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凤影如此反驳，小白幽幽看了青灯一眼，青灯倒是不动声色的在吃饭，可这激烈的反应让小白嘴角添上一抹“哦原来是如此啊我懂的我懂的”这样的笑意。

“哦，既然如此，小白便也不强求了。”小白略有憾色，摇了摇头。凤影吃完便要走，青灯微笑看向小白，“小白门主可知杀害吴盟主的凶手是谁？”

问问问！能问出什么！凤影不屑的冷哼几声，站起了身。

“总之，不会是现在呼声最高的那个人，她，也不过是个倒霉的过路人罢了。”小白摇扇幽幽道，青灯眸子里盛着温情，任凭谁也看不出那佛祖背后前来索命的恶鬼修罗。一股杀意在心底里蔓延，青灯早知白衣卿相可不是什么善类，若是让他和凤影亲近，自己的计划势必将受到不小的阻碍。

“我就说我……”刚想脱口而出自己二师姐不会杀人，见对方是小白，也便收住了嘴。

“真正的凶手是谁！”凤影趁机反问道。小白呵呵一笑，“我若是知道，又怎么会不远万里亲自动身来西域？”

凤影不满撇嘴，“哦，早知道你是被别人吹嘘的那么神。”

“小影。”青灯出口制止，“我们也该动身了。”

“哦。”凤影站起身后，一想，也不能白吃这么一桌子菜，便随手摸出几个小珠子扔在了桌上。

师父说了，无名山上盛产的各色珠子是世人所称的宝石，下山的时候可以拿它去换钱或是当钱财使。最开始住客栈的时候还是青灯拿的钱，可出家人么，哪里有很多钱，最近钱袋也很少拿出来了。因此此次凤影率先拿了珠子抵饭钱，随后便拽着青灯的袖口匆忙离开了。

眼睛被桌子上的小珠子吸引，小白将珠子捡了起来放在手中把玩，挑了一颗绿色的珠子放在食指和拇指间，迎着光看过去，嘴角挑起一抹不明的笑意。

“门主……”问雪上前询问小白的意思。小白却咧起嘴笑了，将珠子都揣进了怀里，“且等着吧，若是有缘，几日后便会再次遇见。”

随随便便拿着宝石来结账的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呢。

13、雪黎危机

以极快的速度跑到酒楼之外，凤影也松开了青灯的袖口，拍着自己惊魂未定的胸口幽幽道，“大师，你走路太慢了，为什么不能快点儿？”

“出家人来去匆匆，不显端庄。”青灯板着脸答。

凤影嘿嘿干笑两声，“我是怕那家伙因为那珠子拦着我不让我走。那些珠子是我临走的时候从山上捡的，师父说能换不少钱，谁知道是真是假。”

“那你就敢轻易的花出去？”青灯噙着笑意问。凤影嘟起嘴想了想，“几年前师父带我下山的时候也用这珠子付账，谁知道这几年物价是否上涨。”

“虽没有，以后却还是少用吧。”青灯随口说着，修整好衣衫，向前走去。凤影眨了眨眼睛，随即跟了上去，凑到青灯身边问，“是怕别人知道我有钱吗？”

非要解释清楚才肯罢休么？待在街上走了一阵，青灯停了下来，“是因为那些宝石是无名山的杀手所独有的，你将它们拿出来，少不得要对人解释一番宝石的来历。”

“啊？那……那个讨厌的白衣！”说着，凤影就急忙要往回走，将给了白衣卿相的珠子给要回来，青灯拽住凤影的胳膊，“不用急着回去，给都给了，再要回去，做贼心虚。”

“也是啊……”凤影沉下心想了想，那可是白衣卿相诶，说不定早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就算不知，方才一见那珠子，也能知道了。既然如此还要回来做什么呢？一直都没打算藏着掖着自己的身份，只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轻易暴露，待这阵风波过了，他凤影还打算好好在江湖上闯荡闯荡，打响自己的名号。

