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赤皇提溜走的那个人此时被赤皇扔下去,他们却已经到了一处御林军短时间内查探不到的地方了,那人被扔下的瞬间就忍不住的猛咳了起来,像是将肺都要咳出来一般。
但是却在第一时间警惕的看了过来,浑身都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像是随时都会扑过来攻击一般。
安小墨顿时看清了刺客的长相,不由的大张着嘴巴,这人,竟然是
‘熟’人?
那五官较之一般人要深刻不少的五官很难让人忘记,况且还是今天早上才刚刚见过的?
没错,这人就是今早在一个穿的破烂的年轻人搅缠下钻孔子进了城的那个人,安小墨记得自己当时还刚好看到了对方的正脸,当时还想着反正跟他没什么关系,没想到现在就又见面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安小墨扭头看着赤皇,明明那么多人,竟然一眼就看出这个只是披着一层假皮子的刺客,那眼力也太逆天了吧?!
“血腥气!”赤皇给出了简单的三个字的回答。
安小墨却瞬间恍然,看对方现在咳的唇角血不停的留的关系就知道受了不轻的伤,赤皇刚才肯定是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气。
不过,就算这样,那鼻子也灵光了好伐?
看着将自己抓出来的人竟然就这么不搭理他兀自交谈起来,还在警惕中的人顿时神色一闪,迅速从地上跃起想要逃走。
结果?
那自然可想而知,他没受伤都不可能从赤皇手中逃走,更何况在现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下!
292、秋后算账?
明明已经是大晚上了,可相国府上此时却一派灯火通明,准确来说应该说会客厅一派灯火通明。
白天没见到的箫相国此时正坐在主位,看着略上年纪的脸上却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强势,他的眼神正落在站在下首的人身上。
那人不是别人,正式被安小墨和赤皇从皇宫中带回来的那个刺客。
箫天明眼神不停的往安小墨和赤皇身上瞄,对他们真能在皇宫溜达一圈安然回来表达了极大的敬意,但是对他们却仅仅去了皇宫一趟就捎带了一个刺客回来表达了极大的无语。
就连箫睿都有些不解,当然了,知道了两人竟然毫不顾忌的去皇宫之后对他们这一行为表示了担忧和些许不悦,但介于自己跟两人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想要训话的冲动还是忍了下来。
只有少砚极为淡定,完全没有对两人这一行为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他知道,既然能被他们带回来,这人一定有他的用处!
“说吧,你为什么要行刺陛下?”箫相国的蓦然出声,不带情绪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呸,那狗皇帝死不足惜,人人得而诛之。”纵然受了伤,还被人捉了来,鲁奇面上不仅没有惧意,反而一派桀骜,在箫相国出声直接呸了一声。
一声呸倒是没什么,但是他却呸的自己满口血那可就有事了。
安小墨看着这一幕不禁忍俊不禁,这位刺客先生也有点太搞笑了吧,看样子倒是一个俊朗高大的男人,怎么做出来的举动就这么直白呢?
“好了好了,你也别这么愤世嫉俗了,直接说原因吧,我们也看那个狗皇帝不怎么顺眼,没想怎么着你,就问问话而已至于这么紧张么,再说我们带你回来也算是救了你吧,问你一点小事儿不碍事吧?”安小墨笑嘻嘻的摆了摆手,一点也不懂委婉为何物的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唧唧歪歪的在他看来没劲透了,干干脆脆的说出来多好,箫相国在回神之后一双浓眉顿时皱的死紧,这谁家孩子,说话也太直接了吧?
还有,明明只是一个小孩子,这一副大人谈话他却要参一脚儿是几个意思?
箫天明却是两眼放光,这话说的太好了,真是太对他胃口了。
鲁奇不相信地看着安小墨,像是没想到本来以为必死无疑的情况竟然完全没有发生,不仅没有发生还来了个神转折。
但是他心里却不由反复的咀嚼着安小墨说的那一番话,想了好几遍之后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救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倒是真的。
如若不然,以他现在的情况虽然在皇宫能躲一会,但是到最后他肯定无法从守卫森严的皇宫逃脱,纵然他不惧死,但他不想还未报仇就那么无意义的死去。
这么一想他倒是豁出去了,脸上带着仇恨之色哑声道,“那狗皇帝派兵收复主城周遭的势力,如果是这样就算了,但是他却连一些村镇也毫不放过,我们镇上一直都是自由不受管辖的,所以那些官兵收复的时候镇上的人们都不愿意,就抵抗了那么一小会,就那么一小会而已……”
说到这里,他眼里的仇恨简直能喷出来一般,表情哀痛到说出来的话都有些哽咽,“镇上的人凡是反抗的都被一群带着魔兽的畜生屠杀了个干净,最后镇子直接被强硬的接管……”
“这一切都是那个狗皇帝的错,所以我就算拼了命不要也要为那些无辜死去的镇民报仇,只可惜我实力低微,根本都没近到那个狗皇帝的身,还带了一身重伤狼狈逃窜,如果不是被你们带出来,一条命都保不住,都是我没用,我没用!!”
