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心计 下——隐空人
隐空人  发于:2015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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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若飞虽然不当回事,龙将军却是大为感动,今天迎敌,龙将军一马当先,吸引敌人注意,掩护殷若飞从侧面上小道去偷袭敌军粮草。

殷若飞并不带太多人,只他亲手培养的亲随星弥、段水两人。这两人是他救过的孤儿,练武资质不错,却不喜欢习文,只是一味的练武。

他们比殷若飞大些,如今都是孔武有力的青年,得顶头上司孟轲的命令,跟随殷若飞一起偷袭敌军粮草。

其实以殷若飞的武功,只要不是被大军包围,自保毫无问题,哪里需要他们两人保护。不过这几年孟轲是越来越像老头子了,只要是设计殷若飞的安全,事无巨细地操心。若是殷若飞不依他,他就抿着嘴一直跪着请命,逼得殷若飞彻底怕了他。

殷若飞三人,按照密图,沿着小路一路向南,果然到了一处跟众人描述的地方一般的地方。

“公子,这里和图上所绘一样。”段水朝着殷若飞一抱拳,他们这些亲卫,都是跟着孟轲称殷若飞为公子。

“看来就是这里了!”殷若飞点点头。

星弥双手奉上殷若飞那把大弓,同时几支箭箭尖都绑好了油布,沾满了黑色的油脂。

“少爷?”

殷若飞接过大弓,同时三支箭搭在弓上,“点火!”

霎时间,三支火箭仿佛带火的流星一般,朝着敌营的粮草处飞驰而去。

粮草之物最易燃烧,三支箭飞射上去之后顿时燃起一片大火。殷若飞却没有离开,抖手又是三支箭搭在弓上,一般的火箭再次朝着另外的方向射出。

反复几次,直到力气用去大半,而敌营那里已经是火光冲天,留守的敌军叫嚷着乱成一团。

“走。”殷若飞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想不到大临还有你这样的神射手!”面前突兀的声音传来,殷若飞三人俱是一凛。

之前他们前面一匹高大的黑马,马上一人黑衣软甲,头戴一只小巧的金冠。

“你是何人?”殷若飞皱眉,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人把守,而且这人到了离他这么近的地方,他居然没有察觉。

眼看那敌军已经分出一路追杀上来,殷若飞心里不由得有些急躁。

今天是偷袭而来,并没有正面迎敌的打算,如今这一队敌兵追上,他虽然自保没问题,却不能不考虑身边的两个人,这都是他培养多年的,不能折在这里。

想到这,殷若飞看着对方的眼神有些不善。

“问我是谁?”对面马上的男人笑了起来,“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告诉你。”

这话说着正经,腔调却是十分的轻慢,惹得段水、星弥顿时就横眉立目而对。

“你……”殷若飞也是恼怒,这人是欺负他小么?

“我叫温拘黎,你呢?”看着殷若飞似乎真的恼了,温拘黎为难地抓抓头,报上了名字。

殷若飞却无意和他闲扯,后面追兵已经杀上来了,连忙策马朝前两步,“若是无意仇敌,这位兄台还请放我们过去。”

“若是仇敌呢?”

“那就先战再说!”殷若飞闻言眉毛一挑,伸手捞起马鞍上挂着的一杆长枪,抖了一个枪花,朝着对方横扫而去。

星弥、段水两人也从左右两边同时攻上,一时间温拘黎只觉得三面都冷风来袭,连忙一勒马缰绳急退好几步,同时手中大刀往上一迎,架住了殷若飞的长枪。

殷若飞虽然以往也跟着容靖泽剿匪,但是第一次上战场,还是大意了。刚才只顾射箭烧粮草,一连十几发连射,双臂几乎脱力,此时一枪横扫,虽然看起来威风八面,却中气不足。温拘黎又是全力一迎,殷若飞手中这杆长枪顿时被击飞。