“哦，那走吧。”说着凤影也打算上路了，只见青灯还未走，反而是盯着一旁的一家店铺，凤影不解，扭过头一看，原来是间典当铺。

青灯缓步走了进去，凤影便跟在身后，进了门，掌柜的见了青灯，懒洋洋的喊着人为青灯准备点儿干粮，青灯却将禅杖放在掌柜身前，“我要当了它。”

雪黎山脚下的城镇，自然也算是武林重镇，武林人士来来往往，这一个小小当铺的掌柜自然也不那么简单。见了青灯的禅杖，登时便从柜台后钻了出来，将禅杖放在手里细细摩挲一番，旋即换上一副笑脸，“噢，这位师父，当真是要当了这禅杖？”

“当它做什么？还不如当了我这些珠子！”凤影见那掌柜的一脸谄媚的笑，便瞪了过去，拽着青灯的袖口低声道，青灯回过头皱起眉，“不可。”脸色凝重，大有告诫之意。凤影一想，万一自己贸然拿出珠子被人认出，又要添麻烦。只是那禅杖是青灯朝夕相伴之物，如若这般轻易当了换银两，又怎么可以？

“掌柜的看着给些银两便是。”青灯颔首微笑，掌柜的掂量不动这禅杖，想了想，便道，“看在这是镀金的，便抵五十两吧。”

“嗯，多谢。”青灯痛快答应，凤影瞧着掌柜的眨了眨眼，前些日子住五日客栈便花了五两银子，这五十两这么少，就想换青灯的禅杖？登时浑身戾气一凝，伸出了胳膊，将自己的剑敲在了柜台上，还未等说话，掌柜的嘿嘿一笑，“好说，好说，六十两吧，啊，六十两，可不能再多了……”

“看这剑值多少银子。”凤影冷着脸，掌柜的面露难色去瞧，青灯却缓声道，“掌柜的勿理他，将银两递与我便是了。”

“青灯！”凤影不想见青灯当禅杖，可是看青灯那凝重面色，又不敢胡作非为，只得收了剑，悻悻然双手环胸站在一边。银两交予青灯手上，出了当铺，青灯仍旧是一言不发，这种状态持续了一路，直到二人走到天色已晚，停下一看，已经出了城。四周荒芜，并不像是会有客栈的样子。

凤影也不知道说什么，心情不好，即便是青灯在身边，也难勾起嘴角。

如今天色已晚，天气又冷，是不可在外露宿的，凤影站在原地不肯动。青灯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摸凤影的脸，“凉。”

凤影也举起手摸了摸，“我觉得还好。”

“呵。”青灯笑道，“一路上一直不说话，怎么了？”

“心情不好。”凤影如实答道，相信这心情不好的原因青灯是一清二楚。

青灯收回了手，手心里的凉意让他清楚的认识自己现在的处境。耐着性子解释，“禅杖那种东西对我来说是没有用处的，何不换些银两度日？”

“那为什么不换我的剑？”

“剑对你来说可是保命的东西。”青灯笑着，凤影听懂了青灯的话，不满的喂了一声，“哪有，我的武功很高的诶。”

“哦，我们的凤影少侠武功奇佳，竟也会陷在沉玉山庄里走不动呢。”青灯转过身去欲走，随口说着玩笑话。凤影脸色一红，嘟囔了一声，“谁知道山下这么险恶。”跟了上去，这会儿，前面的青灯却突然停下，凤影一怔，发现一阵杀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冲着我们来的还是路过？凤影走到青灯身边望了他一眼，青灯伸手按住了凤影的肩膀，“小心。”

紧接着，从四面八方冲出一群人将二人团团围住。由于天色还是能看清人的，凤影见那些人身穿着同样的衣服，白与紫相间，与先前的武当派的衣服差不了多少。原是个门派，凤影在心里下了结论，这时，人群中走出一男子，三十余岁的样子，面貌端正，向青灯行了礼，“在下是雪黎派鸿雁，请青灯大师同我们回山上，我派掌门邀大师一聚。”

