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锁之三人行——清晨吃个药药丸
清晨吃个药药丸  发于:2015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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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没有倒在恶心的死人血泊中。

可是情况却更不妙了,这个紧贴的距离,加上自身重量的失衡,根本没办法逃。

我已经无暇顾及自己的表情是不是符合一个单纯的高中生,只是下意识的用充满敌意的神情看着他。

“林瞳,我之前听过你的名字,”秦彬俯视着我的眼睛,缓慢的说。“在沈正初那里。”

一时间,卫生间里只能听见滴水声。

“沈正初?”我愣住了。

“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换个地方说。”秦彬说。

秦彬的房间里。

“刚才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你不用那么防备我。”秦彬说。

“是吗,可是看起来你好像很想对我做什么。”我说。

“我倒是不否认有那个念头,但我什么都不会做的。”秦彬说着,递给我一杯牛奶。

“我想喝咖啡。”我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牛奶。

“小孩子还是喝牛奶的好。”秦彬说。

“我讨厌牛奶。”我说。

“成长期导致对有幼龄化倾向的事物感到反感?”秦彬问。

“不,”我说,“我觉得牛奶这玩意很情色。”

“情色。”秦彬又倒了一杯咖啡给我,说,“好像不是你这个年纪该讨论的。”

“意外的古板。那你这年纪呢?”我问。

“我个人对这些毫无兴趣。”秦彬说,“我更喜欢折磨和分尸。”

“……是吗。”

“言归正传,我和沈正初是合作伙伴的关系。”秦彬说,“上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他说过,他有个小朋友家就住在这附近,名字叫林瞳。既然他特意说给我听,就是不希望我对你下手。”

“你们合作什么?”

“交易,具体内容你不用太了解。此外我们还会为对方消除威胁和隐患,因为失去这种合作关系对我们两个人来说都是很大的损失。前段时间,他还帮我处理了一些事。”秦彬说。

“合作关系吗……我和沈正初也算是合作关系。”我说。

我出卖自己,他出钱。

“不过,没想到沈正初会和你这么危险的家伙合作。”我又说。

秦彬看了我一眼,说:“沈正初这个人很有手段,不要以为他只是个纯粹的商人。”

是吗,反正他用什么方式做事和赚钱都跟我无关。

这天深夜,我睡得好好的,突然打了一个冷颤醒了。

强烈的感觉到有人在看着我。

开了灯,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小心翼翼的从抽屉里取出折叠刀,在家里查看了一圈。

半个人影都没有。

我太敏感了吗?

重新躺下,过了一会,又感受到了那种来历不明的视线。

这样根本没办法入睡。

不管平时我表现出多强的攻击性,此时此刻,夜深人静,伴随着这种被监视的错觉,我的安全感一点一点被褪去,无助的感觉涌了上来。

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人会帮我。

我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

这世界上每分每秒都有痛苦和绝望在不为人知的黑暗角落中盛放。

这个残酷的,弱肉强食的世界。

弱者就是弱者,就要卑微到抬不起头。而强者可以肆意欺凌和践踏弱者的尊严。

被欺辱到极点是什么感觉?

自尊心被一点一点撕裂,扔到泥土里,践踏得粉碎。

身体像在被火烧,像被利刃划开,痛不欲生,倍受煎熬,却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

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我深刻的体会过。

不管怎么哀求,怎么哭喊也没有用。哭到视线模糊,哭到声音嘶哑,哭到意识模糊,置身于地狱的事实还是不会改变。

只能咬着牙把痛苦和血泪全都吞到肚子里,只能怀着满腔的仇恨活下去,让自己变成同样扭曲堕落的恶魔。

那是我最不想回忆的过去。

“你长的挺可爱的嘛,我带你玩好吗?”那个右肩纹着黑色玫瑰的男孩说。

他带我去了那个废弃的空屋,里面还有三个人。他们锁上了门。

我在震惊和恐惧中,被牢牢的按到地上,随后感到了下身传来被撕裂般的痛感。

那四个人一直扭曲的笑着,不管我怎么哭求,都没有停止粗暴的动作。

痛,痛,还有痛。锥心刺骨的痛。

除了痛,我什么都不知道了。终于,等他们玩够了,就抓住我的四肢强迫我摆出屈辱的姿势,拍了十几张照片。

“今天的事别说出去,不然我就把这些照片散布出去,散布出去意味着什么,你明白的吧?”黑色玫瑰狰狞的笑着对我说。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张令人憎恶的扭曲的嘴脸。

他们走后,浑身的疼痛和筋疲力尽让我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我流着泪咬着嘴唇,无力的看着破烂的天棚。