“嘶。”殷若飞倒吸一口凉气,再看自己双手,虎口都已经震裂,鲜血直淌。这还不是最危险的,那温拘黎手中大刀虽然磕飞了长枪,但是余势未减,迎头朝着殷若飞劈下。

“少爷!”段水和星弥一看这样,眼睛顿时红了,两人手中兵器改辙易道,双双挡在了殷若飞面前。

“呼……”殷若飞吓得一头冷汗。不过他不知道,对面的人比他还要紧张。

“少爷,没事吧?”段水、星弥紧张的大喊。

“不要恋战,快走。”殷若飞手中无枪,只好抽出了背后的宝剑。不过这并非马上兵器,光是长短就吃了亏。

“少爷,你先走,我们掩护。”段水、星弥知道殷若飞受伤,真是羞愧的恨不得和温拘黎同归一尽,他们俩甚至想好了,回去以后,就以死谢罪。

温拘黎眼睛里一片清明,看到这两人攻过来,左右招架几下,嘴里哎呦呦地喊着,边走边退,转眼就出去了十几步。

“哎呀!太历害了,我打不过,跑了……”温拘黎说走就走,跑的飞快。

“……”殷若飞三人目瞪口呆,不过后面敌军已经追上来了,殷若飞连被击飞的枪都来不及捡回,“回去。”

三人一路狂奔跑回大临的军营,前面交战早已经停止,众人都焦急地等着他们,看到他们三人的身影,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放回了肚子里。

容靖泽脸色虽然不好,但是殷海城劝了几次,都不肯回大帐等候。眼看殷若飞那匹马进了营地大门,容靖泽才感觉到全身都是冷汗,被风一吹,格外的寒冷。

殷若飞勒住缰绳,跟殷海城交令,转身朝着容靖泽走去。

“王爷,快回大帐!”殷若飞看着容靖泽脸色发青,就知道他受了寒。这泽王处处强悍,唯独这身体,一点寒也受不得。伸手把脉,殷若飞脸色也不好了,这分明是寒气入体,回去赶紧吃药,否则这寒毒要发作了。

容靖泽倒也听话,知道自己身体的特殊,也看到殷若飞没事了,转身朝着自己的大帐走去。

殷海城知道殷若飞除了来当先锋,也同时是泽王的随身大夫,也就放他去。有段水、星弥两人来讲述经过足以了。

殷若飞急急忙忙开了方子,交给孟轲去熬药,自己则端着孟轲送来的奶茶,逼着容靖泽喝下去。

“你受伤了?”容靖泽倒是没挑剔,虽然不喜欢奶味,也认命地喝了起来。今天的事也实在怪不得他不顾身体在外面等候。

偷袭敌营粮草,连他们两军交战都看到那滚滚黑烟了,却左等右等都不将殷若飞等人回来。要知道那小道并不太远,众人脸色都不好,知道他们肯定是遇袭了。

“半路杀出个大力鬼,差点就输了。”殷若飞笑着说道,生怕容靖泽的担心。“王爷今天别怪我的药苦,这寒毒若是在此处发作,太过危险。”

105.诋毁

偷袭粮草,让敌军元气大伤,但也惹得敌军大怒。这次金国统帅哈瓦迪王子,在大帐里大为恼火,将看管军粮的一干人等当众用大刀砍死。

“可知道那是什么人?”哈瓦迪沉着脸问自己一干手下。

众人面面相觑,殷若飞一行人才来第二天,他们埋伏的人还没将信儿传回来。

“不管如何,这大临中竟然有人能隔着这么远射箭烧我粮草,这人不可留。”

众人纷纷点头。他们此次虽然是拿攻打大临当做借口,想要带兵反围皇都逼宫篡位,但是若是哈瓦迪从来都不是野心小的人,能打下大临的城池当然是最好。何况他与人有交易,大临的消息他能得到,知己知彼,百战不贻。