“你们就是这么请人的？”凤影心情欠佳，即便是方才得了青灯的解释，这一日受的委屈到现在也没发泄出来，冷冷上前一步拦在青灯面前，那男子一笑，“如若不然，我们就只好用自己的手段‘请’大师回去了。”

“我们同他回去。”青灯幽幽在凤影耳边道，压低了声音，“至少还有个住处。”

“也对！”凤影眼前一亮，便老老实实的又站回了青灯身边。二人同雪黎派众弟子上了雪黎山，夜幕降临完完全全暗了下来之时，便已走到了雪黎派的会客厅。

“掌门就在里面，青灯大师，请吧。”会客厅外，男子伸手示意，同时拦住了凤影，“这位，掌门只见大师一人。”

“先在外稍等我一会儿。”青灯回头安抚凤影，凤影哦了一声表示可以，青灯笑着进了门。

门内，雪黎派的掌门背对着青灯负手而立，一个身材颀长消瘦的老头转过身来，嘴角挑起一抹笑意，“青灯大师路过我雪黎山竟不上山来看望一下我，怎说得过去呢？”同时伸手示意着青灯落座。

青灯欠了身坐下，“也是要来的，只怕叨扰了玉掌门。”

“大师若身陷困窘，同我打声招呼就是了，何必典当禅杖，落魄到如此地步呢？”玉掌门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现如今，雪黎山发展蒸蒸日上，可这功夫还是不到家，若有高手助阵，必将如虎添翼。因此玉掌门这几年也算是求贤若渴，急于网罗江湖中武功高强之辈，为雪黎山的发展保驾护航。而这侠僧青灯……就是玉掌门的首选人物。奈何一直被拒绝，如今听手下说青灯去当了他的青莲禅杖，自然是急着将青灯请上了山。

青灯颔首笑着，“多谢玉掌门好意，只是身份使然，掌门也应当理解……”

“理解理解！我自然理解！只是怕你不理解！”玉掌门冷哼一声，吹眉瞪眼，“这样吧！大师就在这儿想，等想好了，我再让大师下山。”

“还请玉掌门备好斋饭。”青灯面带笑意。

一切，进行的如此顺利，夜间，凤影已经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没想到在这儿山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凤影抱着碗感动不已，扭头问青灯，“我们能在这儿住多久？”

“怎么？你不想下山了？”

“嗷呜，可是真的很好吃！”菜多由雪黎山盛产的菌类制成，山珍美味，让凤影感动到无以复加。在美食面前，连立场都扔到一边。

“这雪黎山还收不收徒？”凤影眨了眨眼睛问道，青灯皱起眉，扭过头冷冷看了他一眼，“自古正邪不两立，你意欲何为？”

看着自家大师如此生气，凤影嘿嘿干笑了两声，“没有没有，我随便说说的。”

“那就好。”待凤影饭毕，青灯请人收了碗筷。由于太晚，青灯并没有吃饭，凤影挺着小肚子躺在床上，方才似乎是吃太多，此刻才知是撑到了。青灯脱下衣衫上了床，将凤影圈在怀里，替凤影揉肚子。凤影不敢再胡乱动，挺着身子躺在青灯的怀里，任由他动。

“凤影。”青灯垂下头含着凤影的耳垂，轻轻的唤了一声。

14、再来一次

之前住在屏果山下，由于是在人家家里，二人一直很规矩。之后一直赶路，风尘仆仆，也并没有过分的肢体接触，现如今吃饱喝足，室内温暖，青灯竟莫名的涌起需求感。反复告诫自己这是身体上的需求并非心中所愿，青灯便也释然了，放任自己将凤影搂紧，一条腿压在凤影腿上，又探进他双腿间使之分开。

凤影的脸涌上血色，嗯了一声，“做什么？”