过了许久,我才有了一点力气。我穿上衣服,忍着要散架般的疼痛一步一步缓慢的挪回家。

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我独自一人洗澡,洗掉粘了半身的血和满身的浊液。我独自做饭,艰难的强迫自己咽着饭菜。最后独自哭泣,缩成一团入睡,泪水打湿了半片枕套。

那时,我天真的以为他们会就此放过我,可是他们没有。

他们想出了新的花样。时不时的约我出来,把赤裸的我关在笼子里,戴上项圈,蒙上眼睛,供别人玩乐,以此赚点外快。那些人大多是恶心的中年人,他们就喜欢看着别人受苦,被虐待。人前穿的光鲜亮丽,人模狗样,背地里却那么变态和扭曲。

我试着在独处的时候求过他们,哀求他们放我走,天真的妄想他们还有一点良知。

可是根本没有人想帮我。他们只是喜欢我哀求,喜欢我哭,喜欢我无助的样子。

终于,在这看不到尽头的地狱,原本软弱的我,心也变得扭曲了。

我开始主动的找西区那些经常抢劫和打架的混混,和他们乱搞,不分男女。

跟着他们我学会了说脏话,学会随身带着刀。

通过他们,我认识了那一带的混混头,康伦。他们叫他伦子或伦哥。

康伦很讲义气,也很好色。他有女朋友,叫唐秋,我叫她秋姐。

她平时很照顾我。可是,我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知恩图报的林瞳,我眼里只有手段和目的。

我只是想接近康伦,其他人只是我踩在脚下的阶梯。

这期间,玫瑰纹身找我出去供别人玩乐,我还是会忍着厌恶顺从他。

一天晚上,一群人一起出去喝酒,中途我装作喝醉了酒,借故拉着康伦出去,在川流不息的马路边吻了他。康伦愣了一下,推开了我。

“林瞳,你有什么事,直接跟伦哥说,你不用这样做我也会帮你。”康伦说。

他怀疑我只是有求于他。他猜对了,但他不够了解我。

我不但要利用他,还要利用得很彻底。

我要把一切都搞得一团乱。

“我喜欢你。”我看着他说。

“…林瞳。”他在和自己的思想做斗争。

“我真的喜欢你,不要拒绝我……”我哀求的说。

康伦的小弟和秋姐出来找我们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我们旁若无人接吻的样子。

她很难过,也很失望。可我一点都不愧疚。

那晚我和康伦去开了房。

黑暗中,他没有看清我赤身裸体的样子。第二天,他发现了我身上触目惊心的吻痕和青紫的淤痕。

我告诉他我一直以来被怎样欺辱,他听了之后怒不可遏。

康伦叫上了所有兄弟。

黑玫瑰纹身被砍掉了右手的三根手指,挑断了一条脚筋,全身包括头骨和肋骨等多处粉碎性骨折,另外三个人也全身多处骨折,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他们手中所有的照片都被我翻出来烧掉了。

那些碰过我身体的人也多数被抖了出来,里面什么人都有,有和我年龄相仿的孩子的父母,还有老师,都是人面兽心的畜生。这些人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当年康伦帮我做完这些事后,我就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不再联系他,而且再也没去过西区。

我也曾担心过,如果康伦一心要把我找出来,说不定很轻易就能找到我。

利用完就抛弃,他肯定很恨我吧。

可是现在不同了。

现在我有了更可靠的靠山。

就算康伦还能找到我,也没办法把我怎么样。

过去用来攀爬的救命绳,现在只是踩在脚下的杂草。

几年后,我听说当初那四个罪魁祸首都死了。

三个人死于车祸,一个人因为杀人被判了死刑,都是报应。

当年的那些照片,我应该确实全都毁掉了。

那四个欺软怕硬的软骨头,吃了点苦就恨不得把自己从出生起做过的事全抖出来。他们知道如果隐瞒或者再动什么手脚,被发现会是什么下场。

我不断思索着照片可能的来源,在此刻寂静的黑暗中辗转难眠。

第5章

一直觉得被什么人的视线监视的我,熬到天快亮才刚刚睡着,就被门铃声吵醒了。

我趴在猫眼上看了一眼。是明辉。

我面色不悦的拉开门。

“早啊。”明辉爽朗的笑着说。

很快他发现了我的表情不太好看。

“你的脸色像猪肝一样,怎么你昨晚没睡好吗?”明辉说。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我把手搭在他肩上问。

“我想想……”他认真的思考着,“我出门的时候好像五点左右……”

“大周末你五点多来吵我睡觉,有什么十万火急的理由吗?”