在座的众人中,有一个人沉默不语,若是殷若飞看到,一定会横眉立目,因为这就是半路上截住他不放的那个温拘黎。

别看温拘黎也在座,但是他并非是金国人,而是大月氏的王子。大月氏族小人少,但是却各个骁勇善战,游牧民族,没有强悍的体魄谈什么活下去。

这位温拘黎虽然贵为王子,但是同时也是大月氏最厉害的勇士。金国和大临虽然都是大国,而大月氏只是中间的一个夹缝,但是却从来没有真正怕过谁。

这草原没人比大月氏的人更熟悉,想要在茫茫草原上找到并消灭一个骁勇的民族很不容易。何况这偌大的草原也不好治理,不熟悉地域的劳人费马得不偿失。

所以这数百年来,两个国家虽然都想将这块地域列入自己的疆域范围,却始终都没有真正的动手。

这次金国为了取道大月氏,带来了不少粮食和布匹,算是酬劳。大月氏虽然不缺水、草,但是粮食布匹始终不富裕,游牧民族对于种植并不是很懂,而且生活习俗也让他们很难在一个地方待下去。除了温拘黎所在的皇族是有固定的地方外,其他几个分支都在周围按照一定的规律迁移。

说句心里话,温拘黎对大金还是大临的感觉都差不多,没有什么交情可言。这次大金肯出血借道,他大月氏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有了这个交易,温拘黎也在大金这里参了一脚,表面上是说帮着一起打仗,实际上却是防着大金,免得引狼入室。

温拘黎平时就溜达在这军营附近,他早就发现大金粮草的地方有点不妙,虽然大临暂时没人能射这么远,但是对于他们大月氏来说,这个距离并非没人能做到,就拿他来说,臂力射程就远超这个距离。

机缘巧合碰到殷若飞一行三人,温拘黎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跟了上去。

这三个人都不大,最中间的那个明显很小,就算是两边两个年纪大些,也不过是二十多岁,比他还要小些。

温拘黎开始并不认为这三个人有能力毁掉这些粮草,只是对方第一弓拉开的时候,温拘黎已经震惊了。

一发三箭,直射粮草处,而最让他感觉不可思议的是,这种力度的箭,竟然一连十几发,这比他都不差了。

若说是别的,温拘黎自认大临比他们要强,可是这骑马射箭之类,乃是他们大月氏安身立命之本,是他们的天赋,现在一个外族的能力竟然比他们都不差,就让他觉得十分震惊了。

温拘黎觉得,他有必要和这位小将接触一下了。

虽然成功偷袭了粮草,但是因为及时扑火,还是抢救出来了部分,并不能逼着大金就此退兵。

当然殷海城也没异想天开地想着如此轻易就能退兵。大金国力比大临还要强些,后方粮草恐怕也快原来了。既然不能一次退兵,起码也要恶心恶心他们。

连续三天对阵,两边战将轮番较量,殷若飞以十四岁之龄却骁勇善战,连败敌方数名老将而名声响彻两军。

殷海城笑得合不拢嘴,他这个儿子虽然不是他教出来的,但是如此英勇,实在是让他脸上有光,这几天众人有意无意地恭维让他做梦都要笑出来。

不过虽然大部分人都对殷若飞倍加推崇,但也有一些人十分不屑。

刘将军、龙将军和赵将军都是守着这边疆的老将,前几日龙将军因为看不惯殷若飞,出言讥讽了几句,却反被殷若飞挤兑的够呛。

后来,更是因为偷袭敌军粮草一事,比起了射箭。

龙将军虽然心服口服了,但是刘将军和赵将军却不以为然,都为自己的老伙伴老兄弟被这么个黄口小二挤兑了而心怀不满。

这三人里,刘将军官职最高,而龙将军和赵将军都是他的偏将,以往十分同心同德,可是这次刘将军背地里讥讽殷若飞,却引发了龙将军的不满。

“老刘,你这是什么意思。”龙将军站起身来,脸色十分难堪,“我承认我确实输了,但是那殷小将军却不曾羞辱与我,我老龙这辈子,就服他了!”