“你说呢？”青灯舔吻着凤影的耳垂，替凤影揉肚子的手缓缓向下移去。

“外面有人……”凤影红着脸小声提醒，这若是让别人知道，岂不是名声都败坏了？青灯却不理，隔着布料，掌心温热，一路燃起火来。

接下来，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场面。

凤影：“不要不要。”

青灯：“抬高抬高。”

凤影：“啊疼啊疼。”

青灯：“不哭不哭。”

凤影：“讨厌讨厌。”

青灯：“放松放松。”

凤影：“快了快了。”

青灯：“再来一次。”

凤影：“……”

由于场地的局限性，凤影是不敢出声，整张脸都憋红了，初开始时泪就在眼睛里打转，随后便下意识的不停的流。

青灯的大掌摩挲凤影眼角的刺青，旋即一点点将泪水舔了干净。凤影弓起身子咬着青灯的肩头，直到嘴角渗出血来。两个人在几近无声的狂乱中堕落癫狂，青灯捂着凤影紧闭却下意识流泪的眼，在最关键的时刻对他说道，

“无论如何，也不要离开我。”

凤影意识朦胧，重新咬上之前的肩头，呢喃不清的答着，好。

你看那盛开绽放的红莲业火，你眼角的刺青是你今生烙下的恶。

一别多年，终于找到了你陪我一起堕入这地狱。青灯攥紧怀中的人，再也不放手。

衣衫半露，青灯早早就醒了，坐起身来，凤影亦是，看着青灯肩上的红肿，满脸愧色。

“你的眼睛也肿了。”青灯浅笑着伸手摸向凤影的眼睛，凤影哭丧着脸，“谁让你昨晚非要……”

“要什么？”青灯笑着，凤影却冷哼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先管好你自己，给肩膀上点儿药吧。”

“嗯。”凤影替青灯涂上自无名山带下来的灵药，冰冰凉凉，沁入青灯肿起的肩头。牙印依旧，凤影看了都觉得痛，青灯却像没事儿似的，还自己打了水替凤影清洗起来。

整理好房间，青灯是觉得不能再和凤影睡在一张床上了。为保持冷静，不可再有过分的接触。

这几日以来，青灯和凤影就住在雪黎山上。雪黎派掌门玉涯子一日按照三餐准时前去青灯房中对他进行思想教育，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妄图用自己的“诚心”感动青灯。一日晚饭后，送走了玉涯子，凤影摇着头淡淡叹道，“唉。”

“怎么？”青灯上了床闭目打坐，凤影继续摇头，“也真是可怜那老头了，天天来劝你。”

“等你吃腻了这儿的饭菜，我们便启程。”青灯幽幽答道。

凤影一想，日子也差不多了，再这样吃下去都把正事儿给忘了，便说等翌日一早就启程。

青灯笑着答好。

入了夜，凤影睡在床上，青灯却仍旧坐在床边打坐，凤影不解，“自从第一天晚上……你就再也没有躺下来睡过，为什么啊？”

“你猜。”青灯的声音带着令人安稳的力量，凤影想了想，摇头。

那种“我觉得你是怕控制不住兽性大发压在我身上嘤嘤嘤”这种话凤影是打死都不想说出来的，可除了这个原因，凤影真的想不到别的了。

当然，事实也是如此。

青灯颔首淡笑，“如果你想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睛依旧红肿，可以求着我躺在你身边。”

“嘁，谁稀罕。”凤影登时会意，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仍旧想着那晚自己的困窘样儿，又疼又难受，还不能叫出声，只得咬着青灯的肩膀无声的淌下一行行泪。

那根本不是哭！是下意识的！凤影反复安慰自己，却仍旧无法遏制自己的思绪，想到青灯干净的身子，里衣被自己狠狠攥住，露出肩头，浑身上下只罩着斜搭的白色里衣，而自己，正一丝不挂的坐在他身上……