明辉推开我很自然的进了屋:“别这么冷淡嘛,我是找你出去玩的啊。”

“为什么不去找景星河?”我关上门。

“我去了啊,”明辉说,“那个无情的家伙把我赶了出来。”

“哈……我有时候是该跟他学学。你自己随便坐会吧,我要继续睡觉了。”我说着,又进了卧室钻进被窝。

“喂,别睡了……”

明辉跟着跑了进来,猛的跳到床上,整张床因为重物的突然撞击像要散架一般吱嘎嘎的响了起来,我被弹了起来。

“你要死吗!”我抓住明辉的衣领。

“哈—哈—”明辉挠着头干笑着,“把大好的周末时光用来睡觉多可惜……”

突然,我又感到一股被人盯着的寒意,我条件反射的推了明辉一把。

明辉向后仰着栽了下去,掉在地上一声嘭响。

很快他爬了起来,愤怒的说:“你干嘛!”

“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看。”我环顾着房间说。

“有人盯着你看?”明辉疑惑的说,“根本就没别人啊,你也不用自恋到这个地步吧。”

“不是,我真的觉得有人看我。”我说。

“……该不会是鬼吧……”明辉说。

我猛地起身,拉开衣柜。

随着咕咚一声,一个东西掉了出来。

是个树脂皮肤,穿着红色连衣裙的洋娃娃,碧蓝色的双眼惊恐般的大睁着。

“看不出来你还喜欢玩这种布娃娃,”明辉说,“难道说你其实有一颗少女心?”

“走吧,我们出去。”我说着,换上外装。

“啊?突然又决定出去了吗?”明辉说。

“那个娃娃不是我的。”出门走了一段后,我终于决定告诉明辉。

安明辉虽然是个只能被人利用的那种笨蛋,但我们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我没有必要什么都瞒着他。

“啊——是你妈买的吧,”明辉说,“我想也是,怎么说你一个大男生……”

“安明辉,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我说,“我的意思是这东西不是我家的,我从来没见过。”

“噢,我还以为你是想跟我解释你没有什么特殊喜好呢。”明辉说。

过了几秒,他惊恐的看着我:“就是说,那别人偷偷放进去的?你家里进了小偷?”

我点了点头,说:“不是小偷,但肯定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潜入我家,把那东西放到我衣柜里。”

“为什么要放个娃娃到你衣柜里呢?”明辉不解的问。

“里面很有可能放了监视器之类的。”我说。

明辉神情复杂的看着我说:“真恶心,谁会做这种事啊?”

“不知道,”我说,“毫无头绪。”

“报警吧,这样下去太危险了。”明辉说。

我倒不是很担心这个放娃娃的人会做什么其他变态的事,我只担心他和放蓝黑色信封的是同一个人。别的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他手里的照片,一定要毁掉。

“没事,再观察看看他有没有别的动向吧。”我说,“我有分寸,不用担心。”

“你有什么分寸啊,这也太冒险了!不然你先到我家里住几天吧,说不定过几天那个变态就放弃了。”明辉说。

我看了看他,他的目光很诚恳。

“好啊,那就打扰了。”我笑着说。

之后,我和明辉两个人去逛街打发时间。

商业区后面有一片高消费区域,到了这一带人就变得稀少了很多。

“要是能在这些店里吃一次饭就好了。”明辉望着那些建筑,憧憬的说。

“你能别只惦记吃吗?”我说。

“等我有钱了,就可以带女朋友来这里吃饭了,然后在浪漫的烛光下求婚。”明辉说。

“求婚也不用非得来这么贵的地方,而且你连女朋友都没有。”我说。

“那就女性朋友啊!”

“你连女性朋友都没有吧。”

“你不说风凉话会死吗,反正以后总会有的吧!”明辉说。

“大概吧……”

“真向往啊——优雅高贵的拿着刀叉,品著名字长得要死的酒——”明辉说。

我叹了口气。“要不我们先去吃一次,你熟悉一下求婚场地。”

明辉防备的瞪着我,说:“我全身上下只够买一杯水!我才不想留下来刷一个月盘子!”

“只怕你刷盘子都会睡着,然后被赶出来吧。”我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明辉愤愤不平的说,“小时候你就没少捉弄我,要不是我……啊!!”他说到一半突然嚎了一下,不由分说的把我拉到一面墙后面躲了起来。

“你干什么?”我问。

“嘘——”明辉说,“小点声。”然后鬼鬼祟祟的探出头去看。

“……刚刚不是你自己嚎了一嗓子吗。”我也跟着探出头去。

远处有个男生站在路边和一辆黑车的司机聊天,不一会,黑车开走了。看样子他是刚从车上下来。他穿着休闲西装,头发精心打理过,原本就好看的脸这样打扮后更显眼了。

街上路过的行人没有一个不侧过头去看他,他却像没有感觉到其他目光一样,淡然的看了看表,然后进了一家餐厅。

此人正是景星河。

我和明辉对视了一眼。

“他打扮成这样干什么?”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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