“你!不知好歹!”刘将军也怒了,他没想到想着龙将军的一番话,反而对方一点不感激,反而怪罪起了他。

“反正在我老龙面前,没人能说殷小将军的坏话!”说罢,龙将军转身怒气冲冲地出了大帐。

“没想到这龙凤山是这等不知好歹的人!”刘将军脸色极为难看。他今天说的这些话,并非是无的放矢,而是心中不满。

在殷海城来之前,这边疆之事,实是他来做主,他虽然不像泽王和殷海城看得那般透彻,却也知道,这哈瓦迪全力攻打大临的可能微乎其微。

这可是个立功的好机会,没想到皇上却派了殷海城来当元帅,而不是对他这守边疆的将军委以重任。

这也就罢了,殷海城有自己的手下,他也有自己得力的左膀右臂。原提到这偷袭的事,就想是表表功,证明他们在这里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干,再来是给殷海城一个下马威。因为就他所知,这殷海城麾下并没有弓箭高手。

可是这殷海城自己来也就算了,还带着自家儿子。年纪小小,唇红齿白的,一副巴结着泽王的样子。

刘将军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的同时,其实心里是羡慕嫉妒,若是他也能巴结上王爷多好,这位王爷可是十分有地位的。

殷若飞和泽王同吃同住,刘将军更是认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殷海城肯定是丢出儿子去服侍王爷,以做到巴结皇上的意图。可惜他人老珠黄,也没有那般漂亮的儿子,能够侍奉王爷身边。

刘将军看看同样脸色不大好的赵将军,心里一动,假意叹息,“元帅也是,自己好好的儿子,又不是女儿,怎么就送给王爷当……”

这话说半截,留半截才最给人想象的空间,其实若是在京城,谁不知道殷若飞是泽王的伴读,是皇上钦点的。也就是的边陲之地,才容得他们说三道四,放在京城中说这么一句,传到皇上耳朵里去,那绝对是大不敬的罪名,若是皇上看这个人不顺眼,判他个欺君罔上也不是不可能。

赵将军是个直人,看到自己两个老友因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闹成这样,心里十分不痛快。他们都是一同在军中慢慢提拔起来的,几十年的交情根本不是假的。

可是没想到这交情如今却出现了裂痕。刘将军刚才说殷若飞的一番说辞,在赵将军心里确实也觉得说的过了。

什么元帅为子铺路,什么巴结王爷,这些东西赵将军觉得他们半大老头子了,如此臆测一个孩子实在过了。至少这个小先锋官武艺惊人,年纪不大,却已经连连战败敌将,可算得是猛将了。

可是有一点,他们都是兵士出身,一点点爬上了的,在这军中苦熬几十年,多少场战役,多少番生死,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而对方呢?一个黄口小儿,才十几岁的年纪,官位比他们还要高,他们一把年纪了,倒要喊对方一句大人,实在让他不舒服。

这赵将军在官途上并不顺,否则也不会到如今还是个偏将,甚至比龙将军还要低一品。几次升迁的机会,都被人抢了先,被那些士族子弟,那些大家族来赚军功的人抢了功勋。

所以,这赵将军心里也憋着股火,此时被刘将军一撩拨,顿时对殷若飞有了看法。

刘将军看赵将军神色,知道对方有了想法,暗暗加把火,又说了些无中生有,似是而非的东西,一时间赵将军对士族子弟痛恨不已。

这士族和寒门从来都是不相往来,殷海城这般的,已经是好的的了,从不分麾下众将出身,是以他在军中十分有威望。

刘将军赵将军之流,乃至于龙将军,虽然已经是朝廷命官,边疆大将,但是这出身始终是寒门,和那些士族出身的同僚总有些格格不入。

再者士族大多有自己的根基,升迁怎么也比他们要快,很多士族子弟来军营只是走个过场,实则品行不端,也不曾立下寸功,这种事实更是激化了这种矛盾,是以刘将军顺口捏造了一些士族子弟胡作非为的事,赵将军立马信了。

两人一壶老酒,一碟小菜,越说越是投机,却不想,他们这一番话早就落入了旁人的耳朵里。

泽王的二十八卫除了几个留守京城之外,剩余的都跟着泽王过来了。不过为了避免太过惹人耳目,这些人各自乔装打扮,有的扮作幕僚,有的冒充小兵,甚至还有人去了伙夫队里。

旁的人到了晚上,除了值夜的都睡了,这群夜猫子可是睡不着,他们本就是练武之人,精神头极好,到了晚上干脆就趴到各个将军帐子上去听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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