说到最后,鲁奇直接痛恨的责怪起了自己,但是他的情绪却让在座的几个人全都感受到了。
萧相国更是沉痛的闭了闭眼,现在的皇帝残暴不仁不说,人命在他眼里简直就一文不值,眼前这个恐怕只是无数受害者中的一个罢了。
这样的现状,凭他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改变得了,没有强大的实力做后盾,一切都是空谈。
“唔,那个狗皇帝我们肯定会宰掉的,你也不用这么难过了,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命为好。”安小墨看着一个大男人竟然这幅样子竟然动了恻隐之心,难的竟然对自己带回来的刺客安慰了一句。
他话音刚落,所有的视线顿时跟扫光灯一样落在了他的身上。
箫相国本来沉痛的神色一敛,赫然瞪大了眼睛,说什么宰了狗皇帝的,是他一个小孩子该说的话吗,那抱着他的男人也不管管?
鲁奇一时间却有些病急乱投医了,“真的?如果你们真的要对付那个狗皇帝算我一份,我的命都可以交给你,你随便使唤,只要能杀了那个狗皇帝。”
现在他完全不去想为什么当朝相国家的人竟然都对那皇帝如此深恶痛绝,因为他都不在意,只要能报仇,他什么都不在意。
安小墨扶额,“别激动行吗,没人要你的命,既然你要报仇,那你应该做了不少功课,他们有没有过什么特殊的举动,或者让你觉得怪异的举动?”
这个时刻安小墨完全成了‘领导’,思路清晰,条理分明,竟然让人就这么跟着他走了,完全忽略了他小豆丁的模样。
鲁奇听到安小墨这么问当即思索起来,他确实做了不少功课,不然也不会这么鲁莽就去皇宫行刺,也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混进去皇宫,虽然最后败在了自己实力不够上,但是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想了许久之后还真被他想到了一点,“如果说怪异的话,我跟踪过那些外出的畜生,发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带好几个活人前往欲之森,之后再出来的话那些被带进去的人都没能再出来。”
这是凭借他身法之利才能跟踪到那些畜生的,只是欲之森如何危险,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跟踪到一定的程度就会止步,因而那些消失的人到底怎么不见了他没完全不知道。
就算不知道,但光是猜想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
安小墨没想到不抱希望的一问竟然得到了以外的回答,至于畜生已经被他自动转换成异兽人了。
只是,怎么又跟欲之森扯上关系了?这战线拉的有够长的啊!
这点发现不只是安小墨疑惑,就连其他听完鲁奇回答的几人都疑惑了,疑惑之后就是警惕了。
“好了,其他的你先不用管了,先将伤养好再说。”安小墨猛然止住了话题。
说实在的他并不是故意的,但是看鲁奇的样子他就知道对方对这个也是一知半解,想要知道详细情况还是的他们自己查探,更何况看着鲁奇现在惨白着脸血都止不住的样子,再这么下去估计他就要直接嗝屁了。
这次在安小墨话落之后箫相国竟然出声,“来人。”
一声令下,守在外面的管家就快步跑了进来。
“将人带下去安顿好,找大夫给他看看伤势。”
“是,相国。”管家恭声应道,不该问的一个字都不会问。
鲁奇还有些犹豫,因为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简单就被收留了,可是身上的伤势他也清楚再不治疗的话就要出问题了,命都没了的话还谈何报仇?
思及此,他直接向赤皇和安小墨的方向拱手道,“多谢相救。”
然后又转至萧相国,“多谢收留,我鲁奇的命从今以后就是你们的,有什么要求就直接吩咐,必定万死不辞。”
说完就跟着管家离开。
等鲁奇离开,箫相国的注意力这才放在安小墨和赤皇身上,至于他会这么的放心的将鲁奇留在府上,笑话,管家自然会派人自然会看守,在自己地盘还能看不住一个人?
“现在,谁能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眼神扫向儿子和孙子,再扫过外孙,箫相国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
不说这两人的身份为何,但就他们今晚夜探皇宫却安然无恙还能不引起注意这一点就足够他注意了,更何况还带回来一个刺客!
刚才不问不过是看在外孙跟这两人熟稔的份上,但是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不可能将这么两个危险人物留在府上的。
刚才还一口一个狗皇帝,一口一个狗皇帝,纵然那是真的,但是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倘若被传到宫里那位的耳里,遭殃的岂不成了他们箫府?
箫睿不禁为自己的粗心暗叹,他竟然忘记向父亲报备府上多了两个人的事,这么低级的错误以前他从来不会犯,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犯?!
