着他。

结果,君无霜哼唧了一声,翻过身去,抱着被子继续睡。

看着他像八爪鱼一样将被子抱住,楚韩眨了眨眼,豁然开朗:原来他是习惯了这样,无意识下才做出这种动作的啊。

楚韩起床离开后,君无霜听见他的脚步声离远了,才敢大口喘了下气。刚才简直快要吓死他了!楚韩一动他就醒了,但是当他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放在楚韩身上时,他快吓死了。楚韩一把推开他时,他急中生智,转过身去抱住了自己的被子,这才蒙混过关。

若是被楚韩知道他已经醒了,绝对会将他一脚踹下床的!而且,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他被窝里的。也许,是太想这么做了,所以睡着后身体都能根据本能的反应而做出移动。

可恶,明明抱着他,可自己连好好感受一下都来不及!

又躺了一会儿后,君无霜见时间差不多了,才起床。

他洗漱完来到餐桌旁,对楚韩说:“早。”

楚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嗯。”

“外面还下着雨呢?天这么阴,真烦。”

“雨季就这样。”

两人吃完饭,一起出门上班。

到了楚韩公司的楼层时,见楚韩马上就要走出去了,君无霜连忙笑着对他挥手,“中午见!”

楚韩回头冲他点了下头,快步走了。

君无霜因为昨晚的事实在太高兴了,所以不打算去上班了,他要找个人好好分享一下。按下一号键后,他给宗庆打了个电话。

宗庆一大早就被吵醒心情很差,万分不情愿地接起了电话,“一大早的,你想干嘛啊?”

“快起来,一会儿俱乐部见!”

“哎呦,听你这动静心情挺好啊,遇上啥美事了,一大早就想找我显摆!”

“少废话,待会见!”

君无霜挂了电话,一想到自己没车,又给自己的一个有车的下属打了电话,让他下楼来送自己过去。

君无霜在俱乐部包房式的台球室里等了半天,宗庆才到。

君无霜白了他一眼,不满道:“真能磨蹭,我要是说给你派发个大美人儿,你他妈瞬间就能赶到!”

“那是啊,没有诱惑哪来的动力啊!”宗庆说着还打了个呵欠。

“嘁,德性!”君无霜鄙视了他一眼。

“快说吧,你这一大早美什么呀?”宗庆往台球桌边沿上一坐,歪着脑袋看着他。

一提这事,君无霜不禁扬唇一笑,“也没什么,就是想找你打场桌球。”

“你他妈少来!”宗庆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快说,不说我走了!”

君无霜一时有些忸怩,他看了宗庆一眼,吞吞吐吐地说:“真没什么,就是昨晚和楚韩睡在一起了……”

“哎呦我去!”宗庆一下从桌沿上跳了下来,他瞪着眼睛看着君无霜说:“行啊你,终于成功了?”

“呃……”君无霜知道宗庆误会了,这让他既尴尬又羞臊,“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只是睡在一张床上而已……”

宗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皱眉道:“什么意思?就是说你们没做那种事?”

“嗯,还没到时候,哪能那么快……”

宗庆一把将他推开,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他妈有病吧?没做你乐个屁啊?都睡一张床上了,你竟然什么都没做,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君无霜一把拍掉指着他鼻子的手,有些羞恼地说:“你以为我不想啊?我要是那么做,他会打死我的!会把我赶出去的!”

宗庆叹了口气,看着他的眼神既无奈又同情,“我都说了他是直男,要不你放弃吧。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

君无霜神色黯淡了下来,转过身倚着球桌,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你知道我有多累么?可是我没办法,等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你就知道了……”

宗庆走过去,搂住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又不是非他不可,你这是何必呢?天底下爱而不得的人多了去了,哪一个不都活得好好的?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听我的,放弃吧,有些人只能做朋友。”

“可我就是想要他。除了他,我谁也不感兴趣。”

“你这是没得到,所以不甘心。这跟喜欢是两个概念,你懂吗?”

君无霜摇了摇头,“不,我得到过。你还记得那次他酒醉吗?我把他带回家,然后把他睡了。第二天早上被他打得肋骨差点断了,还住了几天院呢……”

宗庆惊讶地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说:“真的?”

君无霜点点头,“我那时确实是迷恋他的身体,很想再跟他上床,可是住到他家以后,跟他相处久了,我发现自己更喜欢他了……”

宗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跟君无霜从小一起长大,君无霜什么样他最清楚。但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往日里那个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英俊青年了。他似乎成熟了很多,沉稳了很多,但变化更多地是带着股淡淡的哀愁,已不再是那个不识愁滋味的富家少爷了。

君无霜是有多喜欢那个人才会变成这幅模样?宗庆暗自感叹起来。

“我有时候觉得是不是我以前太滥情了,所以才受到了惩罚栽在一个人的手上,而且还是栽在一个男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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