“爷爷,他们是我的朋友啦。”箫天明竟然先少砚一步开了口
293、血笛
“嗯?”对孙子所谓的朋友说,箫相国鼻腔中发出一声不知情绪的哼声。
“外公,小墨是我的朋友,赤老师帮过我很多,是我在奥斯托学院时候的老师。”少砚抬了抬眼帘,淡淡的说了这么几句。
他当然知道怎么让老爷子放下心房,以老爷子对他的宠爱来说。
果不其然,在少砚话落的当下,箫相国一张脸就跟变戏法似的换了神色,“少砚的朋友?怎么不早说,真是让阁下见笑了,少砚以前真是承蒙你们照顾了,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找老夫……”
刚才还一副准备质问的样子,现在完全巴拉的停不下来了。
对于五年多未见的外孙,箫相国那简直是疼宠到心坎里去了只是再见的时候外孙竟然比小时候更冷漠了,而且唯一的一个朋友也受伤在床,导致他整个人都失了活力,箫相国那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现在猛然出现两个人,一个是外孙的朋友,一个是外孙的老师,这怎能不让箫相国热情对待?
箫天明,“……”
他果然是捡回来的吧,差别对待要不要这么明显,是他的朋友就哼,是少砚的朋友就这么热情?
真说介意倒也不至于,但是他就是有点不爽怎么破?!
“咳咳——”安小墨被老爷子这骤然转变的风格激的握拳清咳,然后眼神扫向少砚,管管你家老爷子。
“外公,好了,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加见外的。”收到‘求救’光波,少砚当即神情微柔的看向箫相国开口。
看着外孙完全不同以前生硬的表情,箫相国心里那个欣慰啊,当即对安小墨和赤皇两人更不同了。
箫睿看到自家老父亲对外孙和孙子的‘差别待遇’,不仅没有阻止,反而眼含笑意的看着。
“其实我是有正事说的。”安小墨决定还是速战速决好了,再被箫相国这么热情下去,他会有点吃不消的。
正事两个字一出当下让箫相国微微一顿,随即收敛了神态正色道,“哦?”小朋友有什么事要说。
经历了刚才的认知,箫相国并未将安小墨当成一般的小孩子看待,谁家小孩子会这么小的时候懂这么多事情?
安小墨,“……”小朋友三个字去掉他会更满意的谢谢!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想计较这么多了,看着几个人都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安小墨摸了摸鼻尖,“我就是想告诉你们皇帝和帝师两个人都没死。”
在几人瞬间瞪大双眼的时候再补了一句,“我刚才还见过他们。”
一片静默。
整个会客厅好几十秒的静谧,静到心跳声都仿佛能听得清清楚楚。
率先开口的竟是少砚,他表情难得有些茫然,就连语气都有些怔怔,“父亲和帝师?”对于彻底记起以前的他来说,父皇这两个字并没有那么难出口,至少没有先前他以为的那么难,更何况还是突然听到了这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的情况下。
“其实本来我是打算他带出来的,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等跟你商量计划一下之后再说吧。”说这话的某小孩完全忽略之前是谁说直接将人带出来的,想想什么的真的跟他有关系吗?!
“他们……还好吗?”在安小墨再次回答之后,少砚整个人都回神了,神情有些复杂的问道。
作为父亲来说,君湛然对他是好的,至少在几个子女中对他是最为宠爱的,所以就连帝师都成了他的老师,至少在父皇登基之前,帝师同样是他的老师,所以这已经代表了一种态度。
更甚者,通过一些隐晦的提点以及表现他都知道,父皇是打算是在十五岁脱离了幼生期将他立为太子的,只是没能等到那个时候而已!
只是五年的间隔却也不是说假的,至少现在他对他那个父皇的感觉好似一时半会找不回来,有些陌生却又有些期盼,连他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在想些什么,脑子里完全一片乱哄哄的。
“还不错,短期内是没有性命危机的。”仿佛看出了少砚复杂的心情,安小墨声音都不由的轻了些许。
“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安小墨迟疑了一下看着少砚问道。
箫天明却是在这个时候才从这么个震撼的消息中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看向了他爷爷和父亲,结果惊愕的发现两人并不如他反应那么大,两人的确是有惊讶的,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猜测得到验证的欣然?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知道陛下和帝师没死,箫天明发现自己的脑子完全一团浆糊了。
却在这个时候听到少砚低低的答了一声,“……还是算了吧,等我们确定好再去好了。”
听到这里,一直没出声的箫相国终于没再继续保持沉默了,他直视着赤皇问道,“阁下,陛下真是关在天牢最深处吗?”
详细情况他必须仔细确认,可在他看来安小墨这个小孩子再怎么成熟也没可能突入皇宫,那么就只有赤皇了。
赤皇倒是没让他尴尬,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爷爷,你和父亲是不是早就知道陛下并没有死?”纠结了好一会,箫天明还是 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憋在心里他实在难受的紧。
被他这么一问,箫相国顿时虎目一瞪,但是在注意到外孙视线同样落在他身上的时候,皱起的眉头终于还是松了下来。
他徐徐的叹了口气,眼角余光扫过赤皇还是开口了,“也不算早就知道,只是王爷怀疑陛下并没有被处理掉所以一直暗中查探,这几年下来隐隐约约觉得陛下并没有死,但是却又不怎么肯定,就连我也是刚刚听阁下说起才肯定了王爷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